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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纪事(1)

史记孔子世家孔子居卫月余灵公与夫人同车宦

者雍渠参乘出使孔子为次乘招摇市过之孔子曰

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于是丑之去卫

吕不韦传不韦为相国号称尚父始皇帝壮太后淫

不止吕不韦恐觉祸及己乃私求大阴人嫪毐以为

舍人时纵倡乐使毒以其阴关桐轮而行令太后闻

之以太后太后闻果欲私得之吕不韦乃进嫪毐

诈令人以腐罪告之不韦又阴谓太后曰可事诈腐

则得给事中太后乃阴厚赐主腐者吏诈论之拔其

须眉为宦者遂得侍太后太后私与通绝爱之有身

太后恐人知之诈卜当避时徙宫居雍嫪毐常从赏

赐甚厚事皆决于嫪毐嫪毐家僮数千人诸客求宦

为嫪毐舍人千余人

秦始皇帝本纪三十七年七月丙寅始皇崩于沙丘

平台丞相斯为上崩在外恐诸公子及天下有变乃

秘之不发丧棺载辒辌车中故幸宦者参乘所至上

食百官奏事如故宦者辄从辒辌车中可其奏事

汉书樊哙传高帝尝病恶见人卧禁中诏户者无得

入群臣群臣绛灌等莫敢入十余日哙乃排闼直入

大臣随之上独枕一宦者卧哙等见上流涕曰始陛

下与臣等起丰沛定天下何其壮也今天下已定又

何惫也且陛下病甚大臣震恐不见臣等计事顾独

与一宦者绝乎且陛下独不见赵高之事乎帝笑而

爰盎传盎为中郎将常引大体慷慨宦者赵谈以数

幸常害盎盎患之盎兄子种为常侍骑谏盎曰君众

辱之后虽恶君上不复信于是上朝东宫赵谈骖乘

盎伏车前曰臣闻天子所与共六尺舆者皆天下豪

英今汉虽乏人陛下独奈何与刀锯之余共载于是

上笑下赵谈谈泣下车

外戚传孝武钩弋赵倢昭帝母也其父坐法宫刑

为中黄门死长安葬雍门昭帝即位追尊外祖赵父

为顺成侯

霍光传昌邑王入朝太后还乘辇欲归温室中黄门

宦者各持门扇王入门闭群臣不得入

贾捐之传捐之数召见言多纳用时中书令石显用

事捐之数短显以故不得官后稀复见而长安令杨

兴新以材能得幸与捐之相善捐之欲得召见谓兴

曰京兆尹缺使我得见言君兰京兆尹可立得兴曰

县官尝言兴愈薛大夫我易助也君房下笔言语妙

天下使君房为尚书令胜五鹿充宗远甚捐之曰令

我得代充宗君兰为京兆京兆郡国首尚书百官本

天下真大治士则不隔矣捐之前言平恩侯可为将

军期思侯并可为诸曹皆如言又荐谒者满宣立为

冀州刺史言中谒者不宜受事宦者不宜入宗庙立

止相荐之信不当如是乎兴曰我复见言君房也捐

之复短石显兴曰显鼎贵上信用之今欲进第从我

计且与合意即得入矣捐之即与兴共为荐显奏曰

窃见石显本山东名族有礼义之家也持正六年未

尝有过明习于事敏而疾见出公门入私门宜赐爵

关内侯引其兄弟以为诸曹又共为荐兴可试守京

兆尹石显闻知白之上乃下兴捐之狱令皇后父阳

平侯禁与显共杂治奏兴捐之怀诈伪以上语相风

更相荐举欲得大位漏泄省中语罔上不道书曰谗

说殄行震惊朕师王制顺非而泽不听而诛请论如

法捐之竟坐弃市

萧望之传初宣帝不甚从儒术任用法律而中书宦

官用事中书令弘恭石显久典枢机明习文法亦与

车骑将军高为表里论议常独持故事不从望之等

恭显又时倾仄见诎望之以为中书政本宜以贤明

之选自武帝游宴后庭故用宦者非国旧制又违古

不近刑人之义白欲更置士人繇是大与高恭显忤

上初即位谦让重改作议久不定出刘更生为宗正

望之堪数荐名儒茂材以备谏官会稽郑朋阴欲附

望之上疏言车骑将军高遣客为奸利郡国及言许

史子弟罪过章视周堪堪白令朋待诏金马门朋数

称述望之短车骑将军言许史过失后朋行倾邪望

之绝不与通朋与大司农史李宫俱待诏堪独白宫

为黄门郎朋楚士怨恨更求入许史推所言许史事

曰皆周堪刘更生教我我关东人何以知此于是侍

中许章白见朋朋出扬言曰我见言前将军小过五

大罪一中书令在旁知我言状望之闻之以问弘恭

石显显恭恐望之自讼下于它吏即挟朋及待诏华

龙龙者宣帝时与张子蟜等待诏以行污秽不进欲

入堪等堪等不纳故与朋相结恭显令二人告望之

等谋欲罢车骑将军疏退许史状候望之出休日令

朋龙上之事下弘恭问状望之对曰外戚在位多奢

淫欲以匡正国家非为邪也恭显奏望之堪更生朋

党相称举数谮诉大臣毁离亲戚欲以专擅权埶为

臣不忠诬上不道请谒者召致廷尉时上初即位不

省谒者召致廷尉为下狱也可其奏后上召堪更生

曰系狱上大惊曰非但廷尉问邪以责恭显皆叩头

谢上曰令出视事恭显因使高言上新即位未以德

化闻于天下而先验师傅既下九卿大夫狱宜因决

免于是制诏丞相御史前将军望之傅朕八年亡它

罪过今事久远识忘难明其赦望之罪收前将军光

禄勋印绶及堪更生皆免为庶人而朋为黄门郎后

数月制诏御史国之将兴尊师而重傅故前将军望

之傅朕八年道以经术厥功茂焉其赐望之爵关内

侯食邑六百户给事中朝朔望坐次将军天子方倚

欲以为丞相会望之子散骑中郎伋上书讼望之前

事事下有司复奏望之前所坐明白无谮诉者而教

子上书称引亡辜之诗失大臣体不敬请逮捕弘恭

石显等知望之素高节不诎辱建白望之前为将军

辅政欲排退许史专权擅朝幸得不坐复赐爵邑与

闻政事不悔过服罪深怀怨望教子上书归非于上

自以托师傅怀终不坐非颇诎望之于牢狱塞其怏

怏心则圣朝亡以施恩厚上曰萧太傅素刚安肯就

吏显等曰人命至重望之所坐语言薄罪必亡所忧

上乃可其奏显等封以付谒者敕令召望之手付因

令太常急发执金吾车骑驰围其第使者至召望之

望之欲自杀其夫人止之以为非天子意望之以问

