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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幽玄之门一(1)

浓重的寒冷是大地的被单,

浓重的寒冷渗透了我的灵魂。

——(俄)古皮乌斯《白昼》

临近腊月的一天,一个名叫狗眼的民间艺人出现在吴庄东边的村道上。那个时候,太阳迷迷瞪瞪地从云层里钻出来,把他眼前的土道照得一片灰白。土道边上有几株秃秃的杨树呆立着,一两片干死的树叶被枝条穿过胸膛,在寒风中一上一下地舞动。狗眼被突然出现的阳光镇住,他收住脚。阳光照耀下的麦田呈一带灰色,这颜色和他记忆里的秋后旷野没有什么两样。狗眼看到田野里远远近近有十几只白色的羊,随着羊群的走动,他把目光再次移到脚下的土道上。路边的杨树在他的视线里一棵低于一棵,随后他看到了被一片云彩罩住的村子。村子里的树和房屋呈着各种不同的灰色,这或许是云的缘故。云的身影被风一点一点地驱赶着,最后走出村子。在狗眼的经验里,这种情景只有在炎热的夏季里才出现。

此刻,村子里走出一个人,那个人仿佛影子一样在他的视线里晃动。随着那个人变得越来越真实,他才看清那个人骑着一辆车子。那个人在他身边停下来,他看到那人的脸是灰色的,头发和衣服都是黑色的。

“哎,前面是吴庄吗?”

“是吴庄。你找谁?”

狗眼把挎在身上的蓝布袋子朝他举了举,说:“吴殿臣。”

“噢,你就是狗眼?上车吧,我是来接你的。”

“你是……”

“吴殿臣是俺爹。”

“噢。”

狗眼坐在车架上,一只手扒着他的肩,说:“你大爷周年?”

“是哩。你忘了?俺大爷事上就是你来的,那个时候我去舞阳拉沙子。听俺哥说,你的响器盖了帽了!”

“你哥?”

“俺哥你不认识?难闻。我叫臭,是他老二,俺兄弟叫粪堆……俺大爷那事你总还记得呀,炸死的,裹摔炮。”

“噢,那你说这村子我来过?”

“当然来过。”

“我这眼不打实了,冬天的景儿和夏天没啥分别。”狗眼坐在车上身子一颠一颠的,长年的流浪把这位曾经做过眼球摘移手术的民间艺人的记忆力磨钝了。十天后,也就是腊月初八,当狗眼在那个雪后的日子里又一次光临吴庄的时候,他已把这次的吴庄之行记成是许多年前的往事了。

村子像一顶破旧的毡帽抛在地上。楝树、椿树、槐树、榆树、枣树、柿树如一片疯长的杂草刺破帽顶胡乱地长出来,没有一点绿色。夏天雨季里被村人崴出来的脚窝大都完好无损地卧在村中的土道上,在臭的车轮下躲躲闪闪,狗眼的屁股被颠起来又落下去。一道道灰色的墙壁像被风吹动的高粱在狗眼的视线里晃动,一群孩子嘴里呼叫着跟在车子后面跑,这使狗眼想起两只狗在交媾时被人追赶的情景,狗眼说:“慢点,你慢点。”

“到了到了。”臭说着车轮已撞到一棵树上,车把一拧,俩人就在孩子们的欢叫声中倒在路边的粪堆上,粪堆上刚泼上去的脏水沾了他们一身。狗眼一只手摁在了一堆稀乎乎的东西上,起初他以为那是一堆泥巴,接着就闻到了一股臭气,他嘴里不由得连声叫起来:“你看看,你看看……”

从院里拥出来的人都看到了这情景,狗眼手掌上灿灿的黄屎如同一种兴奋药粉在这群皮肤干燥的村人中弥荡,有人说:“狗眼,这回你可捞一爪子。”

臭看到爹拨开人群走过来,爹前襟上的油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爹说:“妈那个×,几辈子没有骑过车子?”爹瞪了他一眼就去拉狗眼,爹说:“看看,看看。”爹新剃的光头上仍戴着那顶油腻腻的旧布帽子,帽子口小,紧紧地箍在他青色的头皮上,两只被冻烂的耳朵上结满了紫红色的痂,在他弯腰拉狗眼时,一道青皮从他的后脖颈上凸起来。

狗眼在吴殿臣的帮助下像一条瘦狗拱了两下才站起来。臭看到难闻慌慌张张地从院门里挤出来,难闻的脖子上拧着青筋,他从粪堆边扶起车子拍了两下又倒了一下飞轮,这才盯着臭黑着脸说:“你慌个屌也。”

难闻说完推着车子朝东走。臭立在那里,有泪在他的眼眶里转动,那些泪毫无理由地把哥的身影变成双,哥的身影在冬日的阳光下拐进路边的一个院子消失了。

狗眼跟着吴殿臣走进院子。他看到有几张满是油腻的八仙桌摆在门口西边,桌边通长用木凳架着几根桐树条子。

粪堆端着半盆热水来到狗眼跟前,吴殿臣说:“洗手洗手。”

狗眼就洗手,等洗完手就忙从袋子里取出响器查看,他对吴殿臣说:“老吴,你看看你看看,家伙都压扁了!”

