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话我已经是习以为常了，要是哪天他突然停下来跟我说：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我才会真的不习惯。可也有过，那就是他离开的时候跟我说的那些话，可现在的陈初怎么可能会说那些话。
“问你一问题，我是不是挺没出息的？”
陈初伸手在我脑门上试探了一下。“你没病吧？以前谁说你没出息你恨不得冲出来把人灭了，现在怎么了？是不是你又没信仰了？觉得凤姐不合适了？”
我抛过去一个白内障般的眼神，什么世道！什么素质！真不会察言观色，我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这一步的！
“没功夫跟你扯！我要去奋斗了，我要出人头地！我要吃香的喝辣的，住豪宅，开奔驰！”
对于我的这种反应，陈初给出的结论就是——神经病！
一河南人民混世界，什么感觉？乡巴佬进城，要不了几天就蔫儿！这是季珂妍的话！
季珂妍说过我就是一异类，几天亢奋期一过就蔫儿了，就跟打兴奋剂似的，要不了多长时间就缴械投降回家过年了！这绝对是一真理！
季珂妍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意气风发的制作简历，我这人也就是那种给点月光就浪漫的了。
“季珂然，你跟哪儿混呢？电话也不打一个，还真不要家了？”
我听她说话就胃疼，这是一惯例，因为她的话都不怎么能听，别说悦耳了。
“二老托我给您带句话，在外面注意身体，还有要常打电话，另外多挣点钱！”
这最后一句肯定是季珂妍的意思，对她我是很了解的。
“得！你自己那点儿工资不够花吗？还要剥削我这么一贫民，你说我出来混哪儿不用钱啊！”
然后我就跟她讲这里的馒头什么价青菜什么价，还有一瓶酱油多少钱，但是我忘了一点，那就是季珂妍从来不知道这些东西多少钱。她也不关心，饭菜上来了就吃，吃完了就睡觉，什么也不顾，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我就说是二老把她给宠坏了，要不怎么着也能培养出一女作家啊，现在倒好，培养出一女流氓！这就有点让人心寒了，好好一苗子愣是糟蹋了。
季珂妍说每个人存在都有每个人的价值，季珂妍存在的价值就是供人们观赏的，另外还能令家门生辉，而季珂然的价值就在于创造财富，带领家人致富。当然季珂妍也能做到，那要等到她嫁入豪门。
挂上电话的时候，才发现陈初就在我后面不知站了多长时间，估计我跟季珂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要不他怎么不敢正眼看我呢。
“那个，以后家里的口粮，咱们AA制，前提是在你找到工作之后，还有这边的房子不是我的，也是租的，你记得爱惜点！别在屋里活蹦乱跳的，楼下的人已经投诉了！”
我目送着陈初离开，这就是陈初，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对你好点儿，反而会变本加厉。
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就震撼了，一挺壮观的公司。我也就有点腿软了，不是对自己能力的怀疑，怎么着我也是凤姐的追捧者，而且我比凤姐毕业的学校还好点，当然不能诋毁偶像，这是犯禁忌的。等我取得时候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我这儿还不知道要应聘的是什么职位呢，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找一哥们儿打探情况，人指着门口一张招聘告示。我也就心领神会了，在他眼里我也就挺嫩的。我跑到门口，招聘：秘书2名，市场销售人员2名，行政助理1名，会计1名，公关部长助理1名。我从上看到下，也就秘书和公关部长助理专业对口一点。我这辈子估计也就在秘书岗位上混了，直到遇见一伯乐。这就是对自己的定位了，以前没人告诉我我还能在其他岗位。简历上的求职意向一栏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写上秘书了。
简历投进去我就直接回去了，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就收到面试通知了。我还真的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人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也就这么硬拼了。
第二天陈初送我去公司面试，走的时候还给我一不小的打击。他说今天夜晚不回去了。这事儿又不是第一次，只是不明白的是明明心里有人了，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不过说来陈初怎么也是一感情的受害者，喜欢的女人跟了别人还有了孩子，这也是一悲剧。
有了以前的面试经验第一轮面试也就顺利通过了，第二轮面试定在后天上午。面试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女性还是多一点，毕竟这些职位对女性来说还是比较适合的，我自己都有严重的性别歧视。当我在电梯口碰见水草的时候就愣了，这是一意外，水草看见我估计也挺吃惊的。