门下生朱云云者好节士劝望之自裁于是望之仰

天叹曰吾尝备位将相年逾六十矣老入牢狱苟求

生活不亦鄙乎字谓云曰游趣和药来无久留我死

竟饮鸩自杀天子闻之惊拊手曰曩固疑其不就牢

狱果然杀吾贤傅是时大官上昼食上乃却食为之

涕泣哀恸左右于是召显等责问以议不详皆免冠

谢良久

刘向传向为散骑宗正给事中中书宦官弘恭石显

弄权望之堪更生议欲白罢退之未白而语泄遂为

许史及恭显所谮诉堪更生下狱及望之皆免官

京房传中书令石显颛权显友人五鹿充宗为尚书

令与房同经论议相非二人用事房尝宴见问上曰

幽厉之君何以危所任者何人也上曰君不明而所

任者巧佞房曰知其巧佞而用之邪将以为贤也上

曰贤之房曰然则今何以知其不贤也上曰以其时

乱而君危知之房曰若是任贤必治任不肖必乱必

然之道也幽厉何不觉寤而更求贤曷为卒任不肖

以至于是上曰临乱之君各贤其臣令皆觉寤天下

安得危亡之君房曰齐桓公秦二世亦尝闻此君而

非笑之然则任竖刁赵高政治日乱盗贼满山何不

以幽厉卜之而觉寤乎上曰唯有道者能以往知来

耳房因免冠顿首曰春秋纪二百四十二年灾异以

视万世之君今陛下即位以来日月失明星辰逆行

山崩泉涌地震石陨夏霜冬雷春雕秋荣陨霜不杀

水旱螟虫民人饥疫盗贼不禁刑人满市春秋所记

灾异尽备陛下视今为治邪乱邪上曰亦极乱耳尚

何道房曰今所任用者谁与上曰然幸其愈于彼又

以为不在此人也房曰夫前世之君亦皆然矣臣恐

后之视今犹今之视前也上良久乃曰今为乱者谁

哉房曰明主宜自知之上曰不知也如知之何故用

之房曰上最所信任与图事帷幄之中进退天下之

士者是矣房指谓石显上亦知之谓房曰已谕房罢

后汉书梁商传商自以戚属居大位每存谦柔虚己

进贤京师翕然称为良辅帝委重焉而性慎弱无威

断颇溺于内竖以小黄门曹节等用事于中遂遣子

冀不疑与为交友然宦者忌商宠任反欲陷之永和

四年中常侍张逵蘧政内者令石光尚方令傅福冗

从仆射杜永连谋共谮商及中常侍曹腾孟贲云欲

征诸王子图议废立请收商等案罪帝曰大将军父

子我所亲腾贲我所爱必无是但汝曹共妒之耳逵

等知言不用惧迫遂出矫诏收缚腾贲于省中帝闻

震怒敕宦者李歙急呼腾贲释之收逵等悉伏诛辞

所连染及在位大臣商惧多侵枉乃上疏曰春秋之

义功在元帅罪止首恶故赏不僭溢刑不淫滥五帝

三王所以同致康乂也窃闻考中常侍张逵等辞语

多所牵及大狱一起无辜者众死囚久系纤微成大

非所以顺迎和气平政成化也宜早讫竟以止逮捕

之烦帝乃纳之罪止坐者

张纲传纲字文纪少明经学虽为公子而厉布衣之

节举孝廉不就司徒高第辟为御史时顺帝委纵宦

官有识危心纲常感激慨然叹曰秽恶满朝不能奋

身出命埽国家之难虽生吾不愿也退而上书曰诗

曰不愆不忘率由旧章寻大汉初隆及中兴之世文

明二帝德化尤盛观其理为易循易见但恭俭守节

约身尚德而已中官常侍不过两人近幸赏赐裁满

数金惜费重人故家给人足边方闻中国优富任信

道德所以奸谋自消而和气感应而顷者以来不遵

旧典无功小人皆有官爵富之骄之而复害之非爱

人重器承天顺道者也伏愿陛下少留圣思割损左

右以奉天心书奏不省

杨震传震为太尉帝舅大鸿胪耿宝荐中常侍李闰

兄于震震不从宝乃自往候震曰李常侍国家所重

欲令公辟其兄宝唯传上意耳震曰如朝廷欲令三

府辟召故宜有尚书敕遂拒不许宝大恨而去中常

侍樊丰及侍中周广谢恽等更相扇动倾摇朝廷震

复上疏丰恽等见震连切谏不从无所顾忌遂诈作

诏书调发司农钱谷大匠见徒材木各起家舍园池

庐观役费无数震因地震复上疏前后所上转有切

至帝既不平之而樊丰等皆侧目愤怨俱以其名儒

未敢加害三年春东巡岱宗樊丰等因乘舆在外竞

修第宅震部掾高舒召大匠令史考校之得丰等所

诈下诏书具奏须行还上之丰等闻惶怖会太史言

星变逆行遂共谮震云自赵腾死后深用怨怼且邓

氏故吏有恚恨之心及车驾行还便时太学夜遣使

者策收震太尉印绶于是柴门绝宾客丰等复恶之

乃请大将军耿宝奏震大臣不服罪怀恚望有诏遣

归本郡震行至城西夕阳亭乃慷慨谓其诸子门人

曰死者士之常分吾蒙恩居上司疾奸臣狡猾而不

能诛恶嬖女倾乱而不能禁何面目复见日月身死

之日以杂木为棺布单被裁足盖形勿归冢次勿设

祭祠因饮鸩而卒时年七十余弘农太守移良承樊

丰等旨遣吏于陕县留停震丧露棺道侧囗震诸子

代邮行书道路皆为陨涕

朱穆传穆为冀州刺史州人有宦者三人为中常侍

并以檄谒穆穆疾之辞不相见冀部令长闻穆济河

解印绶去者四十余人及到奏劾诸部至有自杀者

以威略权宜尽诛贼渠帅毕劾权贵或乃死狱中有

宦者赵忠丧父归葬安平僭为玙璠玉匣偶人穆闻

之下郡按验吏畏其严明遂发墓剖棺陈尸出之而

收其家属帝闻大怒征穆诣廷尉输作左校大学书

生刘陶等数千人诣阙上书讼穆曰伏见施刑徒朱

穆处公忧国拜州之日志清奸恶诚以常侍贵宠父

子兄弟布在州郡竞为虎狼噬食小人故穆张理天

网补缀漏目罗取残祸以塞天意由是内官咸共恚

疾谤讟烦兴谗隙仍作极其刑谴输作左校天下有

识皆以穆同勤禹稷而被共鲧之戾若死者有知则

唐帝怒于崇山重华忿于苍墓矣当今中官近习窃

持国柄手握王爵口含天宪运赏则使饿隶富于季

孙呼则令伊颜化为桀跖而穆独亢然不顾身害

非恶荣而好辱恶生而好死也徒感王纲之不摄惧

天网之久失故竭心怀忧为上深计臣愿黥首系趾

代穆校作帝览其奏乃赦之穆居家数年在朝诸公

多有相推荐者于是征拜尚书穆既深疾宦官及在

台阁旦夕共事志欲除之乃上疏曰案汉故事中常

侍参选士人建武以后乃悉用宦者自延平以来浸

益贵盛假貂珰之饰处常伯之任天朝政事一更其

手权倾海内宠贵无极子弟亲戚并荷荣任故放滥

