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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石室陈世法贰之编辑。赐戊戌科进士、前茂林郎、京北道监察御史洪川〔州〕泽呜武琼晏温校正。宁山乔富好礼删定。

李翁仲传

雄王季世,交趾慈廉县瑞香社人姓李名身,生而长大,长二丈三尺。骄悍杀人,罪恶至死。雄王惜不忍诛。

至安阳王时,秦始皇欲加兵我国。安阳王以李身交秦(一作献之),始皇甚喜,任为司隶校尉。始皇并吞天下,使将兵守临洮,威震匈奴,匈奴不敢犯塞。封为辅信侯,尚公主(即皇妃白净宫,生六世王,正月初十日忌)后以老归国。匈奴再犯塞,始皇复思李身,使人来征。李身不肯行,窜在村泽,秦王责之。安阳王寻不得,诈曰以死。秦问何由而死,以泻泄对。秦遣使验之,遂煮粥搅地以为实迹。秦命以尸来,李身不得已,乃自颈(时二月初二日)。以水银涂其尸,送纳于秦。始皇异之,乃铸铜为像,号曰翁仲,置咸阳金马门外。腹中容数十人,潜摇动之,匈奴以为生校尉,不敢犯塞。

至唐赵昌为交州都护,夜梦与李身讲《春秋》、《左传》。因问其故宅,立祠祭之。迨高骈平南诏,愿显〔灵〕助顺。高骈重修庙宇,雕木为像,号李校尉祠。今在慈廉县瑞香社(古市现社,今改瑞香社)大江边,去城西五十里。今祀典为最灵祠,每年春祭,在国威府之先。诗云:文武全才大丈夫,咸阳遗像镇群胡。永著一番谈经梦,血食南天壮帝国。

越井传

越井在武宁郡邹山。雄王世,殷王举兵南侵,驻兵于邹山下。雄王求助于龙君。龙君告以遍求天下奇才,贼可平矣。董天王应期而生,骑铁马击之,殷将士皆奔走。殷王败死于山下,为地府君。民立祠奉祀,岁久寝衰,祠庙颓废。

历周至秦,本国人崔亮,仕秦为御史大夫焉。过其地,见祠颓败,慈悲重修庙宇,因题诗曰:“古人传道是殷王,巡狩当年到此方。山秀水流空见庙,精升迹在尚闻香。一朝胜败无殷德,万古威灵镇越裳。百姓从兹皆奉事,默扶国祚永无疆。”

后任嚣、越陀将兵南侵(安阳王时),驻军于山下,重修庙貌,厚加奉祀。殷王感亮德,欲报其功,使麻姑仙出境寻之。时亮已死于秦,惟子崔伟尚在游学。时正月上元节,民游此祠,有献玻璃瓶一双。麻姑手持玩看,忽坠地破缺,众人捉取追还。麻姑衣弊衣,人不知其为仙,遂辱打痛楚。崔伟见怜之,解衣与麻姑赏之,得免。麻姑问伟所居,伟具道父由。麻姑始知其为崔御史之子,喜谓伟曰:“今吾无报,他日必有报之。”因授伟艾一束,谓曰:“谨守此物,不离其身,后见人有肉瘿疾在首,灸之即消,必得大富贵。”伟受之,亦不知其为仙药。

行至亲友应玄家,玄为道士,有首瘿。伟曰:“我有艾,能治此疾,请为治之。”乃以艾灸,其瘿自消。玄曰:“是仙药也,无物还报,愿以别恩报之。我见亲戚贵人亦事〔有〕此疾,尝言谁能疗此,则分家财与之不吝。请君治之,因以为报。”

玄引伟就任嚣家灸之,瘿即消愈。嚣甚喜,养伟为义子,开学堂以赐为学,待其有用。伟性聪明,读书鼓琴,嚣女芳容见而悦之,因与伟通。嚣子任夫知之,欲置之死,将以伟祀猖狂神。诱曰:“年终荐猖狂神,未有其人。今不可路行,恐被生擒。且入隐厅房以避之。”伟不知其意,从之。任夫锁其门,芳容知之,潜以刀与伟,凿壁而出。

暮夜暗行,欲就应玄家。奔行山上,山有窟,忽坠穴中,约一更到穴底。伟痛卧一刻,方能起坐。日出至午,照透穴中,见四顾皆石壁,无阶可升。其上有一石块,岩乳流于石盘。有一白蛇,身长百丈,其角赤、口青、髯白,鳞颈下有瘿疾,额上有金字曰:“王京子"。蛇出食石乳,再深入穴中。伟居穴中三日,饥甚,盗食石乳,蛇出,见乳盘空尽。举首见伟,欲吞之。伟惊惧,跪拜曰:“臣避难坠于此,无以充饥,盗食其物,诚为有罪。今见有额下肉瘿,臣有三年艾,愿宽臣罪,以尽小技。”蛇仰首求灸。忽见火烧,上有一片炭落下穴中,伟取灸之,瘿即消愈。蛇乃弯身向伟前,意欲令伟骑上。伟乃骑其背,蛇即将出穴中,夜二更到崖上,不见人行,蛇摇尾,使伟下,后入穴中。

