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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列传(3)

北齐

韩宝业

按北史恩幸传齐诸宦者韩宝业卢勒叉齐绍秦子

征并神武旧左右唯合内驱使不被恩遇历天保皇

建之朝亦不至宠幸但渐有职任宝业至长秋卿勒

叉等或为中常侍武成时有曹文摽夏侯通伊长游

鲁恃伯郭沙弥邓长颙及宝业辈亦有至仪同食干

者唯长颙武平中任参宰相干预朝权如宝业及勒

叉齐绍子征后并封王俱自收敛不过侵暴又有陈

德信亦参时宰与长颙并开府封王俱为侍中左右

光禄大夫领侍中又有潘师子崔孝礼刘万通研胥

光弁刘通远王弘远王子立王元昌高伯华左君才

能纯囗宫钟馗赵野叉徐世凝苟子溢斛子慎宋元

宾康德汪并于后主之朝肆其奸佞败政虐人古今

未有多授开府罕止仪同亦有加光禄大夫金章紫

绶者多带甲侍中中常侍此二职乃至数十人出

入门禁往来园苑趋侍左右通宵累日承候颜色竞

进谄谀发言动意多会深旨一戏之赏动逾巨万丘

山之积贪囗无厌犹以波斯狗为仪同郡君分其干

禄神兽门外有朝贵憩息之所时人号为解卸厅诸

阉或在内多日暂放归休所乘之马牵至神兽门阶

然后升骑飞鞭竞走十数为群马尘必坌诸贵爰至

唐赵韩骆皆隐厅趋避不敢为言齐卢陈邓之徒亦

意属尚书卿尹宰相既不为致言时主亦无此命唯

以工巧矜功用长颙为太府卿焉

田鹏鸾

按颜氏家训齐有宦者内参田鹏鸾本蛮人也年十

四五初为阍寺便知好学怀袖握书晓夕讽诵所居

卑末使役苦辛时伺闲隙周章询请每坐文林馆气

喘汗流问书之外不假他语及睹古人节义之事未

尝不感激沉吟久之吾甚怜爱倍加开奖后被赏遇

赐名敬宣位至侍中开府后主之奔青州遣其西出

参伺动静为周军所获问齐王何在绐云已去计当

出境疑其不信殴捶服之每折一支辞色愈厉竟断

四体而卒蛮童丱犹能以学成忠齐之将相比敬

宣之奴不若也

杨思勖

按唐书宦者传思勖罗州石城人本苏氏冒所养姓

少给事内侍省从元宗讨内难擢左监门卫将军帝

倚为爪牙开元初安南蛮渠梅叔鸾叛号黑帝举三

十二州之众外结林邑真腊金邻等国据海南众号

四十万思勖请行诏募首领子弟十万与安南大都

护光楚客繇马援故道出不意贼骇眙不暇谋遂大

败封尸为京观而还十二年五溪首领覃行章乱诏

思勖为黔中招讨使率兵六万往执行章斩首三万

级以功进辅国大将军给禄俸防合从封泰山进骠

骑大将军封虢国公邕州封陵獠梁大海反破宾横

等州思勖又平之禽大海等三千人讨斩支党皆尽

泷州蛮陈行范自称天子其下何游鲁号定国大将

军冯璘南越王破州县四十诏思勖发永道连三州

兵淮南弩士十万袭斩游鲁璘于阵行范走盘辽诸

洞思勖悉众穷追生缚之坑其党六万获马金银巨

万计卒年八十余思勖鸷忍敢杀戮所得俘必剥面

剺脑褫发皮以示人将士惮服莫敢视以是能立功

内给事牛仙童纳张守珪赂诏付思勖杀之思勖缚

于格棰惨不可胜乃探心截手足剔肉以食肉尽乃

得死楚客者乐安人后历桂州都督致仕封松滋县

按旧书书宦官传思勖以奄从事内侍省预讨李多

祚功超拜银青光禄大夫行内常侍思勖有膂力残

忍好杀从临淄王诛韦氏遂从王为爪士累迁右监

门卫将军开元二十八年卒

高力士

按唐书宦者传力士冯盎曾孙也圣历初岭南讨击

使李千里上二阉儿曰金刚曰力士武后以其强悟

囗给事左右坐累逐出之中人高延福养为子故冒

其姓善武三思岁余复得入禁中囗食司宫台既壮

长六尺五寸谨密善传诏令为宫闱丞元宗在藩力

士倾心附结已平韦氏乃启属内坊擢内给事先天

中以诛萧岑等功为右监门卫将军知内侍省事于

是四方奏请皆先省后进小事即专决虽洗沐未尝

出眠息殿帷中侥幸者愿一见如天人然帝曰力士

当上我寝乃安当是时宇文融李林甫盖嘉运韦坚

杨慎矜王杨国忠安禄山安思顺高仙芝等虽以

才宠进然皆厚结力士故能踵至将相自余承风附

会不可计皆得所欲中人若黎敬仁林昭隐尹凤翔

韩庄牛仙童刘奉廷王承恩张道斌李大宜朱光辉

郭全边令诚等并内供奉或外监节度军修功德市

鸟兽皆为之使使还所裒获动巨万计京师甲第池

园良田美产占者什六宠与力士略等然悉藉力士

左右轻重乃能然肃宗在东宫兄事力士它王公主

呼为翁戚里诸家尊曰帝或不名而呼将军力士

幼与母麦相失后岭南节度使得之泷州迎还不复

记识母曰胸有七黑子在否力士袒示之如言母出

金环曰儿所服者乃相持号恸帝为封越国夫人而

追赠其父广州大都督延福与妻及力士贵时故在

侍养与麦均金吾大将军程伯献约力士为兄弟后

