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直往前方而去,大地一片苍茫雪白之境,此时雪势已有见小,雪花飘零如那漫天的花瓣,娇小美丽而又冰清玉洁。
行了好一会,潇少言下了马,扶着安倾舞从马匹上下来,安倾舞不清楚潇少言带自己来这里是干嘛,又见潇少言也不说话,而是牵着马往前走着,安倾舞便也跟随在后面。
行到一处,只见满地梅花在雪中怒放,潇少言把马栓住,只见有佳人于满树的梅花之下,有雪花飘落,有暗香袭来,安倾舞旋转着,梅花太过美丽,场景太过美好,以至于安倾舞忘记了距离她不远处的潇少言正失神的望着她。
安倾舞善舞,世人传闻安倾舞容颜舞姿倾人城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
此时安倾舞站在满是梅花盛开的梅林中,早已经是不由自主的舞动了起来,偶有微风,吹动着安倾舞束起的长发,虽然男装,然而却也倾人。
潇少言不忍打乱此刻眼前的美景,只站在一角欣赏着,佳人欣赏着雪中梅花而舞,他欣赏着围绕着梅花而舞的佳人。
安倾舞旋转着舞姿,她最喜梅花的高洁,最喜梅花的雪中怒放,更是最欣赏有着梅花品性的人。
安倾舞侧身,正好看到不远处的潇少言双手交叠的看着自己,此时的潇少言并没有穿着将服,而是一身大红袍服,云袖宽广流泻如水,红色袍服于雪地中极是耀眼,似乎连那雪都不舍得在其衣袍上降落,而那素日淡无波痕的眉眼此时却皆是温柔,见状,安倾舞还在旋转的步伐生生的一顿,似乎突然才想起来此刻这里并不是只有自己,还有一个潇少言。
安倾舞停下了步伐,那脸上的笑意倒是不曾有变,不远处的潇少言见安倾舞已经停下了便缓步而来,心中只是想到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见到这雪中的舞蹈。
“容儿,都说你姐姐安倾舞容颜舞姿倾人城,本王却是觉得容儿的舞姿再也无人能及。”潇少言的声音低柔婉转,可是隐约之间也有一种凛然的姿态
安倾舞敛下睫毛,轻声说道“王爷不曾见过家姐的舞姿,自然无法知道家姐的风姿,如此便以为倾容的舞姿是最好的,王爷可听过井底之蛙的故事?”安倾舞似笑非笑
潇少言有些讶然的望向安倾舞,深幽的眸中若有所思,瞬即又恢复如常
“子非鱼,又怎知鱼之乐,纵使天外有天,若是那片天空已经适合了那只青蛙,那他何须再要寻找别的天空?”潇少言淡笑着,直接来到安倾舞的身旁,看着对方,说道
安倾舞闻言似乎是听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竟是笑出了声音道“这句话从有着王者之称的王爷口中说出来,未免是有些不符合王爷的身份。”潇少言为何会被授予王者的称号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人自傲而又目空一切,气场如此强烈的人竟会说出这样一席话,安倾舞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了。
“是吗?”潇少言蹙了蹙眉,一步步的靠近着安倾舞,直到安倾舞退无可退,潇少言的双手却是放在了安倾舞两边的肩上,两人相隔不过五六厘米,近到安倾舞可以感受到潇少言鼻息间呼出的热气
“王爷这是作何?”安倾舞一句话说出,脸上的表情一时凝滞,面前的人欺压上前的身子,略带冷意的唇正好偏了一偏落在安倾舞的侧脸上
安倾舞双手伸出,对方却更是迅速的抓住,一时冷寂的场面皆无言语,只余安倾舞清冷的眸光中,跳跃着冷厉的怒意
潇少言见状,却是慢慢的放开了抓着安倾舞的手,心中的骄傲不允许他在看了安倾舞眼中对自己的怒意之后还做着这样的动作。
安倾舞推开潇少言,那声音夹着飞雪,似冷刃,一刀刀的刺进了潇少言的心中。
“倾容希望王爷明白,男女关系之间,我不会喜欢王爷你。”一字一句,安倾舞咬得无比的清晰
安倾舞往前直走,似乎再也没有了刚才那般好的兴致。
身后的潇少言不由微微的拧眉,锐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而又盛气逼人,而浑身散发而出的冷冽的气息似乎比这雪天之地更要冷冽上几分。
潇少言驱马前行,马行到途中速度渐缓,而前方正是安倾舞,潇少言借此顺势直接单手伸出把安倾舞抱了起来。
“潇少言。”莫名其妙被人抱起的安倾舞喊道,有风呼啸,马的速度在潇少言的控制下又飞速,安倾舞被潇少言单手夹在肩窝下,已经有冷汗在其额头沁出
潇少言见状更是夹紧了安倾舞,无视对方眼中不善的神色,更是一手拉着缰绳专门往不平的道路上行驶着,唯恐那马的速度不够快,唯恐安倾舞在马上还癫得不够。
安倾舞被潇少言夹着已经是癫得晕头转向,索性闭起了眼,忍住胃里的翻涌之意。
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