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一边一碗一碗地舀汤,一边介绍道:“这叫煲汤,是用专门的鱼和各种作料炖的,要炖好几个小时,把美味都熬到汤里面,才出味儿。”又上来一道鱼,鱼头端端正正朝着赵济仁。大伙让他先吃,他划开鱼皮,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美食。他惊奇道:“囫囵的鱼里面,怎么会有各种美食?”
胡艳丽介绍道:“我们吃过的,上午韩克的老乡就是用这种鱼招待我们的。说是活鱼扒皮,把鱼肉和各种美食调料搅拌好,再塞进鱼皮做熟而成。”
“别有风味,别有风味。”赵济仁边吃边夸道。
万健华等也连连称赞:“好吃,好吃!”
接着又上来牛腩、云吞面、沙河粉、马蹄糕等菜肴。
正在品尝中,服务员又提来一瓶酒,端来两个碗,一个碗里是碧绿的汤汁,另一个碗里是鲜红的液体。服务员斟了酒后分别指着碗里的液体说:“这是蛇胆汁,这是蛇血,是最能美容养颜的佳品。”
窦春芳带头喝起来,边喝边夸奖:“美极了,美极了。”
任沛紧随其后喝了道:“不错,不错。”
赵济仁、万健华也少抿了一点,点了点头。
韩克喝后也人云亦云地说:“不错,是不错。”
万健华激将道:“大家都喝了,唯你们两位女同胞未喝,怎么样,敢不敢来一口?”
胡艳丽道:“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不喜欢。”婉言谢绝。
“免了吧!”周菊英强调道,“把我们免了吧。”
紧接着又袭来一股清香味,且越来越浓,愈来愈强烈,伴随奇香,服务员端来一大盘肉,介绍道:“这叫蛇餐,是广州有名的风味美食,民以食为天,食以味为先,味以蛇餐最美,广州厨师的烹蛇技术绝对一流。蛇肉营养丰富,活血袪湿,大补特补。一流的技术,一流的美味,不吃是遗憾,吃了不后悔。不吃蛇餐不算来广州。”
未待服务员说完,窦春芳第一个吃,连声称赞:“好吃,好吃,真好吃!”
任沛也边吃边夸:“真个好吃!”
紧随其后,万健华试着吃了一块,边嚼边称赞:“真的好吃,真想不到蛇肉这么香,老领导,来一段,未吃不知道,究竟什么味,吃了方知道。”边说边给赵济仁夹了一块。大伙也跟着万健华又劝又鼓励:“来一口,来一口,你不吃,我们过意不去,蛇餐一绝,不吃遗憾。”
面对大伙的劝说、鼓励,赵济仁深觉盛情难却,便吃了一小块。他一吃,连声称赞:“不但好吃,且又香又嫩,不腻、不腥、不膻,很爽口。”
连赵济仁都既吃且夸,就轮着两个女同志了。任沛看了她们两个一眼道:“敢不敢来一块,来了广州,不吃蛇餐,等于没来!”
万健华也说:“放心大胆地来一块,要不然白来广州一趟。”
韩克也劝道:“试一块,试一块,若不好吃,吐出来。”
任沛接茬道:“若不好吃,吐出来叫韩克吃了,行不行!”
韩克明白,这是一箭双雕的说法,在激将两个人,便用鼓励的眼光望着胡艳丽。
形势逼人,话说到这个份上,连韩克都帮腔,不得不吃了。胡艳丽便夹了一小块,眼睛一闭,放进嘴里,仔细一嚼一品,亦觉清香可口,似是不相信,又仔细品了品,感觉的确好吃,便点了点头:“真的好吃。”
胡艳丽一吃,且看了一眼周菊英。周菊英明白,这是在鼓励自己,便壮着胆子吃了一口,便点头道:“真的好吃。”
大家满意地笑着,大吃起来,你一块,我一块,若风卷残云,把一大盘子蛇肉吃了个一干二净。
服务员又端来一罐子活虾,以及酱油、醋、盐等调味品。赵济仁见活虾在里面攀爬着,不忍心吃,便说:“我已吃饱喝足,你们继续吃,我先告辞。”胡艳丽、周菊英亦起来跟着走出去,其余人则未走。
晚餐吃毕,在回住地的路上。万健华问:“老领导,吃得如何?”
“那还用说。”赵济仁道,“很满意,这一路吃了不少饭,最是这顿有趣,印象深刻!”
万健华满意道:“就是有趣,最是吃蛇餐,吞活虾,有生以来第一次,一辈子也忘不了。”
赵济仁又道:“从营养学角度讲,吃蛇餐是有道理的,蛇也是营养的一个来源。生命是蛋白质的存在形式,而蛇无疑由蛋白质构成,是可以吃的,就同吃螃蟹一样,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勇敢的,第一个吃蛇的人也是胆大的。我们虽不是头一次,都小心翼翼,可见第一个吃蛇的人是冒了险的。”
他们一行边走边议,不知不觉已到所住宾馆,一进大门,一贴红纸黄字的通知进入眼帘:今晚八时,在餐厅放映电影《冼星海》,欢迎光临。
赵济仁按通知来到餐厅,在靠前位置坐下等待。
首先见屏幕上飞着一蓝一红两只小鸟,左避右闪,躲过陨石等各种各样太空垃圾,穿过乌烟瘴气,越过污水滚滚的河流,来到蓝天白云之下的青山绿水之处,落在一棵大榕树上,发出悦耳的鸟语。
韩克诧异道:“不是要演《冼星海》吗,怎么是这个小玩意儿?”