吴殿臣冷着脸从狗眼手里接过响器扳了扳说:“试试,还响不响?”

狗眼伸手从袄兜里摸出一个弥子安在响器上,接着鼓着腮帮子吹了一声。

吴殿臣说:“还是那屌音,没伤着筋骨。”

“那屌音?”狗眼看着吴殿臣说:“把你的长脸捏圆,试试?错着是个东西,不会吭声,你知道,我全仗着这玩意吃饭哩。”

“那是那是。”

“老吴,你看这天,冷呀。”

“那是那是,今年的天气格外。哎,看我这人!”吴殿臣伸手拍着脑袋说:“弄二两吧?先烤烤里火。”

“中中,可别弄多。”狗眼看到吴殿臣的灰脸上刻着几道讨好的皱纹,又说,“哎,伙计,别忘了切个萝卜胯子。”

“那是,能叫你淡嘴喝?”

一会儿,菜来了。一盘猪头肉,肉条厚厚的,上面粘着白糊糊的猪油。一盘羊肚,被染成橘红色,切得细细的拌了几根葱白。吴殿臣一手端着酒壶一手捏着一只酒盅过来放在狗眼面前的桌子上。狗眼放下响器,朝吴殿臣笑一笑,说:“那就不客气了。”

一圈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深一眼浅一眼地朝这里看,有唾沫从喉咙里走下去,喉节像桃子一样在他们的脖子里滑动。

吴殿臣说:“快了快了,先入座。”一帮人走到桌前,跳过桐树身子落下屁股来,嘴里各自叼了香烟,有的用手轻轻地敲击着桌边,一同拿眼睛往东边看那个麻脸厨子在案前像一只狗熊拌凉菜。

有人说:“这个龟孙一辈子真值。”

有人说:“那是。淹三年旱三年,饿不死的炊事员。”

有人说:“这货黑了回去给老婆咋办事?”

有人说:“一准得打四个掌子。”

一帮人就哄地笑起来,有的笑得激动,就把脸扬起来。麻脸听到动静也朝这里看,他以为别人讲了什么笑话,也跟着笑。麻脸的笑容像一个屠夫在一扇刚煺净的肥肉上拍了一下,颤动着。

“殿臣,拿烟。”坐在大门口方桌前的一位戴了花镜的老先生说。吴殿臣忙走过去,接过刚进门那人手里的草纸说:“看你,来就来了,还破费。”

“破费啥,都不是外人。”

吴殿臣朝老生说:“记上记上。”老先生掭掭笔,在一本草纸上记下:吴殿德:火纸一份。

吴殿德说:“殿臣,贺喜了。”

“笑我哩,有啥喜贺?”

“刚才土屯的媒婆来说你家老二的事,人家愿意,叫明儿就上镇去照相。媳妇就要成了,还不是喜事?”

“中中,你先坐。”吴殿臣转脸看到又来一个人,就说:“咦,磨墩来了?”

众人一齐朝门口看,那里果然站着一个矮胖的汉子,脸中间长了一个大鼻子,鼻孔里有两撮黄色的鼻毛露出来,像两撇淡淡的胡子。

吴殿臣迎上去说:“让你破费了。来,入座入座,这就开始。”

磨墩笑一笑,没话,就径直地往桌边去。有人说:“咦,谁的裤裆烂了,拱出一个圣头来?”一帮人哄地一下又笑了。

吴殿臣说:“别没大没小,人家是队长。”说完朝老先生说:“二叔,差不多了吧?”

老先生拿起那份草纸本,念道:“吴文民,火纸一份;吴文军,火纸一份;吴殿东,火纸一份……”老先生每念一个就朝人群里瞭一眼,念到最后,一共三十四人。他说:“家家都有,开始吧。”

吴殿臣说:“开始。”于是就由粪堆上筷子酒盅调羹,臭端着托盘上凉菜。吴殿臣说:“老少爷们都在这里,俺哥就剩这一宗子事啦,俺哥死得惨……”

吴殿臣说着,就往西边看一眼,一帮人也都跟着往西看。在人们的视线里,立着两架黑色的屋山。一年前那个黑夜里的一声巨响,把那两间房子的上盖掀了下来,只留下这两架被火药熏黑的山墙立在那里,像钢锉一样日夜锉着人们的神经。

“我知道大伙时光金贵,眼看要过年了,都想抓紧裹些摔炮出去换几个钱,别讲弄好弄歹,今儿咱没外人,大家包涵点,别讲吃好吃歹,咱算过个饭时。”吴殿臣说完朝一边坐着的狗眼说:“响吧。”

狗眼打了一个饱嗝儿,就把家伙放在嘴边开始吹,响器声凄凄哀哀地响起来,带有一股子酒气。那帮人在响器声里伸筷子端酒盅,听得嘴片子撞得“叭叽叭叽”响,臭就闻到有一种浓重的火药味从那些人的手纹里散出来,在整个村子的上空弥漫。太阳光寒寒地从空中照下来,连他们身下的影子都在颤抖。

