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桓铮不置可否,“融资的效果的确能让林维生相信你依旧衷心。”
邹绍言的语气始终恭顺,“所以,徐总,这个交易很真实,不过你考虑的时间不多,毕竟几天之后就是你们的婚礼,我不确定我的耐心会不会坚持到婚礼前夕。”
徐桓铮冷静地反驳,“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富恒实际控股的权利,你只能行使开发和决策权。”
“徐总,你不需要怀疑,我自然有办法让林维生心甘情愿做出股权让渡,所以最终结果取决于你的选择。”
片刻,徐桓铮低沉地说:“我们的确可以做一笔交易。”
他收线前同意邹绍言提出的条件,三天之后,婚礼的前一天,双方以商谈为由,地点定在国际高尔夫俱乐部。
姚以南从商业会所回来后,心情一直很低落,钟浩文毫无缘由的质问,让她思虑更深。她没有胃口,简单地吃过晚饭,便回到楼上休息。
时间尚早,她放好洗澡水,借由香薰精油的气息,努力让自己平静思绪,任何感情都不会没有一点瑕疵,她不经意地想到,徐桓铮是否也在意曾经横亘在他们关系之间的合约,是否因为如此,他才一直不对她敞开心扉,才始终没有让她真正进入他的领地。
她在温热的水汽中,倦意渐浓,隐约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徐桓铮不会这么早回来。她想应该是文姨来给她送熬好的安胎中药,她穿好浴衣,从浴室出来。
开门的刹那,徐桓铮竟出现在她眼前,目光温柔,眼底里满满的宠溺。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浴衣宽松,光滑洁白的小腿露在外面,引人遐思。她窘迫地收紧浴袍,脸上带着浴室蒸腾未散的热气,还有因热度染上的绯红,她的心竟有些许紧张,跳动强烈。
徐桓铮的目光里,温柔缱绻带着丝丝欲望,姚以南想躲开他炙热的目光,下一刻,他却将她轻轻拥进怀里,“想我了么,恩?”
他在耳边的呢喃,仿佛一片羽毛,那么轻地落在她的肩膀,她抬头,迎上他带着愧疚的目光,“再给我几天时间。”
姚以南在他怀里,忍不住问:“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徐桓铮竟没有隐晦,笑着默认她的猜测,“所以,婚礼前我依旧没时间陪你。”姚以南蹙眉,并没有在意他的解释,“是否,和钟盛集团有关?”
徐桓铮松开怀抱,“不要担心,你的设计案一定会执行,相信我,来,先喝药。”
他拉她回床上坐好,耐心又关切地说:“喝了药再睡,我陪着你。”他把药端给她,看着她喝完。
徐桓铮依旧陪她在客房休息,甚至有时会在她的房间,审阅文件,临睡前,他陪在她的身边。
他们间蔓延着许多微妙的情绪,但依旧让她无法开口企及,去诉求,去抱怨。不知不觉中,她在他的怀里安然入眠。
清晨,当她睁开眼睛,他还没有醒来,脸上有些许疲倦,她看着这个睡脸,移不开目光。
初次见面时,他冷漠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后来的相处中也不曾流露任何对她的情感,更像是冷静的旁观者一般,而这一刻,他们相拥,窃取彼此的温度。
他从未许诺太多,却暗自给了她那么多温暖与保护。
她从床上坐起来,眼前的一切让她来不及反应,她没有在自己的卧房,墙壁上深刻着深灰色哑光暗纹,复古木质家具,精简的设计。
难道她在他的卧室?在徐桓铮一直禁止她踏足的地方?
身后的手臂忽然将她捞回怀里,她吓得惊呼一声,徐桓铮半支着头,神情专注地看着她。
“喜欢我的房间么?”徐桓铮没有完全清醒,睡眼迷蒙,声音带着刚刚醒来的沙哑,低沉却富有磁性。
“你不是,一直禁止别人进你的房间么?”她的声音诺诺的,不仔细听完全注意不到里面有些许抱怨的语气。
他的头忍不住埋在她的颈间,他在笑,他清爽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
“可是,有人前几天的梦话,听起来有些委屈。”
姚以南诧异地看着他,难辨他话中的真假。她难道在睡梦中无意间将忧虑说出来了?可是如果她没说过,他又怎么会知道,她一直在意的事情,心灵感应也不会如此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