麦亡伯献缞绖受吊河间男子吕元晤吏京师女国

姝力士娶之元晤擢刀笔史至少卿子弟仕皆王傅

元晤妻死中外赠赙送葬自第至墓车徒背相望不

绝始李林甫牛仙客知帝惮幸东都而京师漕不给

乃以赋粟助漕及用和籴法数年国用稍充帝斋大

同殿力士侍帝曰我不出长安且十年海内无事朕

将吐纳导引以天下事付林甫若何力士对曰天子

顺动古制也税入有常则人不告劳今赋粟充漕臣

恐国无旬月蓄和籴不止则私藏竭逐末者众又天

下柄不可假人威权既振孰敢议者帝不悦力士顿

首自陈心狂易语谬当死帝为置酒左右呼万岁由

是还内宅不复事加累骠骑大将军封渤海郡公于

来廷坊建佛祠兴宁坊立道士祠珍楼宝屋国赀所

不逮锺成力士宴公卿一扣锺纳礼钱十万有佞悦

者至二十扣其少亦不减十都北堰澧列五硙日僦

三百斛直有袁思艺者帝亦爱幸然骄倨甚士大夫

疏畏之而力士阴巧得人誉帝初置内侍省监二员

秩三品以力士思艺为之帝幸蜀思艺遂臣贼而力

士从帝进齐国公帝闻肃宗即位喜曰我儿应天顺

人改元至德不忘孝乎尚何忧力士曰两京失守生

人流亡河南汉北为战区天下痛心而陛下以为何

忧臣不敢闻从上皇还进开府仪同三司实封户五

百上皇徙西内居十日为李辅国所诬除籍长流巫

州力士方逃疟功臣合下辅国以诏召力士趋至合

外遣内养授谪制因曰臣当死已久天子哀怜至今

日愿一见陛下颜色死不恨辅国不许宝应元年赦

还见二帝遗诏北向哭欧血曰大行升遐不得攀梓

宫死有余恨恸而卒年七十九代宗以护卫先帝劳

还其官赠扬州大都督陪葬泰陵初太子瑛废武惠

妃方嬖李林甫等皆属寿王帝以肃宗长意未决居

忽忽不食力士曰大家不食亦膳羞不具邪帝曰尔

我家老揣我何为而然力士曰嗣君未定邪推长而

立孰敢争帝曰尔言是也储位遂定天宝中边将争

立功帝尝曰朕春秋高朝廷细务付宰相蕃夷不龚

付诸将宁不暇邪对曰臣间至合门见奏事者言云

南数丧师又北兵悍且强陛下何以制之臣恐祸成

不可禁其指盖谓禄山帝曰卿勿言朕将图之十三

年秋大雨帝顾左右无人即曰天方灾卿宜言之力

士曰自陛下以权假宰相法令不行阴阳失度天下

事庸可复安臣之钳口其时也帝不答明年禄山反

力士善揣时事势候相上下虽亲昵至当覆败不肯

为救力故生平无显显大过议者颇恨宇文融以来

权利相贼阶天下之祸虽有补益弗相除云 按唐

郭湜高力士传高力士于太宗陵寝宫见小梳箱一

柞木梳一黑角篦一草根刷子一叹曰先帝首建义

旗新正皇极十有余载方致升平随身服用惟留此

物将欲传示孝孙永存节俭具以奏闻上至陵日山

川雷隐草木风生陈千官朝见之仪具九宾宗祀之

礼礼毕俯伏流涕若不自胜须臾闻鼓声四振云雾

朗清万岁之声岂惟于远近一人之孝固通于神明

不可得而称也至寝宫问曰所留示朕者何在力士

趋入捧跪上上跪奉肃敬如不可胜曰夜光之珍垂

棘之璧将以喻此曾何足言即命史官书之典册二

十三年后上忽言曰朕亲主六合二十余年两都往

来甚觉劳弊欲久住关内其可致焉三问群臣卿士

皆云江淮漕运转输极难臣等愚蒙未知为计上不

悦后李林甫用紫曜之谋爰兴变造牛仙客取彭果

之计首建和籴数年之中甚觉宽贷上因大同殿思

神念道左右无人谓高公曰朕自住关内向欲十年

俗阜人安中外无事高止黄屋吐故纳新军国之谋

委以林甫卿谓如何高公顿首曰臣自二十年已后

陛下频赐臣酒往往过度便染风疾言辞倒错进趋

无恒十年以来不敢言事陛下不遗鄙贱言访刍荛

纵欲上陈无裨圣造然所闻所见敢不竭诚且林甫

用变造之谋仙客建和籴之策足堪救弊未可长行

恐变正仓尽即义仓尽正义俱尽国无旬月之蓄人

怀饥馑之忧和籴不停即四方之利不出公门天下

之人尽无私蓄弃本逐末其远乎哉但顺动以时不

逾古制征税有典自合恒规则人不告劳物无虚费

军国之柄未可假人威权之声振于中外得失之议

谁敢兴言伏惟陛下图之上乃言曰卿十年以来不

多言事今所敷奏未会朕心乃顿首曰臣生于边方

之国长自升平之代一承恩渥三十余年尝愿粉骨

碎身以裨元化竭诚尽节上答皇慈顷缘风疾所侵

遂使言辞舛谬今所尘黩不称天心合当万死顿首

顿首上曰朕与卿休戚共同何须忧虑命左右曰即

置酒为乐无使怀忧左右皆称万岁从此便住内宅

不接人事及开元之末天宝之初陈希烈上元元之

尊田同秀献宝符之瑞贵妃受宠外戚承恩罗吉张

俞兴党锢之狱杨裴韦秀李受无状之诛五六年间

道路以目禄山之祸自此兴焉至十年上又言曰朕

年事渐高心力有限朝廷细务委以宰臣藩戎不龚

付之边将自然无事日益宽闲卿谓如何高公曰比

在内宅不知时议近于合门外见诸道奏事人说云

南频有丧律陛下何以御之北兵近甚精强陛下何

