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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艺文志(3)

尝谓君子立功之道有三正志定略仁及众也书曰难大考翼不可征定乱难也而况仓卒之变乎维忠以正志耳又曰人倚乃身迂乃心安民难也而况远迩一致乎维智以定略耳又曰式敷民德永肩一心民怀难也而况去思乎维仁及众耳三者有一焉皆足以树勋建名而况兼之乎此辽之人所以生祠公也公代巡兹土辽阳戍卒以抚臣革之贞厉其穷凶者猬集为乱登陴而闭门涣无统纪公时自南卫闻变单骑入城谕之祸福众心以定盖示包荒用冯河缓穷追之噬散吠声之党焉耳乃上疏曰羣酗干纪保无他志愿宽斧钺以开其悔制曰可既而广宁抚顺相继以逞公密布而阴侦之一无测识者三城首恶同日而俘盖释壮颀受濡愠将欲刑故宥过使终无咎焉耳复上疏曰倡为乱略止此数夫愿宥其它以安反侧制曰可实维忠荩可嘉锡乃崇阶吁数百里之乱起于一旦声色不动而东顾之忧以纾非忠以正志乎先是羽檄旁午朝议咸咈或谓此而不讨恐酿藩镇之乱公曰否非淮西泽潞比也或谓遣使招安且觇徼竞公曰否非淳化两川比也由是锋镝之祸息而疆境赖以全活者不啻千万计供亿之费省而公私赖以不困者亦不啻千万计吁以东人震惊仰望之私谈笑而挥之使背帖于席非智以定略乎宁远辽之咽喉东西络绎昼夜不息苟举措一失受祸比他卫尤剧征讨则有毁体裂肢逃山逾海之戚遣使则有负曳鞭挞鬻产巿婴之忧今耕者而飱曰公食之也织者而裳曰公衣之也父指其子祖指其孙曰公活之也非仁及众乎其师生父老相率而吁于守备陆继宗备御袁东旸鸠木砻石立祠于学宫之西偏貌公之象而征文于琼或问曰生祠古欤曰古也礼也义也公悯无辜之民横罹夷斮不计死生祸福以身任之力请于朝而得免义也民受公之恩非直于旦暮见公之容而思之又欲使其子若孙皆知所自礼也礼以义起古之道也昔文潞公泽及天下洛人生祠于资圣院张文定弭盗一方蜀人图像于益辽之祸起于仓卒深浅成败不可测而文定自外入又得伸缩自由公视之又难也而公才望日隆安知不为潞公祠公讳铣扬州人石塘其号也时工未及半守备李臻至不数月告竣皆其劳也

医闾先生集叙

李承勋

予昔从伯氏世卿于大崖山中读书至古之学者为己大崖慨然叹而问曰今天下有若人乎予未能对复叹曰白沙陈先生公甫医闾贺先生克恭真其人也吾将焚举子业从之游越数载还自白沙称其绪论以为人心通塞往来之几生生化化之妙有非见闻所及者必深思而自得之未易言也白沙之学以自得为宗吃紧工夫全在涵养端居静坐不为私妄间隔则心虚气灵天理流通大本立矣喜怒未发而非空万感交集而不动舍是而滞碍于形器支离于占毕力愈劳而心愈乱不足以语道矣故其时云吾能握其机安用窥尘编先生之学亦出陈氏在谏垣时闻为己端默之旨笃信不疑谢病归构小斋读书其中随事体验未知其要潜心玩味杜门不出者十余年乃见实理充塞无间化机显行莫非道体事事物物各具本然实理吾人之学不必求之高远在主敬以收放心勿忘勿助循其所谓本然者而已故为臣必尽其忠为子必尽其孝推之家庭里闬间冠婚葬祭服食起居必求本然之理而力行之久久纯熟心迹相应不期信于人而人自信有边将扑杀献绩者见先生即吐实曰不忍欺也城中乱卒焚劫不入其坊人扶先生往谕之众见即罗拜而泣曰吾父也遂解散待罪城赖以全非盛德能至是乎尝并而论之二先生之学均于为己白沙资质高明而虚静涵养之益为多故所见高妙至其德立道尊体任自然从容和易不事矫饰不善学者见其暮年气象之可亲而不知其早岁自治之甚力惮深思而欲径造自然怠克治而欲妄效和易故多流于放荡先生性本笃实其学主于躬行循循然自下学始法地之下以固其基法地之广以聚其业如是而自治如是而诲人如是而始如是而终笃实之积光辉发越桀黠者心服而献诚叛乱者醉德而革面予昔抚东土访先生之闾见其子乡进士士咨文行不忝所生又闻有老门生百户胡深者亟欲招致匿不肯见先生之风高矣远矣今夏士谘辈录先生言行若诗若文若奏议共若干卷遗予于戏先生学本不可以言语文字求今先生往矣舍言语文字何以见先生之心谨序而传之先生讳钦世为定海人以戎籍隶辽之义州卫登成化丙戌进士任户科给事中养疾回隐居医闾山下克恭其字也辽人无老少贵贱至今称为医闾先生云

