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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驿码头!驿码头(1)

这些年来,刘金山的“元隆”每年都有木排下常德,水上一路顺遂,从未有过磕绊,而且每趟出手的价位都不错,赚了不少的钱。特别让他和婆娘高兴的是:大媳妇林琼香虽说头胎没捡上,接着便一连生了两个男伢。刘士达自从有了儿子以后,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跟着父亲跑托口,走常德,百样事都做得熨贴,让父亲省心不少。刘金山也就对重振刘家的昔日雄风更有信心。眼下,俩公婆唯一放心不落的,是宝儿和乖妹成亲六年,还没有儿女。乖妹嫁到刘家的第二年,曾生了一个女伢。女伢三个月时染上麻疹,不幸夭折。以后,乖妹又有两次怀孕,可又都流产了,伍秀玲急得个团团转。想当初,士达和琼香也是没得儿子,就是请老司来做的“土地送子”。伍秀玲决定依葫芦画瓢,也为士宝和乖妹做一回冲傩求子,相信这对小夫妻也会和哥嫂一样有缘有喜。

刘家冲傩求子,请的又是火儿的巫师班。三伏天,浦阳镇像个大蒸笼,半夜过后,仍然闷热。火儿戴着面具扮演送子土地公公,他一手执拐杖戳地,一手拿蒲扇扇风。大热的天,蒲扇不管用,他被热得满头大汗,衣衫湿透。两个戴着面具扮演送子土地婆婆的老司,怀中各抱一个象征伢儿的襁褓,送子土地仨公婆唱起了傩歌,众人同声帮和。土地公公带着他的两个婆娘一路走来,进到了乖妹房中,把一对襁褓放在了乖妹的床上,昭示着求子的乖妹将产下一对双胞胎。这时,鞭炮声响起,刘家窨子皆大欢喜。火儿摘下面具,一脸的汗水,也顾不得擦拭,便信心满满地对乖妹说:“乖妹,同年哥做的‘土地送子’是非常灵验的,到时候,你生了双胞胎,一定要请同年哥来吃甜酒哟!”

乖妹没说话,只是凄苦地笑了笑。一旁的伍秀玲倒是接了腔:“甜酒有你吃的,到时候,你这个同年舅舅的红包要双份哟”

“那是肯定的。”火儿说着,问伍秀玲:“舅娘,怎么没见舅爷呢?”

“他有点困,先睡了,你赶紧收拾吧!我去看夜宵准备好了没有。”伍秀玲说着,便随同看热闹的人们一同离去了。

火儿正要抽身出房,见乖妹仍在他身边,便说:“乖妹,你放心,求子的法事我做得多,是靠得住的。”

“你呀!尽做好事,替别人操心,也该想想自己的事情了。”乖妹不知怎的,竟对火儿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哈!我船上的人不着急,你岸上的人反倒担起忧来了。”火儿这样笑着说,笑声里带着酸楚。

火儿笑声背后的酸楚,乖妹听得出,悟得到。这位同年哥哪曾知道,有个女伢曾经长久地暗恋着他。当年他和玉凤的一举一动,都有一双嫉妒的眼睛,在如影随行地注视着。那年,也是在这屋里做“土地送子”,凤姐给他送过一条手绢,他胆子小,编着法子把手绢退了回去;后来,他们又在蜡树湾的白蜡林里相会……女伢饱尝着单相思的痛苦,却不敢有任何表示,从而坐失了良机。她后悔自己的胆子比粟米还小。如今水落下丘,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世上的一切都是缘分,凤姐和火儿无缘,她和火儿同样也无缘。她听从母亲的安排,嫁到刘家窨子与宝儿厮守一生,就是老天爷定下的缘分。火儿哥是几多在行的人,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一头牛角吹到底,没从当年的阴影中走出来呢?

宝儿突然发宝气,一手抱起那两个布包的襁褓,对火儿说:“嘻嘻!火儿哥,这两个都是男伢吧!”

“宝儿放心,肯定两个都是男伢。”火儿笑着拍了拍宝儿的肩膀说。

乖妹鼓了宝儿一眼:“又在发哪样宝气?还不快放下。”

“嘻嘻,放下就放下。”宝儿一副很乖的样子。

“火儿哥,麻烦你了。”乖妹说。

“举手之劳,没得哪样麻烦的。”火儿说:“你和宝儿都是有缘的人,送子土地肯定会眷顾你们的。”

“承你的贵言,多谢了。”乖妹再次表示谢意。

火儿点了点头,抽身欲出房门。

“火儿哥!”

