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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自顺义村到幽州只三十里路,五更天起身,平明就到了。公瑾有个熟人,家在帅府西首,安顿行李,命手下整饭。又叫手下:“西辕门外班房中,把二位尉迟老爷请来。”这个尉迟,不是那尉迟恭,那尉迟恭,是山后马邑县制田庄人,覆姓尉迟,名恭,表字敬德,乃胡地之人,故称为胡敬德,山后河北,有此一种。这个也姓尉迟,兄弟二人,乃周相州总管尉迟之族侄。尉迟因隋文帝在周,有不臣之心,起兵身死,宗族亡灭,他两人逃入幽州,哥哥叫尉迟南,兄弟叫尉迟北。二人名讳上起字,尉迟南表自强,尉迟北表又强,取南方之强北方之强的意思,向来与张公瑾通家相好,现充罗公标下,有权衡的两员旗牌官:

不能研墨致身,且向兜鍪寄迹。

他这帅府,东辕门外的,是文官的官厅,就是幽州贴堂官做巡捕官。西辕门外,是武弁的官厅,旗牌听用等官,只等辕门里面掌号官奏乐三次,奏细乐,中军官进辕门扯五方旗,放子母炮,帅府才开门。掌号官才奏乐头一次,尉迟南、尉迟北在班房中收拾了戎服,伺候本官。两个后生走将进来,叫:“二位爷,家老爹有请。”尉迟南道:“你是张家庄上的么?”

后生道:“小的是顺义村来的。”尉迟南道:“你们老爹在城中么?”后生道:“就在辕门西首下处,请二位老爹相会。”尉迟南吩咐手下看班房,竟往公瑾下处来。

公瑾下处,却有六人,不好一齐相会。叔宝是解到他衙门中投文的犯人,童佩之、金国俊是两个解子,怎么好与那两个金带前程的抗礼。把他三人藏在客房里面,待公瑾引手道达过,容相见才好来请。张公瑾、史大奈、白显道三人正坐,手下来报:“二位尉迟老爷到了。”公瑾下阶迎接上堂,俱得相见,坐下。尉迟南见史大奈在坐,便开言:“张兄今日进城来这等早,想是为史同袍打擂台日期已完,要参谒本官的事了?”公瑾道:“此事或者有之,还有一事奉闻。”尉迟南道:“还有什么见教?”公瑾衣袖里取出一封书来,递与尉迟昆玉。接将过来,不工致拆开了,兄弟二人展开观看毕,道:“嗄!元来是潞州二贤庄单二哥的华翰,举荐个秦朋友到敝衙门投文。托兄引首,使愚兄弟识荆。秦朋友如今在哪里,请相见罢了。”公瑾才向客房里,叫:“秦大哥,出来罢!”豁郎郎郎的响将出来。童环捧文书,金甲带了铁绳,叔宝矬着虎彪躯,锁出来。尉迟兄弟勃然变色道:“张大哥,你小觑我,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单二哥的华翰到兄长处,因亲及亲,都是朋友,怎么这等相待?”公瑾满面陪笑道:“实不相瞒,就是这刑具,元是做成的活扣儿,恐贤昆玉有责备之意,所以如此相见。果然推薄分,取掉了就是。”

尉迟兄弟亲手上前替叔宝疏了刑具,教取拜毡过来,就顶礼相拜:“久闻兄大名,如春雷轰耳,无处不闻,恨山水迢遥,无能相会。今日得兄到此,实三生之幸矣。”叔宝道:“门下的军犯,倘蒙提携,则再造之恩不浅。”尉迟南道:“兄诸事放心,都在我愚兄弟身上。

此二位就是童佩之、金国俊了?”二人道:“小的就是童环、金甲。”尉迟南道:“二位不必太谦,适才单员外华翰上,亦有尊字,都是过中的朋友,就是愚弟兄也出自布衣,徼幸到此,与足下没有上下之分。”都请来对拜了。尉迟南叫佩之:“那桌上放的,可就是本官的解文么?”佩之答道:“就是。”尉迟南道:“这件借重把文书取出来,待愚弟兄看看里边的事故,待本官升堂问及,小弟们晓得,下边好答应。”童环假小心道:“这是本官用钤印弥封,不敢擅开。”尉迟南道:“何水无鱼,何官无私?就是钉封的文书,也还要动了手。

不过是个解文,打开不妨,少不得堂上难道官府自拆出,不得愚弟兄两人?开拆在尉迟兄弟之身。帅府有权衡的官将,开外郡解文,不足介意。”在公瑾干系最重,受雄信千里之托,恐怕作事孟浪,波及于叔宝,反为不美,却又不好阻挠。公瑾善于调停,命手下取火酒半杯,将弥封润透,轻轻揭开,把文书取出,递与尉迟昆玉。展开看毕,递还童环,吩咐照旧弥封。

