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有许多出其不意,甚至让人啼笑皆非。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咧——”拖着长长号子的叫卖声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唤起了几许沉睡的记忆。啊,我的童年,一串串暗红的冰糖葫芦,它曾经串联起了我快乐的童年。
我不由走上去买了一串。
机械地咀嚼着手里的一颗颗暗红山楂,往事被时间洗涤成单纯的黑白色,再也找不到小时候妈妈买的那一串——那酸酸甜甜的感觉。感觉?转瞬成追忆,并且,不可复制。而我的血液里,流淌着浓厚的怀旧情节。
时候已然不早,昏黄的太阳正颤颤巍巍往山下掉。
出门在外的人都知道,一旦夜幕降临,就得为栖身之地发愁。不过,我虽然有家不能归,但找个落脚地还难不倒我。在自家的地面上还风餐露宿的话,那传出去我这老脸往哪搁呢?
公用电话亭里噼噼啪啪敲上一阵,不出五分钟一辆熟悉的野狼摩托车就呼啸而来,车主在百米开外便开始不住地朝我张牙舞爪,那兴奋劲不知情的人准以为他刚中了头彩。
我高中的铁哥们,毕业后没上大学,学了一门修车的手艺混饭吃。现在的坐骑乃他自己组装,特耗油,跑在平坦的路上杂音不断,里面经常混杂着街道两旁住户的问候声,深夜的时候尤为突出。但一跑上崎岖的山路,几磕几碰后杂音顿消,而且跑起来贼野,远甚野狼之名。看来这玩意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跟它那张牙舞爪的主人一个样儿,平日里不磕碰几下就浑身皮痒老实不下来。
“啥时候来的?也不提前招呼一声,老子好准备两罐二锅头。”他显然对我的表现极度不满。
“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我只能这么说。
“回来做啥?想念哥哥我了?”
“侏罗纪公园憋得老子快对生活失去信心了,来找点学习动力。”
“我琢磨这两天没放假的道理啊,你丫学校教学楼让拉登大叔给处理了?”他说完嘿嘿直笑,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这点小事不敢劳烦他老人家。”我心情沉重,只是随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