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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艺文情事(6)

一天,我从报社大院走出来,见其诗人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便走过去跟他打招呼。他问我去哪儿,我说去联营(商场)。他说他也跟我去。走进联营大门,他二话未说,直奔烟酒柜台,我以为他去买烟,过一会儿准来找我,就未理他这个茬儿,上二楼去买我的东西。过了好一阵子,还不见他的影儿,我又买妥了东西,就去烟酒柜台找他。只见他端着一个吃饭的中碗,趴在柜台上,边吸烟边喝酒,连点酒菜都没有,完全喝的是“光棍儿酒”。好像喝得正是火候,话说得格外多,他的汉话又不很流利,半拉个几的,售货员不见得听得懂。见我走过来,他让了让我,然后央求售货员:“闺女,再卖我二两吧,这么点酒,刚够润嗓子的。”那时候酒、烟、糖都凭票供应,人家当然不肯卖给他,他就让我帮他说情。我帮了半天腔,售货员还是不开面,告诉我说,这位蒙古族老头儿经常来喝酒,有时破例多卖给他些,可是不能老这样照顾呵。我见其诗人两眼直巴巴地看着我。我如不帮他这个忙,那也就太没交情了,就跟售货员说:“我在报社工作,从不喝酒,我家里有酒票,你先卖给他二两,回头我给你送酒票来。”售货员听我说得实诚,可能也可怜其诗人犯了酒瘾,就用白铁做的酒提子,又往他碗里提了二两。老其一见,又添了酒,眼睛顿时亮了。他用手抹了抹嘴,再狠劲儿地吸了口烟,然后端起饭碗,咕嘟咕嘟地喝了进去,连停都未停,像喝白开水似的,还不住地咂着嘴。这时似乎真的喝得尽兴了,脸上闪过一丝惬意的微笑,挤着一双诡谲的眼睛,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称赞我是帮他的大好人。这次我才知道,这位蒙古族老诗人竟是这样爱酒。

又一次,我去作家杨平那里串门儿,我们俩正聊得起劲儿的时候,这位其诗人走了进来,还未说话,先用鼻子嗅了嗅屋里的气味,然后笑着说:“老杨,快拿出来吧!我都闻出味儿来了。”老杨笑了笑,说:“你闻的味儿,是昨天的,早喝完了。”老其不信,东找找,西翻翻,不一会儿,他从床下找出酒瓶子,开开瓶盖儿,对着嘴就喝起来,过了瘾,笑笑,这才坐下来同我们一起聊天儿。杨平也是个爱酒的人,只是喜欢的程度似乎不像其诗人那样玩命似的。后来我又见过其诗人和杨平一起喝酒,这两位文人喝酒有个共同的特点,都不怎么摆谱儿,常常使我想起那位孔乙己,所不同的是,孔乙己佐酒的是茴香豆,这二位佐酒的是咸菜。一两个咸菜疙瘩,摆在面前,连切都不切,你一口我一口地咬着,真够寒酸的,这二位却很有滋有味儿。我这滴酒不沾的人,实在难以体会其中乐趣。

其诗人爱酒,认为世上最好的东西,莫过于酒。他们文化局有位会计结婚,酒鬼们正好可以过酒瘾,其诗人自然不会错过机会,据说,那天他喝得腿都发软,是别人扶着回的家。这个晚上清风淡月,路上人少车稀,其诗人边走边朗诵诗,还不时地笑望高远的天空,真也够浪漫的了。酒醒之后有人问他:“老其,你光顾喝酒了,看清新娘子了吗?”其诗人张口便说:“怎么没看清,真漂亮,比‘二锅头’还漂亮呢。”逗得听者直笑,其诗人却一本正经,可见他是多么钟情于酒。从此,这句话便传为美谈,谁见了其诗人,都不免说说,老其总是以笑回答。爱酒爱到这种地步,又是位诗人,实在可爱可敬。这酒越发衬托出其诗人心地的纯真、善良。