骄溢莫能禁御凶狡无行之徒媚以求官恃埶怙宠

之辈渔食百姓穷破天下空竭小人愚臣以为可悉

罢省遵复往初率由旧章更选海内清淳之士明达

国体者以补其处即陛下可为尧舜之君众僚皆为

稷契之臣兆庶黎民蒙被圣化矣帝不纳后穆因进

见口复陈曰居闻汉家旧典置侍中中常侍各一人

省尚书事黄门侍郎一人传发书奏皆用姓族自和

熹太后以女主称制不接公卿乃以阉人为常侍小

黄门通命两宫自此以来权倾人主穷困天下宜皆

罢遣博选耆儒宿德与参政事帝怒不应穆伏不肯

起左右传出良久乃趋而去自此中官数因事称诏

诋毁之穆素刚不得意居无几愤懑发疽延熹六年

李云传云迁白马令桓帝延熹二年诛大将军梁冀

而中常侍单超等五人皆以诛冀功并封列侯专权

选举云乃露布上书移副三府曰举厝至重不可不

慎班功行赏宜应其实梁冀虽持权专擅虐流天下

今以罪行诛犹召家臣搤杀之耳而猥封谋臣万户

以上高祖闻之得无见非西北列将得无解体孔子

曰帝者谛也今官位错乱小人谄进财货公行政化

日损尺一拜用不经御省是帝欲不谛乎帝得奏震

怒下有司逮云诏尚书都护剑戟送黄门北寺狱使

中常侍管霸与御史廷尉杂考之时弘农五官掾杜

众伤云以忠谏获罪上书愿与云同日死帝愈怒遂

并下廷尉大鸿胪陈蕃上疏救云太常杨秉洛阳市

长沐茂郎中上官资并上疏请云帝恚甚有司奏以

为大不敬诏切责蕃秉免归田里茂资贬秩二等时

帝在濯龙池管霸奏云等事霸诡言曰李云野泽愚

儒杜众郡中小吏出于狂戆不足加罪帝谓霸曰帝

欲不谛是何等语而常侍欲原之邪顾使小黄门可

其奏云众皆死狱中

杨秉传秉代刘矩为太尉时中常侍侯览弟参为益

州刺史累有臧罪暴虐一州明年秉劾奏参槛车征

诣廷尉参惶恐道自杀秉因奏览及中常侍具瑗曰

臣案国旧典宦竖之官本在给使省闼司昏守夜而

今猥受过宠执政操权其阿谀取容者则因公褒举

以报私惠有忤逆于心者必求事中伤肆其凶忿居

法王公富拟国家饮食极肴膳仆妾盈纨素虽季氏

专鲁穰侯擅秦何以尚兹案中常侍侯览弟参贪残

元恶自取祸灭览固知衅重必有自疑之意臣愚以

为不宜复见亲近昔懿公刑邴歜之父夺阎职之妻

而使二人参乘卒有竹中之难春秋书之以为至戒

盖郑詹来而国乱四佞放而众服以此观之容可近

乎览宜急屏斥投畀有虎若斯之人非恩所宥请免

官送归本郡书奏尚书召对秉掾属曰公府外职而

奏劾近官经典汉制有故事乎秉使对曰春秋赵鞅

以晋阳之甲逐君侧之恶传曰除君之恶唯力是视

邓通懈慢申屠嘉召通诘责文帝从而请之汉世故

事三公之职无所不统尚书不能诘帝不得已竟免

览官而削瑗国

张俭传延熹八年太守翟超请俭为东部督邮时中

常侍侯览家在防东残暴百姓所为不轨俭举劾览

及其母罪恶请诛之览遏绝章表并不得通由是结

仇览等乡人朱并素性佞邪为俭所弃并怀怨恚遂

上书告俭与同郡二十四人为党于是刊章讨捕

窦武传延熹八年武长女选入掖廷桓帝以为贵人

其冬立为皇后帝崩无嗣武召侍御史河间刘倏参

问其国中王子侯之贤者倏称解渎亭侯宏武入白

太后遂征立之是为灵帝拜武为大将军常居禁中

帝既立论定策功更封武为闻喜侯子机渭阳侯拜

侍中兄子绍鄠侯迁步兵校尉绍弟靖西乡侯为侍

中监羽林左骑武既辅朝政常有诛剪宦官之意太

傅陈蕃亦素有谋时共会朝堂蕃以私谓武曰中常

侍曹节王甫等自先帝时操弄国权浊乱海内百姓

匈匈归咎于此今不诛节等后必难图武深然之蕃

大喜以手推席而起武于是引同志尹勋为尚书令

刘瑜为侍中冯述为屯骑校尉又征天下名士废黜

者前司隶李膺宗正刘猛太仆杜密庐江太守朱宇

等列于朝廷请前越嶲太守荀昱为从事中郎辟

川陈实为属共定计策于是天下雄俊知其风旨莫

不延颈企踵思奋其智力会五月日食蕃复说武曰

昔萧望之困一石显近者李杜诸公祸及妻子况今

石显数十辈乎蕃以八十之年欲为将军除害今可

且因日食斥罢宦官以塞天变又赵夫人及女尚书

旦夕乱太后急宜退绝惟将军虑焉武乃白太后曰

故事黄门常侍但当给事省内典门户主近署财物

耳今乃使与政事而任权重子弟布列专为贪暴天

下匈匈正以此故宜悉诛废以清朝廷太后曰汉来

故事世有但当诛其有罪岂可尽废耶时中常侍管

霸颇有才略专制省内武先白诛霸及中常侍苏康

等竟死武复数白诛曹节等太后冘豫未忍故事久

不发至八月太白出西方刘瑜素善天官恶之上书

皇太后曰太白犯房左骖上将星入太微其占宫门

当闭将相不利奸人在主傍愿急防之又与武蕃书

以星辰错缪不利大臣宜速断大计武蕃得书将发

于是以朱宇为司隶校尉刘佑为河南尹虞祁为洛

阳令武乃奏免黄门令魏彪以所亲小黄门山冰代

之使冰奏素狡猾尤无状者长乐尚书郑飒送北寺

狱蕃谓武曰此曹子便当收杀何复考为武不从令

冰与尹勋侍御史祝囗杂考飒辞连及曹节王甫勋

冰即奏收节等使刘瑜内奏时武出宿归府典中书

者先以告长乐五官史朱瑀瑀盗发武奏骂曰中官

放纵者自可诛耳我曹何罪而当尽见族灭因大呼

曰陈蕃窦武奏白太后废帝为大逆乃夜召素所亲

壮健者长乐从官史共普张亮等十七人歃血共盟

诛武等曹节闻之惊起白帝曰外间切切请出御德

阳前殿令帝拔剑踊跃使乳母赵娆等拥卫左右取

棨信闭诸禁门召尚书官属胁以白刃使作诏板拜

王甫为黄门令持节至北寺狱收尹勋山冰冰疑不

受诏甫格杀之遂害勋出郑飒还共劫太后夺玺书

令中谒者守南宫闭门绝复道使郑飒等持节及侍

御史谒者捕收武等武不受诏驰入步兵营与绍共

射杀使者召会北军五校士数千人屯都亭下令军

士曰黄门常侍反尽力者封侯重赏诏以少府周靖

行车骑将军加节与护匈奴中郎将张奂率五营士

讨武夜漏尽王甫将虎贲羽林囗驺都候剑戟士合

千余人出屯朱雀掖门与奂等合明旦悉军阙下与

武对陈甫兵渐盛使其士大呼武军曰窦武反汝皆