伟行迷路,恍见一城,门上有高楼,赤瓦玲珑,灯光照耀。门挂赤匾,标题金字曰:“殷王城"。伟坐门傍,望见庭中有池,池中有五色莲花。池畔有槐柳数行。砖街平坦,玉殿珠宫,廊宇宏敞。上设金龙床,铺银花席。有琴瑟二张,寂不见人。伟徐来鼓之,俄见金童玉女数百人,待卫殷王后开门而出。伟大惊,下殿伏拜。后笑曰:“崔官人自何而来?”引接上殿,曰:“前殷王殿废坏,无人奉祀,赖崔御史重修,世人效之,奉祀无穷。已命麻姑仙寻报德,不遇御史而遇公子,未有以报。今得睹公子面,然上帝有敕,王朝天在。”乃赐伟酒馔,劝之醉饱方罢。忽见一人长须大腹,奉表前来,跪奏曰:“正月十三日,北人任嚣被猖狂神打死。”奏毕,后谓曰:“羊官人引崔公子归世。”后遂归。羊官人使伟闭目坐肩上,一刻余到山上。羊官人化为石羊,立于山中,今犹在邹山阳赵越王祠。

后伟归应玄家,具道其事。至八月一日,当斜阳时,伟与玄相出游,见麻姑仙携一女赐伟,使为夫妇,并赐龙燧宝珠。

初,珠有雌雄一双,自黄帝历殷,传为世宝。邹山之战,殷王佩之而死,埋藏地中,珠之光彩常冲天。秦时兵火,珍宝俱焚。望气知其龙燧宝珠尚在南国,远来求索。至是殷王以宝珠报伟。时人以金银彩缎价钱百万贯买之,伟于是大富。后麻姑仙迎伟夫妻去,不知何之,化仙矣。今井已荒成阔穴,俗传为越井岗。

金龟传

瓯貉国安阳王,巴蜀人也,姓蜀名泮。因先祖求雄王之女媚娘为婚,雄王不许,怨之。泮欲成前志,举兵攻雄王,灭文郎国,改号瓯貉国而王之。筑城于越裳之地,随筑随崩。王乃立坛斋戒,祈祷百神。三月初七日,见一老人从东方来,至城门,叹曰:“建立此城,何时而就?”王喜,迎入殿,行拜礼,问曰:“立此城,临就复崩,伤损功力而不能成,何也?”老人曰:“有清江使来,与王同筑成。”言讫辞去。

翌日,王出东门望之,忽见金龟从东方来,立于水上,能解作人语,自称清江使,明知天地阴阳鬼神之事。王喜曰:“此老人所以告我者。”遂以金辇舁入城中,延坐殿上,问以筑城不就之故。金龟曰:“此山精气,乃前王之子,为国报仇,并有千载白鸡化为妖精,隐在七曜山中。有鬼,乃前代乐工埋葬于此,化为鬼。傍有一馆,以宿往来人。馆主名悟空,有一女并白鸡一双,是鬼精之余气,凡人往来宿泊者,鬼精化千形万状而害之,死者甚众。今白雄鸡娶馆主之女,若杀雄鸡,灭其鬼精,彼必聚阳气化为妖书,鸱鸮鸟衔书飞上旃 之树,奏于上帝,乞坏其城。臣啮坠其书,王速收之,则城可成。”

金龟使王托为行路人,寓宿馆中,置金龟于门楣上。悟空曰:“此馆有妖精,夜常杀人。今日未暮,郎君速行,勿宿。”王笑曰:“死生有命,鬼魅何为?吾不足畏。”乃留宿焉。

夜间鬼精从外来,呼曰:“何人在此,不速开门?”金龟叱曰:“门闭,汝何为乎?”鬼精放火,变现千形万状,诡异多方,以惊怖之,终不得入。至鸡呜时,鬼精走散。金龟会王,追蹑之,至七曜山。鬼精收藏殆尽,王乃还馆。

明旦,馆主令人来收葬宿泊人身尸。见王欣然笑语,皆趋拜曰:“郎君安然若此,必圣人也。”乞求其神术以救生民。王曰:“杀尔白鸡而祭之,鬼精尽散。”悟空从之,杀白鸡,而女子即倒死。乃命掘七曜山,得古乐器及骨骸,烧碎为炭,投之江流。日将晚,与金龟登越裳山,见鬼精以为鸱鸮鸟,六足,衔书飞上旃 树。金龟遂化为色鼠,随其后,啮鸱鸮足,书坠于地。王速收之,书蠹已过半矣。自此鬼精遂灭。

筑城半月而就,其城延广千丈余,盘旋如螺形,故曰螺城,又曰思龙城。唐人呼曰昆仑城,取其最高也。

金龟居三年,辞归。王感谢曰:“荷君之恩,其城已完。如有外御,何以御之?”金龟曰:“国祚盛衰,社稷安危,天之运也。人能修德以延之,王有所愿,何为惜之?”乃脱其爪授王曰:“用此作机弩,向贼发箭,无忧矣。”言讫,遂归东海。王命皋鲁为弩,以爪为机,名曰:灵光金龟神机弩。