只是尉迟南嘿嘿无言,如有所思。公瑾道:“兄长看了文书怎么嘿嘿沉吟?”尉迟南道:“久闻潞州单二哥,高情厚谊,如雷贯耳,恨不能相见。今日看这桩事,却为人谋而不忠。”

在张公谨、史大奈,却不知说雄信为何为人谋而不忠。秦叔宝感雄信活命之恩,见朋友说他不是处,也顾不得是初相会,只得向前分辩:“二位大人,秦琼在潞州,与雄信也不是故交,邂逅一面,拯我于危病之中,复赠金五百两还乡。秦琼命运,在皂角林误伤人命,被蔡太守问成重辟,又得雄信尽友道,不惜千金之费救秦琼,真有再造之恩。二位大人,怎么嫌他为人谋而不忠?”尉迟南道:“正为此事。先看雄信来书,把兄举荐到我那张仁兄处,单员外友道尽矣。使兄得其友则益。适才看文书,兄在皂角林,打死那张奇,被蔡知府问定重罪。雄信有挽回天地的手段,使蔡太守改重从轻,发配到敝衙门来。普天下有许多福境的卫所,怎么不拣个鱼米之乡,偏发到敝地来。兄不知我们本官的利害,我不说兄却不知,他元是北齐驾下勋爵,姓罗名艺,见北齐国破,不肯臣隋,令家眷统兵一枝,杀到幽州,结连突厥可汗,同心反叛。皇家累战不克,只得颁诏招安,将幽州割与本官,自收赋税养老,统雄兵十万镇守幽州。当不毛之重地,还有许多协边赈济钱粮。本官自恃武勇,举动任性,兄长初到此间,小弟不该说迅利的言语,既与兄结为相知,到此时不得不言。解进府去,恐怕行伍中顽劣,不遵约束,见面时要打一百棍,名杀威棒。十人解进,九死一生。兄既到此间,难处之中,如今设个机变,教佩之把文书封了,待小弟先拿到挂号房中去,吩咐挂将别衙门文书掣起,只把潞州解文挂号,独解秦大哥进去。”众朋友闻尉迟之言,俱吐舌惊,为叔宝支解不来,恰似:

马逢峻坂行应恰,舟遇狂风进苦难。

张公瑾道:“尉迟兄,怎么独解秦大哥进去?”尉迟南道:“兄却有所不知,解进去的人多了,触本官动怒,一概发下来打,就不好亲目了。秦大哥,这却是素患难行乎患难,兄如今把巾儿取起,将头发蓬松,用无名异涂抹面庞,假托有病。童佩之二位典守者,辞不得责任,进帅府报道:‘本人途中有病。’或者本官喜怒之间,着愚弟兄朋友们下来验看。上去回复,果然有病,得本官发放,讨收管秦大哥行伍中,岂不能一枪一刀,博一个衣锦还乡。日后功名富贵,易如反掌。只是如今早堂投文最难,却与性命相关。你们速速收拾,我先把文书挂号。”

尉迟二人到挂号房中吩咐挂号官:“将今日各衙门的解文,都掣起了,不要挂号,只将这潞州一角文书挂号罢。”挂号官知道尉迟乃帅府得力的两员官将,不敢违命,答应道:“小官知道了。”此时掌号官奏乐三次,中军官已进辕门。就是那中军官,也不是等闲的,是个不挂印的总兵官做这中军官。

此时叔宝已收拾停当,在西辕门外面伺候。尉迟将挂过号的文书,交与童环,自进辕门随班。

里面放大炮三声,奏细乐,扯五方旗。帅府开门,中军官领班旗鼓官、旗牌官、听用官、蓝旗手、捆绑手、刀斧手,一班班、一对对、一层层、一个个,都进帅府。参见已毕,各自归班侍立。府门首报门官报门,边关夜不收马兵,官将巡逻回风人役进,这一起出来了。第二次报门:就是供给官进,乃帅府日用红心纸扎日用等物。第三次报门,却就是挂号官进。挂号官捧号薄进帅府,却是有规矩的,解子犯人,就带着进辕门里面伺候。挂号官出来,却就利害了。两丹墀有二十四面金锣,一齐响起,一面虎头牌,两面令字蓝旗,押着挂号官出西角门,到大门外街台上。执旗官叫投文人犯跟此牌进。童环捧文书,金甲带铁绳,将叔宝斑锁牵进。进大门还不打紧,只是进仪门那东角门,钻在枪刀林内。到月台下,执牌官叫跪下。东角门到丹墀,也只有半箭路远,就像爬了几十里壁陡高山,三人都喘息不定。秦叔宝身高丈余,这一个豪杰因在威严之下,只觉自己的身体都小了。月台上中军官,叫解子上来些。童环金甲上月台来,骨软筋酥,跪伏在地,偷眼看公座上这位官员:

