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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夷坚乙志卷第二十二事

树中瓮

毗陵胡氏家。欲广堂屋。以中庭朴树为碍。伐去之。剖其中得陶瓮。可受三斗米。而皮节宛然。即日山魈见怪。有行者善诵龙树咒。召使治之。命童子观焉。见人物皆长数寸。为龙树所逐。入妇人榻上。遂凭以语。乃结坛考击逐去。盖扰扰半年乃定。

宜兴民

宜兴民。素以滑稽着。有山鬼入其室。自天窗垂一足彻地。黑毛毵毵。民戏谓之曰。若果神通。更下一足。鬼不能答。少顷收足去。自是不复至。蒋承相说。

蒋教授

永嘉人蒋教授。绍兴二年登科。得处州缙云主簿。再调信州教授。还乡待次。未至家百里。行山中。闻岭上二人。哭声绝悲。至则一叟挟双鬟女子栏道哭。蒋凄然。问其故。叟曰。从军二十年。方得自便。不幸遇盗。挈我告身去。将往吏部料理。非五十万钱不可办。甚爱此女。今割爱鬻之。行有日矣。故哭不忍舍。蒋曰。以我囊中物与叟。少缓此计何如。即举余装赠之。才直十万。叟曰。感君高义。然顾亡益也。蒋曰。叟果不见疑。当以女寄我归。叟姑持此钱往临安。事若不济。还吾家取之。吾善视叟女。非敢以为姬妾。勿忧也。叟谢曰。诺。约明年暮春再相见。以女授蒋。拭泪而别。蒋下车载女。自策杖踵其后。将至家。置女外馆。独入见母妻。妻周氏迎谓曰。闻有随车人。今安在。蒋以实告。妻曰。然则美事也。共成之何害。使人唤女归。蒋母柯氏。爱之如己子。夜则与同寝处。女间至外舍与蒋戏。或相调谑。方初见时。犹寻常女子。至是颜色日艳。嫣然美好矣。一夕醉不自持。遂留与乱。而叟亦绝不至。临赴官妻不肯往。曰。自有丽人。何用我。柯夫人亦曰。汝受人托子。而一旦若是。前程事可知矣。吾老当死乡里。不能随汝也。蒋力请不能得。竟独与女之信州。居数月薄晚。呼女栉发。女把栉挥涕不止。问之不答。咄曰。忆汝父邪。欲去邪。女曰。身非有所悲。悲主君耳。人寿不可料。今数且尽。愿急作书报君夫人。蒋怒。骂之曰。小儿女子安得为不祥语。女曰。事极矣。过顷刻便不可为。吾言不敢妄。顾廷下小史。令取笔札。女仓卒收栉。秉笔强蒋使书。蒋怒且笑曰。所书当云何。曰。但言得暴疾。以今日死。蒋不得已。写十数字。复问曰。汝那得知。女忽变色厉声曰。君知缙云有英华者乎。我是也。拊掌而灭。蒋随即仆地死。耳鼻口眼皆血流。小史见一狐。自室中穿牖。升屋而去。人皆谓蒋为义不终至此。或说蒋初赴缙云。人语以英华事。蒋曰。必杀之。到官数日。行圃后隙地。得巨井。磻石覆之。意怪处其下。命发视。见大白蚓长丈余。粗若柱。引锥刺其首。蚓即失去。及信州之死。疑是物云。唐信道蒋子礼说。

陈氏女

无锡人陈彦亨。居南禅寺侧。妻边氏有身。梦女子红衣素裳。掬水廷下。仰视曰。妾昆山县陈提举女也。来南禅赴水陆会。若功德圆就。当生夫人家为男子。如其不然。亦可为女也。边氏视此女甚美。谢曰。为儿女非所敢望。幸来相过。肯啜茶足矣。女笑而去。既寤以告彦亨。使询之。果有陈彦武提举者。自昆山来。为十八岁亡女设水陆。明日。边生一子。

张梦孙

毗陵张汝楫维济。绍兴十三年。知明州奉化县。其子妇李氏。孕及期。维济梦故人陈郁文卿来。曰。相别十六年矣。今欲与君为孙何如。维济喜。明日语僧日智曰。文卿佳士也。吾必得贤孙。可贺我。已而李氏乃得女。遂名之曰梦孙。及数岁戏祖旁。偶见文卿生时书。则捧视曰。我所书也。文卿。无锡人。与维济皆沈元用榜进士。为扬州司理参军。建炎中。虏犯淮甸。死官下。

