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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麋【附麞】

埤雅麋鹿属也故麋之文从鹿从米从米则以麋性善迷故也

埤雅凡含血之物肉差易长其次角难长最后骨难长故人自懐胎至成人二十年骨髓方坚唯麋角自生至坚无两月之久大者重二十余斤其坚如石计一夜须生数两凡骨之顿成生长神速无甚于此此骨血之至强者所以能补骨血坚阳道强精髓也头者诸阳之首众阳之聚上锺于角岂可与凡血为比哉

周官兽人夏献麋注云麋膏凉故夏献之

淮南子曰孕妇见兔而子缺唇见麋而子四目埤雅麋有四目其二夜目也类从所谓目下有窍夜即能视是也

春秋书冬多麋传云以其害稼也

愽物志麋掘泽草而食其场成泥

埤雅麋喜音声麞喜文彩今猎户以彩服舞麞鹿麞即麕也齐人谓麕为麞

埤雅麕性善聚善散故从囷囷聚也亦散也又曰麕鹿皆健骇而麕性胆尤怯饮水见影辄奔故道书云麕鹿句胆善怖

李卫公说道书中云麞鹿无魂故可食陶隐居云麞鹿非辰属又八卦无主即生死无尤故道家许听为脯牛羊鸡犬虽补益充肌肤于亡魂皆为愆责并不足噉清异録道家言麞鹿麂是玉署三牲神仙所享故奉道者不忌

宋陈去非有题易元吉画麞诗

南史将军曹景宗曰我昔在乡里骑快马如龙与少年数十骑平泽中逐麞数肋射之此乐忘死

狐【附狸】

易未济小狐汔济濡其尾埤雅谓小者材不足也狐者志不果也材不足志不果是以几济而有濡尾之难

礼檀弓古人有言狐死正首丘仁也白虎通正首丘不忘本也注云正首丘谓正其首以向丘也

类从燕识戊己不衘泥狐潜上伏不越度阡陌

张续宣室志张鋋夜行逢巴西侯置酒邀玄邱校尉至一人衣黒衣天将晓鋋悸窹乃一狐卧于侧葢所谓玄邱校尉也

异苑胡道拾自云广陵人好音乐医术之事体有矂气恒以名香自防唯恐猛犬所噬自审死日戒子弟曰气絶勿令狗见我尸也死于山阳敛毕觉棺空开之不见尸时人咸谓狐也

管子曰狐白应阴阳之变六月而一见

类从狐狼知虚实虎豹识冲破

埤雅狐妖兽也鬼所乘之有三徳其色中和小前大后死则首丘

山海经青丘之国有九尾狐白虎通徳至鸟兽则九尾狐见名山记狐神兽出青丘山音如婴儿食之不蛊

管辂传有一小物如兽手持火以口吹之书生举刀斫断腰视之乃狐也自此无火灾

旧说狐有媚珠又曰狐礼北斗而灵善变化

郭氏玄中记狐千岁为淫妇百岁为美女为神巫为丈夫与女子交接能知千里外事即与天通是为通天狐名山记狐者古之淫妇其名紫紫化而为狐故自称阿紫牛羊日厯唐长庆中举人歌曰欲入举场先问苏张苏张犹可三杨杀我故辇下谓三杨为通天狐

周成王时黒狐见

赵晔吴越春秋禹三十未娶行涂山恐时暮失嗣曰吾娶必有应矣后有白狐九尾而造于禹曰白者吾服也九尾者王证也于是涂山人歌曰绥绥白狐九尾龎龎成于家室我多攸昌禹乃娶涂山女

搜神记燕昭王墓有老狐化男子听张华讲说华怪之谓雷孔璋曰今有一男子少美高谈孔璋曰当是老精闻昭王墓有华表柱已千年可取照之当自见华如其言乃化为狐杂俎汉平陵王墓多狐自穴而出者毛皆坌灰

杂俎野狐名紫夜撃尾出火将有怪必戴髑髅拜北斗髑髅不坠则化为人矣

搜神记吴郡顾旃至一冈忽闻人语声云咄咄今年衰乃与众寻觅冈顶有一穽是古时塜见一老狐蹲冢中前有簿书一卷老狐对书屈指有所计较犬咋杀之取视簿书悉是奸人女名已经奸者朱钩头所疏名有百数而旃女亦在簿次容

斋随笔城狐不灌社鼠不熏谓其所栖穴者得所凭依此古语也故议论者卒指人君左右近习为城狐社鼠

南部新书晋天福甲辰岁公安沧渚民家犬逐一妇人登木而坠为犬咬死乃老狐也尾长八九尺

李华鹗执狐记某尝目异鸟撃丰狐于中野问名于耕者对曰此金鹗也其何快哉因譲之曰仁人秉心哀矜不暇何乐之有曰是狐也震惊我姻族挠乱我闾里喜逃徐子之庐不畏申生之矢皇祇或者其恶贯盈而以鹗诛之予非斯禽之快而谁为