以制之但以皇威远震圣泽傍流足以吞食鲸鲵剪

灭封豕诸余纤介曾何足云臣恐久无备于不虞卒

有成于滋蔓然后禁止不亦难乎上曰卿之所疾渐

亦痊除今日奏陈雅符朕意近小有疑虑所以问卿

卿慎勿言杜后泄露应须方便然可改张高公顿首

谢曰以陛下至圣微臣至愚幸契天心不胜欣庆其

后杨李争权竞相倾夺王邢不轨咸就诛夷十二年

冬林甫云亡国忠作相先酬宿憾林甫被斫棺之刑

宁俟后图国忠播宣淫之耻十三年秋大雨昼夜六

十日陈希烈罢相韦见素持衡上因左右无人谓高

公曰自天宝十年之后朕素有疑果致天谴今希烈

罢相韦陈改辙杨李殊涂终未通朕怀卿总无言何

以为意高公伏奏曰开元二十年已前宰臣授职不

敢失坠边将承恩更相戮力自陛下威权假于宰相

法令不行灾眚备于岁时阴阳失度纵为输虑难以

获安臣不敢言良有以也上久而不答十四年冬安

禄山作逆起自范阳私聚甲兵假称朝贡囚李芝于

真定劫光翙于太原长驱两河将吞九鼎蕞尔戎羯

乘我不虞国家久致升平不修兵甲卒征乌合之众

以御必死之军遂使张介然丧律于陈留封常清弃

甲于汜水东京已陷西土犹宁有诏斩封高于驿前

镇哥舒于关上交锋纵镝向历半年斩将搴旗不逾

信宿兵疲师老众溃亲离国忠促哥舒之军务令速

进大拔冀禄山之党更先投烽火遍照于川原羽

书交驰于道路西京于焉失守万姓及此骚然十五

载六月十二日有诏移仗未央宫十三日有诏幸巴

蜀至延秋门外上驻马谓高公曰卿往日之言是今

日之事朕之历数尚亦有余不须忧惧扈从至马嵬

山百姓惊惶六军奋怒国忠方进咸即诛夷虢国太

真一时连坐肃宗减随驾兵马复至咸阳未振军容

师徒小却长驱卒乘北至朔方七日万人劝进让不

获已乃即皇帝位于灵武八月尊太上皇于成都改

元为至德元年成都宣赦上皇谓高公曰我儿嗣位

应天顺人改元至德孝乎惟孝卿之与朕亦有何忧

高公伏奏曰陛下躬亲庶务子育黔黎四十余年天

下无事一朝两京失守万姓流亡西蜀朔方皆为警

跸之地河南汉北尽为征战之场天下之臣莫不增

痛陛下谓臣曰卿之与朕复何忧哉臣未敢奉诏臣

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死辱之义职臣之由臣不孝

不忠尚存余喘亲蒙晓谕战惧惟深初上过利州西

临蜀郡往来表疏道路相望知两京有囗复之期兆

人伫来苏之庆仍皇情未畅臣下多虞及出囗门到

巴蜀井邑气候风云与中国而颇殊对偏方而增恨

应沾扈从皆同此心赖节度使崔圆以忠恳至诚恐

皇恩轸虑凡所进奉不越时宜应修殿宇不剿人力

上为之悦左右皆称万岁上曰崔圆可谓大臣欤即

日拜相西南之俗无不欣然后崔相欲赴行在未测

圣情上觉其忧惧谓高公曰朕观崔圆器宇冲邃理

识弘通比诸宰臣无出其右若得对见必倍承恩后

果如上言且蜀中风土有异中原秋热冬温昼晴夜

雨事之常也及驾出囗门到巴蜀气候都变不异两

京九月十九日霜风振厉朝见之时皆有寒色诏即

令着袍至二十一日百官尽衣袍立朝不依旧式每

奏事人来往两京动静无不尽知二年正月禄山为

子庆绪所杀庆绪伪立凶谋逆计主以严庄伪囗伪

书出于高尚但置酒为乐余无所图上谓高公曰皇

帝久在凤翔兵威大震凶徒逆党即应殄灭高公伏

奏曰逆贼背天地之恩恣豺狼之性更相鱼肉其可

久乎九月皇帝在凤翔元帅广平王中书令郭子仪

驱百万之熊罴吞二京之蚊蚋不逾旬月收复两都

庆绪北走于邺中王师续围于城下至干元元年庆

绪为逆贼史思明所杀王师失利再陷洛阳李光弼

作镇于河阳郭英乂次安于虢路上元元年为子朝

义所杀至宝应元年下收洛阳朝义奔走不知所在

上皇谓高公曰安史二逆贼父子相次伏诛岂非天

地神明之所殛罚也高公曰皇帝圣化变及无穷陛

下仁德福流万叶凡是凶丑自合诛夷不胜庆快之

至初至德二年十一月诏迎太上皇于西蜀十二月

至凤翔被贼臣李辅国诏外随驾甲仗上皇曰临至

王城何用此物悉令收付所由欲至城皇帝具仪仗

出城迎候二圣相见泣涕久之倾城士庶一时忭舞

便于兴庆宫安置干元元年冬上皇幸温泉宫二十

日却归因此被贼臣李辅国阴谋不轨欲令猜阻更

树勋庸移仗之端莫不由此辅国趋驰末品小了纤

人一承攀附之恩致位云霄之上圣上属残孽未殄

苍生不安贪总军戎冀清海内不暇择拣左右屏弃

回邪遂使辅国荧惑两宫至伤万姓恣行威福不惧

典刑上元元年七月太上皇移仗西内安置高公窜

谪巫州皆辅国之计也上皇在兴庆宫先留厩马三

百匹欲移仗前一日辅国矫诏索所留马惟留十匹

有司奏陈上皇谓高公曰常用辅国之谋我儿不得

终孝道明早向北内及晓至北内皇帝使人起拜云

两日来疹病不复亲起拜伏愿且留吃饮饭毕又曰