辽城望月

唐太宗

玄菟月初明澄辉照辽碣映云光暂隐隔树花如缀魄满桂枝圆轮亏镜彩缺临城郄影散带晕重围结驻跸俯丸都伫观妖氛灭

纪辽东

隋炀帝

辽东海北剪长鲸风云万里清方当销锋散牛马旋师宴镐京前歌后舞振军威饮至解戎衣恨不徒行万里去空道五原归

题琼花

张三丰

璚枝玉树属仙家未识人间有此花清致不沾凡雨露高标犹带古烟霞历年既久何曾老举世无双莫漫夸便欲载回天上去拟从博望借灵槎

高丽平州中和馆后草亭

李 晏

藤花满地香仍在松影拂云寒不收山鸟似嫌游客到一声啼破小亭幽

婆娑道中

【元】 阎长言

泉源疏地脉田陇上山腰败石平危径枯柴补断桥

过盖州纪兴

【都御史】 马文升

烟雾初消海峤端荒陂寒水与天连山光杳霭飞凫外秋色参差落雁前田野欢呼瞻使节讼庭空寂长苔钱从容事毕还朝日韶舞声中觐九天

冬至寄广宁傅司谏

【巡按御史】 刘大谟

岁晚惊流水天涯慷慨深飞灰传淑气残火伴孤吟紫极通明汉白云隔翠岑不才无寸补惭愧欲投簪

广宁怀古

刘成德

衰草闲仙洞清云冷誓台舆图连朔漠烽火静尘埃水自胡沙出山从故国来戍楼钟罢晓笳鼓递悲哀

开原郊行

李承勋

融融春色课锄犂绝塞孤危强自支独喜连城同复日正逢明主中兴时泽消积雪鸿初集帘动微风燕未知忽报呼韩来纳款人心原不隔华夷

考试漫成

刘 讱

辽海东风散晓寒杏花光艳满台端欣逢士集开方盛怕报春归落未残香入布袍偏缱绻影随松盖共团圝公余忽忆当年事十里红霞送目宽

幕府新迁

周 叙

万山环合趋辽左一水萦纡遶镇东礼乐宫墙弦颂里甲兵樽俎笑谈中权专节钺三千里身愧麒麟第一功振武崇文原有自百年恢复仰皇风

徐东岩程初亭刘北郭九日联句

边州秋净海天宽佳节重逢漫作欢云日萧条飞北雁风尘流落系南冠八年九死霜前泪万里孤臣塞上寒少壮从军今白首茱萸愁向醉中看客里虚逢重九节奔波垂老海之滨世情稍稍秋云薄野色丛丛露菊新霜重尚余黄叶树尊空不见白衣人登高西望多乡思眼暗襄平万国尘载酒登高西日落东牟遥阻望乡台故园菊对峨眉冷异域尊当蒲水开云里哀鸿高复下沙头落鹭去还来淹留坐惜年光转客思萧萧物自摧

西山令草堂

【原任郎中】 石洲叶应骢

出郭西行二里余小山碧矗谪仙居洗心林外三溪水适应言前万卷书有日果还苏武节无人更葺管宁庐高情惭愧张公子千载遗文想故墟

墉鼠行

襄平张 升

张纲不畏狼冯妇不畏虎胡为举世人独畏穿墉鼠鼠爪岂如虎爪强鼠牙不似狼牙长虎在深山狼在野尔鼠何得居高堂太阳当空稍退避敛尔身形藏暗昧黄昏末及暮云横即肆奸同殊得志掉头瞋目步如飞呼曹引类趋庭闱厨下先飱供祭肉架间复啮及时衣翻盆覆钵贪饕甚东馆西轩游已尽粉墙画壁任穿窬蹑合登台谁复禁有时忽到绣床边并头莲叶枝枝残金针彩线不知处双鸳拆作孤飞鸾有时潜入书房里万轴牙签尽销毁瑶琴锦瑟无寸弦图画珍藏半凌替有时侵入箧笥中吴绫蜀锦纷于蓬湘浦云笺皆失素粉囊脂盒余残红太仓岁积千种粟留待荒时备饘粥尔心那解识天心晓夜侵渔未知足嗟尔鄙鼠欲何为虎狼犹有束缚时一朝王母生嗔怒大纵狸奴捕捉之健儿纷纷捣巢穴火焚水溺穷搜索丞相忧怀自此纾廷尉按问尤深责尔身己见喂饥猫尔子尔妇将焉逃臧获怒尔常切齿磔尔皮骨燃膏脂人性何尝殄天物尔独于人大肆毒世间好恶本同情何处偷生改营窟