人化犬

姑苏翟秀才家乳婢王氏。平生无一善。见人诵佛。则笑毁之。年四十岁时。赘生于尻。日以痛楚。用膏药傅之。愈益大。至尺余。则成狗尾矣。自是不能行。据两手于地。匍匐移足乃可动。伺犬彘就糟。辄随之食。夜与共寝。逾半岁乃死。又节级徐忠。因病亦生一尾。谓妻子曰。我坐抛饮食之过。梦入城隍庙。令诣曹供状。自今勿得食人食。惟砥糠乃可。且和糠来。既至。蹲踞而食。与犬亡少异。其家为作浮屠供。悔谢旬日而死。时绍兴三十年五月也。

张十妻

吴江县民张十妻。嗜杀生。又事舅姑亡状。年六十矣。绍兴二十九年得疾。两股皆生恶疮。蛆盈其中。啮骨及髓。宛转呻痛。声达邻里。久之。每遗粪。必自取食。并食荐席皆尽。期年乃死。四事日智说。

承天寺

滕恺、字南夫。婺源人。绍兴五年登科。调信州司户。既赴官。梦往它郡。游僧舍。榜曰承天寺。室宇甚壮。了无借居。独老头陀出应客曰。此寺乃本师所建。既成。以缘事未了。舍之游方。逾期不还。众僧亦悉委去。惟某仅存。老病无力。不得供扫洒事也。去几何时。曰。二十七年。何时当来。曰。今岁归矣。恺时春秋二十七。既悟以为不祥。会是年秋试考校南康军。至中涂。日薄晚。投宿民家。不肯容。指支径小曲曰。是闲佛刹颇洁。士大夫来者多就馆。盍过之。行数十步。果得野寺。视其额。则承天也。入门寂然。廊庑殿宇。凝尘如积。徘徊良久。但一人出。相与问答。全如梦中所言。恺戏登禅床。作长老说法。以为梦证已应。无他矣。既而导至上方。启户拂榻。凡室中之藏。器玩囗戒。皆历历可识。始大恶之。不能留。强宿于旁舍。明晨去之。自尔以来。精爽常郁郁。既入试闱。昼减食。夜忘睡。与同院交际。无复笑语。讶而问之。始告之故。曰。吾恐死。安得有乐趣。同院更出言谕解。莫能得。毕事即还。抵乐平驿。有道士上谒曰。吾欲见户曹君。小史入白。恺拒弗见。道士直入睨恺曰。急治行。后三日犹可与家人诀。缓则无及矣。不揖而出。恺愈惧。走信告其家。遂奄奄感疾。越三日至德兴。急招邑令相见。曰。恺且鬼。不暇与君语。路逢狂道士。言当命尽今日。设如其言。以身后事累公。令曰。安有此。君当劳苦成疾。吾归取酒饮君。同宿于是。勿惧也。令甫上车。恺果死。其兄纯夫在乡里。自得乐平书。已忧之。是日徙倚门间。望一僧顶暖帽策杖且来。谓为庵中人。迎与语。僧不答。以袂蒙面。径造南夫书室。就视无人焉。纯夫失声泣。而德兴奉恺丧至。以卧轿舆归。首戴暖帽。则所见僧盖恺也。程泰之说。

文三官人

王菲朝议。东州人。建炎初。避地吴兴。寓居空相寺。其侄文老。薄暮行寺外。见人衣青道服。乘马而过。甚类其所亲文三兄者。随而呼之。回顾曰。昨夕抵此。檥舟白苹亭下。适有故须亟出城。明当奉谒。不然。君幸过我。遂驰出青塘门。文老与之别数年矣。诘旦访得其舟。呼其仆曰。欲见三官人。仆曰。死逾月矣。文老曰。昨乘马过吾门。与我语。安得有是。具道所见。仆惊报家人。皆大哭而出。其妻泣曰。夫死时羁困方甚。不能具冠带。故以便服敛。君所见皆是也。文老归。念青塘门外有慈感寺。径诣之。问夜来何客至此。僧曰。无重客。但施主设水陆耳。方悟来赴冥集云。徐淳立说。

