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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夷坚乙志卷第五十二事

司命真君

余嗣、字昭祖、福州罗源人。官朝散郎。绍兴十八年。居乡里。与福帅薛直老。有同年进士之好。丐部银纲往行在。欲觊赏典。合年劳。迁两秩。明年郊祀恩任子。九月五日。至郡中。馆于所亲林氏。十九日。往大中寺。饮于表弟韩知刚岊家。归时已二鼓。倦甚就枕。月色甚明。似梦非梦。见一人排闼而入。道衣小冠。持旌幢。立于床前。呼曰、司命真君相召。嗣索所逮符檄。曰、面奉严旨。并无文书嗣即起。着紫窄衫。系带而出。回视己身。卧榻如故。叹曰、吾必死矣。逆旅中至此。为之柰何。追者前导。常远数步。欲与之语。不可得。才出东门。觉非平日所行路。夹道高木。阴森蔽亏。日色晃曜。乃似辰巳间。经五六里许。不逢行人。心甚怖。俄见一城巍然。门旁两人对立。软巾束带。如唐人衣冠。追者曰、真君门下引进使者。在此相候。可进矣。二使揖入门。门内有亭。供张甚盛。一人华冠螺髻。衣红绡袈裟。嗣升亭。二使俱坐。不交一谈。饮汤而退。复引入。度行三四里。所过金碧辉映。甃地皆琉璃。私喜知决非恶地。忧心稍释。入转一曲角。舍宇益雄丽。使者曰、此真官治事所也。嗣问曰、若至彼、用何礼以见。曰、公无朝服。只合肃揖。闻呼即登殿。入门。揭金书牌曰、司命真官之殿。如仪以谒。即引上。视真官冠服。与今朝服等。熟视之。盖建炎间越州同官某也。嗣不欲言之。或云张读圣行也。笑谓嗣曰。此间今年考校。得二十人。见公姓名。特去相召。嗣皇恐谢曰、嗣官卑材下。无寸长可纪。安得预考校之列。真官厉声曰、此间不问人贵贱。不问官尊卑。但看一念之间正不正尔。与公有旧。欲公知前程事。公官资尽有。而所享之寿。止七十四。若能辞荣纳禄。可延一纪。自此以往。积功累行。又有乘除。所得之数。盖不止此。公欲之乎。嗣曰、敢不听命。真官曰、今日非奏过天曹主宰。亦召公不得。然不可过三时。宜速归。顾二使令引出。遂退。由元路行。经一殿门。闻人声嘈嘈。有呻吟号泣者。使者曰。司过真君殿也。方坐殿讯囚。嗣问曰。人世何事为重罪。曰、不孝为大。欺诈次之。杀生又次之。及外门。花冠者出。向嗣合爪曰、此官员不可思议。吾到此半年。见多少人入来。何尝有出去者。此官员实是不可思议。复揖坐饮汤下阶。使者曰、寻常只到此。以公与真官有分。且又慈仁。今特远相送。既出。嗣问曰、适花冠者何人。曰、渠是三十三天上人。以微过谪监门。满一年。即复归矣。所饮何汤。曰、入时是醍醐。出时为甘露。嗣恳曰、今幸得归。何以见教。曰、辄有厌禳之术。公到家曰。取门上桃符。亲用利刃斫碎。以净篮贮之。至夕二更。令人去家一里外。于东南方穴地三尺埋之。此人出。公即静坐冥心咒曰、天皇地皇。三纲五常。急急如律令。俟其还乃止。又云、公归家。食当异席。寝当异被。食当祭先。寝当存息。皆修持之要。嗣曰、此行念无以报德。使者何所须。二人相视而笑。掉头曰。此中无用。此中无用。固问之。曰、公平日诵金刚经。回向一两卷足矣。往来酬答唯一人。其一默不语。又行一二里辞去。曰、此去无他歧径。归即至。嗣独行。如及城东门。足跌而寤。已三更矣。俨如白昼出谒之状。遂呼仆张灯。作辞纲札子。迟明、诣薛白之。且言欲致仕。洎还家。取桃符。如所教以行。然不晓何理也。竟自列挂冠。明年拜命。始为人道其始末如此。且自作记。人谓嗣必享上寿。福未艾也。然是后七年而卒。殊与所梦不侔云。