万健华道:“这是个小插曲,利用正式上映之前的空隙,先映《小鸟·天堂》,宣传保护环境、美化家园。插曲虽小,用意很大,主题鲜明,形象生动,令人厌恶环境污染,向往绿色的优美环境。”
“原来如此。”还未待韩克说完,屏幕上显出撞山震谷的黄河之水,汹涌澎湃地在向前滚动,与此同时,“风在吼、马在啸,黄河在咆啸”的音乐,雄壮的声浪顿将赵济仁带到战火纷飞的抗日战争年代,他顿时沉浸在硝烟弥漫的环境之中。忽然一个婴儿出现在飘摇颠簸的小小渔船上。“这是怎么回事?”韩克不明地问,坐在其身旁的窦春芳道:“这个婴儿就是冼星海,他家是渔民,出生前,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一出生,相伴他的就是波涛翻滚的大海,繁星闪烁的夜空。他母亲触景生情,为他起名为‘星海’。”
电影镜头又转到冼星海教书、抄乐谱、干杂活的场面。“这是怎回事?”
窦春芳道:“这是他在留学路上。冼星海酷爱音乐,痴迷于音乐之中,也许是出生在海上,大海的涛声注入了他的神经,长大之后,他怀揣朋友凑的十元钱去法国留学。十元钱怎么能留学?不得不在新加坡下船,打杂、抄乐谱、教书,挣到路费后,再登上去法国的轮船。到了异国他乡的巴黎,无亲戚朋友,没处住,没饭吃,流落街头,挣扎在死亡线上,只得在咖啡馆、餐馆奏提琴讨钱,顽强地与贫困斗争。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终于学业有成,得到恩师的赏识,他演奏的音乐震撼了巴黎的音乐殿堂。”
“确实不简单。”韩克感叹道。
镜头又转到冼星海在延安的活动。他来到黄河岸边,深入到炮火连天的抗日前线,体会生活,创作了不朽乐章《黄河大合唱》,气势恢宏、慷慨激昂的音乐,激励抗日将士奋勇杀敌。
“这个我听说过。”韩克道,“以后怎样了?”
窦春芳道:“由于工作需要,他去了莫斯科,那里也是反法西斯的前线,于饥饿和病魔斗争中,创作了《中国狂想曲》,还未听到演奏,他就辞世了,年仅四十岁。”
电影演完了,冼星海的生平事迹,连同他的《黄河大合唱》仍在他们的脑际回旋,久久难以消失。韩克问:“冼星海是哪儿的人?”
窦春芳挖苦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真亏人,我告诉你,他就是广州人。”
万健华补充道:“就是,他是广州市番禺人。他又是中国的音乐巨人。他的名字永远镌刻在中华民族的音乐史上,无愧是中国的音乐之父,是全中国的骄傲和光荣。”
“有这么厉害吗?”韩克吃惊道。
赵济仁补充且纠正道:“不是厉害,而是伟大。他的伟大就在于他把美妙动人的音乐贡献给了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他用满腔的激情和肺腑之言,用音乐指挥棒,奏出了时代最强音,发出了中华民族救亡图存的心声,唱响全中国,以他自己的方式——音乐,参加了中华民族的抗日战争,为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做出了独特的贡献,实现了完美的音乐艺术与中华民族伟大民族精神的高度统一!”
“伟大,确实伟大!”韩克道。
胡艳丽也道:“你说得透彻、精辟。”
万健华又道:“人总是要有点精神的,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也是一样。这是做人之本,立国之本,冼星海就是这样,他把他的音乐、一生贡献给了中华民族,这是难能可贵的,这就是他的伟大之处。”
在议论中,胡艳丽有感而发道:“广州之行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除了孙中山、冼星海等一大批优秀人物、惊天动地的事件外,现在的广州处处洋溢着生机勃勃的气氛。人人都在忙碌着、奋斗着,一派经济发达、文化繁荣、环境优美、欣欣向荣的气象。”
周菊英也道:“大街小巷都一派繁忙景象,事事有人做,人人在做事,都在紧张有序地忙碌着。”
赵济仁也议论说:“这里的好人好事难以尽述,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敢为人先。在这里,历史上曾经发生过许多惊天动地的事情,虎门焚烟就是其中一例,孙中山也是敢为人先,历经千难万险,发动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推翻了清朝的封建专制。改革开放以来,他们又走在前列,带头松绑解套,冲破计划经济的框框,甩开膀子搞改革,经济发展很快,文化繁荣,产生了许多高质量的物质产品和文化产品,到处热气腾腾、生机勃勃,是一块大有希望、充满希望的地方。”
他们乘上汽车,离开广州,又开始了新的旅程——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