伏愿且归南内行欲至夹城忽闻声上惊回顾

见辅国领铁骑数百人便逼近御马辅国便持御马

高公惊下争持曰纵有他变须存礼义何得惊御辅

国叱曰老翁大不解事且去即斩高公从者一人高

公即栊御马直至西内安置自辰及酉然后老宫婢

十数人将随身衣物至一时号泣上皇止之皆辅国

矫诏之所为也上皇谓高公曰兴庆宫是吾王地吾

频让与皇帝皇帝仁孝不受今虽为辅国所制正惬

我本怀进御人令撤肉便处分尚食明日已后不须

进肉食每日上皇与高公亲看扫除庭院芟剃草木

或讲经论议转变说话虽不近文律终冀悦圣情经

十余日高公患疟囗于功臣阁下避疟日晚闻门外

有人问称是啖庭瑶云圣人唤阿翁问曾见太上皇

未曰见了高公亦不敢辞即随庭瑶至合门外日晚

见内养将一卷文书状云使看略见少多皆是罢职

却被索将附奏云臣合死已久圣恩含忍容至今日

所看事状并不曾闻愿得亲辞圣颜然后受戮死亦

无恨明日有制力士潜通逆党曲附凶徒既怀枭獍

之心合就鲸鲵之戮以其久侍帷幄颇效勤劳且舍

殊死可除名长流巫州九月三十日至巫州随身手

力不越十人所余衣粮纔至数月殷忧待罪首尾三

年经一年忽见本道观察第五国珍谪至夷州与第

五相饮赋诗曰烟熏眼落膜瘴染面朱虞谓同病曰

宰相犹如此余何以堪左右闻之皆为挥涕又于园

中见荠菜土人不解吃便赋诗曰两京秤斤买五溪

无人采裔夏虽有殊气味应不改使拾之为羹甚美

或登山临水以永终日至元年建辰月有制流人一

切放还至建巳月二圣升遐今上即位改元为宝应

元年六月巫州二圣遗诏到号天叩地悲不自胜制

服持丧礼过常度每一号恸数回气绝昼夜无时伤

感行路恨不得亲奉陵寝而使永隔幽明哀毁既深

哽咽成疾七月发巫山至朗州八月病渐亟谓左右

曰吾年已七十九可谓寿矣官至开府仪同可谓贵

矣既贵且寿死何恨焉所恨者二圣升遐攀号不迨

孤魂旅榇囗泊何依泣下沾襟视之尽血言毕以宝

应元年八月十八日终于朗州开元寺之西院远近

闻之莫不伤叹九月灵榇发朗州十一月至襄州有

诏令复旧官爵追赠广州都督丧事行李一切官给

陪葬元宗陵高公所生母麦氏即隋将铁杖曾孙始

与母别时年十岁母抚其首泣曰与汝分别再见无

时然汝胸上七黑子他人云必贵我若不死得重见

记取此言汝常弄吾臂上双金环吾亦留看待见汝

伺之慎勿忘却即与决别向三十年后知母在泷州

虽使人迎候终不敢望见及到子母并不相识母问

曰与汝别时语记否胸前有黑子母曰在否即解衣

视之母亦出金环示之一时号泣累日不止上闻登

时召见封越国夫人便于养父母家安置十余年后

卒葬东京原燕公志墓曰验七黑于子心辨双环于

母臂即此事也其妻东平吕氏故岐州刺史元悟之

女躬行妇道有逾常礼大理司直太原郭湜曰李辅

国谬承恩宠窃弄威权蒙蔽圣聪恣行凶丑所持刑

宪皆涉回邪即有敬毛裴毕之流起周代索丘之狱

既无所措难以图存使天下之心自然摇矣但经推

案先没家赀不死则流动逾千计黔中一道尢多则

三故相裴冕张镐第五琦是也一大夫贺兰进明是

也六中丞郑叔清畅灌韦利见皇甫锐张万顷毛若

虚是也七御史李融屈无易孙昌引孙莹宋晦严锐

毕曜是也三员外张渭张之绪李宣是也一左丞皇

甫铣是也一郡王瑀是也一开府力士是也遗评补

博卿监司舍将军列卿州牧县宰已下散在诸郡不

可尽纪从至德至宝应向二千人及承恩放还十二

三矣嗟乎淫刑以逞谁得无罪湜同病者报以志之

况与高公俱婴谴累每接言论敢不书绅岂谓怀辅

弼之元勋当休明之圣代卒为谗佞所恶生死衔冤

悲夫

李辅国

按唐书宦者传辅国本名静忠以阉奴为闲囗小儿

貌儜陋略通书计事高力士年四十余使主厩中簿

最王为使以典禾豆能检擿耗欺马以故肥荐之

皇太子得侍东宫陈元礼等诛杨国忠辅国豫谋又

劝太子分中军趋朔方收河陇兵图兴复太子至灵

武愈亲近劝遂即位系天下心擢家令判元帅府行

军司马肃宗稍稍任以肱膂事更名护国又改今名

凡四方章奏军符禁宝一委之辅国能随事龊龊谨

密取人主亲信而内深贼未敢肆不啖荤时时为浮

屠诡行人以为柔良不忌也帝还京师拜殿中监闲

囗五坊宫苑营田栽接总监使兼陇右群牧京畿铸

钱长春宫等使少府殿中二监封成国公实封户五

百宰相群臣欲不时见天子皆因辅国以请乃得可

常止银台门决事置察事厅儿数十人吏虽有秋毫

过无不得得辄推讯州县狱讼三司制劾有所捕逮

流降皆私判臆处因称制囗然未始闻上也诏书下

辅国署已乃施行群臣无敢议出则介士三百人为

卫贵幸至不敢斥官呼五郎李揆当国以子姓事之

号五父帝为娶元擢女为妻擢以故为梁州长史弟

兄皆位台省李岘辅政叩头言且乱国于是诏囗不

繇中书出者岘必审覆辅国不悦时太上皇居兴庆

