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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靺鞨

南北朝

北史靺鞨即古肃慎氏也所居多依山水渠帅曰大莫弗瞒咄(案满洲语谓长曰达称老翁曰萨克达玛法是大莫弗三字当系达玛法也瞒咄二字与满珠音相近)

括地志靺鞨古肃慎也在柬北万里已下东及北各抵大海

册府元龟靺鞨在髙丽之北其地在营州东二千里南与新罗相接地方二千里编戸十余万兵数万人北齐武成帝河清二年三年俱遣使朝贡后主天统元年至四年武平元年四年六年并遣使朝贡

后周书髙丽北邻靺鞨

隋书靺鞨国在髙丽之北邑落各有君长不相总一凡有七部(详见前勿吉条)西北与契丹接每相攻掠后因其使来髙祖谓之曰我怜念契丹与尔无异宜各守土境岂不安乐何为辄相攻击使者谢髙祖因厚劳之炀帝初与髙丽战频败其众渠帅度地稽率其部来归拜右光禄大夫居之桞城及辽东之役度地稽率其徒以从每有战功十三年从帝幸江都寻令归柳城在途遇李宻之乱至髙阳复没于王须抜未归罗艺册府元龟开皇元年靺鞨遣使贡方物三年十一年十三年大业十一年并来贡突地稽者靺鞨之长也大业中与兄瞒咄率其部内属营州瞒咄卒代总其众拜辽西太守封夫余侯亲来江都属宇文化及之乱仍归柳城唐武徳二年通使焉

旧唐书靺鞨葢肃慎之地后魏谓之勿吉在京师东北六千余里其国凡为数十部各有长帅而黒水靺鞨(按黒水即黒龙江详见前勿吉条)最处北方尤称劲健父子相承世为君长武徳初突地稽遣使朝贡以其部落置燕州仍以突地稽为总管刘黒闼之叛也突地稽率所部赴定州遣使诣太宗请授节度以战功封蓍国公(册府元龟作耆国公)又徙其部落于幽州之昌平城会髙开道引突厥来攻幽州突地稽率兵邀击大破之贞观初拜右卫将军赐姓李氏寻卒子谨行伟貎武力绝人麟徳中历迁营州都督其部落家僮数千人以财力雄邉累拜右领军大将军为积石道经略大使吐蕃论钦陵等率众十万人入冦湟中谨行兵士采樵素不设备忽闻贼至遂建旗伐鼔开门以待之吐蕃疑有伏兵竟不敢进上元三年又破吐蕃数万众于青海降玺书勉劳之累授右卫大将军封燕国公永淳元年卒赠幽州都督自后或其长自来或遣使朝贡每岁不绝其白山部素附于髙丽因收平壤之后部种多入中国汩咄安居骨室等部亦因髙丽破后并为渤海编戸惟黑水部全盛分为十六部开元十三年安东都薛泰请于黒水靺鞨内置黑水军续更以最大部落为黒水府(按渤海传作开元十四与与此小异)仍以其首领为都督诸部刺史属焉中国置长史就其部落监领之十六年其都督赐姓李氏名献诚授云麾将军兼黒水经略使仍以幽州都督为其押使自此朝贡不绝

旧唐书百济传永徽六年新罗王金春秋表百济与靺鞨攻其北界没三十余城

旧唐书髙丽传贞观十九年太宗次安市城髙丽北部耨萨髙延寿等率髙丽靺鞨之众十五万来援安市乾封九年分髙丽故地置都督府九又置安东都府以统之自是髙丽旧戸分投靺鞨

旧唐书铁勒传铁勒国东至靺鞨西至叶太宗征髙丽铁勒遣使请发兵助军髙丽莫离支潜令靺鞨以厚利不敢动

新唐书地理志靺鞨州三府三慎州(武徳初以涑沫乌素固部落置侨治良乡)夷賔州(乾符中以愁思岭部落置侨治良乡)黎州(载初元年析慎州置侨治良乡按原文作载初二年考本纪载初无二年今改)黑水州都督府渤海都督府安静都督府右初皆营州都督府李尽忠陷营州乃迁慎州于淄青之境夷賔州于徐州之境黎州于宋州之境神龙初乃使北还二年皆幽州都督府