刘子昂

绍兴三十二年。刘子昂为和州守。方淮上乱定。独身之官。他日见好妇人。出入郡舍。意惑之。招与合。历数月久。因诣天庆观朝谒。有老道士请问。曰、使君不挈家。而神色枯悴黧黑。殆有妖气如何。刘初讳不答。再三言之。乃以买妾对。道士曰、非人也。将不可治。今以二符相与。逮夜宜悬于户外。渠当不敢入。刘以符归。夜未半。妇人至。怒骂曰、相待如夫妇。何物道士乃尔。吾去即去。无忆我。刘不能割爱。亟起取符坏之。终不寤生人何以畏符。复绸缪如初。又数日、道士入府问讯。望见刘。惊惋曰、弗活矣。柰何柰何。然当令使君见之。命取水数十担覆于堂。其一隅方五六尺许。水至即干。掘之。但巨尸偃然于地。略无棺衾之属。僵而不损。刘审视。盖所偶妇人也。大恶之。不旬日而殂。王嘉叟说。得之于韩琎之子季明。

梓潼梦

梓潼神梦之灵。前志已载矣。成都人罗彦国。累试不第。既四举。斋戒乞梦。梦蔡鲁公谓曰、已奏除公枢密直学士矣。次年省试又下。乃以累举恩。得密州文学。犀浦人邵允蹈。绍兴七年被乡荐。亦乞梦于神。梦神告曰、已与卿安排甲门高第矣。及类试。果为第一。乃刻石纪于庙西庑。后罢眉州幕官。赴调临安。舟行至闸口镇。病死。始验甲门之语。盖闸字也。

张九罔人田

广都人张九。典同姓人田宅。未几、其人欲加质。嘱官侩作断骨契以罔之。明年、又来就卖。乃出先契示之。其人抑塞不得语。徐谓之曰、愿尔子孙似我欲语言而不得。洒泪而去。是年秋。张有孙。语不出而死。至冬、其子病伤寒。失音亦死。又一年。身亦如之。

宋固杀人报

成都人宋固。为县之文学。乡耆长有病者。困卧境上。时大观四年。朝廷方行安济法。若有病者。则里正当任责。固惮于闻官。诱令过双流县牛饮桥。觉病者怀中有所挟。搜之得银十余两。乃取之。而推堕其人桥下。戒其徒勿得言。居无何。复至前处。失脚堕水中死。其尸出下流五十里外沙碛中。与病者尸合。若相抱持者然。三事王时亨说。

张女对冥事

妻父张渊道、自兵部侍郎奉祠。寓居无锡县南禅寺。次女已嫁梁元明。来归宁。绍兴己未正月七日、因游惠山寺。食煎饼差冷。还家心痛。至夜遂剧。正睡落枕。元明扶之起坐。但泪下不语。指其口曰、说不得问。何所见。应曰、张渥在此。渥者、渊道叔也。死于兵间。后降灵其家。云为泰山府直符走吏。意其为祟。呼洞虚观道士视之。道士取纸焚香作法。请家人共视。皆曰仿佛见纸上有影。如人戴幞头者。道士曰、然则正神。非祟也。是必阴府追对事耳。书符使吞之。天明稍苏。犹心痛。忽忽如痴。晚乃能言。始病时有持符来床下。云官追汝。女曰、我士大夫家女子。何得辄唤。曰、阳间如此。阴府不问也。便觉身随此人去。至寺后墙门欲出。一人长丈许。推之入。责追者曰、张侍郎小娘子。尔何人而得呼之。追者不答。则身已在墙外。有兜檐甚饰。使登焉。两人肩舁。约行数百里。又度钱塘江。久之入一大府。朱门明焕。上施上金钉。殿屋九间皆垂帘。其中三间帘卷。王者红袍碧玉冠。坐其上。追者前白公事到。王竦身凭案立。问曰、张相公在陕西杀赵哲。汝父为参议官。预其事否。女欲言不知。恐累父。答云、初不预谋。亦曾谏不见听。王曰、谏而不听。何不去。答曰、尝求一郡。不得请。王顾左右。令诣司供状。方对答时。望西庑一人。侧听而笑。东庑亦有一人。皆状貌堂堂。既诣曹。曹吏指曰、笑者乃赵哲。其东则曲端也。吏以下皆长。一丈。戴铁幞头。着褐布袍。具笔札。令女为状。且曰、当追长子。以其不慧故免。盖渊道长子通。自幼多病。不解事。俄持盘食来甚丰。或曰、不可食。食则不得归矣。庑下各列门户。或榜云镬汤地狱或榜云剉碓地狱。其室甚多。皆扃鐍。不见人。遥见故姻家宋氏母。据案相望而笑。傍人云、见判善部。须臾供状毕。王命放还。无复轿乘。独随追者行。及江头。见贵人公服乘马。导从甚盛。问人云、吕相公也。是时吕忠穆公已卧病。后一月始薨。盖其魄兆先逝矣。

