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安倾舞的这一个上场西营的士气果然是有些上涨,然而这也只能证明两方阵营处于一种同样的状态,从装备人数上来说,西营依旧是不及南营的。
然而尽管两方战领皆受伤,但那要开战的姿势已经不容再等待,只剩下还未擂鼓迎战。
安倾舞从场上下来,自然受到了众多异样的目光,原先除了宫以离是没有人知道她的武功是哪种地步的,就算是凌泽,也只是在当初见到了安倾舞的那一箭破石而出。
“好样的,三斤你这小子深藏不露呀。”说话的古孙达直接驱马上来就朝着安倾舞的后背直直的拍了一下,那眼中全然的都是赞赏,已然忘记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多么的不利
安倾舞挑眉撇了撇面前的李达,她可没有深藏,要说也是没有机会,这不今天她还赶上机会了呢。
安倾舞来到宫以离的身边,经过刚才的处理,宫以离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只是那唇色依旧是苍白,而那双眼却是看着面前的安倾舞,眼中的神色安倾舞无法看懂,只感觉那视线似乎可以烧热人内心的思绪。
安倾舞转头,貌似无意的说起“毕竟我也不希望七王爷的队伍全死在这里,何况,我们回去西国就可以分开了。”安倾舞的声音说得极小,除了宫以离其他人自然听不见。
宫以离深深的再看了眼前的安倾舞一眼,那眼中闪过一丝不置可否,随即那眼轻描淡意的直接放在场中已然在布阵的南营军队上。
宫以离此时的心中升起的是矛盾的心情,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如何的定义眼前的这个人,她刚才的出场是在帮他,他并不是没有感觉,也并不是没有感谢,然而,要让他将感谢说出来,那却是不可能的,而彼时安倾舞解释的话无疑是让宫以离的内心再次的飘忽不定,只觉得眼前的人这样做只是为了能够尽早回去西国,也就是为了,能够尽早的离开自己。
前方南营的阵营有战领在布置,西营凌泽也已经布阵完毕,两方已经整顿齐发,皆待一方事先冲破。
士兵已经在出动,战场上兵戎相见,每个人都在尽全力,因为这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战士手中的刀剑闪着银白的锋利光芒,那是刚出鞘的光芒,将士手中的剑逐渐被血染红,战袍上,脸上都是血迹。
安倾舞和宫以离站在后方,尽管是在后方,然而战场上的战事瞬息万变,已经有南营的将领突破防线,只从后方杀来。
场上已经是混乱,双方士兵双眼所见的皆是一片血红之色,宫以离潇少言安倾舞皆加入了战事中,战场上自然是没有可以旁观的人,安倾舞手中白绫突起,舞如飞龙,那白绫明明柔软如那流水,然而那自白绫扫过的范围却是锋气如刃。
血流成河,这是安倾舞第一次如何近距离的了解战争所带给人们的残酷,那满地的死尸,那随着风而来的血腥,那怒吼的大地,那卑微到渐渐听不到的痛苦呻吟无不在充满着安倾舞的感官。
她自认自己不是矫情的人,她自认能够见惯这样的场面,然而也只有自身的身临其境,安倾舞才知道战争的残酷远远不仅仅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安倾舞思绪稍微的呆愣,就已经有南营的将士来到眼前,那手中的剑竟是直直的朝着那呆愣的安倾舞而来。
安倾舞未来得及反应,已经有剑抵挡了过来,止住了那把剑继续的朝来,那剑离着安倾舞胸口仅仅不过几毫米。
宫以离浑身煞气,手中的剑一注入内力,又岂是那将领能够抵挡的,宫以离手中的剑直直的莫入那将领的胸口中,那血直接沿着剑往外流出,宫以离脸上毫无表情,只那眼神冷漠的看着那将士,又毫不留情的把剑抽了出来,直接往其的脖子上一抹,那将领瞬间的倒了下去,只有那血流满了那下方的土地。
“上来。”宫以离伸手朝着安倾舞
安倾舞只觉那手纤细而又修长,再往上看去,是那冷若冰霜的面具,那面具后的表情此刻是什么模样?
安倾舞不知道,只是缓慢的把手放到宫以离的手里,宫以离一拉,安倾舞已然坐到了马背上,正是宫以离的身前。
“本王的侧妃断不会死在这里。”宫以离提剑袭去,又是一颗人头落地,那血直接喷到了安倾舞的脸上。
可这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安倾舞突然无比清楚的意识到。
两方交战已经杀红了眼,那场中的擂鼓阵阵,越来越猛烈,大有一种以此战为终结的意味。
南营兵马原本就勇猛,在这之中更兼有三千的南珏军,此时的战况已经偏一边而倒,西国兵马越来越无力,南国兵马越战越勇,长此以往下去,于西国兵马,不利。
安倾舞手中白绫舞动,因为与宫以离同骑一匹马,那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想要取宫以离首级的人马更是一拨倒下一波又起,纵使安倾舞和宫以离武功再如何的超群,但终究是双拳难敌,更有两人心中又各自有着自己的顾忌。
以此下来两人虽毫发无损,但却也是精疲力尽。
虽然毫发无损,然而宫以离身上的伤口却是再次的裂开,那血染了安倾舞手中的白绫,只让人感觉更是艳丽。
“你下马,不要在我周围。”宫以离冷皱着眉,看着那蜂拥而上的南国士兵浑身散发而出的煞气更是浓烈。
安倾舞自然知道宫以离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脱身,只是这一刻身后少年冷淡得毫无波澜的语气,竟让安倾听到了那冷淡之下微许的关心之意,她能够认为他也是关心自己的吧?
“下马。”宫以离手中的剑舞动得更是频繁,每一剑下去必然带动着那血水汨汨而出
安倾舞仿若未闻,只是手中的白绫越是凌厉。
宫以离见状,隐在面具之下的眉毛已微微的皱起,这女人是把战场当成游乐场了吗?
然而,他不让,也不愿她在这里受伤。
而这场战争的输赢他不看重,只要他的士兵能够突围这里,减少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