后赵王佗举兵南侵,与王交战。王以神机弩射之,佗军大败,驰于邹山与王对垒,不能正战,遂请和。王喜,许小江以北佗治之,以南王治之。

未几,佗求婚。王不意,以王女媚珠嫁佗子仲始。仲始诱媚珠窃觅神机弩,潜作别机换金龟爪。诈谓北归省亲,曰:“夫妇之情,不可相忘;父母之亲,不可偏废。吾今归省,万一两国失和,南北隔别,我来寻汝,将用何物表我?”媚娘曰:“妾为儿女,如遇睽离,情难胜矣。妾有鹅毛锦褥,常附于身处,到时即拔毛置三歧路以示之。庶得相救。”

仲始挟机而归。佗得之,大喜,乃举兵攻王。王恃神机弩,围棋自若,笑曰:“佗不畏神机弩耶?”佗军进迫,王举弩,而神机已失,乃自奔走。王置媚珠于马后,与之南走。仲始认鹅毛而追之。王至海滨,途穷无舟楫可渡。王呼曰:“王丧乎!清江使何在?速来救我!"金龟涌出江上,叱曰:“在马后者,贼也。”王乃拔剑斩媚珠,女祝曰:“妾为儿女,有叛逆之事以害死其父,则为微尘。如忠孝一节,为人所诈,死则化为珠玉,雪此仇耻。”媚珠死于海滨,血流水上,蚌蛤吸之,化成明珠。王持七寸文犀,金龟开水,引王入于海去。世传演州郡高舍社夜山,即其处也。佗军到此,茫然无所见,惟媚珠尸在焉。仲始抱媚珠尸,归葬螺城,化为玉石。媚珠已死,仲始痛惜不已,于沐浴处,想媚珠形体,遂投井死。后人事东海明珠,以此井水洗之,愈明洁。因避媚珠名,故呼明珠为大玖、小玖是也。

二征夫人传

按史记,二征夫人本姓雄氏,姊名侧,妹名贰,峰州麊泠人,交州雄将(雄一作貉)之女也。初,侧嫁于朱鸢县人诗索(一作谢素),为夫甚有节义,雄勇能决事务。时交州刺史苏定贪暴,世人苦之。侧仇定之杀其夫,乃与妹贰举兵攻定,陷交州,以至九真、日南、合浦诸郡皆应之。遂略定岭外六十五城,自立为王,始称征氏焉。建都于乌鸢城。

苏定奔归南海,汉光武闻之,贬苏定于儋耳郡。遣将军马援、刘隆等代击之。至浪山,夫人拒战逾年,后见马援兵势强盛,自度乌合之众,恐不能支,遂退保禁溪。援率众攻之,卒徒走散。夫人势孤,乃陷没于阵,或云登希山,不知所之。

世人哀之,立庙于喝江口以奉祀。凡遭灾患,人祈祷之,神灵显应。李英宗时遭大旱,命感净禅师祷雨。一日雨降,凉冷袭人,帝喜。顷之忽然而睡,梦见二女,戴芙蓉冠,绿衣朱带,驾铁骑随风而过。帝怪问之,答曰:“妾即二征姊妹,奉上帝命行雨。”帝欲谆勤请益,乃举手止之。帝梦觉,感怀之。敕修造祠宇,具礼享之。后有托梦于帝,请立祠于古来乡。上从之,敕封贞灵二夫人。陈朝加封显烈制胜纯保顺名美字号,至今褒封,香火无穷焉。

蛮娘传

汉献帝时,太守士燮城于平江南边(今天德江是也),城之南有佛寺,有僧自西而来,号伽罗阇梨,住持此寺。能立独脚之法,人敬奉之,呼僧为尊师,皆来学道。

时有女名蛮娘,父母俱亡,贫苦日甚,亦笃求佛道。然讷于言语,不能与众诵经,常居厨灶捣米,采菜炊爨,以供一寺之僧乃四方学者。

五月间夜刻短,僧徒诵经到鸡呜时,蛮娘供厨已熟,僧徒诵经未已,未行食粥,蛮娘乃假寐于门厨中,不意忘机熟睡。僧徒诵经罢,各归本房。蛮娘当门睡,僧阇梨步过蛮娘,蛮娘歆然乃动,胞里受胎。三四月间,蛮娘有惭色而归,阇梨亦羞而去。

蛮娘行至三歧路江头寺居之,满月生一女,寻阇梨还之。夜间,阇梨将女就三歧路,见蓉〔榕〕树枝叶茂盛,有一蠹处深洁,阇梨付与曰:“我寄此佛子,汝藏之,各成佛道。”阇梨、蛮娘将辞去,阇梨与蛮娘一杖,曰:“我以此赐汝,汝还,或有岁时大旱,汝以杖棹地,地上出水,以救生民。”蛮娘敬受而还居本寺。