画学生

成都郫县人王道亨。七岁知丹青。用笔命意。已有过人处。政和中。肇置画学。用太学法补试四方画工。道亨首入试。试唐人诗两句为题。曰、胡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余人大率浅下。独道亨作苏属国牧羊北海上。被毡杖节而卧。双蝶飞舞其上。沙漠风雪羁栖愁苦之容。种种相称。别画林木扶疏。上有子规。月正当午。木影在地。亭榭楼观。皆隐隐可辨。曲尽一联之景。遂中魁选。明日进呈。徽宗奇之。擢为画学录。又学中尝以六月杖藜来石路。午阴多处听潺湲为题。余人皆画高木临清溪。一客对水坐。有一工独为长林绝壑。乱石磴道。人立于树阴深处倾耳以听。而水在山下。目未尝睹也。雅得听潺湲之意。亦占优列。

周勉仲

周勉仲自强为蕲州司法时。以驿舍为官廨。晚步中门外。往来微倦。顾厅侧有板倚。使人取之欲坐。及其处则了无一物。宅后枕郡治之万芝堂。堂有池。白昼见人蓬首对水坐。叱之使起。其人矍然立。背如负大瓮者。跃入池中。有声紞然。识者以为龟鳖之精云。又尝往庐山。与归宗长老坐小室。见一人往来窗下。着乌巾。其身仅与窗等。讶其太短。出视之。无所见。勉仲说。

树中盗物

王深之湛家临川。每失去碗楪瓶合。及衣服之属。辄谴责仆婢。然不复可得。一夕暴风起。屋东大皂荚树吹折。断处中空。凡王氏积年所失物。皆贮其内。半坏矣。其树。今犹在云。郭沰洁己说。

扈司户妻

洪州分宁王氏婿扈司户。自京师买一妾。甚美。携归置于妻家。妻母谓人曰、扈郎妾信美。然语音仅能出口。十句只可辨一二。面目极峭冷。与人寡合。而足绝小。可藏于袴中。类非人间女子。久留不去。非扈氏福也。扈生闻之。疑其妻不能容。故母言如此。未忍决绝。妾来时以白犬自随。行止饮食不暂舍。逮夜则寝床下。经一岁。妾入佛堂瞻礼。急大呼乞救。人往视之。则为犬啮断一臂。卧血中死矣。犬亦继死。李绍祖说。

异僧符

豫章之南数十里生米渡。干道元年三月八日、有僧晨济。将登岸。谓津吏曰、少顷见黄衫五人荷笼而至者。切勿使渡。渡则有奇祸至。取笔书三字。似符而非。了不可识。其文曰、(车足)囗囗。以授吏。曰、必不可拒。当以此示之。语毕而去。吏不甚信也。然私怪之。至午。果有五黄衣。如府州急足者。各负两箬笼。直前登舟。吏不许。皆怒骂。殆欲相欧击。良久不解。吏乃取所书字示之。五人者、一见狼狈反走。转眼失所在。委十笼于岸浒。发之。中有小棺五百具。吏焚棺而传其符。豫章人家家图祀之。是岁江浙多疫。唯此邦晏然。识者谓五人乃瘟部鬼也。予过江州及衢州。见土人言各不同。竟未知孰是。余增礼说。

李南金

乐平士人李南金、绍兴二十七年登科。才唱名。罢归旅舍。梦二女子执板歌词以侑酒。曰、君是园中杨柳。能得几时青。金明春光尚好。尊酒赏闲情。它年归去。强山阴处。一枕晓霞清。觉而记其语。不晓强山为何处。既调官。得光化军教授未赴。来谒提点坑冶李稙。献新发铁山。自督工烹炼。一日见巨蛇仰首向炉。如有所诉。李戒坑户勿得害。既而杀之。它日、又有蛇其大如柱。来冶处。傍小蛇千余随之。结为大团。巨蛇跃起前高丈余。李犹令仆持杖捶之。仆不敢前。又遣人归家取敕告。置地上。蛇径行不顾。李甚骇。即觉体中不佳。遂归。先是其家人梦一姥来寻李教授。曰、枉杀我儿。及是知其不可起。数日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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