禁兵当宿卫宫省何故随反者乎先降有赏营府素

畏服中官于是武军稍稍归甫自旦至食时兵降略

尽武绍走诸军追围之皆自杀枭首洛阳都亭收捕

宗亲宾客姻属悉诛之及刘瑜冯述皆夷其族徙武

家属日南迁太后于云台当是时凶竖得志士大夫

皆丧其气矣

陈蕃传蕃为太尉中常侍苏康管霸等复被任用遂

排陷忠良共相阿媚大司农刘佑廷尉冯绲河南尹

李膺皆以忤旨为之抵罪蕃因朝会固理膺等请加

原宥升之爵任言及反复诚辞恳切帝不听因流涕

而起时小黄门赵津南阳大猾张泛等奉事中官乘

埶犯法二郡太守刘成囗考案其罪虽经赦令而

并竟考杀之宦官怨恚有司承旨遂奏囗罪当弃

市又山阳太守翟超没入中常侍侯览财产东海相

黄浮诛杀下邳令徐宣超浮并坐髡钳输作左校蕃

与司徒刘矩司空刘茂共谏请囗超浮等帝不悦

有司劾奏之矩茂不敢复言蕃乃独上疏曰臣闻齐

桓修霸务为内政春秋于鲁小恶必书宜先自整敕

后以及人今寇贼在外四支之疾内政不理心腹之

患臣寝不能寐食不能饱实忧左右日亲忠言以疏

内患渐积外难方深陛下超从列侯继承天位小家

畜产百万之资子孙尚耻愧失其先业况乃产兼天

下受之先帝而欲懈怠以自轻忽乎诚不爱己不当

念先帝得之勤苦耶前梁氏五侯毒遍海内天启圣

意收而戮之天下之议冀当小平明鉴未远覆车如

昨而近习之权复相扇结小黄门赵津大猾张泛等

肆行贪虐奸媚左右前太原太守刘南阳太守成

囗纠而戮之虽言赦后不当诛杀原其诚心在乎去

恶至于陛下有何悁悁而小人道长营惑圣听遂使

天威为之发怒如加刑囗已为过甚况乃重罚令伏

欧刃乎又前山阳太守翟超东海相黄浮奉公不挠

疾恶如雠超没侯览财物浮诛徐宣之罪并蒙刑坐

不逢赦恕览之从横没财已幸宣犯衅过死有余辜

昔丞相申屠嘉召责邓通洛阳令董宣折辱公主而

文帝从而请之光武加以重赏未闻二臣有专命之

诛而今左右群竖恶伤党类妄相交构致此刑谴闻

臣是言当复啼诉陛下深宜割塞近习豫政之源引

纳尚书朝省之事公卿大官五日一朝简练清高斥

黜佞邪如是天和于上地洽于下休祯符瑞岂远乎

哉陛下虽厌毒臣言凡人主有自勉强敢以死陈帝

得奏愈怒竟无所纳朝廷众庶莫不怨之宦官由此

疾蕃弥甚选举奏议辄以中诏谴却长吏以下多至

抵罪犹以蕃名臣不敢加害字文理高唐人囗字

幼平陕人并有经术称处位敢直言多所搏击知名

当时皆死于狱中

初桓帝欲立所幸田贵人为皇后蕃以田氏卑微窦

族良家争之甚固帝不得已乃立窦后及后临朝故

委用于蕃蕃与后父大将军窦武同心尽力征用名

贤共参政事天下之士莫不延颈想望太平而帝乳

母赵娆旦夕在太后侧中常侍曹节王甫等与共交

构谄事太后太后信之数出诏命有所封拜及其支

类多行贪虐蕃常疾之志诛中官会窦武亦有谋蕃

自以既从人望而德于太后必谓其志可申乃先上

疏曰臣闻言不直而行不正则为欺乎天而负乎人

危言极意则群凶侧目祸不旋踵钧此二者臣宁得

祸不敢欺天也今京师嚣嚣道路喧哗言侯览曹节

公乘昕王甫郑飒等与赵夫人诸女尚书并乱天下

附从者升进忤逆者中伤方今一朝群臣如河中木

耳泛泛东西耽禄畏害陛下前始摄位顺天行诛苏

康管霸并伏其辜是时天地清明人鬼欢喜奈何数

月复纵左右元恶大奸莫此之甚今不急诛必生变

乱倾危社稷其祸难量愿出臣章宣示左右并令天

下诸奸知臣疾之太后不纳朝廷闻者莫不震恐蕃

因与窦武谋之语在武传及事泄曹节等矫诏诛武

等蕃时年七十余闻难作将官属诸生八十余人并

拔刃突入承明门攘臂呼曰大将军忠以卫国黄门

反逆何云窦氏不道邪王甫时出与蕃相迕适闻其

言而让蕃曰先帝新弃天下山陵未成窦武何功兄

弟父子一门三侯又多取掖庭宫人作乐饮燕旬月

之间赀财亿计大臣若此是为道邪公为栋梁枉桡

阿党复焉求贼遂令收蕃蕃拔剑叱甫甫兵不敢近

乃益人围之数十重遂执蕃送黄门北寺狱黄门从

官驺蹋踧蕃曰死老魅复能损我曹员数夺我曹囗

假不即日害之徙其家属于比景宗族门生故吏皆

斥免禁锢蕃友人陈留朱震时为铚令闻而弃官器

之收葬蕃尸匿其子逸于甘陵界中事觉系狱合门

桎梏震授考掠誓死不言故逸得免

朱震传震字伯厚初为州从事奏济阴太守单匡臧

罪并连匡兄中常侍车骑将军超桓帝收匡下廷尉

以谴超超诣狱谢三府谚曰车如鸡栖马如狗疾恶

如风朱伯厚

刘瑜传瑜诛后宦官悉焚其上书以为讹言

傅传为护军司马与左中郎皇甫嵩俱讨贼张

角素疾中官既行因上疏曰臣闻天下之祸不由

于外皆兴于内是故虞舜升朝先除四凶然后用十

六相明恶人不去则善人无由进也今张角起于赵

魏黄巾乱于六州此皆衅发萧墙而祸延四海者也

臣受戎任奉辞伐罪始到颍川战无不囗黄中虽盛

不足为庙堂忧也臣之所惧在于治水不自其源末

流弥增其广耳陛下仁德宽容多所不忍故阉竖弄

权忠臣不进诚使张角枭夷黄巾变服臣之所忧甫

益深耳何者夫邪正之人不宜共国亦犹冰炭不可

同器彼知正人之功显而危亡之兆见皆将巧辞饰

说共长虚伪夫孝子疑于屡至市虎成于三夫若不

详察真伪忠臣将复有杜邮之戮矣陛下宜思虞舜

四罪之举速行谗佞放殛之诛则善人思进奸凶自

息臣闻忠臣之事君犹孝子之事父也子之事父焉

得不尽其情使臣身被鈇钺之戮陛下少用其言国

之福也书奏宦者赵忠见而忿恶及破张角燮功多

当封忠诉谮之灵帝犹识燮言得不加罪竟亦不封

以为安定都尉顷之赵忠为车骑将军诏忠论讨黄

巾之功执金吾甄举等谓忠曰傅南容前在东军有

功不侯故天下失望今将军亲当重任宜进贤理屈

以副众心忠纳其言遣弟城门校尉延致殷勤延谓

燮曰南容少答我常侍万户侯不足得也燮正色拒

之曰遇与不遇命也有功不论时也傅燮岂求私赏

哉忠愈怀恨然惮其名不敢害权贵亦多疾之是以

不得留出为汉阳太守