遇岁大旱,以杖卓立,地自然水涌出,民多赖之。时蛮娘九十余岁,适蓉树摧倒,流至寺前江津,蟠旋不去,民竟斫为柴,斧斤破缺,乃相率乡里三百余人,拽之不动。会蛮娘下江津洗手,戏撑之,其树转移。众皆惊异,使蛮娘拽上岸,令匠人作四佛像。斫树中,至三歧所藏女处,见已化成一石甚坚。匠人斫之,斧斤尽缺。匠人投石渊中,光芒放出,顷刻余始沉,匠人皆死。请蛮娘礼拜,借渔人入水收之,迎入寺殿,纳佛像中,其像贴以金,阇梨置号佛像曰法云、法雨、法电、法雷。四方祈祷,无不应者,皆呼蛮娘为佛母。四月初四日无病而终,葬于寺中,人以此日为佛生辰,每年是月日,四方男女常聚会其寺,游戏歌舞,世呼为浴佛会云。

南诏传

南诏者,赵武帝佗之后也。汉武帝时,南越丞相吕嘉不服而杀汉使安国少季等。汉武帝命将路博德、杨仆等将兵伐之,擒卫阳王建德及吕嘉等而并其国,分置守令任焉。

其赵氏子孙,各散四方,后复归于神符、横山空闲无人居处,实繁有徒,造作船艘,时或过海突入境内,劫掠海滨之人,戮汉守令。其民畏服,呼为南赵。其后因讹为南诏,故龙爪号焉。

至吴王孙权时,命戴良、吕岱等为守牧以治之。南诏自天擒山并河华、高望、横山、乌踦、海岸、吏部、长沙、桂海、望盖、磊雷之处,山高海阔,波涛险阻,绝无人迹,南诏之众居焉。常以盗劫为业,攻杀守牧,曾不能禁,其众稍盛。多以货财珠玉赂于西婆夜国,求为亲属,以相救助。

晋末,天下大乱,有土酋赵翁李,亦赵武帝佗之后也,兄帝众多,勇略过人,为众所服。与南诏众合,得二万余人,复以珠玉进于西婆夜国,乞隙地在近边以居之。时西婆夜国以海滨源头相杂各半,分为二路。上自夔州,下至演州,为嘉远路。杀牛马相盟,分为南诏半,赵翁李统焉。于是翁李筑于演州高舍乡,东夹海,西至婆夜国,南至横山,自立为王。

东晋时,命将军曹耳将兵攻之。翁李于源头险阻伏象兵击之,又出海外连山、末山以避之。彼聚则我散,彼散则我聚,朝出暮入,往复四五年间。晋军不耐山岚,死亡过半,乃退还。

南诏常侵掠南城、东城、长安各处,守令不能制。至唐愈盛,懿宗命高骈将兵讨之,亦不能克而还。五代晋石敬塘命司马李进兵二十万攻于涂山,南诏乃退还,附居于哀牢国边地,号头横模国盆蛮。常以掠略为业,时废时止,未曾弥息焉。〔今为镇宁府,尽入大越舆图万万世矣。〕

苏沥江传

唐懿宗咸通六年,命高骈为都护将军,将兵击南诏而还,遂置静海军于岭〔安〕南城,以高骈为节度使。骈通天文地理,相地形势,筑大罗城于泸江之西,周三十里,以居焉。有小江从泸江流入西北,绕过其南,回抱罗城,复流入大江。

时当六月间,雨水涨溢。骈乘舟顺流入小江,方里许,忽见一老人,须发尽白,容貌奇异,浴江中流,笑语欣然。骈问:“臾姓名为谁?”对曰:“我姓苏名沥。”骈复问:“家何在?”曰:“在此江中。”言讫,拍水晦暝,忽然不见,骈知是神人,名其江为苏沥江。

又一日方早,骈出,立于罗城之东泸江畔。见大风自起,波涛汹涌,云雾昏暗。有异人立于水上,高二丈余,身着黄衣,头戴紫冠,手执金简,空中光彩,升降飞扬。日上三竿,云气未散。骈尤惊异,欲压之。夜梦神人告曰:“莫压我,我是龙肚之精,地灵之长。吾公筑城于兹,未得相见,故来见之,何压符术?”骈惊觉。

明日设坛转咒,以金铜铁符为压。是夜,雷轰奋迅,风雨大作,天地昏暗,神将咆哮,惊天动地。顷刻间,复见金铜铁符尽出地上,化为灰烬,飞散空中。骈尤惊异,叹曰:“此处有灵异之神,不可久留,以取凶祸。”后懿宗召骈还,果被诛,以高鄩代之。

伞圆山传

伞圆山在南越国京城升龙城之西也。其山高一万二千三百丈,周九万八千六百里,三山罗立,峰圆如伞形,故名焉。

山之大王,唐僧《哀交州》纪以为山精,姓阮氏,极为灵应。旱时潦岁,祈祷御灾捍患,捷于影响,奉祀者诚敬不已。往往于晴明之日,如有幢幡之状,缥缈山谷间。随近之民,谓之山神现。