宫帝自复道来起居太上皇亦间至大明宫或相逢

道中帝命陈元礼高力士王承恩魏悦玉真公主常

在太上皇左右梨园弟子日奏声伎为娱乐辅国素

微贱虽贵力士等犹不为礼怨之欲立奇功自固

初太上皇每置酒长庆楼南俯大道因裴回观览或

父老过之皆拜舞乃去上元中囗南奏事吏过楼下

因上谒太上皇赐之酒诏公主及如仙媛主之又召

郭英乂王铣等饮予颇厚辅国因妄言于帝曰太

上皇居近市交通外人元礼力士等将不利陛下六

军功臣反侧不自安愿徙太上皇入禁中帝不寤先

时兴庆宫有马三百辅国矫诏取之裁留十马太上

皇谓力士曰吾儿用辅国谋不得终孝矣会帝属疾

辅国即诈言皇帝请太上皇按行宫中至睿武门射

生官五百遮道太上皇惊几坠马问何为者辅国以

甲骑数十驰奏曰陛下以兴庆宫湫陋奉迎乘舆还

宫中力士厉声曰五十年太平天子辅国欲何事叱

使下马辅国失辔骂力士曰翁不解事斩一从者力

士呼曰太上皇问将士各好在否将士纳刀呼万岁

皆再拜力士复曰辅国可御太上皇马辅国而走

与力士对执辔还西内居甘露殿侍卫才数十皆尪

老太上皇执力士手曰微将军朕且为兵死鬼左右

皆流涕又曰兴庆吾王地数以让皇帝帝不受今之

徙自吾志也俄而流承恩播州魏悦溱州如仙媛归

州公主居玉真观更料后宫声乐百余更侍太上皇

备洒扫诏万安咸宜二公主视服膳自是太上皇怏

怏不豫至弃天下辅国以功迁兵部尚书南省视事

使武士戎装夹道陈跳丸舞囗百骑前驱御府设食

太常备乐宰相群臣毕会既得志乃厌然骄觖求宰

相帝重违曰卿勋力何任不可但群望未一如何辅

国遂讽宰相裴冕使联表荐己帝密擿萧华使喻止

冕张皇后数疾其颛帝寝疾太子监国后召太子将

诛辅国及程元振太子不从更召越王兖王图之元

振告辅国即伏兵凌霄门迎太子伺变是夜捕二王

及中人朱辉光马英俊等囚之而杀后他殿代宗立

辅国等以定策功愈跋扈至谓帝曰大家第坐宫中

外事听老奴处决帝矍然欲剪除而惮其握兵因尊

为尚父事无大小率关白群臣出入皆先诣辅国辅

国颇自安又册进司空兼中书令实封户八百未几

以左武卫大将军彭体盈代为闲囗群牧苑内营田

五坊等使以右武卫大将军药子昂代判元帅行军

司马赐辅国大第于外中外闻其失势举相贺辅国

始惘然忧不知所出表乞解官有诏进封博陆郡王

仍为司空尚父许朝朔望辅国欲入中书作谢表阍

者不内曰尚父罢宰相不可入辅国气塞久乃曰老

奴死罪事郎君不了请地下事先帝矣帝优辞谕遣

有韩囗刘烜善步星干元中待诏翰林囗位司天监

烜起居舍人与辅国昵甚辅国领中书囗进秘书监

烜中书舍人裴冕引为山陵使判官辅国罢俱流岭

南赐死自辅国徙太上皇天下疾之帝在东宫积不

平既嗣位不欲显戮遣侠者夜刺杀之年五十九抵

其首混中殊右臂告泰陵然犹秘其事刻木代首以

葬赠太傅谥曰丑后梓州刺史杜济以武人为牙门

将自言刺辅国者

按旧唐书宦官传辅国求为宰臣讽仆射裴冕联章

荐己肃宗密谓宰臣萧华曰辅国欲带平章事卿等

欲有章荐信乎华不对问裴冕曰初无此事吾臂可

截宰相不可得也华复入奏上喜曰冕固堪大用辅

国衔之宝应元年四月肃宗寝疾宰臣等不可谒见

辅国诬奏华专权请黜之上不许辅国固请不已乃

罢华知政事守礼部尚书及帝崩华竟被斥逐

鱼朝恩

按唐书宦者传朝恩泸州泸川人天宝末以品官给

事黄门内阴黠善宣纳诏令至德初监李光进军京

师平为三营检责使以左监门卫将军知内侍省事

九节度围贼相州以朝恩为观军容宣慰处置使观

军容使自朝恩始史思明攻洛阳朝恩以神策兵屯

陕洛阳陷思明长驱至硖石使子朝义为游军肃宗

诏锐兵十万循渭而东以济师朝恩按兵陕东使神

策将卫伯玉与贼将康文景等战败之洛阳平徙屯

汴州加开府仪同三司封冯翊郡公宝应中还屯陕

代宗避吐蕃东幸卫兵离散朝恩悉军奉迎华阴乘

舆六师乃振帝德之更号天下观军容宣慰处置使

专领神策军赏赐不涯朝恩资小人恃功岸忽无所

惮仆固玚攻绛州使姚良据温诱回纥陷河阳朝恩

遣李忠诚讨玚以霍文场监之王景岑讨良王希迁

监之败玚于万泉生擒良高晖等引吐蕃入寇遣刘

德信讨斩之故朝恩因麾下数克获窃以自高是时

郭子仪有定天下功居功臣第一心娼之乘相州败

丑为诋谮肃宗不纳其语然犹罢子仪兵留京师代

宗立与程元振一口加毁帝未及寤子仪忧甚俄而

吐蕃陷京师卒用其力王室再安故朝恩内惭乃劝

帝徙洛阳欲远吐蕃百僚在廷朝恩从十余人持兵

出曰寇数犯都甸欲幸洛云何宰相未对有近臣折

曰囗使反耶今屯兵足以捍寇何遽胁天子弃宗庙

为朝恩色沮而子仪亦谓不可乃止朝恩好引轻浮

后生处门下讲五经大义作文章谓才兼文武侥伺

误宠永泰中诏判国子监兼鸿胪礼宾内飞龙闲囗