刘陶传陶拜谏议大夫是时天下日危寇贼方炽陶

忧致崩乱复上疏大较言天下大乱皆由宦官宦官

事急共谗陶曰前张角事发诏书示以威恩自此以

来各各改悔今者四方安静而陶疾害圣政专言妖

孽州郡不上陶何缘知疑陶与贼通情于是收陶下

黄门北寺狱掠按日急陶自知必死对使者曰朝廷

前封臣云何今反受邪谗恨不与伊吕同俦而以三

仁为辈遂闭气而死

刘淑传淑迁侍中虎贲中郎将上疏以为宜罢宦官

辞甚切直帝虽不能用亦不罪焉

杜密传密迁太山太守北海相其宦官子弟为令长

有奸恶者辄捕案之

刘佑传佑迁河东太守时属县令长率多中官子弟

百姓患之佑到黜其权强平理冤结政为三河表转

大司农时中常侍苏康管霸用事于内遂固天下良

田美业山林湖泽民庶穷困州郡累气佑移书所在

依科品没入之桓帝大怒论佑输左校后得赦出

魏朗传朗迁彭城令时中官子弟为相国多行非法

朗与更相章奏幸臣忿疾欲中之会九真贼起乃共

荐朗为九真都尉到官奖厉吏兵讨破群贼斩首二

千级桓帝美其功征拜议郎

蔡衍传衍迁冀州刺史中常侍具瑗托其弟恭举茂

才衍不受乃收赍书者案之又劾奏河间相曹鼎臧

罪千万鼎者中常侍腾之弟也腾使大将军梁冀为

书请之衍不答鼎竟坐输作左校乃征衍拜议朗符

节令梁冀闻衍贤请欲相见衍辞疾不往冀恨之时

南阳太守成囗等以收纠宦官考廷尉衍与议郎刘

瑜表救之言甚切厉坐免官

岑晊传太守弘农成囗下车欲振威严闻晊高名请

为功曹又以张牧为中贼曹吏囗委心晊牧褒善纠

违肃清朝府宛有富贾张泛者桓帝美人之外亲善

巧雕镂玩好之物颇以赂遗中官以此并得显位恃

其伎巧用势纵横晊与牧劝囗收捕泛等既而遇赦

晊竟诛之并收其宗族宾客杀二百余人后乃奏闻

于是中常侍侯览使泛妻上书讼其冤帝大震怒征

囗下狱死晊与牧遁逃亡匿齐鲁之间

陈翔传翔迁扬州刺史举奏豫章太守王永奏事中

官吴郡太守徐参在职贪秽并征诣廷尉参中常侍

璜之弟也由是威名大振

范康传康迁太山太守是时山阳张俭杀常侍侯览

母案其宗党宾客或有迸匿太山界者康既常疾阉

官因此皆穷相收掩毋得遗脱览大怨之诬康与兖

州刺史第五种及都尉壸嘉诈上贼降征康诣廷尉

减死罪一等徙日南

何颙传颙以与蕃膺善遂为宦官所陷乃变姓名亡

匿汝南间

张奂传奂为护匈奴中郎将三州清定论功当封奂

不事宦官故赏遂不行唯赐钱二十万除家一人为

郎并辞不受而愿徙属弘农华阴旧制边人不得内

移唯奂因功特听故始为弘农人焉建宁元年振旅

而还时窦太后临朝大将军窦武与太傅陈蕃谋诛

宦官事泄中常侍曹节等于中作乱以奂新征不知

本谋矫制使奂与少府周靖率五营士围武武自杀

蕃因见害奂迁少府又拜大司农以功封侯奂深病

为节所卖上书固让封还印绶卒不肯当明年夏青

蛇见于御坐轩前又大风雨雹霹雳拔树诏使百僚

各言灾应奂上疏曰臣闻风为号令动物通气木生

于火相须乃明蛇能屈申配龙腾蛰顺至为休征逆

来为殃咎阴气专用则凝精为雹故大将军窦武太

傅陈蕃或志宁社稷或方直不回前以谗胜并伏诛

戮海内默人怀震愤昔周公葬不如礼天乃动威

今武蕃忠贞未被明宥妖眚之来皆为此也宜急为

改葬徙还家属其从坐禁锢一切蠲除又皇太后虽

居南宫而恩礼不接朝臣莫言远近失望宜思大义

顾复之报天子深纳奂言以问诸黄门常侍左右皆

恶之帝又不得自从转奂太常与尚书刘猛刁韪卫

良同荐王畅李膺可参三公之选而曹节等弥疾其

言遂下诏切责之奂等皆自囚廷尉数日乃得出并

以三月俸赎罪司隶校尉王宇出于宦官欲借宠公

卿以求荐举百僚畏惮莫不许诺唯奂独拒之宇怒

因此遂陷以党罪禁锢归田里

灵帝本纪熹平元年秋七月甲寅宦官讽司隶校尉

段颎捕系太学诸生千余人

时有人书朱雀阙云

天下大乱公卿皆尸禄故捕之

段颎传颎曲意宦官故得保其富贵遂党中常侍王

甫枉诛中常侍郑飒董腾等增封四千户并前万四

千户

陈球传球拜廷尉熹平元年窦太后崩太后本迁南

宫云台宦者积怨窦氏遂以衣车载后尸置城南市

舍数日中常侍曹节王甫欲用贵人礼殡帝曰太后

亲立朕躬统承大业诗云无德不报无言不酬岂宜

以贵人终乎于是发丧成礼及将葬节等复欲别葬

太后而以冯贵人配祔诏公卿大会朝堂令中常侍

赵忠监议太尉李咸时病乃扶舆而起捣椒自随谓

妻子曰若皇太后不得配食桓帝吾不生还矣既议

坐者数百人各瞻望中宫良久莫肯先言赵忠曰议

当时定怪公卿以下各相顾望球曰皇太后以盛德

良家母临天下宜配先帝是无所疑忠笑而言曰陈

廷尉宜便操笔球即下议曰皇太后自在椒房有聪

明母仪之德遭时不造援立圣明承继宗庙功烈至

重先帝晏驾因遇大狱迁居空宫不幸早世家虽获

罪事非太后今若别葬诚失天下之望且冯贵人冢

墓被发骸骨暴露与贼并尸魂灵污染且无功于国

何宜上配至尊忠省球议作色俯仰蚩球曰陈廷尉

建此议甚健球曰陈窦既冤皇太后无故幽闭臣常

痛心天下愤叹今日言之退而受罪夙昔之愿公卿

以下皆从球议李咸始不敢先发见球辞正然后大

言曰臣本谓宜尔诚与臣意合会者皆为之愧曹节

王甫复争以为梁后家犯恶逆别葬懿陵武帝黜废

卫后而以李夫人配食今窦氏罪深岂得合葬先帝

乎李咸乃诣阙上疏曰臣伏惟章德窦后虐害恭怀

安思阎后家犯恶逆而和帝无异葬之议顺朝无贬

降之文至于卫后孝武皇帝身所废弃不可以为比

今长乐太后尊号在身亲尝称制坤育天下且援立

圣明光隆皇祚太后以陛下为子陛下岂得不以太

后为母子无黜母臣无贬君宜合葬宣陵一如旧制

帝省奏谓曹节等曰窦氏虽为不道而太后有德于

朕不宜降黜节等无复言于是议者乃定球为永乐

少府乃潜与司徒河间刘合谋诛宦官初合兄侍中

儵与大将军窦武同谋俱死故合与球相结事未及

发球复以书劝合曰公出自宗室位登台鼎天下瞻

