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默默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周牧,却被长裙绊倒,手臂和膝盖都被擦伤。
“木木,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快醒醒啊……”文默默趴着来到他身边,她的世界轰然坍塌,虽然知道他终将离开,可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变得一片空白。
柳叶扶着周牧,一边安慰文默默,“蚊子,周牧他没事,他还有呼吸呢!你别急,我们先送他去医院好不好?”
几乎所有的医生同一时刻冲上搭建的舞台,一瞬间,这个地方拥挤不堪。同行的楚教授当机立断决定将周牧送回医院,一行人推着他在医院狂奔,新娘伴娘,还有肿瘤科的大部队,好不吸引众人眼球。而此刻,没人顾忌其他,只希望能让周牧醒过来,让这对可怜的人能够多幸福一天,哪怕是一个小时,他们也愿意尽全力。
文默默瘫坐在抢救室外,她一言不发,似乎已经做好接受这个事实。里面的人在苦苦挣扎,外面的人也倍受煎熬,每一分钟都心惊肉跳。可他们迟迟没出现宣布这个噩耗,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过了许久,楚教授才从抢救室出来,看他的表情,柳叶像是掉进了冰窖,从头到脚都变得冰冷。“周牧的病情已经暂时平稳,现在还在沉睡中,但是他的器官已经有衰竭的现象,他最多还有三天时间。”
“什么?三天,三天怎么够呢?”周家父母面临崩溃,是啊,三天根本不够,他们本该一辈子幸福的。
“我知道了,谢谢楚教授。”
文默默的平静让人害怕,哀,莫大于心死,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活死人,柳叶想不出,没有周牧的日子,她该怎么活?
过了一会儿,护士长从里面出来,直接叫了柳叶。“周牧醒了,他要见你。”
柳叶疑惑的看向她,又瞬间明白,在这个世上除了周牧,只有她对文默默是真心,周牧会找她,这也不奇怪。安慰好文默默,柳叶进了抢救室。癌症后期使得他出现恶病质,整个人瘦弱不堪,头上没戴帽子,又身着礼服,整个人像一个垂危的老头,柳叶不敢去看他。
“你来了,默默怎么样了?”
“她没事,你放心吧!”
“除了你,我不知道该找谁,她没人可以依靠,我知道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我请求你帮我照顾好默默。”
柳叶哽咽着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虽然她很想说,能让她不受伤害的只有你,可是这些话,叫她如何能说出口?周牧跟她说了许多,也可称其为临终托付,他的太多请求让柳叶无法拒绝,致使她出来的时候脸色凝重,看到众人的脸,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周牧陆续叫了人进去,最后一个才是文默默,从她进去许久都没出来,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柳叶眨了眨涩涩的眼睛,看到天边泛起了白肚皮,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柳叶跟杨楠打了招呼就回到宿舍,她再次拨打钱思远的手机,现在是他们晨训的时间,可他的手机依然关机。从来没有出现的不安弥漫在她心里,柳叶小憩一会儿,却没能睡着,脑海里出现许多人的脸,钱思远,文默默,周牧,柳柯,钱婧书,甚至还有那一句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本想小睡一会儿,也不至于出庭的时候自己的脸色太差,没想到这一睡反而让她更加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