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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丈寮夜晤(1)

觉空剃度的第二年,正俨法师圆寂。觉空继承师父衣钵,成了浦光寺的方丈。由于他服众的威望,过人的悟性,把这座千年古寺打理得井井有条。

刘金莲一直还担任着镇上观音会的会首。每年的二月十九日、六月十九日和九月十九日,观音菩萨的诞辰日、出家日和得道日,她必定要募化善缘,操办浦光寺里的观音法会。每逢初一、十五,她必定邀约镇上的信众娘女,到观音殿里去烧香。寒冬酷暑,从不间断。她和觉空和尚年轻时的那段往事,在浦阳镇相传了几十年。如今,小雕匠成了大和尚,当年的那些筋绊,并不能成为她信奉观音菩萨的障碍。她格外地小心,决不授人以柄。她上浦阳山,从不单来独往,经常陪伴在她左右的,除了蕙娇、乖妹以外,便是蜡树湾的邬月娥。

当初,觉空和尚在为观音菩萨造像时,曾将自己对于凡人的情感,有意无意地融汇进了菩萨的真容。即或是获得过正俨法师的高度赞许,也无法消解他心中的惶恐和不安。他遁入空门,后来又成为了住持僧,必然要以佛家的清规戒律,对自己的行为举止严加约束。为了避免瓜田李下的困扰,他立下了规矩,每逢初一、十五,观音会的信众娘女来敬菩萨时,他务必在丈寮面壁坐禅。只有在二月十九日,六月十九日,九月十九日的观音法会期间,他才会亲临观音殿,为信女们讲授《心经》。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讲经的方丈进得殿堂,目不斜视,娓娓道来,听经的信女们正襟危坐,静听宣示。刘金莲便是这其中的普通一员,没有任何与众不同之处。讲经者与听经者,和尚和信女,形同陌路,就连眼神也从未有过交集。讲经过后他即刻离去,决不停留。

在张家窨子里,却仍然有人对于这样的情状并不乐观。此人便是印蕙娇。忧心忡忡的少老板娘,是一个聪慧而爱想事的人。她断定眼下这种相安无事的局面,总有一天会被打破,带给张家窨子的将是一场灾难。浦光寺里方丈,是丈夫的生身父亲,也就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公公。那“金色的莲台”,昭示着他的凡心并未泯灭。他目前的表现,只不过是慑于佛门的威仪,人言的可畏,这种深藏而不露的情感,在不经意间显现在所难免。婆婆作为镇上的观音会首,虔诚地信奉着观音菩萨,同时也放不下那个雕作观音菩萨金身的男人。他们的那段孽缘,毕竟留下了共同的骨肉,那就是维系他们感情的纽带。那雕匠用凿刀传递出的信息,婆婆不会一点儿也悟不出其中的玄机。婆婆并不想出现在浦光寺,只是苦于观音会首的身份,她必须出现在那里。那观音菩萨的真容,又恰恰满足了她的心理需求。印蕙娇担心总有那么一天,和尚与婆婆,冷不丁会演绎出意想不到的故事,到那时就再也无法收拾了。她的满腹心事,既不能对婆婆说,也不可对丈夫言。

三年前的一天,刘金莲收到船把佬从常德捎来的两段机织的洋布料。一段是绛紫色,一段是桃红色。船把佬告诉她说,捎布料的妇人是常德麻阳街上谭记茶馆的老板娘。刘金莲以刻领悟到,捎布料的妇人是阿彩,她已经在常德嫁给了那家茶馆的老板。那两段布料,一段是给她的,另一段是给乖妹的。刘金莲立刻托船把佬捎去了浦阳的冬笋和甜橙,并要船把佬转告那位老板娘,她的“干女儿”定在第二年的正月十九日出嫁。船把佬再次打转身时,带来一个银手镯,说是给“干女儿”的陪嫁礼。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刘金莲明白,乖妹心里是并不喜欢宝儿的,宝儿也确实配不上乖妹,乖妹是为了报答养育之恩,才顺从地嫁到她的娘家。宝儿成了家,她的哥嫂也就去了一块心病。刘金莲因此对乖妹心存歉疚和感激。由于那六船桐油运到镇江,娄听雨分文未付,最后还玩起了失踪,“顺庆”因此受到重创,张家窨子的经济状况,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窘境。娘家人接亲的时间紧迫,把刘金莲弄得措手不及。在她的眼里,乖妹是等同于亲生的养女,如今又是嫁到舅家,亲上加亲,那就更不一般了。为了让乖妹嫁得体面,刘金莲悄悄儿典当了几件首饰,应该有的嫁奁,都为她备办得齐全,唯独还缺一套雕花木器。请来雕花木匠打嫁妆,刘金莲有着本能的忌讳,时间上也是来不及,最后只是由乖妹自己在市面上挑了一套。乖妹出嫁的前一夜,刘金莲把她叫到卧房里,郑重其事地把那块护身桃符交给了她。

“娘!这是哪样?怎么我从来都没见过?”女儿问。

母亲说:“这叫护身桃符,能保佑你一生平安。”

