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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列传(6)

宋二

阎文应

按宋史宦者传文应开封人给事掖庭积迁至入内

副都知仁宗初亲政与宰相吕夷简谋以张耆夏竦

陈尧佐范雍赵积晏殊钱惟演皆章献后所任用悉

罢之退以语郭后后曰夷简独不附太后邪但多机

巧善应变耳由是并夷简罢夷简素与文应相结使

为中诇久之乃知事由郭后夷简遂怨后及再相杨

尚二美人方宠尚美人于仁宗前有语侵后后不胜

忿批其颊仁宗自起救之误中其颈仁宗大怒文应

乘隙遂与谋废后且劝以爪痕示执政夷简以怨力

主废事因奏仁宗出谏官竟废后为净妃以所居宫

名瑶华皆文应为夷简内应也郭后既废杨尚二美

人益宠专夕仁宗体为之弊或累日不进食中外忧

惧杨太后亟以为言仁宗未能去文应早暮入侍言

之不已仁宗厌其烦强应曰诺文应即以毡车载二

美人出二美人涕泣词说云云不肯行文应骂曰宫

婢尚何言驱使登车翌日以尚氏为女道士居洞真

宫杨氏别宅安置既而仁宗复悔废郭后有复后之

意文应大惧会后有小疾挟太医诊视数日乃言后

暴崩实文应为之也累至昭宣使恩州团练使时谏

官劾其罪请并其子士良出之以文应领嘉州防御

使为秦州钤辖改郓州士良罢御药院为内殿崇班

始杨尚二美人之出宫也左右引陈氏女入宫父号

陈子城杨太后尝许以为后宋绶不可王曾吕夷简

蔡齐相继论谏陈氏女将进御士良闻之遽见仁宗

仁宗披百叶择日士良曰陛下阅此岂非欲纳陈氏

女为后邪仁宗曰然士良曰子城使大臣家奴仆官

名也陛下纳其女为后无乃不可乎仁宗遽命出之

文应后徙相州钤辖卒赠邠州观察使

任守忠

按宋史宦者传守忠字稷臣荫入内黄门累转西头

供奉官领御药院坐事废久之复故官稍迁上御药

供奉初章献后听政守忠与都知江德明等交通请

谒权宠过盛仁宗亲政出为黄州都监又谪监英州

酒税稍迁潭州都监徙合流镇西鄙用兵又为秦凤

泾原路驻泊都监以功再迁东染院使内侍押班出

为定州钤辖加内侍副都知累迁宣政使洋州观察

使为入内都知仁宗未有嗣属意英宗守忠居中建

议欲援立昏弱以侥大利及英宗即位拜宣庆使安

静军留后守忠又语言诞妄交乱两宫于是知谏院

司马光论守忠离间之罪为国之大贼民之巨蠹乞

斩于都市英宗犹未行宰相韩琦出空头敕一道参

政欧阳修已签赵概难之修曰第书之韩公必自有

说琦遂坐政事堂立守忠庭下曰汝罪当死贬保信

军节度副使蕲州安置取空头敕填与之即日押行

琦意以为少缓则中变也守忠久被宠幸用事于中

人不敢言其过及贬中外快之久之起为左武卫将

军致仕卒年七十九

杨守珍

按宋史宦者传守珍字仲宝开封祥符人为入内黄

门习书史学兵家方略善射家僮过堂下一发贯髻

人服其精选为环庆路走马承受公事契丹谋入塞

为镇定高阳关行营同押先锋事会许民周继宗为

人诬告与外夷交通干证者六十人辞服遣守珍覆

问悉辨理出之徙真定保赵等州驻泊都监邕桂等

十州安抚都监从曹克明降抚水州蛮筑二栅以扼

其要天禧初擒盗于青灰山累迁西京作坊使带御

器械永兴军兵马钤辖徙真定邠宁路为内侍省内

侍押班提点内弓箭军器库进内圜使右班都知领

瑞州刺史尝侍仁宗苑中命乘马驰射赏其便习赐

锦袍囗酒卒赠原州防御使

蓝继宗

按宋史宦者传继宗字承祖广州南海人事刘鋹为

宦者归朝年十二迁为中黄门从征太原传诏营陈

间多称旨秦州并边有大小洛门寨自唐末陷西羌

雍熙中温仲舒谕酋豪使献其地徙众渭北言者以

为生事请罢仲舒太宗遣继宗往按视还奏二寨据

要害产良木不可弃帝悦复使继宗劳赐仲舒累迁

西京作坊副使勾当内东门元德太后章穆皇后葬

为按行园陵使车驾北征勾当留司皇城司车驾谒

诸陵近陵旧乏水继宗疏泉陵下百司从官皆取以

