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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讨债者(6)

讨债者想一想也是理,他就起身去了后院,可是他却敲不开院长家的门。讨债者骂道,这个杂种!我看你能钻老鼠洞里不能!讨债者就瘸着腿在医院里一排房子一排房子的找,他见人就问,见院长了吗?可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院长去哪儿了,讨债者变得两眼通红,像一条咬不住人的疯狗瘸着腿在医院里到处乱走,他一边寻找院长一边在心里骂道,我日你先人,我就不信等不着你!最后讨债者又来到了院长家,他恶狠狠地敲着门,可是门依然没人开,他一边用拳头砸着门一边无力地滑坐在地上,他感到了饥饿和劳累,他依着院长家的漆黑木门坐着,讨债者想,我快有一天没有吃饭了。讨债者坐在那里,阳光从西边的天上射过来照着他,今个我见不着你我就不走了,这回我要不到钱我就死在你这里。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靠着院长家的门慢慢地睡着了,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红润,他的脸灰黄灰黄的,像蒙着一张盖在亡命者脸上的黄裱纸。

讨债者被叫醒的时候,他看到有几个面目不清的人立在他的面前,其中一个男人说,喂,醒醒,你是谁?讨债者看不清那个说话人的面孔,讨债者想,我这是在哪?他一时竟记不起来这是在哪儿了。

喂,醒醒,你是谁?

讨债者说,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这人有病吧,其中一个女人说,他是来看病的吧?

讨债者说,我没病,我是来要钱的。

要钱?你找谁要钱?

讨债者说,我是来找蒜片厂的老黄要钱的,哦——讨债者突然清醒起来,他说,我是来找院长要钱的。

哦——我的天哪,你还没走?

走?讨债者说,我上哪去?找不着院长我哪儿也不去!

我是说老林没有对你说我进城了?

进城?讨债者清醒过来,那个和他说话的人就是院长。他说,你今个把我丢这儿你进城了?

哎呀——这个老林!我出去的时候正好有我的电话,电话是县卫生局打来的,有急事儿,我就让老林对你说今个不让你等了。

讨债者说,不让我等了?今个没钱我就不走了。

看看,院长说,咋会是这个样子呢?你还没有吃饭吧?走走走,咱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讨债者说,我又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要钱的。

院长说,要钱也得先吃饭呀,就你那两小钱还不好办?起来,东明,扶他起来先吃饭。

那个叫东明的人过来拉讨债者,可是讨债者的腿已经坐麻了,失去了知觉,他站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腿,他在门前的雪地上晃了两下又倒在了地上。讨债者躺在地上,抬头看到东边的天空上挂着一枚红红的月亮。几个人一看讨债者又倒在地上都叫起来,咋弄哩咋弄哩?讨债者又被拉了起来,讨债者说没事没事,我的腿坐麻了。

没事就中,院长说,走,去吃饭。

其中一个男人说,让嫂子也去吧?

院长说,不去不去,让她跟孩子回去,咱走。院长又回过头来问讨债者,管走吗?

讨债者说,管走。

院长说,哎呀,真是对不起,我想你早走了哩,没想让你在这儿等了一天。

讨债者说,等两天也没事,只要有钱。

院长说,有钱有钱,我给老黄啥关系?是老黄他爹让你来这儿要钱我还有啥话说?有钱有钱,咱先去吃饭,吃了饭再说。他们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在渐渐明亮起来的月光里满地的积雪都放着光亮。他们穿过一个圆门又穿过一个圆门,讨债者跟在他们身后一瘸一瘸地走,讨债者想,我日恁先人,你说的再好,你今个不给我钱我就不走了,我天天跟着你吃,我是一步也不离开你啦!讨债者这样想着跟着他们来到院外的公路上,有一辆汽车从公路上慢慢地驶过,讨债者就对院长说,这条路通过老黄的厂门口吧?

是的,院长说,路过老黄的厂门口。

哦,讨债者说,这条路我走过。今年夏天里我来给老黄送蒜走的就是这条路。

是吗,院长说,这么说你跟老黄也是老关系了?

