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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春秋之世,未有杨墨,老耼虽生于孔子之前,而其学则与邹衍惠施庄周公孙龙之属并兴于战国,皆非论语之所谓异端也。至若佞人利口乡原,则人类中之不正者,圣人固尝恶之,而亦不得谓之异端。又中庸曰:素隐行怪,后世有述焉。注云:身向幽隠而行诡异之行,以作后世之名,若许由洗耳之类是也。此虽圣人所不为,而欲谓之异端,似亦未当。且攻之为言,以彼实有其物与其事也;害之为言,以其有累于吾之所当攻与当务也。自来笺注未能明着其义,善乎何平叔之解子夏之言也,曰:小道谓异端。夫小道卽百家众技,朱子释以农圃医卜之流是也。上古圣人分道之绪余,以备物致用而利天下,若自尧舜以后,则道有统学有宗,儒者之业,惟在经纬天地、纲纪人物,其用则内圣外王,其本则道德仁义,其事则诗书礼乐,为之者日不暇给,彼百家众技虽有可观,而儒者视之则皆命曰小道,而不足以为学矣。故樊迟请学稼学圃,而夫子斥以小人,又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葢贱之也。则信乎小道之卽异端,而后儒以杨墨佛老当之者,失入之论也。夫子以世人致力于小道,则必为大道正学之害,而言此以救之。若彼以杨墨佛老为可攻者,其于二帝三王之道,不共天下不同中国,非圣无法,舍其诛殛之罪,而仅以为有害,则斯言也不且几于失出乎?况夫子之时,固无杨墨与佛老也。子夏以为致远,恐泥君子不为,与夫子此言若出一辙。然夫子不曰小道而曰异端,何也?夫端物之初起者也。初起而异其端,则殊涂而不同归矣。曰小道,人或犹以为道之绪余,攻之无害。曰异端,而后天下皆知其不可攻。乌呼,圣人所以一儒之统者严矣。

素以为绚,素犹言本色也,绚华饰也。言此人有倩盼之美质,而惟安其质素之本色,不施华饰,犹所谓芳泽无加、铅华不御者。子夏问而夫子以绘事明之,考工记曰:画绘之事杂五色后素功,谓先施青赤黑黄四色,而后以白釆分布其间,故曰素功,恐白之易渍污也。夫子言美质在先,而华饰在后,观于绘事,则天下有用素以为饰者。诗言如此,则彼虽不施华饰,而其质素之本色,非华饰之至者乎?子夏闻之而恍然于礼,文之当后也。记曰:先王之立礼也,有本有文,忠信礼之本也,义理礼之文也。礼之文,所以分辨乎伦纪者也。然必以忠信立礼之本,如绘事之先施四色者,而分布白采于后,然后礼之用为无獘。是以言礼之文当后也。夫子惟承素字,子夏惟承后字,措意各有所在。

忠恕乃天德王道之统会,圣人以下,虽所造有大小深浅之殊,然尽伦尽性,不能舍是而有所谓道也。若藐视忠恕而以一理浑然泛应曲当等语,发明一贯反有蹈虚之獘。至谓曾子有难言于此者,而借忠恕之名以为说,尤觉支离。使曾子诚以夫子之道不止忠恕,则教门人以姑用力于此可也,又何必为此竭尽无余之词哉?邢疏虽亦有一理统万理之语,而直谓此章为明忠恕,所见确于朱子远矣。

孔注以斯指仕进之道,语意甚合。圣门之学,修已卽以治人,无二道也。道不外于博文约礼之事,故曰: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又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漆雕氏以己于博约之道未能如颜子之旣竭吾才,而此道尚未实为我之所有也,故曰:吾斯之未能信宋人,一则曰斯指此理,一则曰心术之微,使求经义者虚渺而无所凭。亦独何与。

性与天道,事物之大原,夫子于大易中庸言之葢亦详矣。而设敎之日则有所不言者,以性与天道卽事物以为体,骤而语之,必有遗其当务者矣。今夫人日饮江河之水,则不必问其源,而源在是也。若舍江河之水而浮慕昆仑岷山于万里之外,则虽欲疗其饥而可得乎?大易言乾坤易简,而必及易知易从、有亲有功;中庸言未发之中,而必及庸言庸行、三重九经,圣人之不置事物以言性道有如是者。汉晋而下,若王何之清谈,世皆斥其祖述庄老,为天下患。乃周邵诸公出,以太极先天唱高言于卦爻彖象之上,学者云集响应,图象之说日纷,语录之书日富,由是人人而皆妄测性与天道矣。记曰:天下有道则行有枝华,天下无道则言有枝叶。吾不知宋元以后之天下,其视王何何如也。夫子之不言者意深哉!朱子于此章,以敎不躐等为训,非也。夫所谓不躐等者,如未学幼仪,不敎之以学射御,未能舞勺舞象,不教之以舞大夏也。孔门高弟莫如颜渊,而夫子之荅问仁,则曰克己复礼。颜子于博文约礼之后,旣竭吾才,而亦未闻夫子语之以性与天道也。然则圣人未尝以是为教,亦明甚矣,而何不躐等之有?此章之意,子贡葢勉同门以当从事于夫子博约之敎所雅言者,而不可心驰于性天之说。夫子之罕言者,集注以为叹美之词,亦非也。