使封郑国公始诣学诏宰相常参官六军将军悉集

京兆设食内教坊出音乐俳倡侑宴大臣子弟二百

人朱紫杂然为附学生列庑次又赐钱千万取子钱

供秩饭每视学从神策兵数百京兆尹干率钱劳

从者一费数十万而朝恩色常不足凡诏会群臣计

事朝恩怙贵诞辞折愧坐人出其上虽元载辩强亦

拱默唯礼部郎中相里造殿中侍御史李衎酬诘往

返未始降屈朝恩不怿黜衎以动造又谋将易执政

以震朝廷乃会百官都堂且言宰相者和元气辑群

生今水旱不时屯军数十万馈运困竭天子卧不安

席宰相何以辅之不退避贤路默默尚可赖乎宰相

俯首坐皆失色造徙坐从之因曰阴阳不和五谷踊

贵皆军容事宰相何与哉且军拿不散故天降之沴

今京师无事六军可相维镇又屯十万馈粮所以不

足百司无稍食军容为之宰相行文书而已何所归

罪朝恩拂衣去曰南衙朋党且害我会释菜执易升

坐百官咸在言鼎有覆餗象以侵宰相王缙怒元载

怡然朝恩曰怒者常情笑者不可测也载衔之未发

朝恩有赐墅观沼胜爽表为佛祠为章敬太后荐福

即后谥以名祠许之于是用度侈浩公坏曲江诸馆

华清宫楼榭百司行署将相故第收其材佐兴作费

无虑万亿既数毁郭子仪不见听乃遣盗发其先冢

子仪诡辞自解以安众疑久之让判国子监鸿胪礼

宾等使加内侍监徙封韩增实封百户俄兼检校国

子监初神策都虞候刘希暹魁健能骑射最为朝恩

昵信以太仆卿封交河郡王兵马使王驾鹤独谨厚

亦封徐国公希暹讽朝恩置狱北军阴纵恶少年横

捕富人付吏考讯因中以法录赀产入之军皆诬服

冤死故市人号入地牢又万年吏贾明观倚朝恩捕

搏恣行积财巨万人无敢发其奸朝廷裁决朝恩或

不预者辄怒曰天下事有不由我乎帝闻不喜养息

令徽者尚幼为内给使服绿与同列争忿归白朝恩

明日见帝曰臣之子位下愿得金紫在班列上帝未

答有司已奉紫服于前令徽称谢帝笑曰小儿章服

大称滋不悦元载乃用左散骑常侍崔昭尹京兆厚

以财结其党皇甫温周皓温方屯陕而皓射生将自

是朝恩隐谋奥语悉为帝知希暹觉帝指密白朝恩

朝恩稍惧然见帝接遇未衰故自安而潜计不轨帝

遂倚载决除之惧不克载曰陛下囗专属臣必济朝

恩入殿尝从武士百人自卫皓统之而温握兵在外

载乃徙凤翔尹李抱玉节度山南西道以温代节度

凤翔阳重其权实内温以自助载又议析凤翔之郿

与京兆以鄠盩厔及凤翔之虢宝鸡与抱玉而以兴

平武功凤翔之扶风天兴与神策军朝恩利其土地

自封殖不知为虞也郭子仪密白朝恩尝结周智光

为外应久领内兵不早图变且大载留温京师未即

遣约与皓共诛朝恩谋定以闻帝曰善图之勿反受

祸方寒食宴禁中既罢将还营有诏留议事朝恩素

肥每乘小车入宫省帝闻车声危坐载守中书省朝

恩至帝责其异图朝恩自辨悖傲皓与左右擒缢之

死年四十九外无知者帝隐之下诏罢观军容等使

增实封户六百内侍监如故外咸言既奉诏乃投缢

云还尸于家赐钱六百万以葬帝惧军乱进刘希暹

王驾鹤并兼御史中丞又下诏慰晓将士独希暹自

知同恶言不逊驾鹤白发之遂赐死而贾明观兼得

幸于载故载奏隶江西使立功自赎路嗣恭搒杀之

所厚礼部尚书礼仪使裴士淹户部侍郎判度支第

五琦皆坐贬

按旧唐书宦官传朝恩让判国子监加韩国公章敬

太后忌日百寮于兴唐寺行香朝恩置斋馔于寺外

之车坊延宰臣百寮就食朝恩恣口谈时政公卿惕

程元振

按唐书宦者传元振京兆三原人少以宦人直内侍

省迁内射生使飞龙厩副使张皇后谋立越王元振

见太子发其奸与李辅国助讨难立太子是为代宗

拜右监门卫将军知内侍省事帝以药子昂判元帅

行军司马固辞乃以命元振封保定县侯再迁骠骑

大将军邠国公尽总禁兵不逾岁权震天下在辅国

右凶决又过之军中呼十郎王仲升者初为淮西节

度使与襄州张维瑾部将战申州被执贼平元振荐

为右羽林大将军兼御史大夫将军兼大夫由仲升

始裴冕与元振忤乃掎韩囗等罪贬施州来瑱守襄

汉有功元振尝诿属不应因仲升共诬杀瑱同华节

度使李怀让被构忧甚自杀素恶李光弼数媒蝎以

疑之瑱等上将冕光弼元勋既诛斥或不自省方帅

繇是携解广德初吐蕃党项内侵诏集天下兵无一

士奔命者卤寇便桥帝苍黄出居陕京师陷贼剽府

库焚闾弄萧然为空于是太常博士翰林待诏柳伉

上疏曰吐蕃以数万众犯关度陇历秦渭掠邠泾不

血刃而入京师谋臣不奋一言武士不力一战提卒

叫呼劫宫闱焚陵寝此将帅叛陛下也自朝义之灭

陛下以为智力所能故疏元功委近习日引月长以

成大祸群臣在廷无一犯颜回虑者此公卿叛陛下

也陛下始出都百姓填然夺府库相杀戮此三辅叛

陛下也自十月朔召诸道兵尽四十日无只轮入关

者此四方叛陛下也内外离叛虽一鱼朝恩以陕郡

戮力陛下独能以此守社稷乎陛下以今日势为安

