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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藏在口袋后边的灰姑娘(2)

“如果是王丰和克拉盗走彩票,克拉至少知道彩票的下落。”麦子说:“克拉比王丰要简单,我这就去找她。”

重案三人组走了一个最重要的人物。另外两个坐在秋千架上茫然地对视着。远远看去倒像一对缘分了断的怨男痴女。他们的衣服上,洒落着斑驳的月光。密密的树叶间,晃动着纷乱的声响。呵,朱丽叶!我的太阳!

后两句,不是他们的心情,是贝尔的独白。他站在夏娃的阳台下面,是自责和痛苦让他走到这里来。俄罗斯童话里常常有句话,叫做:早晨比晚上要清醒些。可是对于贝尔,往往是晚上比白天要清醒些。每到晚上,他才可能把白天的一页页翻一遍,于是着实地惊吓了——又把夏娃忘了!

应该说,人可以犯错误,但不应该同样的错误重复。可实际上,人往往在不同的层面上犯同样的错误。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夏娃。可是最伤害夏娃的人就是他。

一个男子在爱人的阳台下徜徉,自然会想到罗密欧与朱丽叶那一场阳台会,想到那永远的爱情独白:啊,朱丽叶,我的太阳!

走上阳台,穿着朱嗣叶的白色睡袍,捧着一个英国文艺

复兴时代的烛台:啊,是罗密欧?!我的爱人!你在哪儿?

啊,我的朱丽叶,我的太阳!贝尔穿着罗密欧的服装在哩喊,喊得地动天撼。

秋千上的夏娃浑身一颤,觉得那样地心惊那样地不安:“我怎么觉得有人在喊我?李中,你没听见吗?刚才有人在喊我!”

“少年维特”,只是木然地看着夏娃。

李中,你不能这样!本来没有那张彩票的时候,你多优秀!

失去那张彩票,我就一无所有。钱,真是个坏东西!

钱,当然是好东西。只有得不到它的人才骂它坏东西。我没有钱,我照样生活得很丰富。你有了钱,你绝对生活得更丰富。我可觉得我不缺少什么。

我觉得你缺少太多!丢了手机都没钱立刻买一个!李中,你好像多了几分冷酷,少了几分热情。我的热情,我的梦幻都随着那张彩票丢失了。李中,我真不希望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如果、一张一千万的彩票,你得而复失,我说的是你,夏娃,你就会无动于衷,你就会没有变化?不,你就再不是现在这个夏娃!

女人的直觉,常常准确如点穴。

克拉太清楚麦子一直饕惕着她对贝总的入侵,她任何一次的偷袭,都被麦子成功地反击。克拉觉得,她和麦子已经在意念里过招了好几个回合。她和麦子之间,虽然功夫的套路完全不一样,但是互相都能读懂彼此的招数。所以能不见就不见,能不招呼就不招呼。

但是,今晚居然麦子登门!

不要说麦子,现在谁还串门聊天?今天的城市社交规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麦子知道自己对克拉从来不友好,她们两人之间找不到一个共同的平台。这种事先也不打招呼的黑夜敲门,除了给人带来惊恐,再无其他。

克拉是惊恐的。即使没偷彩票也会惊恐。

麦子!这么晚来按门铃,我还以为是铃木光司的小说午夜凶铃之X呢!

克拉小姐,我是听说你要结婚了。

我这不是结婚,只是签订一份合同结婚意向书。哪一方违反了合同,另一方就宣布合同无效。.哪厂个不馋夢行:合同了,合同自然失效。够时尚吧?时尚中人,不谈结婚。克拉,虽然我们的性格并不相投,但是我这人说话直,我想,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

谁?贝尔?可以。只要贝总一句话,我这边立马退婚,那边结婚。

感情的事你怎么说得这么随便?不是随便,是随变,随机应变。聪明的人,随时改变自己。不聪明的人,老想改变别人。

对不起,婚姻是个人行为。我不该多说。你这就开始聪明了。等我们定了日子,一定请你,还有你的老板一起来!拜托你请上你的贝大老板!我尽力。哦,你这儿有晚报吗?怎么?

今天的晚拫上有一则消息,!说这期彩票开奖,一千万的特等奖一直没有人去领。

你什么时候对彩票感兴趣了?你这么晚登门拜访一个你并不喜欢的人,总不是为了借一张晚拫吧?

我今天来,是听说要举办你和王丰的订婚舞会了。你是“纯真年代”的形象代言人,有什么事需要公司出力吗?哦,不用,谢谢1这事儿怎么做我都不知道,反正王丰会做好。

克拉、你有很好的潜质,在事业上还可以有很大的发展,一般女孩子,尤其明星不会选择这么快就订婚,哪怕只是一纸合同。

订婚舞会么,热闹就是。你很了解王丰么?