玉立封侯骨,金坚致主心。

发因忧早白,谋以老能沉。

塞外声威远,帷中感士深。

雄边来李牧,烽火绝遥岑。

须发斑白,一品服,端坐如泰山,巍巍不动。难道罗公有意作威?他官尊势重,其威不肃而严。

他只是这等平平的说话,叫中军官将解文取上来。中军官下月台边,取了文书,到滴水檐前双膝跪下。账上官将接去,公座傍验史拆了弥封,铺文书于公座上。罗公看潞州刺史解军的解文,若是别衙门解来的,打与不打,也就发落了。潞州的刺史蔡建德,是罗公得意门生。

这罗公是武弁的勋卫,镇守幽州,荣加九锡,乃是武官。蔡建德是方印的文官,怎么是武官的门生?有个缘故:当年蔡建德,曾押解军粮赴幽州,迟了粮限,据军法也就该重处了。罗公见他是个青年才子,法外施仁,不曾见罪。蔡建德知恩,就拜在罗公门下。如今做到潞州正印官,因此文官是武官的门生。罗公见门生问成的一个犯人,将文书看到底,看蔡建德的才思何如,问成的这个人,可情真罪当。才看见军犯一名秦琼,罗公忽似触目惊心,神向外游。停了一瞬,将文书就掩将过来,叫验史:“将文书收过去誊写入册,以备稽查。”吩咐中军官:‘叫解子将本犯带回,午堂后听审。”

童环、金甲听得叫他下去,也没有这等走得爽利了。下月台带铁绳,往下就走。月台上喊叫过堂走,却要到甬道翻将过去,走两边丹墀,出西角门,是他帅府的规矩,进东出西。尉迟南、尉迟北偷班,也从西角门跟将出来。此时张公瑾、史大奈、白显道,都在西辕门外伺候。

问尉迟道:“怎么样了。”尉迟道:“午堂后听审。”公瑾道:“审什么事?”尉迟南道:

“从来不曾有这件事。打与不打,就发落了,不知审什么事?”公瑾道:“什么时候?”尉迟南道:“还早。如今老爷公务已完,闭门退堂,昼寝午膳,然后升堂问事。也要放炮升旗,与早堂一般规矩。”公瑾道:“这等尚早,我们且到下处饮酒压惊。”出了辕门,卸去刑具,到下处安心只听放炮,方来伺候未迟。众人且满酌葡萄酿,同倾兰蕙心。

却说罗公发行堂事,他这个衙门,还有上行文书,只是天子的一道表章上行。发下行文书,推趱各处协边赈济钱粮,调遣大小官将,把守各处关津渡口。兵符数十角,衙门越大事越简。公务已完,吩咐中军官退班点鼓,闭门退堂。退到后堂,不开宅门,回内衙。手下服侍,除了冠带,戴诸葛巾,穿通袖小行衣,悬玉面带,小公座坐下。命家将问验史房中,适才潞州解军文书,取将进来。到后堂公座上,展开从头细阅一遍,将文书掩过,唤家将击云板,开宅门,请老夫人秦氏出后堂议事。不知议出甚事来?

总评:

写二尉迟打点衙门光景,与张公瑾曲尽友道,宛宛如睹。

公瑾作事,缜密精练,全无武夫气,真是大作用人。

罗艺见了秦字,便生猜度,可想亲谊之厚。此是叔宝极侥幸处。然此际担忧,却也不少,祸福倚伏,岂偶然哉!

第十四回 秦夫人见侄起悲伤 罗公子瞒父观操演

诗曰:

梗泛萍飘莫浪悲,因风亦自得追随。

存亡久浑无定,骨肉何缘得再窥。

老景凄其良足慰,穷途踯躅更堪奇。

喜心极处翻成痛,絮语喁喁泪雨垂。

人生最难得离乱之中,骨肉重聚。总是天南地北,物换时移,经几遍凶荒战斗,怕不是萍飘梗泛,弱肉强食,那得聚头?但是天佑忠良,就如明朝东平侯花云,他在太平府,死抗伪汉陈友谅,身死忠,妻死义,止剩个幼男花纬,托妾孙氏管领,中间生出莲实渡他的饥,浮槎救他的溺。一个雷老指引他见太祖皇帝,何等周旋,岂是皇天无意。

罗公只为有事关心,不入私衙,就在后堂击云板,开宅门。老夫人秦氏,携公子罗成,年方一十二岁,母子相携,令管家婆丫鬟小童相随十数人,出后堂。老夫妇见礼坐下。公子侍坐于老母之傍。管家婆献过了一巡茶,夫人开言:“老爷今日退堂,为何不回内衙,唤老身后堂商议何事?”罗公长叹道:“当年遭国难,令先兄武卫将军弃世,可曾有后人遗下么?”夫人闻言,眼中就落下泪来道:“先兄秦彝,闻在齐州战死。嫂嫂宁氏,止生个太平郎,年方三岁,随任在彼。今经二十余年,人居两地,天各一方,朝代也不同了。存亡未保,不知老爷今日为何问及此事?”正是:

谁知国破家亦亡,天南地北何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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