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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独木桥(4)

胡一丽敢于这么做,说明她并不珍惜得来不易的大好局面,她主动去亲近郭大肚子就是想打破秩序,而秩序一旦被打破,她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因此把自己给了郭大肚子,太不值得,也不是她的性格。胡一丽迎着风一路往回走,她想自己其实已经重新走回了那个被打破的秩序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果然又慢慢恢复了以往的秩序,不过,重新遭到孤立的胡一丽并不在乎,她早就习惯孤独地工作了。郭大肚子很生气,问题很严重,他虽然给了胡一丽几次小鞋穿,但并没有采取极端的报复行动,比如让她下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真正到手的女人永远都具有诱惑力,这种诱惑力迫使他在潜意识里仍然保存着一份希望。

有一条送饭路线是谁也不愿去的,那就是食堂一煤场线。煤场是火力发电厂的燃料分厂,从多家煤矿源源不断运来的煤就卸在这里,成为发电生产的保障。煤场是离食堂最远的一个送饭点,送一次饭要费上两个多小时,路途倒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煤场的环境,那里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煤炭,只要微风一吹,煤粉便漫天飞舞,如下一场黑雪。从煤场里走一圈,头发上,衣服上,鞋上就会覆盖一层煤灰,脖子里,耳朵里,鼻孔里,甚至每一个毛孔里都会渗满煤粉,把衣服脱得光光的,肉身上都会掉下一斤煤粉来。有一天,郭大肚子绷着驾轻就熟的恶脸,走到胡一丽跟前说,你一定不愿意去煤场送饭吧,不过工作需要,以后你就跑这趟线吧。胡一丽说,谁说我不愿去煤场了,我去,我太爱去了。郭大肚子被气得再说不出话来,赶紧转身走开了。

这以后,胡一丽就开始跑煤场线了。

她推着饭车进了煤场,她仍然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但转眼间白色就变成了黑色。黑色的胡一丽走在黑色的煤场里,这一天恰好风很大,漫天刮起来的煤粉遮天蔽日,抬头望,一缕缕的黑尘似乎是螺旋状上升的,上升到一定高度后天女散花般散开,原本晴朗的天空便黯淡下来,呈一片黑蒙蒙的颜色。胡一丽推着车绕着煤山缓行,在煤场,一个送饭点一般只有两三个工人,而一个送饭点距另一个送饭点最近的也有几百米的路程,她一个送饭点一个送饭点地送,全送完了,整个人便通体黑颜色了。

当然,在煤场她是不受孤立的,每个送饭点的工人对她的到来都报以欢迎的态度,这倒不仅仅是她给他们送来了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而更多的是因为她是个不难看的还称得上年轻的女工。这里大都是男工,他们一身黑色,戴着像当年侵华日军戴着的那种有屁股帘的遮尘帽,脸和手都是黑的,唯独一笑,露出一口白颜色的牙齿。他们最初只是和胡一丽打一下招呼,说过几句话后便拘谨地不说什么了,倒是胡一丽相当随和,因为在食堂少有说话的机会,在这嘴一张,很多话便不假思索地冒了出来。送过几次饭,彼此就熟悉了,你一句我一句什么都敢说了。

六号卸煤间是最后一个送饭点,也是距食堂最远的一个送饭点。从这个卸煤间向远处望,已没有了煤山,隐隐约约看到的是一条长沟和一望无际的废墟。胡一丽问这里的一个卸煤工,那边还有啥?卸煤工说,没啥了,那是煤场的尽头,那儿有一条废弃的煤沟,沟的对面是一片废墟,那里有几节废弃的火车厢,那儿虽不是禁地,但几乎没有人往那边走了。这个卸煤工说到这突然狡黯地一笑,又说,也不是没人走过,那沟上有一根圆木,有一次我亲眼看见有一个人从那根圆木上走了过去,好半天没回来。胡一丽好奇地问,他到沟那边去干啥?卸煤工说,谁知道他去干啥。