订婚怕什么?订婚,等于新闻。不明白了吧?订婚,就是炮制新闻!哦,晚拫在这儿。谢谢你来看我。作为对你的回报,什么时候我让王丰教教你如何买彩票。

当重案三人组又在秋千架上碰头的时候,麦子认为,排除对克拉的嫌疑。李中说,既然排除了克拉,也很难锁定王丰。好在光有彩票没有李中的身份证,谁也兑不来奖。明天一上班就分别给公安局和彩票兑奖站报案。

神秘黑客,故布疑阵

第二天一早,彩票兑奖站还没开门,王丰和汪姑已经等在门外。王丰带来一位死党。兑奖站一开门,那“死党”拿上王丰和汪姑分别交他的彩票和李中身份证进去了。

守候多日的媒体看见兑特等奖的人终于来了,待“死党”兑了奖,立刻围了上来。

“死党”那长脸上戴着大墨镜,一件下摆很大、长及脚棵的黑色长风衣,好像从《黑客帝国》里走出来的。他一言不发而凶神恶煞,只是向老记们撒出一些招贴一类的纸张。

老记!纷纷抢着拾捡,相信此人要说的全在这些纸上了。

老记们忙不迭地打开一张张大纸,竟然全是《黑客帝国》的海报。

他是《黑客帝国》里的演员?不对呀,那是美国大片。他是配音演员?他人呢?

老记!冲出门外。门外空无忆人。

他是谁?

他只是王丰的死党,而且忠实地把王丰交给他的《黑客帝国》的海报全撒了出去。

老记们说这篇报道怎么做呢?有了,把《黑客帝国》的海报印上,再加上大标题——

“神秘黑客,突袭兑奖站故布疑阵,轻取一千万”

一位记者这么说着,立马打开手提电脑。

彩疯

李中给彩票兑奖站打电话,那神情,好像电话线就是生命线。兑奖站一位胖女人拿起电话,那神情,好像是她恩賜了兑奖的钱。

喂,喂喂,是彩票兌奖站吗?你哪里?

我就是买了彩票中了一千万奖的。

你是不是成天买彩票啊?

是是,是啊!

你是不是想中奖想疯了?

是,噢,不是,我——

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是贝尔公司的?

做公司的还缺钱哪?

不是,是我中了一千万奖。

什么又是,又不是的。我见的彩疯多了!

彩疯?

买彩票买疯的,像你这样的!

电话给挂上了。李中急得马上再拨号码。

喂,喂喂,是彩票兌奖站?我说彩疯先生,怎么又是你?!你没听我说完话么,我的彩票被人偷走了。你有什么证椐能证明那特等奖是你中的?那彩票原先是在我那儿的,我的两个朋友可以帮我作证。我要是成天听你们这帮彩疯编中奖故事,我就累成人干了!

胖女人挂断电话,拿起塑料饭盒,吃起大肉包子。

李中是在复娃屋里打的电话。夏娃一直把耳朵凑近那话机。胖女人说话中气之充足,几次差点像炮轰似的把夏娃轰个一怔一怔的。

李中放下电话,近乎崩溃地望着夏娃一一

还发生了一件事。什么?

我的身份证不翼而飞了。我现在不仅不能证明那彩是我买的,也没法证明我就是李中。你说我怎么能证明我就是李中,李中就是我呢?麦子能帮你证明。

麦子在忙明天公司的活动。她,不想把这种个人的事情烦贝总,她是对的。

还有我,我也可以帮你证明。

你?你这样一个洋娃娃说话,谁才能当真呢?你说我是李中,我就是李中了?我凭什么是李中呀?我好好的干吗要当李中呀?当谁也别当李中那个倒霉蛋呀!李中!

别叫我李中!我不是李中!

爱错了两个人伤悲

王丰拿了一卷报纸走进售楼处。

客户已经来了不少,东东接替李中正在和客人讲话:不知道你们听过那首流行歌吗?个人孤独无所谓,爱错了两个人伤悲。买房和谈恋爱一样,可以相信一见钟情,但是不要爱错了。要是爱错了,不仅仅买房的人伤悲,我们卖房的也伤悲―那么多的人还买不到我们的房呢,我们希望把我们的房嫁给真正爱上我们“纯真年代”的人!我们这里不想成全牵强附会的爱,我们这里要爱一个明明白白!

同样是销售楼房,李中优秀,东东可爱,各有风格,同样出彩。

客户们快活得好像在开派对。王丰趁大家热火劲儿,悄悄地把藏在报纸下边的李中身份证取出来,塞进沙盘里。

不一定好笑的事

王丰拿着报纸走进家里,汪姑正坐电脑前上网:身份证放回去了?嗳你快来看!

网上,一个大标题极具视觉冲击力——

“神秘黑客,突袭兑奖站故布疑阵,轻取一千万”

大标题旁是《黑客帝国》的海报,大标题下的正文就没几个字了。

王丰和汪姑看着这个网页大笑。

大笑过后,就得面对一件不一定好笑的事了。

“你那死党不会说出去吧?”

我给了他二十万搞掂的!他是境外的,今天就上飞机。真正的黑客在这儿呢!

这钱我们分头藏起来吧。

现在不能有动静。李中肯定得报案!先放我这儿。再说,这两天事情多。贝老板对我们上次的拍卖会很恼火。明天他办一个纯净的舞会,来洗清自己。我得去。人家对你恼火了你还去。

在那种舞会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好一笑泯冤仇了么。然后,我才能搬动贝大老板来参加我的订婚舞会。那,这一千万可是先放你这儿啦?汪姑啊,你我才是利益共同体的最佳拍裆呢!那你怎么不是跟我举行订婚舞会?

八音盒

仲夏夜之梦

“纯真年代”的大棠,这回变成了林中仙境。围绕大堂的,是间杂着美丽花朵的一圏森林。大堂正中,射灯打出在树木掩映处的一行英文:《仲夏夜之梦》。

空中垂挂下太阳、星星和月亮,好像要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放进这个仙境。

散落在仙境树丛间的女性宾客,都穿着漂亮衣裙,都像森林仙子似的美丽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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