火儿止步。

“有句话,小妹不晓得该不该说。”

“你说,哥听着。”

“火儿哥,你是几多在行的人,世上的人和人哪,有的是有缘有分,有的是有缘无分,也有的是无缘无分,不论是何种的缘分,全都是老天爷安排好了的,该忘记的,你就莫老是记着。小妹劝你一句话,男子汉,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不管怎么样,人生世务,你总还是要的。”乖妹有生以来,还从来没对人说过这样的大道理。

乖妹的一席话,让火儿无言以对。他只是喃喃地说:“乖妹,谢谢你……”

第二天.早饭过后,宝儿拎着竹篾织的饭盒去到了驿码头。驿码头是旧时浦阳水驿的码头。水驿裁撤,驿码头就成了木排的专用码头。这年夏天,两个多月滴雨未下,沅水滩干水浅,木商们编扎好的大木排无法发运,都湾在驿码头,等待涨水行排。“元隆”也有两联木排停泊在这里。这些年,码头上的情形野得很,木材被偷的情形常有发生。刘金山担心木材丢失,请来干爹王瘸子的儿子细屎在此看守木排。宝儿和细屎打小就是好朋友。按照辈份,宝儿应该叫细屎做小叔。常言说“少年爷崽当弟兄”,年龄相仿的细屎和宝儿,如同兄弟一般,也就没了叔侄的概念。白天,宝儿给细屎送三餐饭,到木排上和细屎一同玩耍,常常一玩就是整天。夜里,细屎便一个人睡在野鸡棚里守木排。

“细屎,吃饭!”宝儿上得木排,进得野鸡棚,将饭盒往细屎手上一塞。

细屎边打开饭盒边说:“看看着,什么好菜?咦!有肉,还有干鱼崽。屋里来客人了?!”

“嘻嘻!没客人来,昨夜请老司做了一堂‘土地送子’。”

“给你送子?!”

“嗯哪!”

“土地送子”都是半夜三更做,细屎从来没见到过,感到好稀奇。他一边吃饭一边问:“怎么个送法?给你送来了儿子吗?”

“送来了。送来了两个,一对双胞胎。”宝儿回答。

“不可能吧!儿子是要婆娘生的,老司怎么送得来?”细屎不相信。

宝儿说:“真的。送了一对双胞胎,就放在我的床上。”

“扯卵谈,你越说越不沾边了。”细屎觉得太好笑,吃进嘴里的饭,差点儿喷了出来。

“嘻嘻!”宝儿笑了,告诉细屎说:“老司放在我床上的,是两个布包包。”

“这还差不多。”细屎恍然大悟:“那是老司为了搞你屋里的钱,做个假家伙宽你的心,怎么你也相信?”

“不!送子土地已经把一对双胞胎,送进乖妹的肚子里了,只要我下点药,双胞胎就会从肚子里出来。”宝儿说得神乎其神。

细屎被弄得云里雾里,问道:“下哪样药?你下了吗?”

宝儿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作忸怩状,把嘴巴凑到细屎的耳朵边,悄声儿说:“昨晚……下了两次……肯定是双胞胎。”

“你呀!真是个大活宝!”细屎忍俊不禁,嘴里的饭一喷而出,喷得满野鸡棚里都是。

野鸡棚里,宝儿伸了一个懒腰。昨夜耽误了瞌睡,他倚靠着支撑野鸡棚的杉木条,打起顿顿眼闭来,一会儿就睡着了。六月的太阳,火样的辣扎,晒在江面上,晒在木排上,狭小的野鸡棚里,腾腾热气散不去,变成了个大蒸笼。极度困盹的宝儿,被熏蒸得汗扒水流,却仍然鼾声不断。

“醒醒!醒醒!”细屎被热得捱不住了,推搡着宝儿。

“吵哪样!让我再睡一会儿。”宝儿迷迷糊糊,甩开细屎的手。

“快起来,当心被蒸熟了,快到河边歇凉去。”细屎对着宝儿的耳朵大声说。

宝儿揉着惺忪的眼睛,跟在细屎的屁股后面,走下木排,来到了河边一棵高大的杨柳树下。树下有一片荫凉,摆着的石桌和石凳,是当年水驿驿卒留下的遗物。石桌上,刻着一个打山棋的棋盘。细屎和宝儿,一个上午都坐在杨柳树下,悠闲自在地乘凉,动打山棋。