有些喜欢酒的人,最不愿意别人说他“酒鬼”,如同下棋的人,不愿意人家说他“臭手”一样。这位其诗人则不然,只要你把他同酒连在一起,说什么他都爱听,而且总是美滋滋的模样。老诗人贾漫,象棋下得不错,饮酒行不行我还真不了解,反正他不会有老其的酒瘾。有次贾漫下棋,大概是连赢了几盘,很高兴,话也比往日说得多。他见其诗人在旁边,就同其诗人开起了玩笑,他说:“老其,你这么喜欢酒,迟早得喝死,趁你还活着,我先给你写篇祭文,怎么样?”其诗人没说话,只是笑,可能是在心里窃喜。贾漫立刻来了灵感,洋洋洒洒地脱口而出,可惜我记不得原文了,不过意思还未全忘:有天其诗人喝酒喝死了,到了阴间碰上了诗人李白,李白说:“其诗人,你爱酒比我爱得厉害,我实在不如你,可是我比你是先来的,就占住了这坛酒,就是让给你,恐怕也不够你喝的。这样吧,那儿有个酒缸,你就泡在酒缸里吧!”从此,其诗人便成了酒中之人。尽管贾漫开的玩笑有点出圈儿,而且说到了一般人忌讳的死,但是其诗人毫不在意。这以后有时遇到熟人,其诗人还自己讲给别人听。蒙古族作家安柯钦夫,见到老其更是少不了提这段儿,他从来不恼火,总是微笑着听老安讲。安柯钦夫有时重复贾漫的玩笑,再添点油加点醋,其诗人更是高兴,仿佛很得意老朋友们对他的“关照”。

后来,我离开内蒙古,调回北京,再未见过其诗人。有时回忆在内蒙古的生活,想起那些在我流放时结交的朋友,我总会忆念起这位善良、可亲的蒙古族诗人。有次内蒙古文艺界的几位朋友来京,大家一起吃饭,席间互相敬酒,忽然让我想起了其诗人,就向来人打听老其的情况。朋友们告诉我说,其诗人已经不在了,几年前就离开人间,真的是找李白当“酒仙”去了。

我问老其得的什么病?来人告诉我:有次老其在外喝酒,喝醉了,回家途中边走边唱,一不小心掉进坑里,摔伤了腿,后来又因病去世了。我听了,不禁黯然神伤,真未想到,这位一生爱酒的善良人,最后还是让酒伤身。这时我又能说些什么呢?我不嗜烟酒,很难理解饮酒人的心态,不过我想,其诗人爱酒,酒再伤害他,他也绝不会责怪酒。

自从我认识了这位蒙古族诗人,自从我了解了这位诗人爱酒,自从我知道了他的人品酒风,这之后,无论谁说喜欢酒,谁说会喝酒,我都不以为然。在我的心目中,其木德道尔吉这样的饮者,那才是位真正的酒人。因为,他有酒人的气质、风度、雅量和道德,像酒一样地令人喜欢,永远能鼓起你对生活的热情。唐代大诗人李白在《将进酒》的两句诗:“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多像是写给老其的,我想他生前准爱读这两句诗。

2014年8月26日修改

黑土地的白桦树

著名油画家、军艺美术教授张钦若先生,离开人世到传说中的“天堂”整整一年。作为他的老朋友我深感痛惜和怀念。我俩都是“反右运动”的受难者,倘若在我们身心遭受煎熬时,能去“天堂”的话,无疑是种解脱,可是,现在毕竟生活安定了,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钦若却过早地离开了我们。想起来难免令人感叹命运的不公。

钦若出生在黑龙江。黑土地的情怀,黑土地的性格,在钦若身上特别突出。他油画创作的灵感,许多都来自黑土地。我不懂得油画艺术,对于他的作品不好妄加评论,但是,从我看过的他的作品中,那些描绘北国苍茫大地的景物,让我明显地感觉和领悟到有种雄浑、坚韧的北方气势。倘若没有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无论艺术技法多么高超,都不会有如此澎湃激情从画笔和色彩中倾泻出来。钦若赠我的一幅油画,画的是北大荒白桦树,每每仔细地品赏这幅画,立刻便会联想起钦若的形象,他那清瘦单薄的身躯,他那蓬松粗壮的银发,多么像生长在北方的白桦树呀。

钦若的倔强性格和真诚品德,跟白桦树一样让我敬佩。我们下放劳动的北大荒,漫山遍野生长着各种树木,最普通也是最抢眼的树木,则是那一片片白桦树林。白桦树身躯挺拔枝叶清爽,深秋时节叶子变成金黄颜色,在蓝天白云映衬下闪闪发光,天气越是寒冷就越是精神。这不明明就是钦若的写照吗?

20世纪50年代,我们这群因言获罪的流人,在亘古荒原度过近三年时光,物质生活的艰难自不必说,更为苦闷的还是精神压抑。因为当时政治环境异常恶劣,不允许我们谈论别的话题,有些会逗乐的人就说笑话,像电影演员李景波、管宗祥等,都是大家公认的“活宝”。其他各业人中就较少幽默细胞,而在这较少幽默细胞的人中,画家张钦若则会苦中求乐,时不时会在说话中来点幽默。尽管他当时说了些什么,终因时光相隔太久远,我已经完全记不得了,但是在与他生前来往中,每次看到他微笑的目光,立刻就会想起当年情景。