邪危邪若以为危岂得高枕不为天下计臣闻良医

疗疾当病饮药药不当疾犹无益也陛下视今日病

何繇至此乎天下之心乃恨陛下远贤良任宦竖离

间将相而几于亡必欲存宗庙社稷独斩元振首驰

告天下悉出内使隶诸州独留朝恩备左右陛下持

神策兵付大臣然后削尊号下诏引咎率德励行屏

嫔妃任将相若曰天下其许朕自新改过乎宜即募

士西与朝廷会若以朕恶未悛邪则帝王大器敢妨

圣贤其听天下所往如此而兵不至人不感天下不

服请赤臣族以谢疏闻帝顾公议不与乃下诏尽削

元振官爵放归田里帝还元振自三原衣妇衣私入

京师舍司农卿陈景诠家图不轨御史劾按长流溱

州景诠贬新兴尉元振行至江陵死

按旧唐书宦官传元振加骠骑大将军封邠国公赠

其父元贞司空母囗氏赵国夫人是时元振之权甚

于辅国广德元年十月罢元振官放归田里十二月

车驾还京元振服缞麻于车中入京城以规仕用与

御史大夫王升饮酒为御史所弹诏曰族谈错立法

尚不容同恶阴谋议当从重有一于此情实难原程

元振性惟凶愎质本庸愚蕞尔之身合当万死顷以

宽其严典念以微劳屈法伸恩放归田里仍乖克己

尚未知非既忘含煦之仁别贮觊觎之望敢为啸聚

仍欲动摇不令之臣共为睥睨妄谈休咎仍怀怨望

束兵裹甲变服潜行无顾君亲将图不轨按验皆是

无所逃刑首足异门未云塞责朕犹不忘薄效再舍

罪人特宽斧钺之诛俾正投荒之典宜长流溱州百

姓委京兆府差纲囗送路次州县差人防援至彼捉

拘勿许东西纵有非常之赦不在会恩之限凡百寮

庶宜体朕怀

骆奉先

按唐书程元振传时又有骆奉先者亦三原人历右

骁卫大将军数从帝讨伐尤见幸广德初监仆固怀

恩军者奉先恃恩贪甚怀恩不平既而惧其谮遂叛

事平擢奉先军容使掌畿内兵权焰炽然永泰初以

吐蕃数惊京师始城鄠以奉先为使悉毁县外庐舍

无尺椽累封江国公监凤翔军大历末卒

刘希暹

按旧唐书宦官传希暹出自戎伍有膂力形貌光伟

以骑射闻朝恩用之为神策都虞候封交河郡王善

候朝恩意旨深被委信累迁至太仆卿与兵马使王

驾鹤同掌禁兵所为不法讽朝恩于北军置狱召坊

市凶恶少年罗织城内富人诬以违法捕置狱中忍

酷考讯录其家产并没于军或有举选之士财货稍

殷客于旅舍遇横死者非一坊市苦之谓之入地牢

捕帅者有贾明观者尤凶囗以屡置大狱家产巨万

希暹党之地在禁密人无敢言者朝恩死上宽宥之

以素志非顺虑不见容常自疑惧与王驾鹤联职希

暹辞多不逊驾鹤纯谨上信任之至是以希暹语上

闻乃诛之

贾明观

按旧唐书宦官传明观者本万年县捕贼吏事希暹

恣为凶恶毒甚豺狼朝恩希暹既死元载复受希暹

奸谋潜容之特奏令江西效力明观将出城百姓数

万人怀砖石候之载令市吏止约明观在洪州二年

观察使魏少游容之及路嗣恭代少游至郡之日召

明观笞杀之识者减魏之名多路之正朝恩素待礼

部尚书裴士淹户部侍郎判度支第五琦二人亦坐

贬官

窦文场 霍仙鸣

按唐书宦者传窦文场霍仙鸣者始并隶东宫事德

宗未有名自鱼朝恩死宦人不复典兵帝以禁卫尽

委白志贞志贞多纳富人金补军止收其庸而身不

在军及泾师乱帝召近卫无一人至者惟文场等率

宦官及亲王左右从至奉天帝逐志贞并左右军付

文场主之兴元初诏监神策左厢兵马以王希迁监

右而马有麟为左神策军大将军军额由此始帝自

山南还两军复完而帝忌宿将难制故诏文场仙鸣

分总之废天威军入左右神策是时窦霍权震朝廷

诸方节度大将多出其军台省要官走门下丐援引

者足相蹑卫士朱华以按摩得幸文场参虑补置索

赇数万缗而藩镇赠遗累百巨万略士妻女无所惮

诏杀之于军其隆赫如此久之置护军中尉中护军

各二员诏文场为左神策护军中尉仙鸣为右焦希

望为左神策中护军张尚进为右中尉护军自文场

等始后仙鸣移病帝赐十马令诸祠祈解后稍愈已

而暴死帝疑左右进毒捕诘小使问状诛数十人赠

开府仪同三司以内常侍第五守亮代之文场擢累

骠骑大将军时监察御史崔薳行囚于军吏为具酒

食薳欲悦媚之故不拒文场劾奏诏流薳远方文场

年老致仕卒其后杨志廉孙荣义为左右中尉招权

骄肆与窦霍略等帝晚节闻民间讹语禁中事而北

军补太学生何竦曹寿系讯人情大惧司业武少仪

上书有如罪不测愿明示四方俄得释是时宦官复

盛矣希望者泾阳人历明威将军赠洪州都督尚进

河东人历忠武将军赠开府仪同三司志廉弘农人

历左监门卫大将军荣义泾阳人历右武卫大将军

并赠扬州大都督

吐突承璀

按唐书宦者传承璀字仁贞闽人也以黄门直东宫

为掖廷局博士察察有才宪宗立擢累左监门将军

左神策护军中尉左街功德使封蓟国公王承宗叛

承璀揣帝锐征讨因请行帝见其果敢自喜谓可任