有一次,胡一丽给六号卸煤间的两名工人送过饭后,往回走路过一个盆口的时候,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走来时的路,而是顺着另一条岔道走了下去。这条路直通那条废弃的煤沟,那条沟有五六丈宽,深不足两米,沟里积蓄着常年飘落的煤粉,扔一块石头下去,就像扔进水里似的,能溅出一大团黑灰色的浪花来。胡一丽摆下饭车一个人向那条沟靠近,她果然看见了那根圆木,它也就十厘米粗,桥一样横卧在沟上,这么长的距离,这么细的圆木,人真的能走过去吗?胡一丽又好奇又恐惧。

当然,还是有人走过去了。

夜班去煤场送饭是需要胆量的,看着胡一丽一个人推着饭车向煤场的方向走,孙姐的脸上就露出了恶毒的笑纹,她看了看左边的赵姐,又看了看右边的小萍,她见她俩的脸上和她一样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头就滚过了一阵难言的感觉。她说,脚上泡,自己走的。赵姐和小萍频频点头,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胡一丽不是一个胆小的姑娘,她从来就不缺乏勇气去做她愿意做的事情,所以去煤场送饭也就不足为惧了。夜间的煤场是另一番景色,原本黑黝黝的煤山颜色反而变浅了,是那种令人看了安心的铁灰色,夜间大都风小,宁静的空气就显得干净多了。在远处看,移动的或静止的一列列煤车有点像一排排的树木,因自燃现象在煤山上升腾起的缕缕烟气像林中的云雾,偶尔闪过的人影则像林中藏匿很深的鸟兽,瞬间现一下身就消失了,在那树林深处,隐隐会飘过来一种呛人的气味。

是的,气味,夜间的煤场给胡一丽最强烈的感觉就是气味,那是煤的气味。不知为什么,她一直强烈地认定,这气味是雄性的,是接近精液味道的,如果她是一个每一天都能够闻到精液气味的女人,那么这种认定也许会大打折扣,而正是稀少的经验才使这种认定坚定不移。胡一丽被这种气味搞得有些迷乱,脚步不由自主地快了许多。

是害怕了才走这么快吧?有卸煤工问。

胡一丽想说不是,但又觉不妥,便模糊地笑了笑。那个卸煤工有些替她打抱不平,愤愤说,这食堂的领导也真是不通情理,怎么能让一个姑娘来煤场送饭呢!胡一丽说,是我自愿来送饭的。那个卸煤工说,鬼才相信你是自愿来的,别说这儿这么偏僻,就是走一圈一身黑,也不会有人愿意来的。胡一丽说,这么说,你也是不愿意在这干了?那个卸煤工说,当然了,以前卸煤都是招农民工来干,现在搞减人增效,辞退了农民工,才让我们这些正式工来干,要不是不干就得下岗回家,我才不会在这干呢!胡一丽说,这儿人少,悠闲,也不错的。那个卸煤工说,那是你不了解内情,我们紧张着呢,说不定啥时候会冒出来检査你的人,要是见你违规了,轻则罚款,重则下岗。胡一丽笑了笑,但想一想自己的处境,就笑不出来了。

从最后一个送饭点出来,她的饭车轻了许多,她朝煤沟那边望了望,在偌大的天幕下,那条废弃的煤沟像一道令人揪心的阴影。就在她想转身往回走时,她的眼睛一亮,她好像看见有一个人从那根圆木上走了过去。

胡一丽瞪大眼睛,好奇心战胜了一切,这条白天都没有人光顾的废沟,怎么在夜间居然会有人影呢?他是谁?他去沟的另一头干什么?胡一丽被陌生的好奇心驱使,推着饭车接近了那条沟。

胡一丽已经站到了沟边,沟里黑洞洞的,仿佛深达万丈。朝对面望,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她看看那根孤零零的圆木,刚才从这上面走过的那个人就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胡一丽揉了揉眼睛,她不相信是自己花了眼,可四野空空,那个人影已不复存在,并且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过了好一阵,胡一丽才转过身,沿着来路往回走。

回到食堂,也就是回到了孤立之中。已经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大厅里空无一人,到处泛着湿漉濂的亮光和水汽。大家都在厨房里,他们嘻嘻哈哈地说着话,手脚不停地开始准备明天的早餐,他们对胡一丽的到来视而不见,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胡一丽不会自讨没趣地去和他们说话,她自己干自己的活,好像穿了隐身衣似的,自然而自得。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已经陷入一种莫名的焦虑之中,因为说话太少,许多本该表达的东西正在淤积,正在成为使人无法摆脱的泥沼。