通典古时肃慎后魏以后曰勿吉唐则曰靺鞈焉(按鞨字作鞈与诸史异)

册府元龟唐武徳五年靺鞨帅阿固郎来朝七年九年贞观三年并来朝贡五年黑水部独来自此每岁朝贡开元元年靺鞨王子来朝请就市交易入寺礼拜许之二年拂涅靺鞨首领失异越喜靺鞨首领乌施可铁利靺鞨首领闼许离等来朝迄开元天宝之世一岁或二三至十年拂涅部靺如价铁利部买取利来朝并授折冲越喜部茂利铁利部可娄计黑水部倪属利稽来朝并授中郎将十一年越喜部勃施计勿涅部朱施铁利部倪处梨来朝并授郎将十二年铁利部洖池来朝授将军越喜部努布利沸涅部鱼可并授郎将黒水首领屋作个授折冲越喜部复遣使破支来贺正旦十三年黑水部遣其将五郎子来贺正授将军鐡利大首领封阿利越喜部苾利施拂涅部薛利来朝黑水大首领乌素可授折冲诺个授果毅职纥授郎将十五年铁利部米象来朝授郎将失伊授果毅十八年黑水部遣使阿布科思(又作阿布思利)献方物倪属利稽等十人来朝授中郎将拂涅部兀异献马四十匹授左武卫折冲留宿卫二十四年越喜部首领聿弃计授折冲二十五年拂涅首领兀异授中郎将二十八年越喜部遣其臣野古利铁利部遣其臣绵度戸献方物二十九年越喜部遣乌舍利黑水部遣阿布利稽拂涅部遣那弃并来朝大历二年至十二年建中八年并遣使朝贡建中十九年虞娄越喜并来元和十年黑水部长十一人来(案册府元龟所载靺鞨人名以满洲语考之如谓好曰赛音谓能曰莽阿与失异音近工于甲者曰乌克绅莽阿与乌施可音近善骑射者曰摩琳莽阿与茂林音近谓努曰努伯哩与努布利音近羽毛丰满曰丰阿拉与封阿利音近聪明能事曰苏哷莽阿与薛利音近甚能曰诺凯莽阿与诺个音近称弓别曰密色与米象音近谓柔软曰乌延与兀异音近传译之讹尚有可订也)

册府元龟唐髙宗仪鳯中授髙藏为朝鲜郡王夫余隆为带方郡王并遣归辽东以辑髙丽百济余众髙藏既至谋叛唐与靺鞨相结召还流卭州其地没于新罗余众散投突厥及靺鞨夫余隆亦不敢归旧国土地尽没于靺鞨髙氏夫余氏君长遂绝上元二年刘仁轨破新罗之众于七重城又以靺鞨兵浮海而南略新罗之南境斩获甚众开元八年九月遣左骁卫郎将摄郎中张越使于靺鞨以将讨奚及契丹也开元十二年新罗王弟金忠信上表请攻靺鞨帝许之

太平寰宇记靺鞨在髙丽北古肃慎地隋初有使来献谓即勿吉也唐武徳三年部长突地稽遣使朝贡以其部置燕州拜为总管其后黒水部全盛分为十六部落黒水西北有思慕靺鞨正北东十日程有郡利靺鞨东北十日程有窟说靺鞨亦谓之屈设东南十日程有莫曳皆靺鞨今黑水靺靺界南至渤海国徳里府北至小海东至大海西至室韦南北二千里东西千里初太宗谓侍臣曰靺鞨逺来葢突厥降朕所致也其拂涅等部唐初至天宝末亦尝朝贡或随渤海国而来惟郡利莫曳皆二部未至

通考唐武徳五年靺鞨渠长阿固郎始来太宗贞观二年以其地为燕州帝伐髙丽其北部与髙丽合率众援安市城每战靺鞨常居前开元十年其帅倪属利稽来朝拜勃利州刺史于是置黒水府以部长为都督刺史讫帝世朝献者十五大历世凡七贞元一来元和中再初黑水西北又有思慕部益北又十日得郡利部东北行十日得窟说部稍东南行十日得莫曳皆部又有拂涅虞娄越喜铁利等部其地南距渤海北东际于海西抵室韦南北袤二千里东西千里其后渤海盛皆役属之