志者,心在于是,而一时未满其欲之谓。不独二子为然,子路一问,而夫子以是三者为言。此亦圣人之自视欿然者也。观中庸君子之道四,而夫子自云未能,谓导引学者欲卑之无甚高论,固矣。然庸言之信、庸行之谨,虽干二之龙德,葢莫不兢兢焉。则此三语谓非夫子既病其难,而兼欲勉人之意乎?宋人徒论气象,恐失圣人言志之本指矣。读者审之。

老者安之,如君安骊姬之安。言老者,以我为能安也。则所愿也,养之以安,自不必言。又如汉地理志云:初洙泗之间,其民涉渡,幼者扶老者而代其任。后俗益薄,老者不自安,与幼少相争让,是欲安老者而老者不以为安也。信、怀放此,然则集注所谓又一说者,乃经之正解也。

不迁怒二语,孔子告君以颜渊好学之实也。古注谓因以讽谏。其说本凿,然观此章次于可使南面之后,则以此为人君之至德,记者欲尊颜子,意或有之。凡论语先后相属,或出有意。学者当随文以察之,无凿可也。

后儒之高谈性天,非孔门之语上也。何以言之?观此章上下皆系以中人,则圣人之道,唯以中人可知可行者为准,明矣。又观中人以上曰可以语上,而中人以下不曰可以语下,则凡为上为下,皆视中人之所可语而语,无所谓下,明矣。故夫子之四教,雅言中人以下由是,中人以上亦由是也。若克己复礼之告颜子,敬恕之告仲弓,曾子之直与言一贯若斯之类,则语上也。若樊迟之先难后获,司马牛之其言也讱,是皆不为语上,而中人以上、中人以下皆无害乎其可行也。故此章系上下于中人,与有语上而无语下,其理至精,而圣人设敎之定范,亦断可识于此矣。后儒名宗孔氏,而不求其家法,且以性天为语上,不其误乎。

志于道章,宜与入则孝章参互以求其义,不可疑其有浅深之别也。道谓圣贤之道,彼所称弟子者,以有此志者也。旣志于道,则当以德为持守之具,而行之为孝弟谨信泛爱之属。志道据德,则学之在己者,得其大端矣,而不可不外求所以辅之者。仁谓仁人,志道据德而能导人以善者也。依于仁,卽彼章所谓亲仁也。游于蓺,则学文是也。

朱注颇为可疑。按德之为字,在性道仁义之前,自唐虞以来,未有不以为人之所得于天而异乎群生者也。其后又立仁字,则举众善之长而为言。仁之所处者尊,而德之所领者广。虽微有此分,然德卽仁,仁卽德也。论语一书,未有德与仁并举者。今朱注于仁则曰心德之全,于道则曰行道而有得于心,岂德之与仁果有异也?且旣曰行道有得于心,又必待据而后为己有,是由外铄我者德之谓矣,而可通乎?其训依字,则曰不违。夫孔子于颜渊之纯粹而始称之曰不违仁,则不得以槩语学者,其理易明。若学已至此,则前何待言据德?而后又何必言游蓺邪?其说近于支离,葢不以仁为指仁人之故。又按少仪有云,士依于德游于蓺,与此章语意相类。彼之依卽此之据也,唯不言亲仁,然亦足证德仁无并举者。

志道之实,事在据德。依仁为据德之辅,游蓺又为据德之用。葢志道在心,据德在行,又求仁者以夹辅之,学之事备矣。而所以为身心家国之用者,则莫大于六蓺。文之与行,相需而成者也。游者,如鱼之涵泳,于水而不可离之谓。朱子之解,自当唯以蓺为小物,游为玩物适情,未确。