这以后,在好几个夜班里,胡一丽都看见有人走过了那根圆木,但每次想仔细看时,那个人又不见了踪迹。她曾好几次跟一些卸煤工打听,问他们看见有人走过那条沟吗,他们有的说看见过,有的说没看见过,不管看见过还是没看见过,他们对此似乎都兴趣不大,沟那边不过是荒置的空地和一些废弃的车厢,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要是有人过去,也只能是好奇地看一看而巳。胡一丽见他们并不关心此事,也就不好再多问了。

有一个白班,送完饭的胡一丽再一次走到沟边,在亮亮的太阳底下,这条沟并不险峻,深不过一米五六,里面又都是软软的煤粉,沟底边堆着一些砖石,踏着这些砖石,坠沟的人会很容易爬上来。对于接下来要做一件事的胡一丽来说,这些都是必要的基础和条件。胡一丽一步一步接近那根圆木,还用一只脚试了试,那根圆木被牢固地固定住,一个人的体重是不会让它松动的,她往后退了几步,又向前走,这一次,是两只脚踏上了圆木。她没有什么理由甚至对自己的动作茫然无知,她一小步一小步往前移,上学的时候,她曾是学校的体育骨干,她还试走过学校里唯一的平衡木。她继续往前移,但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也就走出四五步,她尖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跌进了沟里。

她重重地摔在沟底,但却并不怎么疼痛,厚厚的煤粉被她溅开,呈现了浪花般的效果,摔在沟底如同跳进水里,这种感觉很怪异也很舒服。往上爬时遇到了麻烦,她踏着沟边的砖石,本来可以不费什么力气就爬上来,但因被煤粉迷了眼睛,爬起来就很吃力,爬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就这时候,一只大手从沟沿儿伸了下来。

胡一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举起手握住了这只从天而降的手,在这只手的带动下,她几乎飘一样毫不费力地上来了。她抬起头从这只手臂一点一点地看上去,她看见了一张沾满煤粉的男人的脸,他的长相被煤粉掩盖,或俊或丑都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是一个黑色的男人,这种存在令胡一丽有些紧张的心很快松弛下来。

男人问,怎么掉这里了?

胡一丽说,没掌握好平衡。

男人说,你想走过去?

胡一丽说,我只是好奇,想走过去看看。

男人说,这圆木太窄了,很少有人能走过去。

胡一丽说,我没想太多,只是试了一下。

男人说,别试了,你走不过去的。

胡一丽说,狗眼看人低,我怎么就走不过去?

男人说,我说走不过去就走不过去。

说罢,男人就转身离开了,这个男人的断言令胡一丽的逆反心理空前膨胀,她咬咬牙,居然再一次踏上了那根圆木。这一次她加倍小心,把双臂伸开以帮助平衡,这样效果果然好了许多,走出了五六步,她才有些害怕,走出七八步了,她还没有掉下来。她抬起头向前面看,显然还有太远的距离,这距离令她陡生茫然,越往前走,沟好像越深,她也就越害怕,她的腿开始发抖了,她还是不可救药地掉进了沟里。

终于,她还是成功地走了过去。

谁也不知道,为了走这条沟胡一丽费了多么大的工夫。几乎每一次来煤场送饭,无论白班还是夜班,她都会去试着走几次。而每一次又都是以跌进沟里告终。跌进沟里的瞬间既恐惧又兴奋,有点像在游泳池练扎猛子,一个猛子下去,浪花四溅,就是这种感觉。

其实,胡一丽能够成功走过去,是与一个人有直接关系的,这个人就是曾拉她出沟的那个男人,他叫夏秋发,是煤场的取样工,就是每来一列煤车,卸煤前,爬上车厢顶取些煤样送去化验的那种工作。夏秋发以前是厂房里的运行工,是穿着整洁的工作服坐在控制室的仪表盘前体面地工作的那种工人,因为出了一次不该出的差错,被贬到煤场做了与黑煤打交道的取样工了。胡一丽是在碰上他好几次后才知道他叫夏秋发的,这夏秋发四十多岁,脸上没沾煤粉时居然是个五官清秀的男人,说话还略带些羞涩,说到要紧处还会脸红呢!只是被煤粉粘黑了脸后,羞涩也被掩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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