莫小孺人

绍兴十五年。许子中叔容。自丹阳还乌墩。舟至奔牛。与前广州郑通判柩舩。同泊堰下。日且暮。一紫衣吏自称林提辖求见。曰。某郑氏之隶也。主君嬖妾莫氏。本乌墩莫知录庶女。嫡母不容。方在孕时逐其母。女生于外舍。既长遂为人妾。会正室虚位。实主家事。号小孺人。主君死于南方。一子绝幼不能归。赖平江王侍郎唤有契好。使人致其柩。欲菆诸境内僧舍中。家赀绝丰。莫氏悉有之。将从此归其父。闻君居乌墩。幸为达一书。使来相迎。许曰。诺行。数十里。明日复会。林曰。莫氏愿一见君。祈为先致囊橐。许恐有他嫌。拒弗受。顷之又至。曰。书不暇作。但致此意于知录君足矣。许至家。他日诣知录君告其事。惊云无有也。居数月。许与中表高公儒遇。语及之。高惊曰。吾几堕其计中。乃话所见。初泊舟姑苏馆。亦值林生。其词略同。末云。莫氏欲归其父。自念平生不相闻。且失身于人。必不见礼。欲嫁为人妇。士大夫有所不可。而闾阎市井。又非厥偶。思欲复入大家为姬侍。其人颜色绝美。随身赀财。可直数千万。使君颇有意乎。高入谋诸妻。妻慕其货。许纳焉。林曰。欲先见之否。高喜留饮酒。出立舷外以俟。少时妇人青衣红裳步堤上。令童子以小青盖障面。腰支绰约。客止闲暇。为之心醉。林笑曰。颇当君意否。然此良家子。难立券。君当稍致币帛如聘礼乃可。即以彩一束授之。及暮而来。曰。约定矣。今悉举橐中物置君舟。明日相见于某寺。然后成礼。话未讫。负十余箧来。皆金珠犀象沉麝之属。及期。林导高入寺。至一室户外。望帘间数女子笑语。红裳者在焉。顾见外人皆反走。林曰。君少止。吾当先告语之。入半日许。悄无复命。堂下诵经僧。讶高久立。来问故。具以所见言。僧曰。山寺冷落。安得有此。高犹以为妄。厉声咄之。老僧自室中出。叹曰。必此怪也。比频有所睹。引入视。则藏院后列殡宫十余所。皆出木牌书主名。有曰小孺人莫氏。最后曰提辖林承信。方震骇走出。仆人奔报舟且没。继一仆云。舟幸无恙。而所寄之物皆非矣。遽视之。犀象香药。尽白黑纸钱灰。所谓金珠器皿。盖髑髅兽骨马牛粪也。二人所遇如此。高仅得脱耳。太学生钱之望说。未质于许也。

吴圻梦

吴圻元翰。政和中。以太学录习乐恩。得上舍及第。为镇江府教授。代李伯纪。已入官舍。伯纪馆书室未去。圻梦一鬼。紫袍金带拜廷下。曰。后十五年当为枢密使。寤而甚喜。由此益自负。意执政可指期得。既而仕官殊不进。靖康元年。至定州获鹿令以死。伯纪乃以是年知枢密院。折之侄亿说。

赵士珖

徐择之丞相。居睢阳。与南外宗正仲葩善。洎帅(此下原阙一叶)尊公名为何。曰巴。不能言仲葩字为何。沉吟移晷。曰与权。而其父乃字茂实。敦义正悔与鬼语。乘其误。叱之曰。尔乃下鬼凭附。非真赵抚干也。岂有为人子而不知父字者乎。命速舆出。吏拊式叹曰。招我来不见礼。而相逐无故人意。如此令我羞见他人。既还家。敦义意殊未伏。复折简询其死后在何地。有何人拘录。何以能来此。世闲所传祸福报应事。果何似。吏曰。所问事多。容我缓为报。索纸方欲下笔。忽号呼数声。大书曰。奉差我捉去见天齐仁圣帝。蹶然仆地。凡三日。吏乃苏。盖鬼留者几半月。其去也。人囗戟门神所劾。或恐泄阴闲事。故云。敦义自是不再岁亦亡。三徐同一纸书。而敦济敦立独不为所记录。岂非寿禄未艾。黠鬼不能窥邪。士珖死时才三十七。敦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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