济擢入内副都知为天书扶侍都监诏与李神佑第

东封扈从内臣之劳而入内供奉官范守逊等诉其

不公罢都知祀汾睢复为天书扶侍都监再迁东染

院使明年领会州刺史进崇仪使勾当皇城司修玉

清昭应宫与刘承珪典工作宫成迁洛苑使高州团

练使充都监坐章穆皇后陵隧艺贬如京使典修景

灵宫进南作坊使复修会灵祥源观车驾幸亳州管

勾留司大内公事提举在京诸司库务勾当三班院

修国史院为赵德明加恩使德明与继宗射继宗每

发必中德明遗以所乘名马为内侍省右班都知迁

入内都知仁宗即位迁左骐骥使忠州防御使永定

陵修奉钤辖历昭宣宣政宣庆使累上章求致仕特

免入朝拜舞及从行幸顷之复固请罢都知以景福

殿使邕州观察使家居养疾卒赠安德军节度使谥

僖靖继宗事四朝谦谨自持每领职未久辄请罢家

有园池退朝即亟归同列或留之继宗曰我欲归种

花卉弄游鱼为乐尔景福殿置使自大中祥符间至

继宗授者纔三人养子元用元震元用终左藏库使

梓州观察使元震以兄荫补入内黄门转高班给事

明肃太后禁中夜火后拥仁宗登西华门左右未集

元震独传呼宿卫以功迁高品为三陵都监条列防

守法其后诸陵以为式历群牧都监监三馆秘阁积

官皇城使累迁入内副都知忠州防御使仙韶院火

元震救护火以时息诏褒之赐袭衣金带卒赠镇海

军留后元震养子五人不畜阉子

石全彬

按宋史宦者传全彬字长卿以知颙奏补入内小黄

门累迁西头供奉官仁宗使致香币于南海密诏察

所过州县吏治民俗还具以对帝以为忠谨陕右群

盗杀凤州巡检遣往擒灭之元昊叛全彬监鄜州兵

救延州解围去经略使明镐言其勇略善将得边人

情除并代州都监加内侍押班进钤辖徙鄜延还为

押班侬智高寇广南以为湖南江西路安抚副使出

桂林请于宣抚使狄青愿独当一队以自效于是使

将佐方兵力战于邕州南方平领绵州防御使张贵

妃居宁华殿合命全彬提举妃薨治丧过制皆刘沆

王洙与全彬共为之数月进宫苑使利州观察使给

两使留后奉俄为入内副都知知制诰刘敞封还词

命居三月复授之转领信武军留后为永昭陵钤辖

时去永定复土四十二年有司多亡其籍全彬以心

计办治迁福延宫使提点奉先院熙宁中卒年七十

六赠太尉定武军节度使谥曰恭僖

张惟吉

按宋史宦者传惟吉字佑之开封人初补入内黄门

迁殿头高阳关路走马承授公事护塞滑州天台埽

役迁西头供奉官监在京榷货务知嘉州张约以赃

败诏与御史王轸往劾其狱还领内东门司为修奉

章献章懿太后二陵承受时议复用李谘榷茶筭缗

法乃以惟吉为内殿崇班复监榷货务凡内侍领内

东门次迁勾当御药院而惟吉纔进官众以为薄惟

吉欣然就职再囗以羡余迁承制为赵元昊官告使

还言元昊骄僭势必叛请预饬边备及元昊寇延州

遣按视延鄜环庆两路器甲并访攻守利害敌既退

夏竦韩琦谋自鄜延深入乘虚击之命惟吉募并汾

骁勇副以土兵轻赍赴河外惟吉以为我师当持重

伺变不宜驰赴不测以自困已而元昊果引去还奏

称旨领皇城司迁内侍省押班群牧都监简陕西冗

兵领军头引见司迁供备库使尽汰军头司军校之

罢癃者同提举在京诸司库务领恩州刺史为入内

都知商湖决为澶州修河都钤辖转运使施昌言请

亟塞崔峄以为岁民困役宜缓命惟吉按视言河

可塞而民诚困财用不足宜少待之从其议迁如京

使果州团练使复领皇城司卒惟吉任事久颇见亲

信而言弗阿徇张贵妃薨将治丧皇仪殿诸宦官皆

以为可独惟吉曰此事干典礼须翼日问宰相既而

宰相不能执议惟吉深以为非赠昭信军节度观察

留后逾月又赠保顺军节度使谥忠安养子若水字

益之以惟吉奏补小黄门给事章惠太后殿转入内

高品王师平贝州征侬贼皆以干敏选为走马承受

贼平以劳进官三迁环庆路钤辖讨环州解乜臼族

复有功历带御器械内侍押班副都知熙宁初造神

臂弓成神宗御延和殿临阅置铁甲七十步俾卫士

射未有中者若水自请射连中彻札建庆寿宝慈两

宫典领工作再迁嘉州防御使以病解职领辉州观

察使提举四园苑诸司库务卒赠天平军留后