这些日子,龙永久一直都忙碌在他家新修窨子屋的工地上。他的四个儿子都成了亲,都有了儿女。老屋住不下了,龙永久决定再修一幢窨子屋,等到新屋落成,就把家分了,让伢儿们去各奔前程。湘西人修建窨子屋,砖块只是砌一个火封统子,要得最多的还是木材。掌墨师傅告诉龙永久,还差十二根楼檩,要他赶快办齐。承重的楼檩,需要上等的杉木料,龙永久决定到驿码头找个木老板,从他的排上挑选木材做楼檩。

龙永久是带着癞毛出行的。为罗大将军守灵的晚上,长疤子意外得知了那个惊天的秘密,便立刻向龙永久作了通报。龙永久兴奋至极,连声说:“好!好!好!”当即奖赏给他宫保烟。长疤子趁着龙永久高兴,提出让儿子癞毛来服侍龙爷,得到首肯。从此癞毛便成了龙永久的跟班。主仆二人迎着烈日,来到驿码头。骄阳如火,木排的野鸡棚里都空无一人。守排的人们,都在岸边的那排杨柳树下歇凉。癞毛一眼就看到了动打山棋的宝儿和细屎。

“宝儿!细屎!”紧跟在龙永久身后的癞毛叫了一声。他的胸脯挺得老高。

宝儿、细屎听见叫声,都抬起了头。细屎看不惯癞毛狐假虎威的样子,不无挖苦地说:“哟!蛮神气的嘛!”

“那男伢儿是哪个?”龙永久问癞毛。

“老爷,您怎么他都不认得?他叫细屎,老头儿是草把行……”癞毛本来想点出“王瘸子”的名字,又怕细屎听见不好意思,就省略了。灵泛的主子,是提头就会知尾的。

“他和那憨宝做一路,在为‘元隆’守排?!”

“嗯哪。”

龙永久为选购木料而来,便迳自向河下的木排上走去,癞毛立刻跟上。他走到一块木排上,发现那里的木料通直、匀称,不太粗,且都是老油杉,正好用来做楼檩,他立刻就作出了决定:“癞毛,我们就买这家的。”

癞毛却说:“老爷,莫忙,您先看看这木排是谁家的?”

龙永久走到排头,蹲下身子,细看杉条上的斧记时,发现那上面戳打的都是“元隆”二字。冤家对头是没得生意做的。他以赞赏的目光看了癞毛一眼,似乎在说,真看不出,长疤子的伢儿倒还有点儿城府,比老子还要强许多。

“老爷,我们到那边另看一块排吧!”癞毛轻声儿对主子说。

这时,岸上有人问话:“龙爷,你是选的哪样料?”

“楼檩。”癞毛替主子回话。

“往前走,走过两联排,前面就有楼檩料。”

龙永久问:“什么斧记?”

“‘宽发’。”

“‘宽发’,不就是后街陈德森,陈老板的斧记吗?”

“是的。龙爷要是看中了,我回去叫老板来就是。”

龙永久带着癞毛前去察看,那里果真有适合做楼檩的杉木料。癞毛对着码头喊话,要“宽发”的守排人立即回去喊老板来谈生意。

时近晌午,火红的太阳在天上发威,江水也被晒得微微发烫。驿码头边的一排杨柳树下,坐着许多乘凉的人。等候木老板的龙永久,也想找个歇凉的地方。主仆沿着河岸游荡,在宝儿和细屎的身后停了下来,然后勾着脑壳看他俩下打山棋。宝儿和细屎对龙永久有一种本能的厌恶,这家伙一堵墙似地站在身后,小伙计立刻感到不自在。

“不动了,我想下河洗个澡。”细屎把棋子一和,用手肘抹着头上的汗水说。

“你去洗吧!我帮你守衣服。”宝儿说。

“去吧!一起去。”细屎说。

“我水性不好,只会狗爬泅。”

“下河去,我教你就是。”

“不,我不……”宝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哈!是婆娘不让你下河洗澡,是吧?”细屎笑着说。

“嘻嘻……”宝儿默认。

“哈!男子汉怕婆娘,没出息。”说话的是龙永久。

宝儿白了龙永久一眼,没有和他搭腔。龙永久讨个没趣,转身问癞毛:“癞毛,你会游水吗?”

“游水嘛!小菜一碟。”癞毛说得轻松。

“做一路洗吧!”细屎一边脱衣,一边对癞毛说。

“我是有事的人,不像你有闲空,你就一个人洗吧!”癞毛说。

龙永久对癞毛的回话很满意。这伢儿真懂事,晓得轻重。等会儿木老板来了,他们就要谈生意。生意谈成,跟着就要着人来扛木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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