望社稷镇卫岂得雷同容容无违而已今曹节等放

纵为害而久在左右又公兄侍中受害节等永乐太

后所亲知也今可表徙卫尉阳球为司隶校尉以次

收节等诛之政出圣主天下太平可翘足而待也又

尚书刘纳以正直忤宦官出为步兵校尉亦深劝于

合合曰凶竖多耳目恐事未会先受其祸纳曰公为

国栋梁倾危不持焉用彼相邪合许诺亦结谋阳球

球小妻程璜之女璜用事宫中所谓程大人也节等

颇得闻知乃重赂于璜且胁之璜惧迫以球谋告节

节因共白帝曰合等常与藩国交通有恶意数称永

乐声埶受取狼籍步兵校尉刘纳及永乐少府陈球

卫尉阳球交通书疏谋议不轨帝大怒策免合合与

球及刘纳阳球皆下狱死球时年六十二

阳球传球拜尚书令时中常侍王甫曹节等奸虐弄

权扇动外内球尝拊髀发愤曰若阳球作司隶此曹

子安得容乎光和二年迁为司隶校尉王甫休沐里

舍球诣阙谢恩奏收甫及中常侍淳于登袁赦封

中黄门刘毅小黄门训朱禹齐盛等及子弟为守

令者奸猾纵恣罪合族灭太尉段颎谄附佞幸宜并

诛戮于是悉收甫颎等送洛阳狱及甫子永乐少府

萌沛相吉球自临考甫等五毒备极萌谓球曰父子

既当伏诛少以楚毒假借老父球曰若罪恶无状死

不灭责乃欲球假借邪萌乃骂曰尔前事吾父子如

奴奴敢反汝主乎今日困吾行自及也球使以土窒

萌口棰朴交至父子悉死杖下颎亦自杀乃僵磔甫

尸于夏城门大署榜曰贼臣王甫尽没入财产妻子

皆徙比景球既诛甫复欲以次表曹节等乃敕中都

官从事曰且先去大猾当次案豪右权门闻之莫不

屏气诸奢饰之物皆各缄縢不敢陈设京师畏震时

顺帝虞贵人葬百官会丧还曹节见磔甫尸道次慨

然抆泪曰我曹自可相食何宜使犬舐其汁乎语诸

常侍今且俱入勿过里舍也节直入省白帝曰阳球

故酷暴吏前三府奏当免官以九江微功复见擢用

愆过之人好为妄作不宜使在司隶以骋毒虐帝乃

徙球为卫尉时球出谒陵节敕尚书令召拜不得稽

留尺一球被召急因求见帝叩头曰臣无清高之行

横蒙鹰犬之任前虽纠诛王甫段颎盖简落狐狸未

足宣示天下愿假臣一月必令豺狼枭各服其辜

叩头流血殿上呵叱曰卫尉扞诏邪至于再三乃受

拜其冬司徒刘合与球议收案张让曹节节等知之

共诬白合等语已见陈球传遂收球送洛阳狱诛死

妻子徙边

李膺传膺拜司隶校尉时张让弟朔为野王令贪残

无道至乃杀孕妇闻膺厉威严惧罪逃还京师因匿

兄让第舍藏于合柱中膺知其状率将吏卒破柱取

朔付洛阳狱受辞毕即杀之让诉冤于帝诏膺入殿

御亲临轩诘以不先请便加诛辟之意膺对曰昔晋

文公执卫成公归于京师春秋是焉礼云公族有罪

虽曰宥之有司执宪不从昔仲尼为鲁司寇七日而

诛少正卯今臣到官已积一旬私惧以稽留为愆不

意获速疾之罪诚自知衅责死不旋踵特乞留五日

囗殄元恶退就鼎镬始生之愿也帝无复言顾谓让

曰此汝弟之罪司隶何愆乃遣出之自此诸黄门常

侍皆鞠躬屏气休沐不敢复出宫省帝怪问其故并

叩头泣曰畏李校尉及遭党事考实膺等案经三府

太尉陈蕃郄之不肯平署帝愈怒遂下膺等于黄门

北寺狱膺等颇引宦官子弟宦者多惧请帝以天时

宜赦于是大赦天下膺免归乡里

陈实传实转功曹时中常侍侯览托太守高伦用吏

伦教署为文学掾实知非其人怀檄请见言曰此人

不宜用而侯常侍不可违实乞从外署不足以尘明

德伦从之于是乡论怪其非举实终无所言伦后被

征为尚书郡中士大夫送至轮氏传舍伦谓众人言

曰吾前为侯常侍用吏陈君密持教还而于外白署

比闻议者以此少之此咎由故人畏惮强御陈君可

谓善则称君过则称己者也实固自引愆闻者方叹

息由是天下服其德

实为掾属时中常侍张让权倾天下让父死归葬

川虽一郡毕至而名士无往者让甚耻之实乃独吊

焉及后复诛党人让感实故多所全宥

荀彧传彧字文若颍川颍阴人朗陵令淑之孙也父

绲为济南相绲畏惮宦官乃为彧娶中常侍唐衡女

彧以少有才名故得免于讥议

王允传允以司徒高第为侍御史中平元年黄巾贼

起特选拜豫州刺史辟荀爽孔融等为从事上除禁

党讨击黄巾别帅大破之与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

郎将朱囗等受降数十万于贼中得中常侍张让宾

客书疏与黄巾交通允具发其奸以状闻灵帝责怒

让让叩头陈谢竟不能罪之而让怀挟忿怒以事中

允明年遂传下狱会赦还复刺史旬日间复以它罪

被捕司徒杨赐以允素高不欲使更楚辱乃遣客谢

之曰君以张让之事故一月再征凶慝难量幸为深

计又诸从事好气决者共流涕奉药而进之允厉声

曰吾为人臣获罪于君当伏大辟以谢天下岂有乳

药求死乎投杯而起出就槛车既至廷尉左右皆促

其事朝臣莫不叹息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司徒杨

赐共上疏请之曰夫内视反听则忠臣竭诚宽贤务

能则义士厉节是以孝文纳冯唐之说晋悼宥魏绛

之罪允以特选受命诛逆抚顺曾未期月州境澄清

方欲列其庸勋请加爵赏而以奉事不当当肆大戮

责轻罚重有亏众望臣等备位宰相不敢寝默诚以

允宜蒙三槐之听以昭忠贞之心书奏得以减死论

是冬大赦而允独不在宥三公咸复为言至明年乃

得解释是时宦者横暴睚囗触死允惧不免乃变易

名姓转侧河内陈留间

灵思何皇后纪后鸩杀美人帝大怒欲废后诸宦官

固请得止

何进传进为大将军是时置西园八校尉以小黄门

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

骑都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赵

融为助军校尉淳于琼为佐军校尉又有左右校尉

帝以蹇硕壮健而有武略特亲任之以为元帅督司