讨债者的心情在这样平和的对话之中渐渐好起来,他说是的,我今年种的蒜和收的蒜都卖给老黄了。他们就这样一边说一边走进路边的一家饭馆里。饭馆里明着灯,一个年轻女人迎上来说,院长来了。

院长说,有客过来吃饭。年轻女人就把他们几个先后让到一间屋子里,院长站在门口对讨债者说,你请,你里面请。

讨债者有些受宠若惊,在过去漫长的与土地打交道的生涯里,这个老实的农民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呢?他有些自卑地说,我哪能呢?你是院长,你先坐。

院长说,你不坐谁坐?按理你是兄长,又是老黄的客人,老黄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你不坐谁坐。院长一边说一边就把讨债者推到首席上。讨债者穿一身皱巴巴脏糊糊的衣服坐在那儿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想,老黄在这镇上是有面子,老黄这朋友也不错。他们几个刚坐好,就有热茶上来了。讨债者一双冰凉的手捧着茶杯感到了温暖。那个女人说,点菜吧。

院长说,不用点。院长看一眼讨债者说,这是老黄的客人,不用客气,选几样拿手菜上来就行,实惠些。

女人说,喝酒吗?

院长说,咋不喝酒,喝酒,先上几个凉菜。而后院长他们几个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些闲话,谈论的都是院里过节给职工发奖金办年货的事儿。讨债者想,这几个人可都是来陪我的呀,你别说,这老黄个鳖儿面子还真大,我是托了老黄的福了。讨债者正想着凉菜就上来了。院长说,每人先喝三杯。众人就喝了三杯。那酒火一样地从讨债者的肚子里穿流,这酒使他想起了摆渡者,想起了他在摆渡者的船头舱里喝酒的情景。院长说吃菜吃菜。吃过菜后院长提着酒壶就站了起来,他对讨债者说,我先给老兄写几个酒。

讨债者也慌忙站起来说,不敢不敢。

院长说,你是客人,写几杯酒总应该吧?

讨债者说,我不能喝。

出门在外哪有不会喝酒的?就三杯。说着就把酒杯端了起来。讨债者无奈就喝了,讨债者想,我不能喝多了,喝多了会误事,我是来要钱的,可不是来喝酒的。院长接着又写了三杯说,说起来真是对不起,让你等了一天,这三杯你喝了,算我赔礼了。

讨债者说,看看院长说哩,我真不能喝。

院长说,你还恼恨我吗?

讨债者说,我为啥要恼你呢?

院长说,不恼我就喝了这三杯,喝了就是原谅我了。说着院长又把酒端起来,讨债者无奈,就把酒喝了。喝完院长又写三杯,他对讨债者说,你来了还没有见到老黄吧,我和老黄是好朋友,老黄不在家,我得替老黄为你写三杯,这三杯不多吧?按理说你这做生意的得给你写八杯。

讨债者说,院长,我真不能喝了。

院长说,这是啥话,我的酒能喝老黄的酒就不能喝?回来我给老黄说老黄会不生气?说着院长又端起酒杯,讨债者无奈,又喝了。喝了院长又写了三杯,院长说,咱们兄弟今天相识也算有缘,无论如何今天你也得给老嫂子带回去几杯。讨债者被院长说得无言相对,讨债者红着脸说,喝了这三杯还有没有?

喝了这三杯就没有了。

讨债者就把三杯酒喝了。院长说吃菜吃菜,众人都吃菜。不知是空腹还是喝得太猛的缘故,讨债者喝得已经感到有些头晕了。可是刚一吃过菜院长就对身边的几个人说,客人轻易不来,你们几个不写几杯吗?那个叫东明的先站起来给讨债者写酒。讨债者几乎有些哀求地说,老弟,我真的不能喝了,再喝我就多了。