唐高骈在安南时,欲压胜灵迹,剖十七岁未嫁之女,去肠,以芯草充其腹,被以衣裳,坐以凳椅,祭以牲牢,伺其举动,挥剑斩之。愚弄诸神,率用此术。常以此荐伞圆山大王,见有乘白马于云端,唾之而去。骈叹曰:“南方灵气未可量,旺气乌可绝也!"其灵应昭著如此。

初,大王望见伞圆山秀丽,乃作一条路,自白番津向伞岭之阳,行至安渊峒,又至岩泉别源之处,并作殿以休息焉。又行过右畔云梦山岭居之。或游小黄江以觅鱼,经过村落,皆作殿以〔为〕憩息之所。厥后,居民见其殿迹,遂作殿庙以事之。

又按鲁公《交州记并故传》:相传大王本山精,姓阮氏,与水族相誓于峰州茄宁山居焉。周赧王时,雄王十八世孙至都峰州之越池,号文郎国。有女名媚娘(神农二十七世孙女),美貌遐闻。蜀王泮求婚,不许,欲择佳婿。数日,忽见二人,一称山精,一称水精,皆为求婚。雄王请试法术。山精乃指山,山崩,出入石中无所碍。水精以水喷空,化为云雨。王曰:“二君并有神通,然吾只有一女,若聘礼先至者,吾即嫁之。”明日,山精将珍玉、金银、山禽、野兽等物来献,王许之。水精后至,不见媚娘,大怒,率水族欲去夺之。大王以鱼网横截慈廉县江,水精乃别开小黄江一带,自莅仁山喝江入沱江以击伞圆山之后,又歧开小迹江以向伞圆山之前。所至甘蔗、车楼、古鸮、么含沿江之间,破掘为湾,以通水族之众。常起风晦冥,引水击王。山下民见之,即编为疏篱以护之,击相舂,大噪以救之。每见梗蓬流着篱外,射之。死者为龙、蛇、鱼鳖之尸,堵塞江。年年七八月间,常有水溢,山下所近人民多被大风、潦水,禾谷损害。世传以为水精、山精争娶媚娘云。

大王得神仙长生诀,甚显灵,为大越第一福神。陈朝翰林学士阮士固征西拜谒,有诗云:“山似天高神最灵,心扃才扣已闻声。媚娘亦有显灵术,且为书生保此行。”后传后新增也。

按《世法集》云:昔貉龙君娶妪姬,生一胞百卵,开出一卵一男。龙君将五十归海;五十同居,与妪姬分治天下,号为雄王。而伞圆山大王乃归海五十男之一焉,非山精灏气之神也。王自海国由神符海口而归,寻其清幽之地,民俗淳厚之处而居焉。过大江至龙肚之地,次于震泽,欲留之。有不满之意,遂去之。溯泸江而上,至福禄江畔,望见伞圆山崇高秀丽,三山罗列,俨然如画,兼有山下之人俗尚朴素,杀牛洒酒,日用饮食,歌咏沉吟而已。王于是作一条路,其形如弦,自由番津向至伞圆山之阳,行至安渊峒作殿以休息焉。

龙眼、如月二神传

黎大行皇帝天福元年,宋太祖命将军侯仁宝、孙全兴等将兵南侵,至大滩江,黎大行与将军范巨俩军于屠虏江拒之,对垒相守。大行梦见二神人于江上,拜曰:“臣兄弟一名张呼,一名张喝。先事赵越王,率众征讨逆贼,以有天下。至后失国,李南帝召臣兄弟,臣等义不可生,饮鸩而亡。帝悯臣等之功,嘉其忠义一节,赐臣等名为神部官将,统领鬼兵。今宋兵入境内,为我国生灵之苦,故臣来见,愿为帝攻击此贼,以救生灵。”大王惊寐,喜谓近臣曰:“此神人助我也。”即焚香于御船前,祝曰:“神人能与我成此功业,则褒封血食,万世无穷。”遂宰牲致祭,焚香,衣冠,纸钱,马、象之物。

是夜,大行梦见二神人,共著所赐衣冠前来拜谢。后夜,复见一人领白衣鬼部自平江南来,一人领赤衣鬼部从如月江北下,共向贼营而击。

十月三十日夜三更,天气昏黑,暴风疾雨大作。宋兵惊惶。神人隐然立于空中,高声吟曰:“南国山河南帝居,皇天已定在天书。如何北虏来侵掠,白刃翻成破竹余。”宋兵闻之,兵将蹂躏而散,相攻相杀,各尽奔逃。生擒不可胜数。宋军大败而还。

大王回兵献捷,封赏功臣,追封二神人,一曰威敌大王,立庙祠于龙眼三歧江,使龙眼平江之民奉事之;一曰却敌大王,立庙祠于如月三歧江,使如月沿江之民奉事之。血食无穷,今犹为福神也。