隶校尉以下虽大将军亦领属焉硕虽擅兵于中而

犹畏忌于进乃与诸常侍共说帝遣进西击边章韩

遂帝从之赐兵车百乘虎贲斧钺进阴知其谋乃上

遣袁绍东击徐兖二州兵须绍还即戎事以稽行期

初何皇后生皇子辩王贵人生皇子协群臣请立太

子帝以辩轻佻无威仪不可为人主然皇后有宠且

进又居重权故久不决六年帝疾笃属协于蹇硕硕

既受遗诏且素轻忌于进兄弟及帝崩硕时在内欲

先诛进而立协及进从外入硕司马潘隐与进早旧

迎而目之进惊驰从儳道归营引兵入屯百郡邸因

称疾不入硕谋不行皇子辩乃即位何太后临朝进

与太傅袁隗辅政录尚书事进素知中官天下所疾

兼忿蹇硕图己及秉朝政阴规诛之袁绍亦素有谋

因进亲客张津劝之曰黄门常侍权重日久又与长

乐太后专通奸利将军宜更清选贤良整齐天下为

国家除患进然其言又以袁氏累世宠贵海内所归

而绍素善养士能得豪杰用其从弟虎贲中郎将术

亦尚气侠故并厚待之因复博征智谋之士纪何

颙荀攸等与同腹心蹇硕疑不自安与中常侍赵忠

等书曰大将军兄弟秉国专朝今与天下党人谋诛

先帝左右埽灭我曹但以硕典禁兵故且沈吟今宜

共闭上合急捕诛之中常侍郭胜进同郡人也太后

及进之贵幸胜有力焉故胜亲信何氏遂共赵忠等

议不从硕计而以其书示进进乃使黄门令收硕诛

之因领其屯兵袁绍复说进曰前窦武欲诛内宠而

反为所害者以其言语漏泄而五营百官畏服中人

故也今将军既有元舅之重而兄弟并领劲兵部曲

将吏皆英俊名士乐尽力命事在掌握此天赞之时

也将军宜一为天下除患名垂后世虽周之申伯何

足道哉今大行在前殿将军宜受诏领禁兵不宜轻

出入宫省进甚然之乃称疾不入陪丧又不送山陵

遂与绍定筹策而以其计白太后太后不听曰中官

统领禁省自古及今汉家故事不可废也且先帝新

弃天下我奈何楚楚与士人共对事乎进难违太后

意且欲诛其放纵者绍以为中官亲近至尊出入号

令今不悉废后必为患而太后母舞阳君及苗数受

诸宦官赂遗知进欲诛之数白太后为其障蔽又言

大将军专杀左右擅权以弱社稷太后疑以为然中

官在省闼者或数十年封侯贵宠胶固内外进新当

重任素敬惮之虽外收大名而内不能断故事久不

决绍等又为画策多召四方猛将及诸豪杰使并引

兵向京城以胁太后进然之主簿陈琳入谏曰易称

即鹿无虞谚有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

况国之大事其可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

龙骧虎步高下在心此犹鼓洪炉燎毛发耳夫违经

合道天人所顺而反委释利器更征外助大兵聚会

强者为雄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祇为

乱阶进不听遂西召前将军董卓屯关中上林苑又

使府掾太山王匡东发其郡强弩并召东郡太守桥

瑁屯城皋使武猛都尉丁原烧孟津火照城中皆以

诛宦官为言太后犹不从苗谓进曰始共从南阳来

俱以贫贱依省内以致贵富国家之事亦何容易覆

水不收宜深思之且与省内和也进意更狐疑绍惧

进变计乃胁之曰交构已成形埶已露事留变生将

军复欲何待而不早决之乎进于是以绍为司隶校

尉假节专命击断从事中郎王允为河南尹绍使洛

阳方略武吏司察宦者而促董卓等使驰驿上欲进

兵平乐观太后乃恐悉罢中常侍小黄门使还里舍

唯留进素所私人以守省中诸常侍小黄门皆诣进

谢罪唯所措置进谓曰天下匈匈正患诸君耳今董

卓垂至诸君何不早各就国袁绍劝进便于此决之

至于再三进不许绍又为书告州郡诈宣进意使捕

案中官亲属进谋积日颇泄中官惧而思变张让子

妇太后之妹也让向子妇叩头曰老臣得罪当与新

妇俱归私门唯受恩累世今当远离宫殿情怀恋恋

愿复一入直得暂奉望太后陛下颜色然后退就沟

壑死不恨矣子妇言于舞阳君入白太后乃诏诸常

侍皆复入直八月进入长乐白太后请尽诛诸常侍

以下选三署郎入守宦官庐诸宦官相谓曰大将军

称疾不临丧不送葬今欻入省此意何为窦氏事竟

复起耶又张让等使人潜听具闻其语乃率常侍段

珪毕岚等数十人持兵窃自侧闼入伏省中及进出

因诈以太后诏召进入坐省合让等诘进曰天下愦

愦亦非独我曹罪也先帝尝与太后不快几至成败

我曹涕泣救解各出家财千万为礼和悦上意但欲

托卿门户耳今乃欲灭我曹种族不亦太甚乎卿言

省内秽浊公卿以下忠清者为谁于是尚方监渠穆

拔剑斩进于嘉德殿前让珪等为诏以故太尉樊陵

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尚书得诏板疑之

曰请大将军出共议中黄门以进头掷与尚书曰何

进谋反已伏诛进部曲将吴匡张璋素所亲幸在外

闻进被害欲将兵入宫宫合闭袁术与匡共斫攻之

中黄门持兵守合会日暮术因烧南宫九龙门及东

西宫欲以胁出让等让等入白太后言大将军兵反

烧宫攻尚书闼因将太后天子及陈留王又劫省内

官属从复道走北宫尚书卢植执戈于合道窗下仰

数段珪段珪等惧乃释太后太后投合得免袁绍与

叔父隗矫诏召樊陵许相斩之苗绍乃引兵屯朱雀

阙下捕得赵忠等斩之吴匡等素怨苗不与进同心

而又疑其与宦官同谋乃令军中曰杀大将军者即

车骑也士吏能为报雠乎进素有仁恩士卒皆流涕

曰愿致死匡遂引兵与董卓弟奉车都尉旻攻杀苗

弃其尸于苑中绍遂闭北宫门勒兵捕宦者无少长

皆杀之或有无须而误死者至自发露然后得免死

者二千余人绍因进兵排宫或上端门屋以攻省内

张让段珪等因迫遂将帝与陈留王数十人步出谷

门奔小平津公卿并出平乐观无得从者唯尚书卢

植夜驰河上王允遣河南中部掾闵贡随植后贡至

