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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西村和他的装置艺术(5)

那一堂课肯定是西村无法忘怀的了。摒弃了所有的杂质,一个日语的单词都没有,而且一个词一个词之间一点也没有间隔的,不让西村有一个喘息的机会。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生词连珠炮似的出现,要想理解雪红的意思,只能一个劲地去把她的表情迅速地通读。雪红的声调也是空前高昂的,不断地起伏,一下子把西村抬了起来,抛到了空中,然后又狠狠地摔在地上。

以前的话,这个时候的西村只有两个选择,不是怎么去逃离,溜之大吉,便是怎么去化解,躲开惊涛骇浪,找一个避风的港湾。附带地巩固一下以前学过的,温故而知新。可是这一回西村却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他呆呆地看着,看着无法遏制住自己的雪红,看得不忍心把眼光给移开。他第一次平静地接受了母亲的歇斯底里,仿佛是在台风的中心地带里,他反而为自己寻到了一片乐土,休闲之地。

“你到底听清楚我说的没有?”看到这情景,雪红火上加油。

“妈,我听着呢!”西村还挺配合着呢。他显然是在说妈妈,你别中断了,你继续下去吧。

“你光听着有啥用?”雪红有点咆哮的样子,“我问你的是那个丫头哪个地方让你喜欢上了呢?哪个地方?你自己找出一个来让我看看!”

是呀,只要西村能够开口,雪红的样子让人觉得无论西村有多少个理由,她都会各个击破,一下子横扫。

“妈,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呢。原先,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又是一句胡话。年轻人都是这样子说的。说糊里糊涂的,不知不觉之中。雪红又要一时性起了,不料却听见西村继续说道:“可妈,你刚才的一席话让我开了窍,明白了我是为什么——”

“什么?”结果反而是雪红惊讶了。雪红只是在瞎咋呼,没想到西村却真的有回应。西村在说有他喜欢的地方。这么说真的有那一刻,爱神丘比特拉开了弓箭。

“我想起了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怎么也无法忘记——”

雪红愈发紧张了,西村却变得愈发痴情。

“妈,她说你好——”

雪红强忍着,等着西村继续说下去,可西村却把话打住了。

“你说呀,你给我说呀!”

西村没有再说下去。

他已经说了,说完了那一刻。

那是那么短暂的一刻。

那一刻她说你好——

世界是那么地复杂,令人眼花缭乱。世界又是这么地简单,简单得令人觉得好笑。看雪红目瞪口呆的样子,西村才又补充了一句:“妈,你听我说。听她说了那一声你好——我呆了。那声音怎么会那么好听,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优美的语言。”

雪红只好想她的西村没发狂吧。那不用花钱的你好——要多少有多少。她想我还没有教你呢,中文里那叫一见钟情,叫速成,男女之间一种最靠不住的感情。

所有的都乱了套。天底下竟然会有用你好——这两个字就把对象给搞上了的。雪红想那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好运气,真要感情诈骗,至少得把我爱你这么一个重量级的词组裹上甜情蜜意,一层层地包装。雪红在心里骂了一句之后终于有些收敛。还是严于律己吧,怎么光怪那个姑娘呢,主动权是在咱们这一边的,在西村的手里。于是她又想西村呀西村,你竟然是这样地一文不值。

那一天事态的发展一直出乎雪红的意料之外。

雪红还没有定过神来,西村又突然间提出了一个别出心裁的要求。

“妈,就这么一句话。妈,你也说一下,说一声你好——”

西村的声音有些飘,就像有一只放飞的鸟儿从一个小孩子的手里轻轻地腾起。他怯生生地望着雪红,希望雪红能够答应他。

他之所以那么怯生生地,是因为他想自己又会在哪个地方把雪红给惹了。他已经预料到他的希望会落空的。雪红要是能给他的话早就给了,不会拖得这么久。直到现在。

“妈,你也说一下。轻一点,你轻一点——”

可是西村没有放弃自己的努力。西村像是在乞讨。

雪红呛住了。她的舌头打了结。

你好——她在心里头无声地说了这么一下。

突然间,她感到了害怕。

她看到的不再是一个二十岁的已经有了女朋友的西村。她看到的西村还在嗷嗷待哺,那么一个小不点儿的,张着那张小嘴,伸向她的乳房。

对她来说,这一刻,你好——也仿佛是一声来自远方的呼唤。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和它疏远了的呢。现在她已经是用另外一种语言在说你好——了,而且每天都要说上几十遍、几百遍。她把那种语言说得那么娴熟,那么抑扬顿挫的,好像那已经不再是学的,是模仿的,而是天生就有的。