徐道行、阮明空传

佛迹山天福寺禅师,姓徐名路,字道行。父荣仕李朝,为僧官都察。常游安朗乡,娶曾氏名鸾,因家焉。路,曾氏所生也。少事游侠,倜傥有大志,举动云为,人莫能测。常与儒者费生、道士黎全义、伶人潘乙相友善。夜则刻苦读书,日则弄笛、击球、搏戏为乐。父常责其荒怠。一名,窃窥房内,见灯火阑残,简书堆积,路方据案而睡,手未释卷。由是不复为虑。后应僧乡试,中白蓬科。

未几,父以邪术忤延成侯。延成侯籍大颠禅师,以法殴杀,投苏沥江。尸流至安决桥延成侯家所居处,忽立而止,竟日不去。延成侯惧,告大颠,颠至,偈云:“憎恨不满宿。”尸应声倒去。

路思复父仇,计无从出。一日,伺大颠出,欲邀击之。俄闻空中偈云:“止之!"路惧,舍杖而去。

欲往度国求灵异术,途经今〔金〕齿蛮,险阻而还。乃于佛迹山岩内隐居,日常转诵《大悲陀罗经咒》,满十万八千遍。一日见神人前来,谓曰:“弟子即镇天王也,感师持经功德,故来相候,以备指使。”

路知道法已圆,父仇可复。亲至安决桥步头,以所柱杖子试投急流中,杖逆流行至西阳桥乃止。路喜曰:“吾法胜大颠矣。”直至颠所。颠见,谓曰:“尔不记前日事耶?”师仰视空中,寂无所睹,因殴击之,颠发病死。

自是宿冤雪尽,俗虑灰寒,遍往丛林,访求佛印。闻乔智玄于平化道,躬往参谒,且问真心。偈云:“久混凡尘未识金,不知何处是真心?愿垂指教开方便,便见菩提断苦寻。”玄答偈云:“五音秘诀演真金,个中满月露禅心。河沙更是菩提道,拟向菩提隔万寻。”路茫然不决,遂之法云山寺,谒范会禅师,下问曰:“如何是真心?”范曰:“阿难个个是真心。”路豁然自得,云:“如何行住?”范曰:“饮食渴饮。”路拜辞而去。自是法力有加,禅缘愈笃。山蛇野兽,群来驯扰,燃指祷霖,咒水治病,无不立验。有俗问:“行住坐卧,尽是佛心?”路示偈云:“作有尘沙有,为空一切空,有空如水月,勿箸可空空。”又曰:“日月出岩头,人人失火珠。归人有驹子,行步不骑驹。”

时李仁宗皇帝无嗣,会祥符大庆三年三月,清花府人上言:“海滨沙洲有灵异小童,年方三岁,自称皇子,号为觉皇,凡帝所为,无不知之,乃大颠之所化生也。帝遣中使往视,果如其言。迎还京师,居报天寺。帝以其聪异,颇爱之。欲立以为嗣,群臣切谏,以为不可。且曰:“彼诚灵异,必宜托生宫禁,然后可也。”帝从之。遂设大会七日夜,托胎生法。路闻之,谓其姊曰:“彼儿妖邪,惑人甚矣。吾忍坐视不救,以簧惑群心,蛊乱正法耶?”因使姊佯为观会者,密持路所结印数杖(一作珠),插于廉上,会至三日,觉皇撄疾,语人曰:“遍满国界,铁网罗罩,虽然托生,恐无路也。”帝命解咒,果获路,于兴圣楼收系之,会群臣议。崇览侯适过,路哀诉曰:“愿垂力以救贫僧幸免,异日寓胎宫中,以报其惠。”侯颔之。及会议,佥〔咸〕曰:“陛下以无嗣,故其彼托生,而路妄自解咒,得罪。”侯奏曰:“觉皇设有神力,虽路解咒,夫亦何害?今反如是,路出觉皇远矣。臣愚窃为与其罪路,莫若赐之托生也。”帝然之。

路竟诣侯第于夫人浴处,遍视,夫人大怒。以告侯,侯素知其意,竟不之诘。夫人于是有娠,路嘱侯曰:“夫人临诞之时,必先相告。”及临期,路见告至,乃澡身易服,谓其徒曰:“吾宿因未了,且复托生出世间,暂为帝王。及寿终时,又为二十二天子。若见其身损坏,则我深入沮泥,不住生灭矣。”其徒闻之,无不感泣。路说偈曰:“秋来不报雁来归,冷笑人间暂发悲。为报门人休恋着,古师几度作今师。”言讫,俨然而化。侯夫人遂生子阳焕,年甫三岁,仁宗养于宫中,立为皇太子。仁宗崩,太子即位,是为神宗,乃路之所生也。其路脱形之处,今尚在宁山县佛迹山天福寺岩中。

初,长安大黄(一作嘉远)潭舍乡人阮至诚居国清寺,明号空国师。少年游学,遇道行,服膺道教,历十余年。道行奖其心操,为与心印。且赐名焉。

及道行将谢世,谓明空曰:“昔吾世尊师道果圆成,犹有金创之报,况于末世玄微,岂能自保?我今见出世间,在人主位,来生病债,决定难逃。于汝有缘,应为相救。”道行已化,明空遂还旧寺耕焉。二十余年,不求闻达。

