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都振作不起来。
林子说,木木你就像一只过了冬仍在冬眠的动物。
我一愣,随即微笑,“是吗?”
林子认真了,她说,“这么久了,我帮你扒开了土,将你揪出来,可你只是睁开眼,瞥了瞥同遭,就又把头缩回土里去。有时,我真不明白,是这个世界让你失望了?还是你呆在自己的世界里惯了不愿出来?”
我低头,哑然。
有些事,一直不说,只是想隐藏自己的脆弱。我不愿让林子知道,我每次望着窗外发呆其实满心都是荒凉;也不愿让林子知道,一直相爱的父母离婚了,爸爸去陪了一个垂死的女人。
我只是害怕,别人会洞悉我心底那些久积不化的悲伤。
“抱歉,我不该说这些。”林子说。
我起身,抱了抱她,“谢谢你为我扒土,谢谢你一直不放弃我,我以后一定要从土里爬出来。”
“哎呀,别抱我。”林子嚷嚷。
“为什么?”
“现在的人思想太腐,要是被人怀疑我的取向了怎么办?”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并松了手,“林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妮子脸一红,“你看出来了?”
“咦?我猜对了?”
“什么?你猜的?”她扑过来要挠我的痒,被我巧妙地躲开了。
“能说说他是谁吗?”我兴致勃勃的。
“你知道的。”
我立即将跟林子共同认识的男生从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最终目标琐定在画室的于超和刘禹身上。
“快说,是于超还是刘禹?”
林子瞪了我一眼,“不是他们。”
“哦。”我猜错了。
“文澜涛啦。”林子说。
我一愣,文澜涛?“你和他在交往?”
林子有些沮丧了,“只是暗恋,还未表白呢。”
我立即来了兴致,“这是好事,一切美好的恋爱都会从暗恋开始。”
“是吗?你这么认为吗?”妮子乐了,“真好。我最怕就是有人跑来跟我说早恋不好早恋就该死之类的问题。你知道吗?我呢,就想在我最无杂质的年纪里好好地去喜欢一个人,就算将来不能开花结果亦无所谓。像现在这样可以毫无顾虑地去喜欢着他已经是件很幸福的事了。”
是吗?
我下意识地搜索了下记忆。
好像,林子的话没什么不对。
一个人,能在最无杂质的年纪里去喜欢一个人,确实是一件会溢满幸福的事。
比如,因他一句温暖的话或者因他投来的一瞥。你就会觉得得到了全世界一样……
幸福,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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