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潇少言所言,这一场战争若不是因为安倾舞的存在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西国想要全身而退,难,而想要胜利,更是难上加难。
而事实是,西国真的胜了。
三斤的大名自此在西国的阵营中大有一种如雷贯耳的趋势。
时间一晃而过,在秋季还未深入之时,那冬季的飞雪已经在南边城降临。
自从离开西国的云京来到西国的南边城到如今已经有半年之久,半年代表着什么,半年代表着六个月,若以每个月三十天来算,六个月便是一百八十天。
一百八十天代表着南国与西国之间又经历了几场的战争,双方死伤皆有,输赢各半,而在这半年的时间中,最引人瞩目的人便是西国宫以离的近身士兵,三斤。
帐营外大雪纷飞,南国与西国皆不是那严寒之地,将士并不擅长在雪地里作战,然而南营的军队不曾有想要退兵的趋势,导致如今的西国依旧只能驻扎在南边城。
冬季以来,两方阵营已有许久不曾开战,帐营之外是鹅毛飞雪,银装素裹,自然是不适合两方迎敌,将士稍有懒惰之意,加上天气严寒,大有一种昏昏欲睡之感。
然而总是有那么一群人,不畏严寒,更爱雪景,若说在战事中还有乐趣的,也唯有这雪景下的天地。
帐营内升起了柴火,安倾舞窝在一边表情懒懒,倒不是因为她怕冷,只是长久以来每天的无所事事让她在这战场中有些许的不适应,她想不通为何潇少言还驻扎在那里,按说南国所处的环境四季如春,将士根本就没有在雪地上作战的经历,这样一来,原先对于南国有利的因素在此刻就不复存在了,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退兵,然而如今对方却没这样做,这又是为了什么?
安倾舞不解,彼时只见营帐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掀起,随之进来的是披着红褐色的莲蓬衣的古孙达,此时那莲蓬衣上沾有银白雪絮。
古孙达自那帘子中走进,从屋外带进了一阵风,只见那古孙达一边把那莲蓬衣解了下来拍了拍那上面的雪片,一边环视着整个帐营,看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宫以离,开口便问道“三斤,将军不在吗?”
安倾舞摇了摇头,她一早醒来就不见宫以离,也不知其是去了哪里。
而在阵营外的东南处的百来丈外的一隅处有一匹良驹,那良驹正是宫以离的白墨。
大雪纷飞,天地一片银白之色,身着狐裘大衣的宫以离仿若就要与这银装素裹的天地混为一体,若不是此时他身前站着的一袭黑衣的男子和一袭蓝衣的男子,怕是很难让人发现。
“王爷,朝堂之中一切正常,只是那太子似乎有在暗处训练兵马的嫌疑,而容嘉皇近来的身体也时好时坏的,如今全是那独孤氏在照看着,至于七王府中,此时一切正常。”木易说着也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在身前宫以离的手中
一边的北海却是说道“王爷若是无事,为何不早点结束这场战争,在这里耗着似乎不是王爷的做法。”北海从七岁就开始跟随在宫以离的身边,他无比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是有着怎样的实力,而传回西国的战报输赢对半,他并不相信,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那些输赢都是眼前之人所故意的。
手中的信封还没拆开,宫以离却是看了眼说话的北海,见到对方再联想到那日对方与安倾容一起在床上所见的场景,宫以离微微的压下心中的不适感,适才说道“不在这里耗着怎么知道那宫以琛的计划,他在别的方面没什么本事,倒是在躲藏本王这件事上做得滴水不漏。”
“王爷说的是,那太子确实是在王爷出征后才敢放开手脚的,只是言行举止皆是很隐秘”木易答道
宫以离伸手打开信封,那信封里面的信纸上写的仅仅只是几个字,然而那几个字却是让宫以离的眉毛微微的皱了皱。
“只是王爷半年以来皆在这里,难免朝中有心之人会向那容嘉皇嚼舌根。”北海想了片刻,只感觉刚才王爷看他的眼光怪怪的,又想到自那侧妃和他们发生的那件事后王爷就没召见过他们几人,莫不是王爷他……
可是虽然他们醉酒了,但是对于府中所流传的那件事他们自身还是能够判断的,子虚乌有。
“那潇少言不回南国,本王自然是奉陪了,若是无事,你两就先回去吧。”宫以离远望群山,那山已经是银白装裹,宫以离伸出的手中有一小块碎玉,那玉温润顺滑,细腻水润,浑身通透,又似有彩光在其中流泻,波光粼粼,那碎玉虽然只是一小块,然而那上面的雕工却精细,小到一丝一厘,似乎都是经过严密的计算。
此玉名为凤云佩,乃是久匀大陆前朝大一统之时久氏风氏中的凤氏当家主将凤将所执之物,有闻说九龙朝分崩离析之时当代的凤将凤妍妍在身死之时恐那凤云佩被人夺去,因此一摔之下凤云佩裂成六块,也自此凤云佩不见踪影,而那凤云佩背后所隐藏的有关凤将暗部的力量也随着凤云佩的消失而变得扑朔迷离,又有闻说,那隐藏在凤云佩背后的力量足以使如今的四国国主震撼。
凤云佩的存在,使人疯狂,也让四大国的当局者畏惧。
宫以离沉思,他在西国这么久也才找到这么一小块。
“王爷,那日确实不是你所见的那样,卑职三个和侧妃并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当时那侧妃让卑职等饮酒,没过多久卑职等就醉了,真的不是王爷所想的那样,也因此,王爷更要小心侧妃。”眼见那木易已经先离开一步,北海压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是说了出来,他们虽然喝了酒,但对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们还是可以分得清楚的
宫以离闻言拿着碎玉的手指微微的一颤,又收起了手中的碎玉,似是无意的看了一眼北海,那眼中似是有光华流转,只让人深溺其中。
“本王知晓。”他曾有所怀疑,只是不曾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