手剑斩数人余皆投河而死明日公卿百官乃奉迎

天子还宫

献帝春秋河南中部掾闵贡见天子出率骑追之北

到河上天子饥渴贡宰羊进之厉声责让等曰君以

阉官之隶刀锯之贱越从洿泥扶侍日月卖弄国恩

阶贱为贵劫迫帝王荡覆王室假息漏刻游魂河津

自亡新以来奸臣贼子未有如君者今不速死吾射

杀汝让等惶怖叉手再拜叩头向天子辞曰臣等死

陛下自爱遂投河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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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子鱼莫名其妙穿越到历史上不存在的景国,本想守着空间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可不想却因为一个古怪的玉环,将她与最不受宠的八皇子凑成对。被迫拉进了皇位争夺之中。唐子鱼认命的接受了现实,本想着她利用这不受宠的八皇子得到各种极品玉器喂食她的空间。帮他管好他一后院的莺莺燕燕,做个称职的管家。可这蹦出的系统似乎总是将她推到他身边,还有这没事就在自己面前找存在感的某人是肿么回事?“爷,你这温柔宠溺的小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没看到你后院那些女人,都要把我给吃了吗?你这份独宠,我能不能不要?”某女眨了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又自己眼前找存在感的某男,可怜兮兮的开口。“不能”某男睨了一眼某女,肖薄的唇瓣轻起吐出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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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被砍掉手臂,烈龙附体成为龙臂的少年,在星斗城最差的学院修行,他勇猛无畏,得罪了很多权贵,就像一条狼混迹在龙腾虎跃的都城,誓要拿到岁末数十万学子参加的辰星榜第一。打爆一切规则,杀光所有优越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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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穿越成了一个被人瞧不起的庶生大小姐。还不容易有一个疼自己的爹,竟然是装的!靠之,就算我没人爱没人疼我也要站在最高处,最耀眼的地方!谁才陪伴我这条路上的人?是慕容权?还是元续?还是柳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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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前的相遇,相知,相爱,相守都是错误的开始。是我负了你,可千年前千年后,我一定会握紧你的手,不再放开!你却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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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孤承,区直以生死;人心独继,避趋之祸福。自天生神木,辟开混沌,仙,人,兽,妖各自遵循道路生存。然天恩难测,一场天地浩劫将众生推向彼此对立。仙成为天地主宰,兽、妖影没凋零,人在仙的帮助下成为大地之主,然而人类孱弱,神州浩土危机重重,无数仁人志士拼斗换来了断续的宁静,一场动摇天地根本的祸乱却悄然临近……
  • 那些誓言,如若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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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往许多回忆,真真实实的占据了我灵魂的三分之一,我曾经很天真的以为,只要我们在一起,彼此相爱,我就一定能让自己嫁给你,至少曾经的我是这样,单纯的坚信不疑着,爱你会是一件至始至终的事情。而你也曾许诺过我那么多的幸福,然而,在青春的路途中,人来人往--------我们却走散了。最终当我找到自己的归宿时,我才发现,曾经那些没能走到最后的遗憾,只是一点一点的,把我向你推进。青春难免多多少少的会有遗憾,只是这些遗憾,在后来确确实实的成为了我祭奠青春的一种方式。
  • 走进大地湾

    走进大地湾

    本书介绍了大地湾从发现到挖掘的过程、发掘收获、重大意义以及对大地湾文化的研究、宣传情况,同时描述了大地湾的过去,设想了大地湾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