卢守勤

按宋史宦者传守勤字君锡开封祥符人自入内内

品累迁礼宾使邠宁环庆路钤辖还为入内内侍省

押班领昌州刺史明道中改葬章懿太后而旧藏有

水以守勤尝典葬事罢为永兴军兵马钤辖徙鄜延

路再迁六宅使加贵州团练使进荣州防御使兼邠

宁环庆路安抚都监元昊寇保安军守勤率兵击走

之特迁左骐骥使移陕西钤辖初刘平石元孙被执

守勤抚膺涕泣不敢出又尝易蕃官马延州通判计

用章劝范雍弃城将保鄜州雍欲遣安抚都监李康

伯往说贼不肯行贼去而守勤用章更相论奏知制

诰叶清臣以守勤拥兵观望请正其罪并按二人守

勤夺防御使为湖北都监用章除籍配雷州本城康

伯均州都监久之复恩州防御使迁利州观察使历

真定府定州北京路钤辖以左卫大将军致仕卒赠

保顺军节度使谥安恪养子昭序

王守规

按宋史宦者传守规真定栾城人入内都都知守忠

之弟守忠事真宗谨愿慎密眷遇最厚明道时守规

为小黄门禁中夜半火守规先觉自寝殿至后苑皆

击去其锁乃奉仁宗及皇太后至延福宫回视所经

处已成煨烬翌日执政候起居帝曰非王守规导朕

至此几不与卿等相见以功迁入内殿头选治京城

水决汴河于公贾村决蔡河于四里桥水患以息加

带御器械积官至宣庆使康州防御使内侍右班副

都知卒年六十七赠昭武将军留后

张茂则

按宋史宦者传茂则字平甫开封人初补小黄门五

迁至西头供奉官干当内东门禁庭夜有盗茂则首

登屋以入既获贼迁领御药院仁宗不豫中夜促召

茂则趋入扶卫左右或欲掩宫门茂则曰事无可虑

何至使中外生疑耶帝疾间欲处以押班恳求补外

转宫苑使果州团练使为永兴路兵马钤辖入为内

侍押班再迁副都知熙宁初同司马光相视恩冀深

瀛四州生堤及六塔二股河利害进入内都知上元

夜宫中火督众即扑灭诏曰宫禁不惊帑藏如故惟

忠与力予固嘉之赐以窄衣金带累乞退休言受国

厚恩廪食过量积而未请者七年乞令三司毁券诏

褒之仍进其官哲宗即位迁宁国军留后加两省都

都知卒年七十九茂则性俭素食不重味衣裘累十

数年不易绍圣论元佑人以茂则尝预任使追贬左

监门卫将军崇宁中入党籍

李舜举

按宋史宦者传舜举字公辅开封人世为内侍曾祖

神福事太宗以信谨终始舜举少补黄门仁宗使督

工冶金为器既成有羡数并上之帝嘉其不欺出为

秦凤路走马承受英宗立奏事京师会帝不豫内谒

者止之宫门舜举曰天子新即位使者从边方来不

得一见而去何以慰远人谒者以闻亟召对帝意良

悦因言承受公事以察守将不法为职而终更论最

乃使帅臣保任乞免之遂删旧制熙宁中历干当内

东门御药院讲筵阁实录院郭逵讨交州以为广西

干当公事军中之政得与讲画或疾置入朝禀受成

算会逵贬亦降左藏库副使以文思院使领文州刺

史带御器械进内侍押班制置泾原军马五路师出

无功议再举李宪督馈粮言受密诏自都转运使以

下乏军兴者皆听斩民惩前日之役多死于冻馁皆

惮行出钱百缗不能雇一夫相聚立栅山泽不受调

吏往逼呼辄殴击解州至械县令以督之不能集舜

举入奏其事乃罢兵退诣中书王珪迎劳之曰朝廷

以边事属押班及李留后无西顾之忧矣舜举曰四

郊多垒此卿大夫之辱相公当国而以边事属二内

臣可乎内臣正宜供禁庭洒扫之职岂可当将帅之

任闻者代珪惭焉转嘉州团练使沈括城永乐遣舜

举计议被围急断衣襟作奏曰臣死无所恨愿朝廷

勿轻此贼寻以死闻赠昭信军节度使谥曰忠敏舜

举资性安重与人言未尝及宫省事颇览书传能文

辞笔札在御药院十四年神宗尝书李舜举公忠奉

上恭勤检身始终惟一以安以荣十九字赐之

梁从吉

按宋史宦者传从吉字君佑开封人补入内高班王

则反奉命宣慰还言小寇无多虑诸将之兵足以剪

除若得重臣统其事不崇朝可平矣于是仁宗以文

彦博为安抚招讨使贼平又奏请分河北为路每路

以一帅府统之遂建魏镇定瀛四帅熙宁初为邠宁

环庆路驻泊兵马钤辖夏人寇大顺城围庆州七寨

从吉率兵八百余人与战获其酋领又讨平宁州叛

