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头皮发麻眼神怔忡。
夏当归现在就像被丢进了冰潭,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当归……”
铁棍的嘴一张一合,她搁在他脸上的手竟一下子没有收回。
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上涌,以至于指尖冰凉大脑空白。
“夏当归……”铁棍又重复一遍,脸上开始有诡异的笑容出现。这看在夏当归眼里,是恐惧的预兆。
笑容支离破碎,铁棍的眼底有流光微转,“你把东西藏在那里,我看到了,”他说,随即缓缓转头,明明将目光聚集于床对面的墙壁上,夏当归却感觉那刀锋般锐利的眸子始终盯着她,“你可真厉害啊。”
铁棍发出一连串恐怖的冷笑。
夏当归强迫自己冷静,注意到他还穿着狱中的囚服,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墙壁那里去。
“不!”
夏当归瞳孔猛缩,仓惶间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太过惊恐,她突然没了站起来的力气,就好像失去水的鱼,弱小又无助,只能匍匐在地方无力地挣扎。
一转眼间,铁棍已经取出了他想要的东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尖刀。
在夏当归猝不及防间,铁棍一个箭步就凑到了她跟前,堪堪要出口的“枸杞”两个字被封锁于喉间,因为铁棍没有直接杀了夏当归,只是用五根粗糙但有力的指头,将她的脖颈捏紧,再捏紧。
无法呼吸的经历不是谁都有机会体验的,毕竟这感觉真心不好受。
胸腔里仅剩的氧气得不到供给,夏当归死死抓着铁棍的手,奈何眼前开始发黑,太阳穴里就好像有个小锤子一直在用力地敲,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扒着铁棍的手就跟给他挠痒痒似的,挣扎无果。
窒息是医学界里公认的最为痛苦的死亡,因为过程长,经历的痛苦重,仿佛能看到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流逝,却始终无能为力。
濒临绝望的那一刻,夏当归最先想到的是唐景枫。
不是不舍,不是遗憾,而是……抱歉。
她才22岁,可惜搜索引擎告诉她,女性最佳生育年龄在23岁之后。
枸杞,抱歉了。
夏当归松手,真真觉得苍凉。
这一辈子太短,她唯一算得上过得开心的时光,只不过月余。
“当归!”
意识几乎已经全部散去,那一声呼唤太过嘹亮。
不同于铁棍的诡谲,这语气里带着急迫,带着担忧,带着深深的惊恐与无措。
脖子上钳制忽松,夏当归来不及管其他,直接张开嘴大吸了一口气,胸腔里被氧气所占满,这种能呼吸的感觉,真好。
“当归你怎么了,别吓我!”唐景枫用力将夏当归给拉进怀里,女孩儿浑身冰凉,一张脸更是煞白到毫无血色,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夏当归这才动了动,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箍着,还是熟悉的气息,还是一样沉稳有力的心跳,干净的蓝色格子睡衣,以及微微抬眼就可以看到的性感的喉结。
唐景枫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一轮接着一轮无法控制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