东明说,为啥不能喝?院长的酒能喝我的酒就不能喝吗?你这是看不起我呀,你要是看不起我我可站起来走了。讨债者被说得像做了亏心事,就把东明的酒也喝了。这样一圈人敬下来二斤酒就已经见底了,讨债者就顶不住了,他感到四周的东西都在晃动,肚子里也有一股东西在不停地往上撞。讨债者糊糊涂涂地想,不好,要出酒了。他就站起来,一下没站稳险些倒下去,他被身边的院长扶住了。院长说有事吗?讨债者说,没事没事,我出去一下。

讨债者晕晕糊糊地走出来。出了饭馆,夜风一吹他就感觉好受一些,可是他仍然感到天和地都在旋转,胸口的东西不停地往上撞,他走到公路边想呕吐,可是怎么也吐不出来,他感到胃里难受死了。讨债者想,我不能再拐回去了,再拐回去我非得喝多不中,喝多了我就要不到钱了!我还是先到别的地方躲一躲吧。讨债者一边这样想一边往前走,公路两边的积雪在月光下放着银色的光芒,一会儿就把讨债者的眼睛给照花了,讨债者沿着公路晃晃荡荡地往前走,由于酒的缘故,他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忘记了腿的疼痛,讨债者想,我得走,我不能再拐回去了。再拐回去我非得喝多不中,喝多了我就要不上钱了。讨债者就这样在冬夜的月光下行走,银白色的雪光照花了他的眼,他感到四周都是白晃晃的,无边无沿,讨债者走着走着不知怎地脚下就没有了路眼,地下软绵绵的。讨债者想,我这是在哪儿呀?我这是在往哪儿走呢?讨债者举目四望,四周都是白茫茫的积雪,那积雪连天盖地,放着银色的光亮。讨债者想,这些都是银子吗?讨债者想,这满地的银子是老黄给我的蒜钱吧?讨债者蹲下去抓一把雪握成蛋子,讨债者想,这么多银子,都是老黄给我的蒜钱吧?讨债者把那蛋子雪装进袄兜里去。讨债者想,我要是有个布袋就好了,有个布袋我就可以装上满满的一袋子银子啦,一袋银子就能顶住我的蒜钱了。讨债者一边在雪地上行走一边这样糊糊涂涂地想,可是我上哪儿去弄一个布袋呢?要不就把我的棉袄脱下来当布袋吧!可是当他把棉袄脱下来的时候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讨债者想,这样不行,这样太冷。那我就把毛衣脱下来吧,讨债者把毛衣脱下来又把棉袄穿上,讨债者想,这样还好受一些。讨债者就在地上拾银子,他把软软的银子握成蛋子,装到毛衣里去。可是他装进去的雪蛋子又都从领口里掉了下去,讨债者装呀装呀,怎么也装不满。他坐在地上趁着月光看他的布袋,讨债者想,怎么装不满呢?到后来他明白过来应该把布袋口扎上,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绳子呢?他想了半天想到了自己的鞋带子,他就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鞋带子解下来把布袋口扎住了,而后又在地上拾银子。他在毛衣里装满了雪蛋子,就抱着往前走。讨债者想,或许这些银子就够我的蒜钱了。讨债者晕晕糊糊地走着,他感到四周的银光都在旋转,他体内的酒劲越来越大了,讨债者想,我不能拐回去了,拐回去我就会喝多,喝多了我就带不走这袋子蒜钱了。

讨债者踏着厚厚的积雪往前走,最后他来到了一个木料场里。讨债者想,我这是在哪儿呢?讨债者就在一堆木料上坐下来,他实在有些走不动了,他的头也晕得厉害,他有些支持不住。讨债者想,我先躺这儿歇一会儿吧,歇一会儿我再走。他这样糊糊涂涂地想着,就在木料上躺下来。讨债者在睡着之前仍在恍恍惚惚地想,我不能回去,一喝多我就要不到蒜钱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木料场的老板披着大衣出来巡看木料场的时候,在最东边的一垛木料边上发现了讨债者的尸体。讨债者被冻硬的尸体蜷缩成一团,他怀里抱着他的毛衣,毛衣里装着许许多多的雪蛋子。讨债者的头发上眉毛上胡须上都结满了晶白晶白的霜花,样子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

1996年3月。

原载《花城》1997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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