兰英碑词

【都御史】 西平李 贡

兰英盖州人成化初调广宁操备厕役欧总兵信九年春胡虏掠小黑山报至英随欧追虏出境虏因风举火我军溃欧马中箭死追益急英曰主将三军司命即欧公死如大众何乃以所乘马拥欧驰归英遂遇害时欧以规罪故不敢为英表扬之今三十三年矣予行宪至盖州而哀之乃刻石于墓而系以词曰有明之盛兮边守为严犬羊穷伺兮匪日匪年乘间窃掠兮飞扬胡尘得报追逐兮将卒鼓行胡虏得利兮纵火用兵主将马踣兮贯矢于膺呜呼危哉天地反复兮星辰易位山川崩沸兮雷霆为溃何此心之耿耿兮指本初而不背审此身之当死兮明章大义嗟主将之司命兮国体系夫重轻羌纤微之摧辱兮怛何用夫微生我骨可断兮沟壑是横我血可涂兮原野是腥独主将之不可死兮皇鉴予之衷情固铢称而寸度兮夫何瞬眛而难明将卒之两全兮信仓皇之所难矧锋镝之在前兮固不可从容而盘桓委马以奉主兮冀纵辔而生还岂厮役之受恩兮欲图报而难殚慨羊斟之御主兮抽宿昔之恨端乃恋恋于杯羹兮竟致主于凋残顾仓卒之所处兮在恩义为兼尽人孰无死兮要能处死之为正重国体于丘山兮匪私情之是狥孰谓厮役之琐琐兮有此忠诚之至性何堂堂之缙绅兮反临危而徼幸自归骨于兹山兮已三纪其有余神飘飘而上征兮饮沆瀣而康娱朝揽辔于扶桑兮夕弭节于少皡之墟俯永世一息兮侔真烈以为徒嗟恩典之未及兮在世道为何如周崇死难兮有门关以及孤汉宠死事兮纷印绶之累累兹固观风者之责兮对荒坟而忸怩聊树碑以刻词兮慰忠魂于杳微

具瞻亭赋

刘 琦

戊子之秋九月旁死魄莪峯公与客登医闾之山休于盘石之上俯瞰沧海仰止丹崖览东辽之形胜想重华之肇封升降峛崺四望垣埢顾谓客曰美哉山河即此可以对景矣又奚必陟绝然之〈山截〉巅哉乃即其处作具瞻亭斥粉饰之施戒雕琢之工无积日之久土木之穷匪曰驰骋纵目实可省俗观风故赋其事爰以美之瞻斥西山之岩岩兮磨云汉之苍苍堆烟岚之迭翠兮溥盘错于淳庞列诸峯之罗立兮如剑戟之森铓崔嵬万仞环抱六重势同插架秀压居庸中孑然之突出兮作西土之梵宫卧霏霏之烟霄兮若鹤飞之崆峒聆哀壑之呼号兮响幽涧之石淙北瞻沙漠南望蓬瀛孤竹西联鸭绿东潆俯三韩兮跨长城控九夷兮拱神京带辽水兮激澄清至夫封□白云桮桊虹螺并泰岳列嵯峩基托医闾兮伟地理星分箕尾兮焕天文邻仙人之洞兮践□草之香熏通圣水之地兮盼绉波之绣纹俯吕公之嵓兮袭□草之芳芬瞰东丹之台兮余万卷之典坟若其凫鹥振鹭颉颃飞翀佳木异卉高低葱茏耸飞阁倒乔松悬瀑布而长空西风急而暮山紫北雁尽而山叶红良辰不再胜概难逢攀巉岩之危石若骞空之飞鸿迥川泽于睇盼觉宇宙之无穷尔乃访风于前川兮羡花柳之渺茫忆鲁南之沂水兮乘舞雩之风凉凤凰翔翱兮鸱鸮潜藏魑魅远遁兮野雀骈食虎豹敛迹詟服犬羊善韩范之宣抚审忧乐之后先威声宣于沙漠惠泽洽于穷边将表仪于廊庙岂曰兹山之具瞻

薛子曰夫文也者所以征事实昭谋猷陈风雅论世博物者或有稽焉非以其文而已辽之文其可以类附者既附之矣而复录此者备厥稽也是故仰圣谟综羣言搜辑古今诸为辽事而发者录惟辽人文之盛靡可殚究诸不惟辽事而发者不录故曰备厥稽也非以其文而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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