有一年我和管宗祥等难友,在他家聚会说起北大荒,都不约而同地谈到苦中找乐的事情。在人生坎坷艰难的时刻,能够坦然、乐观地面对,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然而,钦若却能做到,并把他的快乐送给一起劳动的其他难友。在那个荒唐的年月,令我感到非常钦佩。

下放北大荒劳改的“右派”中,有好多位知名画家,老一辈的如丁聪、黄苗子、尹瘦石、杨角等,年轻的如张钦若、徐介诚、张晓飞等,开始都跟我们一起干体力活儿。后来由于一项政治任务需要,他们大都提前解除体力劳动,为纪念性的会堂做美术装饰,或者调到农场报刊做编辑工作。这样他们也就先于我们离开艰苦的劳动改造场所,在相对自由宽松的环境里,过起是“右派”无监督的生活。从此,包括钦若在内的画家们,就从“右派”群中消失,我也就再未见过钦若。

我们这些留下的“右派”,在全民大饥饿的20世纪60年代,既要从事繁重体力劳动,又要忍受饥饿和遭受残酷批斗,其艰难痛苦的境遇可想而知,那时大家都非常羡慕这些画家。钦若先于我们脱离苦海,正是他手中的这支画笔,给他带来幸运和福气,不然就凭他那单薄的身体,真的跟白桦树一样难抗重负。有次跟他说起我的这个看法,他只是挤着眼睛诡秘地微笑,好像是庆幸自己熬过大难。

在那个年月那种环境里,个人是无法掌握命运的,一切都得看自己的运气。我们离开北大荒得以生存,同样是偶然运气的使然。当初把我们放到北大荒,是考虑地广人稀与苏联接壤,“右派”没有“叛逃”条件,后来中苏两党两国反目成仇,同样是考虑距苏联近怕我们叛逃,全部分散到全国各地劳改。我被重新发配到内蒙古,跟所有当年北大荒难友断了来往和失去联系。直到回到一别二十二载的北京,在《工人日报》文艺部当编辑,突然接到老诗人梁南难友的信,说他摘掉“右派”帽子未能回军队,留在了黑龙江省文联当专业作家,我想同为部队“右派”的张钦若,说不定也未能回到部队,就请梁南打听钦若的下落。梁南很快就复信给我说,钦若也是留在了哈尔滨,我们才恢复别后多年的联系。

中国的政治气候开始晴朗,我们这些人相继回到北京,我在中国作家协会工作,钦若在军艺美术系任教,接触就比过去多了起来。他和他夫人王景岚教授,每次举办画展都邀请我,只是有时工作离不开未能全部观赏。我对于绘画是个门外汉,只知道钦若是位有成就的油画家,他的成名作《海边》年轻时就看过,那是比较写实的一幅油画,总还可以看懂画家的创作意图。后来他完全学习苏联某油画家,画风上越发显得意境朦胧和诗意,我也就再看不懂这位老朋友的画,不过依然很喜欢他的油画,特别是他画黑土地景物的那些作品,观之总是感到喜悦和亲切,常常地会让我想起北大荒生活。

如今,钦若匆匆地走了。他的画《北大荒白桦树》,挂在我家琴房的墙壁上,每天走进琴房看到这幅画,自然而然就会想起钦若,想起我们共同经历的生活。他画的这幅白桦树油画,其背景是北大荒五一水库,那是我们这批“右派”流放者,冒着零下42度严寒的冬季,用铁镐一镐一镐刨开冻土,用大筐一筐一筐抬上高坝,昼夜兼程赶工挖出来的,是北大荒“右派”留下的永久标志。钦若画的白桦树以此为背景,构思用意的深远可想而知。我一直把它作为我的收藏珍品。

然而,比画更为珍贵的还是钦若的真诚。他两次来我家看望我,按理作为主人我应该请他吃饭,可是每次吃饭都是他抢先埋单,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的工资比我高。特别是跟他最后一次聚会,在他们的石景山的画室,同为画家的他妻子和女儿,三个人先领我观赏各自画作,然后每人送我一本出版的画册,拿到画册本想就要告辞回城,谁知钦若早有准备留我吃饭,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钞票,跟女儿说:“笑蕊,你开车找个好饭店,咱们请柳叔叔吃饭。”到了饭店他一再跟女儿说:“点最好的菜吃,不要考虑钱,我带好几千来哪。”其情其景,令我感动。在谁也不太在意吃喝的今天,钦若无非是想以此表示,他对我这个共患难老弟的一片心意。我笑笑说:“何必呢,吃饭是次要的,主要还是说说话。”桌上已经有了好多菜了,他还是执意让女儿再加个菜。这就是画家张钦若对朋友的热诚与实意。跟我同去的一位朋友,在归来路上跟我说:“张老师这个人,真实在,这会儿这样的人不多了。”可是钦若依然保持着这份纯真,就如同孕育他生命的辽阔黑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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