卒以功升都钤辖累官皇城司从高遵裕至宁武督

士卒攻城身被创甚进入内押班迁永州团练使为

副都知元佑中卒赠成德军节度使谥曰敏恪

甘昭吉

按宋史宦者传昭吉字佑之开封人初以内侍殿头

为英韶州巡检捕盗有功再迁内殿崇班京东路都

巡检齐州武卫小校冯坦率营卒二百突入州厅事

欲为变昭吉单骑驰往戒所从将士操兵在外先独

见乱卒谕以祸福令推首恶自赎众疑沮不敢动已

而操兵者皆入即共执十余人告曰此诱我者也昭

吉立杀之纵其余去州以无事特迁供备库副使带

御器械后内侍省押班阙仁宗记前功特以授之迁

入内副都知英宗即位之夕昭吉直禁中翊卫有劳

自文思副使超迁供备库使康州刺史昭吉奏曰臣

本孤微无左右之举而先帝知臣朴直自小官拔用

至此分当从葬今愿得洒扫陵寝足矣帝爱其忠特

授永昭陵使加如京使还朝表辞职以左龙武军大

将军致仕卒昭吉敦实慎密人士称之

李宪

按宋史宦者传宪字子范开封祥符人皇佑中补入

内黄门稍迁供奉官神宗即位历永兴太原府路走

马承受数论边事合旨干当后苑王韶上书请复河

湟命宪往视师与韶进收河州加东染院使干当御

药院复战牛精谷拔珂诺城为熙河经略安抚司干

当公事按视鄜延军制行至蒲中会木征合董毡鬼

章之兵攻破踏白城杀景思立围河州诏趣赴之宪

驰至军先是朝廷出黄旗书敕谕将士如用命破贼

者倍赏于是宪晨起帐中张以示众曰此旗天子所

赐也视此以战帝实临之士争呼用命以进督诸将

傍山焚族帐即日通路至河州贼余众保踏白官军

出与战大破之进至余川又破贼堡十余木征率酋

长八十余人诣军门降捷闻以功加昭宣使嘉州防

御使还为入内内侍省押班干当皇城司安南叛副

赵招讨未行建言朝廷置招讨副使军士须共

议至节制号令即宜归一宪囗之由是屡纷辨遂罢

宪而令乘驿计议秦凤熙河边事诸将皆听节度于

是御史中丞邓润甫御史周尹蔡承禧彭汝砺极论

其不可又言鬼章之患小用宪之患大宪功不成其

祸小有成功其祸大章再上弗听冷鸡朴诱山后生

羌扰边木征请自效众以为不可宪曰何伤乎羌人

天性畏服贵种听之往木征盛装以出众耸视皆无

斗志师乘之杀获万计斩冷鸡朴董毡惧即遣使奉

贽效顺加宣州观察使宣政使入内副都知又迁宣

庆使时用兵连年度支调度不继诏宪兼经制财用

裁冗费什六岁运西山巨木给京师营缮赐瑞应坊

园宅一区元丰中五路出师讨夏国宪领熙秦军至

西市新城复兰州城之请建为帅府帝又诏宪领兵

直趣兴灵董毡亦称欲往宜乘机协力入扫巢穴若

兴灵道阻即过河取凉州乃总兵东上平夏人于高

川石峡进至屈吴山营打啰城趋天都烧南牟府库

次葫芦河而还宪既不能至灵州董毡亦失期师无

功宪欲以开兰会邀功弥责同知枢密院孙固曰兵

法期而后至者斩况诸路皆至而宪独不行不可赦

帝以宪犹有功但令诘擅还之由宪以馈饷不接为

辞释弗诛复上再举之策兼陈进筑五利且从之会

李顺举入奏具陈师老民困状乃罢兵趣宪赴阙道

赐银帛四千为泾原经略安抚制置使给卫三百进

景福殿使武信军留后使复还熙河仍兼秦凤军马

夏人入兰州破西关降宣庆使宪以兰州乃西人必

争地众数至河外而相羊不进意必大举乃增城守

堑壁楼橹具备明年冬夏人果大入围兰州步骑号

八十万众十日不克粮尽引去又诏宪遣间谕阿里

骨结等且选骑度河与贼遇破之坐妄奏功状罢内

省职事哲宗立改永兴军路副都总管提举崇福宫

御史中丞刘挚论宪贪功生事一出欺罔避兴灵会

师之期顿兵以城兰州遗患至今永乐之围逗留不

急赴援降宣州观察使又贬右千牛卫将军分司南

京居陈州卒年五十一绍圣元年赠武泰军节度使

初谥敏恪改忠敏宪以中人为将虽能拓地降敌而

罔上害民终贻患中国云

王中正

按宋史宦者传中正字希烈开封人因父任补入内

黄门迁赴延福宫学诗书历算仁宗嘉其才命置左

右庆历卫士之变中正援弓矢即殿西督捕射贼悉

就擒时年甫十八人颇壮之迁东头供奉官历干当

御药院鄜延环庆路公事分治河东边事破西人有