五代

五代史黑水靺鞨本号勿吉当后魏时见中国其国东至海南界髙丽西接突厥北邻室韦葢肃慎氏之地也同光二年黑水首领兀儿遣使者来其后常来朝贡自登州泛海出青州其部族世次史皆失其纪(按索伦语谓山曰乌呼与兀儿音同黒水部族至广而兀儿所部史失其纪以音译考之当与今索伦近也)

五代会要黑水靺鞨葢肃慎之地在京师东北六千余里东至于海西接突厥南界髙丽北邻室韦其国凡有十部各有统帅而黑水最处北方尤称劲健天成四年八月遣使骨至(按骨至当为郭济之讹满洲语曲指也)来贡方物以骨至为归徳司戈遣还长兴元年二月其首领兀儿复遣使朝贡二年五月青州奏黒水兀儿部至登州卖马

册府元龟后唐同光二年九月黑水国遣使朝贡三年黑水胡独鹿(按满洲语令急速曰呼都拉与胡独鹿音近)等遣使朝贡三年青州奏市到黑水马三十匹

辽史太祖天显元年靺鞨来贡太宗会同元年靺鞨来贡

辽史兵卫志属国军有靺鞨部朝贡无常有事则遣使徴兵或下诏令专征助军多寡各从其便

辽史地理志唐载初元年(原本作载初二年葢沿唐志之误谨改)析慎州(原本慎讹镇今据唐地理志改)置黎州处靺鞨部落后为奚人所据辽为榆州

金史世纪靺鞨本号勿吉隋称靺鞨而七部并同唐初有黑水靺鞨粟末靺鞨其五部无闻粟末靺鞨后称渤海黒水靺鞨居肃慎地东濒海南接髙丽尝以兵十五万助髙丽拒唐太宗开元中置黑水府赐都督姓李氏名献诚领黑水经略使其后渤海盛强黑水役属之朝贡遂绝五代时契丹尽取渤海地而黑水附于契丹其在南者籍丹其在北者不在丹籍地有长白山黑龙江所谓白山黑水是也

元史地理志开元路古肃慎之地隋唐曰黑水靺鞨其后渤海盛役属之渤海为丹所攻黑水复有其地

谨按靺鞨后魏谓之勿吉其名始见于南北朝北史合为一传至隋唐则专为靺鞨传武徳以后遂无复勿吉之称其七部即勿吉之七部也迨后分部愈广至有数十最强者为粟末黑水粟末部大氏既兴改称渤海(另条详后)靺鞨自后魏以来邑落各有君长不相统一其与隋唐诸国使命相通者特其一部一邑即唐时都督刺史之授亦不过假借虚名以通互市往来之便实未有能统而一之者后或分属契丹犹然散处而黑水一部实在今萨哈连乌拉之境唐时即已独盛又自分为十六部至五代时改称女真兼靺鞨诸部而有之而完颜氏(另条详后)世君其地未尝一日属丹也其部族之可考者若思慕郡利窟说莫曳皆虞娄越喜铁利等皆是(案今黒龙江将军所属有锡呼穆苐河有库裕尔河与思慕窟说音相近当皆以水得名八旗姓谱中有裕噜氏当即虞娄之转音上溯挹娄亦相近也又满洲语谓全部之部曰约希谓队伍曰黙音谓理曰坚与越喜莫曵皆音亦近)中间渤海盛时亦有侵并至若越喜故地之为怀逺安逺二府领达越等十三州铁利故地之为铁利府领广汾府六州而辽地志载新兴县本越喜国地辽本纪铁骊国屡通贡使至天祚不绝是越喜入辽而铁利复自立国迄于金世犹存利与骊音同续通考乃云不知其所始非也虞娄当即挹娄之转音思慕等部亦当在今黒龙江左右至唐书言白山部分散入中国而辽志有长白山女真三十部称号虽殊山川可考金源盛而诸部始归于一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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