然而实际上她却没有把它学透,没有真正地掌握。那种语言不是要你高兴时就说高兴,生气时就说生气的。那种语言有它特殊的语法,有它难解的潜台词。正是因为对雪红来说,它是那样地艰涩,难以驾驭,一旦需要她完好无损淋漓尽致地表达自己的时候,她不得不重操旧业,又搬出她原来的家当。

可是她搬出来的是已经走了样、变了相的。乡音不再袅袅依旧。每一次她对着西村亮出它来的时候就像亮出一根大棒,亮出一个作案的工具。

9

事后雪红痛定思痛。她终于明白过去的日子里自己原来是这样子地善待儿子的。她也明白了,从今以后要尽量地提供儿子巴望她的那种声调,让自己口渴的儿子能够喝上健康饮料。

该反省的都反省了。最后让她安下心来的反而是西村请求她也说一声你好的那句话。当时她就觉得那是一个无稽之谈,不屑一顾。再三斟酌了之后,她从中得出的结论是,西村并没有真的爱上那个女孩子。西村是被一个假象给迷惑住的,一时头昏脑涨。

当然不能再无动于衷了,必须火速地介入。不管是真的爱还是假的爱,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快节奏。如果自己不把工作做在前的话,很有可能让生米煮成熟饭,误了大事。

“你应该说一些历史和地理,让他长一点见识。”首先她把一部分任务分摊给了高然,告诉他不扩大西村的知识面单纯追求先进的技术瞄准前沿学科只会陷入极端,具有很大的危害性。她自己也展开了普及教育,从BO-PO-MO-开始。声调不那么嫩了,可是有总比没有好。起码地,她觉得自己标准的发音有助于西村明白这么一个极为简单的事实,那就是能够说一口流利中文的中国人至少有十三亿。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其他的问题不都会迎刃而解了吗?

也不用再去窥视了。一种无用功,越见会越令人心烦。倒不如做一些具体的、实际的,防患于未然。想了许久以后,她发挥了自己的专业优势,特地买了给西村的礼物。

买礼物有她独到的匠心。那一天西村带女朋友回家,虽然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可谁都知道那是一个僵局。那女孩子看到气氛不对头,便没话找话地对西村说让她参观一下他们的公寓好吗。雪红一口回绝了:“日本人没这个习惯。”

说的是实话。日本人的家里来了客人,除了客厅之外,其他的房间都是关着的。日本人总是关闭自己的隐私。可是对刚来日本不久的那个女孩子来说,那就等于是吃了一个闭门羹了。中国人做客,尤其是到了一座新房子,肯定得参观一遍。这一点礼仪是少不了的。

那便也是一个爱情的闭门羹了。雪红一点也不隐晦地声称他们是日本人,他们是在按日本的惯例办事。不会听不懂那里面的潜台词吧。无疑的,这便是一种最为明确的表态了——没门呢,那个留给西村的大房间这个时候能够公开?就是能的话,也轮不到你。

这一来,很明显的,那天西村也脸上无光,一点都没有面子。只能这么冷处理了,紧急地降温。不给出一个明确的信号,只会误导孩子,使他渐去渐远。不过物极必反,过分的话,把西村搞得僵硬了,又容易断裂。她去买礼物也可以说是这么两种矛盾心情的折衷和掺和,说明她会掌握火候。

买礼物既是一种怀柔政策。同时也包含了自己温馨的提示。

给西村打了电话,硬是把会面的时间约下来。高然在一旁听得有些呆然。怎么这回一点也没商量,而且把他给冷落了。不像平时,不是拉他出来出主意,就是把压抑在心里的拿一部分出来转让。

“你买了什么礼物啦?”