功带御器械神宗将复熙河命之规度还言熙河譬

乳虎抱肉乘爪牙未备可取也遂从王韶入熙河治

城壁守具以功迁作坊使嘉州团练使擢内侍押班

吐蕃围茂州诏率陕西兵援之围解自石泉至茂州

谓之陇东路土田肥美西羌据有之中正不能讨乃

因吐蕃入寇言其路经静州等族榛僻不通迩年商

旅稍往来故外蕃因以乘间县至绵与茂道里均而

龙安有都巡检缓急可倚仗请割石泉隶绵而窒其

故道从之陇东遂不可得还使熙河经画鬼章进昭

宣使入内副都知元丰初提举教畿县保甲将兵捕

贼盗巡检献民兵伍保法请于村囗及县以时阅习

悉行其言复往鄜延环庆经制边事诏凡所须用度

令两路取给无限多寡既行又称面受诏所过募禁

兵愿从者将之主者不敢违问罪西夏以中正签书

泾原路经略司事诏五路之师皆会灵州中正失期

粮道不继士卒多死命权分屯鄜延并边城寨以俟

后举自请罢省职迁金州观察使提举西太一宫坐

前败贬秩元佑初言者再论其将王师二十万公违

诏书之罪刘挚比中正与李宪宋用臣石得一为四

凶又贬秩两等久之提举崇福宫绍圣初复嘉州团

练使卒年七十一

刘惟简

按宋史宦者传惟简开封人由入内黄门积官至昭

宣使康州刺史高阳关路兵马都监为入内押班英

宗初立惟简自河北来朝请对寝门内谒者难之独

引见皇太后惟简立福宁殿下雨沾衣不退帝起坐

帏中望见呼问曰诸路如汝者几人何以独来对曰

陛下新即位臣来自边塞未瞻天表不敢辄还不知

其他帝叹曰小臣知所守如此识其姓名屏间他日

神宗览所题屏擢干当延福宫自是蒙亲信交人叛

诏驰驿至桂州审视事势还言帅臣刘彝贪功生事

罪当诛干德狂童颈不足系帝信之郭逵赵南征

以为行营承受逵被谪惟简亦夺一官陕西五路

师还受命抚犒士卒以疾先还者不赐惟简心知其

不便至庆州疏言士卒不幸以将臣上违圣略粮食

不继逃生以归其情可贷今同立庭中而不预赐恐

患生仓卒帝用其言均予之又使案阅河北保甲振

济京西水灾参定诸陵荐献既而为言者所劾摈不

用哲宗在藩时惟简奔走服勤及亲政召至左右以

内侍押班卒赠昭化军留后

李继和

按宋史宦者传继和开封人以父任为内侍黄门庆

历中为河北西路承受保州兵叛塞城门距守官军

重围之不得入继和独上南关门密呼所结内应者

谕以祸福众言俟李昭亮至即斩关自归已而果然

贼平迁两秩王则反贝州为城下走马承受沙苑阙

马诏秦州置场以券市之继和领职不数月得马千

数而人不扰旧制内侍入仕三十年始得磨勘至是

乃令以劳进官者无拘于年环州弓箭手岁时给酒

州将不与众喧诉亟阖府门不敢出继和步入众中

譬晓之曰汝曹为一杯酒遂丧躯命乎众悟散去事

闻擢带御器械累迁宣庆使文州团练使入内副都

知卒子从善援例求赠官神宗曰此弊事也继和无

军功何必赠自是为定制云

苏利涉

按宋史宦者传利涉字公济祖保迁自广州以阉人

从刘鋹入朝利涉初为入内内品庆历中卫士之变

以护卫有劳赏激加等英宗为皇子利涉给事东宫

及即位迁东头供奉官欲以为颍王府都监力辞干

当御药院迁供备库使帝不豫侍医药最勤言辄流

涕及帝崩乞与医官同贬三上表待罪不许神宗即

位授达州刺史历内侍押班副都知转海州团练使

僊韶院火营救甚力赐袭衣金带卒年六十四赠奉

国军节度使谥曰勤僖利涉尝干当皇城司循故事

厢卒逻报不皆以闻后石得一代之事无巨细悉以

奏往往有缘飞语受祸者人始以利涉为贤

宋用臣

按宋史宦者传用臣字正卿开封人为人有精思强

力以父荫隶职内省神宗建东西府筑京城建尚书

省起太学立原庙导洛通汴凡大工役悉董其事性

敏给善传诏令故多访以外事同列悉藉以进朝士

之乏廉节者往往谄附之权势震赫一时积劳至登

州防御使加宣政使元佑初言者论其罪降为皇城

使谪监滁州太平州酒税四年主管灵仙观绍圣初

召为内侍押班进瀛州刺史徽宗即位迁蔡州观察

使入内副都知为永泰陵修奉钤辖卒陵下赠安化

军节度使谥僖敏谥议谓用臣为广平宋公有天子