泰伯为太王长子。凡太王迁国建都、肇基王迹者,泰伯之翊赞为多。故皇矣之诗云:帝作邦作对,自泰伯王季。俨然以泰伯为有周创业之君,且见其为天命之所属,而退然不居。此孔子至德之称所由来也。史记所载可信者,惟采药荆蛮之事。若谓太王欲传位季历以及昌,则非也。古之圣贤,岂肎预希天位,而舍长立幼哉?皇矣之诗于王季,极言其有人君之德,可以奄有四方,以明泰伯之付托得人,虽逊居中国之外而无憾。然则授国季历,乃泰伯之志,而非太王之意也。且令太王诚有此意,而泰伯逆而成之,孔子或谓之孝可矣,而何为以让言哉?然则泰伯之让,乃所谓天与贤则与贤也,而行之于家庭,则其德与尧舜同而其事有难焉者,安得而不曰至德乎?三让之说,训者不明。窃谓德为圣人,一让也;分居嫡长,二让也;有开国之功,三让也。考亭注此章最为舛误,善乎先君子之辨曰:太王去武丁朝诸侯有天下之时未久,不可云商道寖衰,而太王迫于戎狄,自邠迁岐创立家国,亦不可云周日强大,居岐之阳实始翦商,乃鲁颂夸大之词,非太王有翦商之志也。太伯不从,注左传者谓不从父命,大槩是谓不从立己之命,故下文云:是以不嗣。而谓不从太王翦商,果何据而云然乎?若谓太王因泰伯不从翦商而卽欲传位幼子以及其孙,是太王有愤心于冢嫡而废之也。泰伯知之远逃荆蛮,是泰伯以不得嗣位而怼其亲也。又云其心卽夷齐扣马之心,是真有见于商之可翦,而泰伯薄天子而不为矣。此其所为三以天下让乎?世俗有让商让周之说,然在朱注则让商为多,居然以操懿目太王,不亦伤让王之心哉。

兴于诗当主美刺立论,考亭因攻毛序,尽改国风中刺淫之诗,以为淫者所自作,而于此遂曰诗,有邪有正。其实非也。夫善者有美,恶者有刺,诗之大纲,出于是非好恶之心,而不容自己者也。小雅无论,国风自邶墉卫以下,其诗孰非贤士大夫闵时忧俗之作?卽桑中溱洧莫不皆然。苟谓出于淫者之口,则以丑行自为宣播,此情理之所必无。若诚有之,则天良尽泯,而为人道之反常,录诗者登之于竹帛,设敎者取之以授受,亦何说与?后代误信斯言,几为诗祸。夫子曰:兴于诗卽好善,如缁衣恶恶,如巷伯之说,谓于其所美所刺而得之也。非曰善恶并陈,而读者皆可以兴也。集注旣云有邪,而又曰其言易以感人,常人之情感于正难,感于邪易,然则圣人以邪感人而求其兴恶恶之心?嘻,危矣。

按此章言学文之序,首言诗,终言乐。诗曰兴而乐曰成,诗与乐为用不同,而收效亦异如此。郑氏樵谓诗重在声歌。声歌旣废,学者不闻一篇之诗。夫诗与乐固相为用,若虞书之诗言志、歌永言,戴记之学乐诵诗,是也。然诗书礼乐并称四敎,则诗至中古,已不专为歌声。至孔子发明诗敎,惟重义理。观论语所记知之。万世以下遵守不易,郑樵何人,妄称仲尼编诗徒为祭祀燕享之用,非以说义理也?不知所据何书,彼直于论语未窥而此章以兴言诗以成言乐之指,何屑与之论哉。

笃信章,邢疏云:言人当守道。其论甚确。葢笃信好学,所以学道也。守死善道,所以守道也。夫子谓人旣学道,而有得于身,则宜以其身与道相终始,守死善道,兼穷逹用舍而言之也。孟子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之说,葢本于此。故此章重发端二语,而下句尤重。不入不居以下,皆言善道之事。能见而不能隐,能隠而不能见,皆非守死也,皆非所以善其道也。善道也者,犹人获重宝,必思置顿之合其宜,藏宁之得其所,否则失其所宝之重,而君子耻之矣。耻之若何?邦有道而贫贱、无道而富贵是也。宋人既误以守死为洪范之有守,而又别以去就出处为言,其于经旨并疏。至朱子笃信而不好学、守死而不足以善其道等语,更为近于支离。

乱,古注谓理其乱,非是。集注以为乐之卒章,亦未确。外传闵马父曰:昔正考父校商之名颂十二篇于周太师,以那为首,其辑之乱曰自古在昔云云。韦昭注:辑成也,凡作篇章义旣成,撮其大要以为乱词。后人于骚赋之末为之,所谓乐之卒章也。以此例推,则乱非关睢之第三章不足以当之。而史记云:关睢之乱,以为风始。将谓国风始于关睢之卒章,可乎?殆不然也。按虞书:箫韶九成,郑氏注云:成犹终也。乡饮酒义歌笙间,各俱有三终,所谓乱者,非卽成与终之义乎。于礼二南为合乐,合有二义,合金石丝竹以歌之一也;歌周南而笙召南两相比附二也。此章本言合乐三终,而曰关睢之乱者,犹大射礼之言鹿鸣三终尔。举关睢以该葛覃、卷耳,举周南以该召南,其斯以为关睢之乱乎?洋洋盈耳,言堂上堂下歌笙并作,而美且盛也。必至于合乐而后美之者,犹之箫韶九成而言凤仪兽舞,则升歌笙间之美,皆在其中矣。或径指乡射礼之惟用合乐者,义亦同此[亦歌笙并作]。后之训者不识其所谓,而仅以闵马父之说应之,可谓误矣。然则史迁亦但袭论语之成言,而未必明其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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