即诏承璀为行营招讨处置使以左右神策及河中

河南浙西宣歙兵从之内寺伯宋惟澄曹进玉为馆

驿使自河南陕河阳惟澄主之京华河中至太原进

玉主之又诏内常侍刘国珍马朝江分领易定幽沧

等州粮料使于是谏官李墉许孟容李元素李夷简

吕元膺穆质孟简独孤郁平仲白居易等众对延

英谓古无中人位大帅恐为四方笑帝乃更为招讨

宣慰使为御通化门慰其行承璀御众无它远略为

卢从史侮狎逾年无功赖中诏擿使执从史而间遣

人说承宗上书待罪乃诏班师还为中尉平仲劾承

璀轻谋弊赋损国威不斩首无以谢天下帝不获已

罢为军器庄宅使寻拜左卫上将军知内侍省会刘

希光纳羽林大将军孙钱二十万缗求方镇有诏

赐死迹絓承璀故令出监淮南军纤人太子通事舍

人李涉投匦言承璀等冤状于是孔戣知匦事阅其

副不受即表其奸逐为峡州司仓参军然帝于承璀

殊厚会李绛在翰林苦论其过故决遣之帝后欲还

承璀为罢绛宰相召为内弓箭库使复左神策中尉

惠昭太子薨承璀请立澧王不从常饰一室藏所赐

诏囗地生毛二尺恶之躬粪除瘗之逾年帝崩穆宗

衔前议杀之禁中敬宗时左神策中尉马存亮论其

冤诏许子士晔收葬宣宗时擢士晔右神策中尉是

时诸道岁进阉儿号私白闽岭最多后皆任事当时

谓闽为中官区薮咸通中杜宣猷为观察使每岁时

遣吏致祭其先时号囗使墓户宣猷卒用群宦力徙

宣歙观察使

刘贞亮

按唐书宦者传贞亮本俱氏名文珍冒所养宦父故

改焉性忠强识义理平凉之盟在浑瑊军中会卤变

被执且西俄而得归出监宣武军自置亲兵千人贞

元末宦人领兵附顺者益众会顺宗立淹痼弗能朝

惟李忠言牛美人侍美人以帝旨付忠言忠言授之

王叔文叔文与柳宗元等裁定然后下中书然未得

纵欲遂夺神策兵以自强即用范希朝为京西北禁

军都将收宦者权而忠言素懦谨每见叔文与论事

无敢异同唯贞亮乃与之争又恶朋党炽结因与中

人刘光琦薛文珍尚衍解玉吕如全等同劝帝立广

陵王为太子监国帝纳其奏贞亮召学士卫次公郑

絪李程王涯至金銮殿草定制诏太子已立尽逐叔

文党委政大臣议者美其忠高崇文讨刘辟复为监

军初东川节度使李康为辟所破囚之崇文至辟归

康求雪贞亮劾以不拒贼斩之故以专悍见訾累迁

右卫大将军知内侍省事元和八年卒赠开府仪同

三司宪宗之立贞亮为有功然终身无所宠假吕如

全历内侍省内常侍翰林使坐擅取樟材治第送东

都狱至閺乡自杀又郭旻醉触夜禁杖杀之五坊朱

超晏王志忠纵鹰隼入民家搒二百夺职由是莫不

慑畏

马存亮

按唐书宦者传存亮字季明河中人元和时累擢左

神策军副使左监门卫将军知内侍省事进左神策

中尉军所籍凡十余万存亮料柬尤精伍无罢士部

无冗员敬宗初染署工张韶与卜者苏元明善元明

曰我尝为子卜子当御殿食我与焉吾闻上昼夜猎

出入无度可图也韶每输染材入宫卫士不呵也乃

阴结诸工百余人匿兵车中若输材者入右银台门

约昏夜为变有诘其载者韶谓谋觉杀其人出兵大

呼成列浴堂门闭时帝击球清思殿惊将幸右神策

或曰贼入宫不知众寡道远可虞不如入左军近且

速从之初帝常宠右军中尉梁守谦每游幸两军角

戏帝多欲右胜而左军以为望至是存亮出迎捧帝

足泣负而入以五百骑往迎二太后比至而贼已斩

关入清思殿升御坐盗乘舆余膳揖元明偶食且曰

如占元明惊曰止此乎韶恶之悉以宝器赐其徒攻

弓箭库仗士拒之不胜存亮遣左神策大将军康艺

全将军何文哲宋叔夜孟文亮右神策大将军康志

睦将军李泳尚国忠率骑兵讨贼日暮射韶及元明

皆死始贼入中人仓卒繇望仙门出奔内外不知行

在迟明尽捕乱党左右军清宫车驾还群臣诣延英

门见天子然至者不十一二坐贼所入阑不禁者数

十人杖而不诛赐存亮实封户二百梁守谦进开府

仪同三司它论功赏有差存亮于一时功最高乃推

委权势求监淮南军代还为内飞龙使大和中以右

领军卫上将军致仕封岐国公卒赠扬州大都督存

亮逮事德宗更六朝资端畏善训士始去禁卫众皆

泣唐世中人以忠谨称者惟存亮西门季元严遵美

三人而已遵美父季实为掖廷局博士大中时有宫

人谋弒宣宗是夜季实直咸宁门下闻变入射杀之

明日帝劳曰非尔吾危不免擢北院副使终内枢密

使遵美历左军容使尝叹曰北司供奉官以胯衫给

事今执笏过矣枢密使无厅事唯三楹舍藏书而已

今堂状帖黄决事此杨复恭夺宰相权之失也盖疾

时中官肆横云后从昭宗迁凤翔求致仕隐青城山

年八十余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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