念公之劳久徙于外之语丰稷论奏以为凡称公者

皆须耆宿大臣与乡党有德之士其曰念公之劳久

徙于外斯乃古周公之事于用臣非所宜言也止令

赐谥论者是之

石得一

按宋史宦者传得一开封人为内侍黄门累官内殿

承制神宗时带御器械管干龙图天章宝文阁皇城

司四迁入内副都知元佑初领成州团练使罢内省

职御史刘挚言得一顷管皇城恣其残刻纵遣逻者

所在囗布张囗设网以无为有以虚为实朝廷大吏

及富家小人飞语朝上暮入狴犴上下惴恐不能自

保至相顾以目者殆十年坐降左藏库使卒绍圣中

赠随州观察使

高居简

按宋史宦者传居简字仲路世本番禺人以父任为

入内黄门护作温成原庙奉神物以精办称超转殿

头领后苑事坐奉使梓夔路多占驿兵降高品历领

龙图天章宝文阁内东门司干当御药院神宗即位

御史张唐英言其资性憸巧善迎合取容中丞司马

光亦言其久处近职罪恶已多祖宗旧制干当御药

院官至内殿崇班以上即须出外今陛下独留四人

中外以此窃议况居简顷在先朝依凭城社物论切

齿及陛下继统乃复先自结纳使宠信之恩过于先

帝愿明治其罪以解天下之惑于是罢为供备库使

稍迁带御器械进内侍押班以文思使领忠州刺史

卒赠辉州观察使居简闻外廷议论必以入告省中

目为高直奏仁宗时常使南海遇广州火救者不力

居简督众护军资甲仗二库赖以获全事闻诏褒之

程昉

按宋史宦者传昉开封人以小黄门稍迁西京左藏

库副使熙宁初为河北屯田都监河决枣强酾二股

河导之使东为锯牙下以竹落塞决口加带御器械

河决商胡北流与御河合为一及二股东流御河遂

浅淀昉以开浚功迁宫苑副使又塞漳河作浮梁于

洺州兼外都水丞诏相度兴修水利河决大名第五

埽昉议塞之因疏塘水溉深州田又导葫芦河自乐

寿之东至沧州二百里塞孟家口开干宁军直河作

桥于真定之中渡又自卫州王供囗导沙河入御河

以广运路累迁达州防御使制置河北阿防水利御

史盛陶言昉挟第五埽之功专为己力假朝廷威福

恐动州县所开共城河颇废人户水硙久无成功又

议开沁河因察访官按行始知不便漳河滹沱之役

水占邢洺赵深祁五州之田王广廉孔嗣宗钱勰赵

子几皆尝论奏其奸欺之状则多置挞口指决河所

侵便为淤田其事权之盛则举官废吏惟其所欲悖

慢豪横则受圣旨者三受提点刑狱司牒者十二故

有违拒小人误当赏擢骄暴自肆愿遣官代还仍行

究治神宗曰王安石以昉知河事故加任使令开漳

河用工七百万滹沱八九百万已议体量矣始安石

欲兴水利骤用昉昉挟安石势而慢韩琦后安石觉

其虚诞亦疏之以忧死赠辉州观察使遂罢都大制

置河防水利司

陈衍

按宋史宦者传衍开封人以内侍给事殿庭累官供

备库使梁惟简荐诸宣仁圣烈皇后主管高韩王宅

领御药院内东门司宣仁山陵为按行使俄以左藏

库使文州刺史出为真定路都监御史来之邵方力

诋元佑政事首言衍在垂帘日怙宠骄肆交结戚里

进退大臣力引所私俾居耳目之地张商英亦论衍

交通宰相御服为之赐珠结托词臣储祥为之赐膳

盖指吕大防苏轼也衍坐贬监郴州酒税务惟简以

援引张士良梁知新以党附皆得罪已又编管白州

徙配朱崖章惇起狱诬元佑诸老大臣云结衍辈以

谋废立士良尝与衍同在宣仁后合自郴州召之使

实其说士良至但言宣仁弥留之际衍尝可否二府

事及用御宝付外而已鍜炼无所得安惇蔡京乃奏

衍疏隔两宫斥随龙内侍十余人于外以剪除人主

腹心羽翼意在动摇大逆不道乃诏处死令广西转

运使程节囗其刑

李祥

按宋史宦者传祥开封人为入内黄门资骁锐善骑

射用材武中选授泾原仪渭同巡检从景思立于河

湟以功迁内殿崇班为河州驻泊兵马都监从郭逵

讨交趾驻富民江贼兵大至与泾原将姚兕力战败

之迁皇城使镇戎军沿边都巡检使从刘昌祚征灵

武议功加沂州团练使或言所部兵失亡多降简州

刺史权熙河兰会路都监总岷州兵夏人攻兰州祥

赴援保险待变数日卤彻围去复团练使进阶州防

御使从种谊袭鬼章有功升兵马都钤辖在熙河二