什么礼物呀。雪红诡黠地笑了笑。这一回夫妻之间一点也没有共同语言。

不过她确实为买什么礼物费尽了心思,绞尽脑汁,最后拿定了主意。她想面对着女孩子的轮番进攻,她的礼物必须帮助西村积极地进行防御。那女孩子肯定不止是“你好——”一句话了。那女孩子不知会散布出多少甜情蜜意。

开头有些犹豫,也有些害臊。可是买了以后就坦然了,心安理得,甚至觉得势在必行。为了顾全大局,平时本不会去做的事这回也勉强为之了。不,这回放手了,义无反顾。

她看到西村的房间比搬家前原来住的那个脏多了,桌子上床铺上地板上全都撒开了,一片狼藉。她压住心中的不快,把这一切都怪在那个女孩子的头上。她当然不会去说什么志同道合的。她说他们是一路货色。

“妈,我在下蛋。”

是的,那么一个乱七八糟的窝,雪红都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西村的话也是对雪红的草草的安置,意思很明白,你别来干扰我。他忘了雪红是给他送礼来的。这一刻他自顾无暇,他正处在分娩前的阵痛之中。

雪红看到了一个已经做了一半的模型,像一座堡垒,又像是一座城池。她当然不明白那是用来干什么的,也不去做任何的猜测。她想除非她自己也发了神经。

她也看到西村深深地烦恼着,像一尊雕像。一个艺术家所应该具有的硬件他都有了。问题是内心的那一面,是软件。那东西是无法做作,无法装扮的。

那硬件已经够受的了,千万不要再有什么内心的感情冲突。如果西村会像那些真的艺术家那样由于突然间的灵感爆发而无法自制的话,她宁愿看到他的皱紧的眉头。皱紧了眉头的西村还是她的傻傻的儿子。而一个因为一堆垃圾而发狂的西村只会令她感到害怕。

“妈,装置艺术和别的艺术不同的地方在于它的主题更加暧昧,或者说它更加没有主题。”

开头她以为西村找她说话了,就算说的也是那样的一塌糊涂。可是她很快就明白了,西村只是把她当作了一种媒介,让自己和作品婉转地对话。

用她的礼物给他当头一棒吧。她要是不再出面的话,西村会这样子没完没了地头脑发热下去的。

她打开了挎包,掏出一个四方形的盒子。是礼品包装,有一张鲜红色的包装纸,还有一条彩带。

“妈,那是什么?”

看到雪红手里的东西,西村马上有了兴趣。他这个时候的目光又增加了雪红的不快,她想起西村曾经说过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能够进入他的装置艺术的视野。

“是妈说过的礼物。不过等妈走了以后你再打开。”

西村哪有这份耐心,他坚持要当场开启。他要的不是礼物,他要的是帮助他打开这一刻困境的思路,要的是灵感。

雪红拗不过西村。既然如此,雪红也就一不做,二不休了。西村都是她生的,还怕什么。再说当面打开也有好处,如果有什么需要说明的,她这个当医生的也可以派上用场。要是西村不那么有抵触情绪的话,她也可以来一次苦口婆心。

西村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开头一愣,随之他的脸红了。

那是一盒排列得很整齐的避孕套,日本造的,也就是说是国产的,可靠性非常高。

可是突然间西村的眼前一亮。他抓起一个避孕套,把它放在眼前端详着。他看得那么专心致志,仿佛这一刻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避孕套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10

那以后不久,大概有两个月左右吧,雪红一家终于凑齐了。一次盼望已久的中国行。是西村定出的时间表,说没有比那更合适的了。既然西村这么爽快,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只不过西村比他们早动身了一个礼拜,说好了到机场接父母亲。对此雪红他们也不加勉强,他们受假期时间的限制,无法久留,西村自己想在中国多待一阵也随他的便。西村一个人不也去过中国了吗。况且现在他们也对西村放手了,扩大他的视野,不能只局限在一个点上,让他见识一个大中华。

到了中国,到处都是你好——

不过听西村说起旅行的安排,说得那么条条是道,雪红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惊讶,甚至有些妒忌。高兴的是儿子真的是一天比一天长大,能办事了。这一点从高然抑制不住的兴奋的眼神里她也感到了,夫妻俩心照不宣。另外的便是她一个人暗暗的心思了。只在她和西村之间的,隐隐约约。

她觉得儿子不仅仅是一天天长大,儿子还在某个地方领先了她一步。有所超越。说不准是在哪个地方,可是确实存在着,在某个地方。而且这一切好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以前都没有这种感受。是在看到儿子把去中国说成是那么自然那么贴切的一件事的时候,她突然间有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想想自己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回去了,光阴似箭。在这方面她连高然都比不上。高然偶尔还会有出差,而她的读书和以后的就职都和中国没有直接的关系,没有人来派遣她。有一次在老家的父亲病了,她也只是速去速回地,根本没有观光的时间,哪怕只是走马看花。说起来真有点伤心。出来二十年了,才有这么一次“专程”的旅行,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回国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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