时李神宗方撄奇病,愦乱心神。愤痛之声,阚虎可畏。天下良医应诏而至者以千万计,不能措手。时有小童谣曰:“欲治天子病,须得阮明空。”乃遣使物色,得焉。

明空见使者至,舟中棹卒众多,欲为蔬素以食,乃取饭一小锅,出与舟中棹卒同食,乃示之曰:“子弟繁多,恐不足。你等姑且食之。”由是棹卒凡数百人,皆食不能尽。食罢,又示曰:“你等且暂熟睡少顷,须待潮涨,我始发行。”棹卒从之,皆于船上熟睡。才顷刻间,归船已至都下。棹卒睡觉,皆惊异。

明空既至,诸方硕宿,已在殿上行法,见明空朴陋,不有加礼。明空亲把大钉,长五寸许,钉于殿柱。抗声曰:“有能拔此钉,方能疗病。”如是再三,莫有应者。明空乃以左手两指拔之,钉便随出。众皆惊服。

及见神宗,明空厉声曰:“大丈夫尊为天子,富有四海,故为发如是狂乱哉?”帝乃大惊栗。明空令取巨镬贮油,煮既百沸,以手搅之数四,遍洒帝身,其病辄愈。即拜明空为国师,蠲户数百,以褒赏之。

太平二十二年辛丑,明空去世,寿七十六岁。

杨空路、阮觉海传

海清严光寺空路禅师,姓杨氏,海清人也。世业渔钓,乃舍其业而僧焉。居常念加持伽罗尼门经。

李神宗彰圣嘉庆中,与觉海为道友,潜居荷泽栖焉。所在求食,殆忘其身。外绝驰骛,内修禅定,心神耳目,日觉爽然。便能飞空屐冰,伏虎降龙,万怪千奇,人莫能测。寻本群州寺以居之。

一日,有侍者启云:“某自到来,未蒙指示心要。敢呈诗云:‘锻炼身心好得精,森森直干对棋庭。有人来问空之法,身坐屏边影集形。'"师觉曰:“"汝将由来,吾将汝接,汝行水来,吾为汝授,何处不与汝‘心要'?”乃呵呵大笑。师常说偈曰:“选取蛟龙地中居,野情终日乐无余。有时直上孤峰岭,长啸一声寒太虚。”

会祥符大庆十年已亥六月初三日示寂。门人收舍利,葬于寺门。有诏广修其寺。时蠲户二十人,以奉香火。

觉海禅师,亦海清人也。居于本郡延福寺,姓阮氏。幼慕渔钓,常以一小艇为家,浮游江海。每二十五,遂舍其业,落发为僧。初,与空路俱事师,栖荷泽寺。寻归空路法。

李仁宗时,常与通玄真人召入莲瓮凉石寺侍坐。忽有蛤蚧对呜,聒耳可恶。帝命玄止之,玄默咒,先坠其一。帝笑谓师曰:“尚留一个,与沙门师咒之。”少顷,一个亦坠。帝异之,作诗曰:“觉海心如海,通玄道亦玄。神通能变化,一佛一神仙。”师由是声名驰于天下,僧俗俱尚。帝每以师礼待之,驾每幸海清行宫,必先诣其寺。

一日,帝谓师曰:“应真伸足,可得闻欤?”师乃作八遍诵,身凌虚空,去地五丈,俄而复下。帝及群臣皆合手相叹。于是赐肩舆出入阙庭。

迨神宗朝,累召赴京师,辞以老病,不就。有僧问:“佛与众生,谁宾谁主?”师作偈云:“不觉汝头白,报你作饯客。若曰佛境界,龙门遭点额。”将示寂,告众偈云:“春来花蝶善知时,花蝶应须便应期。花蝶本来皆时幻,莫将花蝶向心持。”是夜,有大星陨五丈室西南隅。诘旦,师端坐而逝。诏蠲三十户以奉香火,官其子二人以褒赏之。

何乌雷传

陈裕尊绍丰六年,麻罗乡人邓士瀛为安抚使,奉往使北国。其妻武氏在家。本乡有神祠,号麻罗神。神精夜夜化士瀛身,行止容貌,若类士瀛,入武氏房中,与之通淫,黎明即去,不知所之。后夜武氏问曰:“府君已奉北使,如何夜夜得还,而昼则不见?”神诈曰:“帝已差他官北使,而使吾侍左右,与帝围棋,不得出外。我念夫妇之情,故暗偷还,与汝以泻恩爱,明旦急赴入朝,不敢久居。”鸡呜复去,武氏心中疑之。

期年,士瀛使回,武氏已胎满月。士瀛奏闻,下武氏狱。帝夜梦一神人来告曰:“臣麻罗神,其妻武氏已有孕,被士瀛争之。”帝惊觉。明日,命狱官将武氏讯其事由。帝即判曰:“妻还士瀛,子还麻罗。”