吴殿臣瞅了一圈对身边的臭说:“你哥哩?去,叫你哥,上坟。”

吴殿臣的身后跟着狗眼,狗眼吹响器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粪堆擓着纸篮子走在臭的前面,臭回头看一眼,他没有看见娘,臭知道娘在家等着给那帮人上热菜。想到这一层,臭心里就恨恨的,日他奶奶!等恁家死了人咱再讲!臭这样想着又回过头看。臭看到嫂子抱着儿子和哥已经走出了门。他们一群上坟的人就朝田野里去。

中午的麦田在阳光的照耀下呈一带粉绿色,麦浪在风中荡过来荡过去,大爷的坟墓像一只快要沉没的小船。他们在响器声里放了一串鞭炮,烧了几刀火纸。爹对着坟头说:“哥,起来拾钱哩!”完了,一群人就离开坟地往村里走。可是臭没有动,臭仍旧立在大爷的坟前,一动不动。臭看爹走了一阵回过头来看他一眼。臭等爹扭回身去,就恶狠狠地朝坟头踹了一脚,骂道:“老龟孙,死了还得为你花钱!”说完,臭就把手指握得格格响。臭抬起头,远处的村庄在他的视线里灰灰地卧着,像一只炸毛的瘦牛,只有大爷家留下的黑色山墙,铁块一样戳在牛肚子上。

臭立在坟地里一动不动,眼前的坟墓激起了他心中的仇恨。天一片淡白,地一片淡绿,惟有村子一片灰黄,被灰色的天空挤压着,仿佛大爷那张失血的脸。一年前那个冬天的早晨,大爷被人从废墟里扒出来的时候,脸色就是这样。大爷躺在地上满面痛苦,剧烈的炮药已经削去了他的右臂,乌血涂在他敞开了衣襟的胸膛上,这情景给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可是爹却说:“走你哩。”第二天他就走了,伙同村里的几个小青年去舞阳拉沙子,臭知道爹等着用沙子裹摔炮。在那几天里,大爷那张脸夜夜走进他的梦里,使他常常在恐惧中惊醒。在后来许多漫长的黑夜里他躺在床上时,大爷那张脸就会来到他的眼前折磨他。他讨厌大爷那张脸,就像他讨厌眼前这座村庄一样。这个令他讨厌的村庄如同魔鬼一样,在冬季里就会发出一种让发怵的声音。那魔鬼一样的声音从每一所住宅里响起来,即使在白天也不会终止。臭只要一躺在床上,就能听到那种声音从门窗里钻进来,那声音使得他焦灼不安,他常常如坐针毡。那声音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只要你待在那里,随时都有被突然燃起的火药送上天的可能,然后,你会像一片青瓦从空中落下来,摔得四分五裂。这情景强烈地刺激着臭的神经,每到这时,臭都会猛地掀开被子跳到外间朝爹娘喊叫着:“别弄了!”

爹和娘停下手中的活,一盏昏暗的油灯把爹和娘的脸映照得一边明一边暗。娘看了他一会儿,又抬起手中的锤子去砸石子,消失的声音又重新响起来。爹说:“叫你弄了?”爹说着拿起一张纸用木勺挖起半勺掺和了碎石子的火药,而后小心翼翼地裹起来,裹好后就放进一个小竹筐里。爹抬起头恶狠狠地看他一眼,说:“妈那个×,有本事使去也!偷也中,抢也中!只要你弄个千儿八百的,日你娘,我想弄?”

臭攥紧的拳头慢慢地散来了,可他却无法抑制内心的焦躁,他走到门边拉开门,一股寒风吹过来,他就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身后的灯光也哆嗦了一下。臭走出家门,娘砸石子的声音消失了,夜一片漆黑,寒风吹动树梢呜呜地作响,然后跌下来钻进他单薄的秋裤里。臭掏出东西支在那里,尿液颤颤抖抖地击在地上,在夜静里格外响亮,接着,那股淡淡的尿臊气很快就被寒气消融了。臭立在黑夜里,由于寒冷,他只好重新回到屋里,在锤子撞击石子的声音里重新躺下,仍旧忍受着大爷那张脸的折磨。

在许多时候,臭都会产生同一个念头:离开这个鬼地方,到远方去谋生。就像眼下一样,这个念头又一次从他心里冒出来。臭看着那群上坟的人最后消失在村子里,就想从这里出走。臭无目的地在麦田里游走,沿着村子转了一圈儿,最后,又回到了大爷的坟前,这使他感到吃惊。大爷的坟墓如同一个巨大的感叹号一下子提醒了他,那个出走的念头,在他的思想里渐渐地淡弱下来。他知道,出走的时机还不成熟,如果他要离开,就要做一些准备。由于缺钱,具体的准备工作却怎么也具体不起来。

臭在大爷的坟前停下来,那时他没有发现太阳毫无理由地把西天的一片云彩涂红了。这种情景,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季节里。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里,这种景象再次出现,臭和娘同时看到了太阳烧红了西天的一片云彩,他们被这突然出现的情景弄得惶惶不安。臭说:“娘,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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