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望看得目瞪口呆,但他好歹还是上流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做不到这样子横冲直撞,所以只能干咳一声,静静等在角落里,满心好奇。
顾弗青没发现郁望一路跟来了,就算发现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妥还是不妥,毕竟在她看来,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纯粹陌生人。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可以算作对她有滴水之恩?或许可以这样说吧。
“朱祥!”顾弗青绕着偌大的客厅跑了一圈,泥脚印毫不客气把她的痕迹留在装修精致的大房子的每个角落,“朱大少爷?”她换了一个称谓,毕竟有求于人态度还是首位,哪怕心里万般不乐意。
楼下咋咋呼呼,朱祥裹着浴巾从房间里出来,站在二楼走道里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叫魂啊叫!”他没看清来人,还以为是哪个不长心的佣人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滚出去!”
顾弗青顺着声音抬头看,吓得赶紧后退一步。倒不是朱祥的凶狠惊着了她,只是这男人仅仅披着一块浴巾,从顾弗青仰视的角度望去,一览无余。
呸!今天真是晦气!
“是你?”朱祥眯眼,眉头拧起的弧度很明显地表达了他的不满,“出去!谁放你进来的?”
一看到顾弗青就想到顾香,一想到顾香就想到自己的可能染病。才刚刚洗完澡的朱祥,又开始觉得身上不舒服了。
“不朱大少爷你听我说!”顾弗青连连摆手,见朱祥没有要下楼的意思,干脆一转身要自己往上跑。
“啪啪啪”几个大脚印下去,朱祥这才看到客厅一片“泥泞”。他倒吸一口气,抖着手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弗青一边爬楼梯一边絮絮叨叨解释自己此行的目的,言语诚恳。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妈妈虽然多年荒诞,但似乎只有和朱祥相处的那段时间,才算真的开心。而那天朱祥甩下几万块钱,之后妈妈便一蹶不振了,更甚至在林宵他们几个警察来调查的时候,情绪低迷,郁郁寡欢。
朱祥懒得听这些,或者说对于他而言,除了自己的生死,其他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相反,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顾弗青弄脏了他家楼梯上那价值不斐的地毯!
“OK打住,”朱祥抬手,用眼神把顾弗青拒绝在几步开外,阻止她进一步的靠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行吗?但我现在也很清楚地告诉你,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哪有功夫去管你妈?”
不等顾弗青开口,朱祥又接道:“更关键的是,你应该知道现在海城那桩轰动性极高的碎尸案吧?”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朱祥清楚顾弗青是知道的,“我和你妈,甚至可以说和你,都他妈被那群警察锁定在嫌疑人范围内!”
顾弗青一惊,她的确知道碎尸案,也去过局里接受调查,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和妈妈的嫌疑何时上升到了如此程度。
“所以说,如果不想被冤枉,不想被莫名其妙冠上杀人犯的罪名,我跟你还有跟你妈,难道不该保持一定的距离吗?”朱祥说起话来一套接着一套,尽管顾香要不要接受治疗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但这个理由也确实在他的考虑中,“这个时候你来找我,我再去找你妈,你说警察会不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