然后等到她下班一起去外面吃饭。我说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都一样，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说面试，刚通过初试，后天是第二轮面试。
水草说她就在这里上班，一朋友介绍的。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她面前还是有点拘谨，可能是很久没见的缘故吧。
“没跟伊格在一起？”
我说没，早分了。现在一个人混呢！
水草看了我半天，估计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我们之间谈伊格是一个很尴尬的事情。我也直到水草挺喜欢伊格的，只是她放不开自己，我也放不开自己，也就我们这样的人会把爱情看得重一点，可我跟水草不一样，这是伊格的观点。水草是一好女人，季珂然是一好女孩儿。
说实话水草确实很女人，卷发，而且很有味道的着装。怎么看都挺成熟的，在她面前我就是一高中生。
“叔叔还好吧？”
“刚去世，被我气的！”
我看着水草，她头也不抬。我也就明白她的心情了。虽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可心里还是挺堵的。吃完饭后水草就回公司了，我坐在餐厅里看着橱窗外水草的背影，很陌生。我们几个中 也就水草惨淡点了，跟水草比我的那些都不算事儿，我还整天闷闷不乐的。就跟小艾说的我也就是不知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水草知道吗？我不清楚。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有想过毕业后跟这帮姐们儿再见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后来就不想了。只是还想着怎么着都是姐们儿，没什么可改变的。
第二轮的面试让我哭笑不得，因为是徐姐面试，但是面试题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除了简单的室内面试外，还有一实践。等我彻底弄明白要做什么的时候，我就晕了。面试题就是厨艺展示，而且食材有规定，就是很普通的空心菜。第一题就是在白纸上写出各种调料和食材的名称，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玄机还是老老实实的写了。
然后就看到有人被淘汰了，来不及问是什么原因，也没有人问，估计她们已经知道为什么了。接下来就是厨艺的比拼了，在规定时间内用现有的食材做一道菜。这就更让人疑惑了，很多人就开始犯嘀咕了，这什么招聘？可看着出徐姐坦然自若的样子，我也就没什么顾虑了。现在的招聘都是花样百出，猜都猜不到，也难为那些招聘者了，这么伤神的办法都想的出来。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这空心菜有什么特殊的做法，也就一家常菜。调料倒是很多，连比较名贵的蟹酱都有。身边的人开始准备了，我也就硬着头皮上了。就按家里的做法做了，这不是什么难事儿，在家的时候经常做。我看着身边的一姑娘选的调料都是特名贵的，而且我都没用过的。每个面试者都是用挡板隔着的，所以谁都不清楚其他人的做法，我刚选好菜就听到有人尖叫了，后来就看到有人出来了，一姑娘被油烫伤了。这叫声叫的我心惊胆战的。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想吃老妈做的菜了，我就这么没出息。小时候就跟着二老干农活，然后很早就学会做饭，学会吃苦，每个人都吃过苦，不同程度的，有钱人有有钱人的苦，贫民有贫民的苦。要不基督教怎么就说人生来是吃苦是赎罪的呢。我发现在这样的场合下我还能进行辩证思维，已经是一难得的事情了，一心几用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上大学的时候就这样，上课的时候看小说听歌发短信做笔记。每次小艾都特不平的看着我，她说我不是一人类。
等结果的时候是最辛苦的，我已经饿了，我这人一见吃的就饿，而且就会没出息的流口水，为这我都挺不好意思的。
结果下来的时候我就愣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录用。估计是我二老在家为我祈福了，二老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我和季珂妍算命，问姻缘问事业。据说今年是我的转折点，而且以后会一帆风顺，这就是一谣言，二老听后特高兴。季珂妍就没这么好的命了，算命的说季珂妍从十八岁的时候就一路桃花，只是没一个能结果的，事业平平，日子浑浑噩噩。这话二老也就告诉我了，估计季珂妍知道非把人算命的生意砸了。
面试结束的时候徐姐说了这样一番话。“让你们写出这些食材和调料的名称是看你们对生活的适应程度，一个不懂生活的人也就不懂工作。这些调料有名贵的也有很常见的，一个好的秘书人员不仅要懂得平凡也就是他是工作还要有一定的品位，这样才能适应各个阶层的客户和工作。至于最好大家做的菜，我想有很多要说。空心菜是最普通的家常菜所以那些名贵的调料是用不上的，这要求我们在正确的时间地点做正确的事情。最后我要说的是这道菜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关键是做出自己的味道，作为一个秘书，坚持自己的原则是很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