十余年以宣庆使内侍押班卒

冯世宁

按宋史宦者传世宁字静之以入内黄门累迁昭宣

使忠州团练使入内押班扬国公主寝疾哲宗欲夜

出问讯世宁执言不可帝虽微忤卒为之改容再迁

景福殿使明州观察使至副都知崇宁新官名世宁

首知入内内侍省事禁中夜火使宿卫士扑灭之既

定令自他途出盖不欲使知宫省曲折也徽宗赏叹

进感德军留后政和初以内客省使彰化军留后致

仕世宁出入禁闼六十年循谨无过卒年六十七赠

开府仪同三司谥曰恭节

童贯

按宋史宦者传贯少出李宪之门性巧媚自给事宫

掖即善策人主微指先事顺承徽宗立置明金局于

杭贯以供奉官主之始与蔡京游京进贯力也京既

相赞策取青唐因言贯尝十使陕右审五路事宜与

诸将之能否为最悉力荐之合兵十万命王厚专阃

寄而贯用李宪故事监其军至湟川适禁中火帝下

手札驿止贯毋西兵贯发视遽纳中厚问故贯曰

上趣成功耳师竟出复四州擢景福殿使襄州观察

使内侍寄资转两使自兹始未几为熙河兰湟秦凤

路经略安抚制置使累迁武康军节度使讨溪哥藏

征复积石军洮州加检校司空颇恃功骄恣选置将

吏皆捷取中旨不复关朝廷寖咈京意除开府仪同

三司京曰使相岂应授宦官不奉诏政和元年进检

校太尉使契丹或言以宦官为上介国无人乎帝曰

契丹闻贯破羌故欲见之因使觇国策之善者也使

还益展奋庙谟兵柄皆属焉遂请进筑夏国横山以

太尉为陕西河东河北宣抚使俄开府仪同三司签

书枢密院河西北两房不三岁领院事更武信武宁

护国河东山南东道剑南东川等九镇太傅泾国公

时人称蔡京为公相因称贯为媪相将秦晋锐师深

入河陇薄于萧关古骨龙谓可制夏人死命遣大将

刘法取朔方法不可贯逼之曰君在京师时亲授命

于王所自言必成功今难之何也法不得已出塞遇

伏而死法西州名将既死诸军恟惧贯隐其败以捷

闻百官入贺皆切齿然莫敢言关右既困夏人亦不

能支乃因辽人进誓表纳款使至授以誓诏辞不取

贯强馆伴使固与之还及境弃诸道上旧制熟羌不

授汉官贯故引拔之有至节度使者弓箭手失其分

地而使守新强禁卒逃亡不死而得改隶他籍军政

尽坏政和元年副郑允中使于辽得燕人马植归荐

诸朝遂造平燕之谋选健将劲卒刻日发命会方腊

起睦州势甚张改江浙淮南宣抚使即以所聚兵师

诸将讨平之

梁师成

按宋史宦者传师成字守道慧黠习文法稍知书初

隶贾详书艺局详死得领睿思殿文字外库主出外

传道上旨政和间得君贵幸至窜名进士籍中积迁

晋州观察使兴德军留后建明堂为都监既成拜节

度使加中太一神霄宫使历护国镇东河东三节度

至检校太傅遂拜太尉开府仪同三司换节淮南时

中外泰宁徽宗留意礼文符瑞之事师成善逢迎希

恩宠帝本以隶人畜之命入处殿中凡御书号令皆

出其手多择善书吏习仿帝书杂诏旨以出外庭莫

能辨师成实不能文而高自标榜自言苏轼出子是

时天下禁诵轼文其尺牍在人间者皆毁去师成诉

于帝曰先臣何罪自是轼之文乃稍出以翰墨为己

任四方囗秀名士必招致门下往往遭点污多置书

画卷轴于外舍邀宾客纵观得其题识合意者辄密

加汲引执政侍从可阶而升王黼父事之虽蔡京父

子亦谄附焉都人目为隐相所领职局至数十百黼

造伐燕议师成始犹依违卒乃赞决又荐谭稹为宣

抚燕山平策勋进少保益通贿谢人士入钱数百万

以献颂上书为名令赴廷试唱第之日侍于帝前嗫

嚅升降其小吏储宏亦豫科甲而执囗养之役如初

李彦括民田于京东西所至倨坐堂上监司郡守不

敢抗礼有言于帝师成适在旁抗声曰王人虽微序

于诸侯之上岂足为过言者惧而止师成貌若不能

言然阴贼险鸷遇间即发家居与黼邻帝幸黼第见

其交通状已怒朱囗又以应奉与黼轧因乘隙攻之

帝罢黼相师成由是益绌郓王楷宠盛有动摇东宫

意师成能力保护钦宗立嬖臣多从上皇东下师成

以旧恩留京师于是太学生陈东布衣张炳力疏其

罪炳指之为李辅国且言宦官表里相应变恐不测

东复论其有异志攘定策功当正典刑帝迫于公议

犹未诵言逐之师成疑之寝食不离帝所虽奏囗亦