越三日,武氏生一黑胞,破得一男,皮肤如墨。至十三岁,名曰乌雷。色虽黑如漆,而肌润如膏。十五岁,帝召入侍,甚宠爱之,赐为宾客。

乌雷出游,遇吕洞宾。宾问曰:“好儿郎意欲何求?”雷对曰:“当今天下太平,国家无事,视富贵犹浮云耳。止欲声色,以娱耳目而已。”洞宾笑曰:“尔好声色,得失相当,名留于世。”因使乌雷开口试观。乌雷张口以示之。洞宾唾入,使吞之。洞宾腾空而去。

自是乌雷虽不识字,而敏捷辨给,多有过人,词章诗赋,歌戏吟唱,讽咏之声,嘲风弄月,绕梁遏云,人人自乐闻之。至于妇人女子,尤加悦焉,咸欲睹其面。

帝尝命于朝曰:“如见乌雷奸犯谁家女子,将来帝便谢钱一千贯。若私杀者,倍〔赔〕偿一万。”帝屡与之从游。

时有仁睦乡宗室贵人郡主,名阿金,年二十三岁。其夫早亡,孀居,颜色艳丽,绝世无双。帝悦之,求幸不得。帝尝怪之,谓乌雷曰:“尔何计司得之?”对曰:“臣愿用力一年为期,如不见面,是谋不成,则臣已死矣。”拜辞而去。

归,即放却衣裳,浸于泥淖,暴于暑雨,以致丑陋。因着布裤,托为牧马儿。取竹篱一双,槟榔一封,就近主门外。以槟榔一封贻阍童,乞入刈草。阍童许之。时五六月间,茉莉园花方盛。乌雷一切刈尽,纳于笼中。侍婢见园花已尽,呼令缚之。执得三四日,无人承认。因问之曰:“汝何家奴?胡不见主人来赎?”雷对曰:“仆是飘泊人,无父母,无家主。常从唱儿佣作求食。昨见一官人,系马于城南门外。马饥无草,家僮赐钱五文,刈草一担。仆喜得钱而刈草,不识茉莉花为何物,疑是草也。今无以偿之,愿入为奴,以偿此债。”留之月余,主奴婢见其饥渴,与之饮食。夜间常歌唱。与阍童游,主家奴婢以至内侍姬媵,闻其歌声咸乐听之。

有一夜,过黄昏辰,不见点灯。郡主暗谢,左右无人。主大怒,呼侍婢前来,责以废役,欲箠楚之。侍婢皆顿首谢曰:“臣等闻刈草奴歌唱之声,心甚爱悦,乐而忘返。不意废役至此。箠楚黜之罪是甘。”郡主置之不问。

时夏热。夜初更,郡主与众婢闲坐庭中。迎风弄月,以为胜赏。俄闻乌雷歌声,隔壁静听,恍若钧天之节调,殊非世上之声音。精神契会,意思凄凉,尤爱悦焉。遂使侍婢将乌雷入为家童,独在左右差使,渐为密近之奴。常令吟咏,以舒郁结之情。乌雷乘此益勤奔走,服劳于役。郡主为之感动,遂成幽郁之疾。累至三四月,其疾转加。婢媵服事,久而疲劳,夜深熟睡。郡主呼之,无人觉起。有一夜乌雷夜入侍疾,逼近郡主。其情难禁,谓乌雷曰:“自尔来兹,为尔声使我成疾。”遂与乌雷交通,其疾稍愈。

自是情爱日密,至如丑污之态,无复顾惜,欲以田地与雷为家宅。雷曰:“臣本无家住,今遇郡主,是真天仙,臣之福也,臣不愿田产及金银珠宝,愿得郡主进朝镶金妆玉之冠,试之一戴,死亦瞑目矣。”镶金妆玉之冠,乃先帝所赐,使之进朝贡之礼。至是亦与乌雷不惜也。

乌雷得冠,乃暗行而归,戴之见帝。帝见之甚喜。即命郡主进朝。乌雷戴镶金妆玉冠侍立。帝曰:“曾识乌雷否?”郡主顾之面惭。时乌雷有国语诗云:“囗囗耨囗囗愿爫碎,囗囗囗囗天仙抵咤雷。”[1]自此名闻天下。王侯家女常讥笑之。有国语诗云:“霜计油霜院特近,仍尼权贵少之得。囗囗为声色铖(囗囗囗)醝酖,可惜朱囗囗吏可惧。”[2]虽有诗鄙之,然常为声音所牵,避不能得,尝与之通交,人人不敢搏箠,惧前诏,追偿钱故也。

后乃私过〔通〕明威王女嫡女,拘获未杀。翌日,明威王进奏曰:“乌雷夜入臣家,黑白难分,业已格杀,请命谢钱若干进纳。”帝不知其未杀,即判云:“登辰格杀勿论。”时徽慈皇后乃明威王之亲姊,帝亦〔不〕着意。明威王归而杀之。乌雷将死,吟国语诗云:“生死罗囗囗诧管包,男儿免特囗英豪。囗囗(囗囗)皮(为)声色甘罗囗囗(囗囗),托党罗囗囗粓囗囗市。”[3]又曰:“吕洞宾告我曰:‘尔之声色,得失相当。’其言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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