女儿点着头,似乎听懂了母亲的话。然而,这道桃符的真正含意,女儿是并不明白的,永远也不会明白。

当襁褓中的乖妹带着护身桃符进到张家窨子时,刘金莲便有了新的精神寄托。乖妹一天天成长,曾带给她莫大的欣慰,直到乖妹的亲娘千里迢迢,找来与她失散的女儿相见,母女虽不能相认,刘金莲却也算是有了个交待。如今,乖妹带着祖传的护身桃符,带着娘家置办满堂嫁奁,离开了刘金莲,去到她人生的落脚点。乖妹出嫁以后,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一天到晚,如同失魂落魄一般。印蕙娇最能理解婆婆的心情。她总是抽出时间,陪婆婆说话。初一、十五,婆婆去浦光寺给观音菩萨烧香,她也必定奉陪。她想到,婆婆既然对观音菩萨如此虔诚信奉,何不想个办法,让她每天都可以侍奉观音菩萨。

“钰龙,乖妹出嫁了,正好空了间房子,拿来做个观音堂吧!省得婆婆总是往浦阳山上跑。”蕙娇和丈夫商量。

丈夫立刻首肯:“太好了!母亲的年纪一天天大,身体也不如从前,要敬观音菩萨就在屋里敬,没有必要老是再上浦阳山了。”

夫妻二人为此事禀明母亲。

“好哇!我正有这个意思,这是谁的主意?”刘金莲说。

“是蕙娇。”钰龙说。

“还是蕙娇懂得妈的心,龙儿怎么你就想不到?”刘金莲说。

“嘿嘿!”钰龙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其余的事就由我来操办吧!前回我到汉口,看到街上的瓷器铺里,有江西景德镇出品的观音菩萨瓷像,供在观音堂里,大小也合适。我这就去写信给万叔,请他去买一尊,从油船上带回来。”

“不能说‘买’,要说‘请’。”蕙娇说。

钰龙连忙纠正:“对!我们去‘请’一尊观音菩萨像来。”

“龙儿你要学着点。”母亲的话语里,充满着对儿媳的赞赏。

一个月后的一天傍晚,钰龙吃过晚饭,来到万寿宫码头,巡查一艘第二天启航的油船。正巧,一条从汉口打转的麻阳船拢了岸,复万叔托这条船捎带回来的一尊观音菩萨瓷像。长久以来,他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对母亲的关心太少,他常为此而感到内疚,总想找个弥补的机会。为母亲建观音堂,是向母亲表示孝心的机会,他应该有所表现,不要老是让婆娘抢了头功。他虽然对于拜佛的规矩不甚了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这样的瓷器菩萨像,通常只能算是一件艺术品,要经过“开光”之后,才能成为有求必应的菩萨金身,供奉在佛龛之上。他要抓住这个机会,做一件让母亲高兴的事,给母亲一个惊喜。于是,他趁月色悄悄儿上了浦阳山。

张钰龙在小沙弥的引领下,敲开了觉空和尚丈寮的门扉。

“弟子不遄冒昧,前来拜望,打扰法师了。”钰龙站在门外,对他要拜访的浦光寺方丈深深一揖。

“原来是一位施主,快快请进。”觉空双手合十,躬身为礼,表示欢迎。

钰龙迈过门槛,进到了丈寮。原日他曾听说,丈寮是间一丈见方的僧舍,是寺庙住持僧居住的场所,“方丈”因此而得名,今天,他终于亲临其境,得见端的。豆大的清油灯亮,把狭小的丈寮映照得一览无余,一架床铺,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口木箱,再有地上的一个草蒲团,便是丈寮的全部摆设。

凭借着灯光,觉空看了看不速之客的面目,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他指着木箱说:“施主请坐。”

“多谢法师。”张钰龙在木箱上落坐。

这时候,小沙弥用木盘托着两杯香茶到来,放在了桌子上。

“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小沙弥出门后,觉空掩上房门,转身坐在了椅子上。他手拿剔灯棍,轻轻儿将清油灯剔亮。

就在这一刹那间,张钰龙将这位觉空法师着真地打量了一番:矮小的身材,坐上椅子脚踩不着地;围绕着塌陷的鼻梁,脸上所有的器物长得都不是地方;那光秃着的脑壳圆形极不规整,连那两行戒疤似乎也难以安插。这样一副尊容,和母亲卧房里那套精美绝伦的雕花家具,是无论如何也联系不起来的。可他偏生就是那位身怀绝技的雕花木匠,如今又成为浦光寺的方丈,而且还是他特意前来拜访和延请的高僧。

“请问施主,是浦阳镇上的哪家宝号?”觉空问道。

钰龙说:“小号的长辈,法师是熟悉得很的。”

“是吗?”

“三十多年前,法师就已经熟悉了。”

“施主是——”

“弟子母亲的雕花嫁妆,便是出自法师之手。”

觉空顿时便愣住了。他眯着眼睛,打量起钰龙来。这年轻人的眉宇之间,除了那位故人的影子以外,似乎还有更令他惊讶的发现。

“如此说来,法师应该晓得我的母亲是谁了吧?”