侍于外久未有以发会郑望之使金营还帝命师成

及望之以宣和殿珠玉器玩复往先令望之诣中书

谕宰相至则留之始诏暴其罪责为彰化军节度副

使开封吏护至贬所行次八角镇缢杀之以暴死闻

籍其家

杨戬

按宋史宦者传戬少给事掖庭主掌后苑善测伺人

主意自崇宁后日有宠知入内内侍省立明堂铸鼎

鼐起大晟府龙德宫皆为提举政和四年拜彰化军

节度使首建期门行幸事以固其权势与梁师成埒

历镇安清海镇东三镇由检校少保至太傅遂谋撼

东宫有胥吏杜公才者献策于戬立法索民田契自

甲之乙乙之丙展转究寻至无可证则度地所出增

立赋租始于汝州浸淫于京东西淮西北括废堤弃

堰荒山退滩及大河淤流之处皆勒民主佃额一定

后虽冲荡回复不可减号为西城所筑山泺古巨野

泽绵亘数百里济郓数州赖其蒲鱼之利立租算船

纳直犯者盗执之一邑率于常赋外增租钱至十余

万缗水旱蠲税此不得免擢公才为观察使宣和三

年戬死赠太师吴国公而李彦继其职彦天资狠愎

密与王黼表里置局汝州临事愈剧凡民间美田使

他人投牒告陈皆指为天荒虽执印券皆不省鲁山

阖县尽括为公田焚民故券使田主输租佃本业诉

者辄加威刑致死者千万公田既无二税转运使亦

不为奏除悉均诸别州京西提举官及京东州县吏

刘寄任辉彦李士渔王浒毛孝立王随江惇吕坯钱

棫宋宪皆助彦为虐如奴事主民不胜忿痛前执政

冠带操笏迎谒马首献媚花朝夕造请宾客径趋谒

舍不敢对之上马而彦处之自如发物供奉大抵类

朱囗凡竹数竿用一大车牛驴数十头其数无极皆

责办于民经时阅月无休息期农不得之田牛不得

耕垦殚财靡刍力竭饿死或自缢辕轭间如龙鳞薜

荔一本辇致之费逾百万喜赏怒刑祸福转手因之

得美官者甚众颍昌兵马钤辖范寥不为取竹诬刊

苏轼诗文于石为十恶朝廷察其捃摭亦令勒停当

时谓朱囗结怨于东南李彦结怨于西北靖康初诏

追戬所赠官爵彦削官赐死籍其家刘寄以下十人

皆停废复范寥官

邵成章

按宋史宦者传成章钦宗朝内侍也帝入青城命成

章卫皇太子赴宣德门称制行事太子北去成章留

于汴康王将即位元佑太后遣成章奉乘舆服御至

南京从幸扬州金人掠陕西京东诸郡群盗起山东

黄潜善汪伯彦匿不以闻及张遇焚真州去行在六

十里帝亦不之知也成章上疏条具潜善伯彦之罪

曰必误国且申潜善等使闻之帝怒除名南雄州编

管侍御史马伸言成章缘上书得罪今是何时以言

为讳久之帝思成章忠直召赴行在其徒忌之谮于

帝曰邵九伯来陛下无欢乐矣遂止之于洪州金人

入洪闻其名访求得之谓之曰知公中正能事吾主

可坐享富贵成章不应胁之以威亦不从金人曰忠

臣也吾不忍杀遗之金帛而去

阙礼

按宋史宦者传礼高宗朝宦者淳熙末积官至亲卫

大夫保信军承宣使孝宗颇亲信之后命提举重华

宫孝宗崩光宗疾不能执丧枢密赵汝愚等请建储

以安人心光宗御批又有念欲退闲语丞相留正惧

纳禄去人心愈摇汝愚遣戚里韩胄因内侍张宗

尹以禅位之议奏太皇太后曰此岂可易言明日汝

愚再遣胄附宗尹以奏未获命而胄退与礼遇

礼知其意问之胄不以告礼指天自誓不言胄

遂白其事礼即入宫泣告太后以时事可忧之状且

曰留丞相已去所恃者赵知院耳今欲定大计而无

太皇太后之命亦将去矣太后惊曰知院同姓也事

体与他人异礼曰知院未去恃有太后耳今有请不

许计无所出亦惟有去而已知院去天下将若何太

后悟遂命礼传旨胄以谕汝愚约明日太后垂帘

上其事又明日嘉王入行禫祭汝愚即帘前进呈御

批太后遂命王即皇帝位寻除礼入内内侍省都知

又差兼重华慈福宫承受充提举皇城司迁中侍大

夫礼不以功自居乞致仕不许乞免推恩又不许南

渡后内侍可称者惟邵成章与礼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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