“晓——得。”觉空点了点头,说话显得僵硬。

钰龙自我介绍:“弟子姓张名钰龙,在镇上有一家祖上开的顺庆油号。母亲刘金莲,法师是早就认识的。她的那套雕花嫁妆,就是法师在俗时精工雕作。”

“是令堂女菩萨要你到这里来的?!”觉空问。

钰龙笑着说:“不!我到这里来,母亲并不知情。”

觉空更是满心的孤疑,接着问:“施主造访,所为何事?”

钰龙说:“弟子是特意来敦请法师大驾光临舍下——”

钰龙话音未落,觉空脑壳“轰”地一下便懵了。怎么会有这样的邀请?那个地方是万万去不得的。

钰龙紧接着把话讲完:“——为观音菩萨的金身开光。”

“为观音菩萨金身开光?!”觉空急于得知端的:“施主请道其详。”

钰龙说:“弟子正在为母亲在家中建一座观音堂。日前,弟子从汉口‘请’来一尊江西景德镇烧造的观音菩萨瓷像。今晚特来登门拜望,恳请法师择日光临舍下,为菩萨行开光之礼仪,万勿推辞。”

觉空终于得知事情原委,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含糊其辞:“啊!施主是要贫僧去到府上,为观音菩萨金身开光……”

钰龙接着又说:“是的。说来也真是有缘。三十多年前,法师在俗时,就费时三年,为家母打造了那套盖世无双的雕花嫁妆。浦光寺内观音殿失火之后,重修庙宇,再塑金身,家母广结善缘,担任纠首头人,又把法师从梵净山请了回来,为菩萨造像。法师和家母早就相识,多年后又得以重逢,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些年来,弟子一直忙于生意,只为追逐蝇头小利,而少有时间陪伴母亲,更是怠慢了菩萨。重修观音殿竣工之后,弟子居然一次也没有来过。为了弥补过失,恪尽孝道,弟子特来登门拜谒,敦请法师择期光临舍下,为菩萨开光点像,以遂家母向佛之心。上山之前,弟子事先未向家母禀报,是为了给她老人家一个惊喜。万望法师成全,给予弟子明示。”

觉空首先是感到为难,那个地方他怎么能够去呢?继而又感到欣慰,那妇人能有这样一个孝顺的儿子在跟前侍奉甘旨,他也就放心了。面对着难以推却的盛情邀请,他只是说:“好说,这个好说,看这茶水都凉了,施主请先用茶。”

“多谢!”张钰龙品了一口茶水,接着说:“舍下的情形,法师想必也是知晓的。家父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常年在外,先是在汉口娶了二妈,后来又在镇江娶了三娘,这些年来,他就只回来过三次。浦阳老家的事情,屋里屋外,生意打点,人情往来,全靠母亲一个妇人支撑,直到弟子长大以后,才把生意上事情接手过来,可又总是顾得了这头,又顾不得那头,尽不了孝心,思想起来,母亲这一世人生,过得真是不容易。如今,父亲过世,母亲一天天见老,她的最大夙愿,就是终朝侍奉观音菩萨,就这么一个心愿,做儿女的难道还不该满足吗?法师虽是出家人,这尘世间的人情世故,想必也是能够体谅的。”

“能够体谅,能够体谅。”觉空连连说。他有些儿按捺不住,问了个他最想问的问题:“施主好象还有个妹妹,是吗?”

“是的。”钰龙回答。他说:“妹妹已经出嫁了,养女还舅,嫁到了镇上我的舅家。妹妹出嫁以后,母亲更加孤单,更加寂寞,惟一能够陪伴母亲的,就只有观音菩萨了。”

“贫僧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但说无妨。”

“贫僧听得人言,令妹不是令堂亲生,是吗?”

“就连这样的事情,法师也尽然皆知。舍下的情形,法师真可谓了如指掌。”钰龙不无惊讶地说。接着,他介绍起母亲收养妹妹的经过:“那年,贵家乡麻家寨遭逢瘟疫,浦阳镇游船掳瘟。‘跑船’的晚上,浦阳镇万人空弄,不知是谁,将一个刚满月的女伢,丢弃在我们家的大门前。母亲见女伢儿遭孽,便收养了她,给女伢儿取名叫做乖妹,从此后,我便又有了一个妹妹。”

觉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当年阿彩讲的话,得到了印证。然而,他这个妹妹的真实来历,母亲收养这女伢儿的原因,他是并不知情的,永远也不会知情。从见到眼前这位施主的第一眼开始,觉空就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亲切感。他的清净无邪,超凡脱俗,顿时湮没在了滚滚红尘的迷雾之中。他甚至突然记起来那句“人亲骨头香”的老话,他仿佛闻到了这汉子骨子里渗透出的香味。一团笼罩在心头的迷雾,即将被吹散;一个他从不敢想象的梦,即将被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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