白居易古冢狐歌古冢狐妖且老化为妇人颜色好头变云鬟面变籹大尾曵作长红裳徐徐行傍荒村路日欲暮时人静处或歌或舞或悲啼翠眉不举花颜低忽然一笑千万态见者十人八九迷

苏子美猎狐篇秋食承露禾夏饮灌园泒暮夜出傍舍鸡畜遭横害晩登睥睨鸣呼吸召百怪或为婴儿啼或变艶妇态不知几千年出处颇安泰

集异记李揆夏夜宿堂前之轩有巨狐鸣噪于庭乃人立而跳月光逆射久之踰垣而去揆甚恶之及将晓入朝其日正拜

宋徽宗宣和七年九月有狐升御榻而坐又李宻即位狐鸣于旁

晋乐广为河南尹先是河南官舎多妖怪前尹皆不敢处正寝广居之不疑尝外户自闭左右皆惊广独回顾见墙下有孔掘墙得狸杀之其恠遂絶

唐舒元舆飬狸述野禽兽可驯养而有禆于人者吾得之狸余爱其能息鼠窃近乎正且勇尝观虞人有生致者因得请归置新丰里客舍常阖闗实窦纵于室中潜伺之见轩首引鼻似得鼠气则凝蹲不动斯湏果有鼠数十軰接尾而出狸忽跃起竖瞳迸金文毛磔斑张爪呀牙划泄怒声鼠党帖伏不敢窜瞬视间羣鼠肝脑涂地迨夜背缸潜窥室内洒然而吾得高枕坦卧絶疮痗之忧皆斯狸之功乎

杨夔蓄狸说敬亭叟之家毒于鼠暴穿桷穴墉室无全宇咋啮筐篚帑无完物乃赂于捕野者俾求狸子蓄于家饰茵于栖给鳞以茹抚育之厚如字诸子其撄生搏飞举无不捷鼠慑而殄影暴腥露膻纵横莫犯矣然其野心常思逸于外罔以子育为懐一旦怠其绁踰垣越宇倐不知其所逝叟惋且惜涉旬不弭弘农子闻之曰野性匪驯育而靡恩非独狸然人亦有旃梁武于侯景宠非不深矣刘琨于匹磾情非不至矣既负其诚复返厥噬呜呼非所畜而畜孰有不叛者哉

苏子由牛尾狸诗首如狸尾如牛攀条捷险如猱猴橘柚为浆栗为糇筋肉不足惟膏油深居简出善自谋寻踪发窟并执囚蓄租分散身为羞松薪瓦甑蒸浮浮压入糟盎肥欲流熊脂羊酪真比俦引筯将举讯何尤无功窃食人所仇

杨廷秀诗序偶野人有为予生得牛尾狸者献诸丞相周益公侑以长句狐公韵胜氷玉肌字则未闻名季狸误随齐相燧牛尾策勲封作糟丘子子孙世世袭膏粱黄雀子鱼鸿雁行先生试与季狸语有唯其言湏聴取

杨廷秀诗朝来栗姫羽化去逋出木奴三百户乌椑士子散如烟检校不知渠去处山童报道黒衣郎字曰季狸氏竒章上树千回一霎强连夜剽掠积乃仓

狼【附豺】

诗豳风狼跋其胡载囗〈士冖田疋,上中中下〉其尾毛诗草虫经狼项下有袋求食满腹向前行乃触之退后又自踏践上囗〈士冖田疋,上中中下〉其尾进退有患故诗以况跋前囗〈士冖田疋,上中中下〉后袋故也诗注所谓颔下悬肉即此也

埤雅古之烽火用狼粪取其烟直虽风吹不斜或曰狼骈胁直肠其粪烟直为是故也内则曰狼去肠岂以此欤

白帖汤时有白狼衔钩入朝以为祥瑞周宣王得白狼而戎狄宾周穆王征犬戎得白狼四白鹿四而荒服不至

白帖宋王懿字仲德义兵窘迫而值暴雨洪潦不知津梁有一白狼至前仰天而号讫衔王衣因随狼以济

草木子狼尾一孔三毛囗〈月坒〉中筯大如鸭邜

周官兽人冬献狼注云狼膏温故冬献之

张续宣室志张鋋罢秩归蜀夜次巴西有人道左拜曰巴西侯奉邀既见置酒邀沧浪君至一人苍衣其质魁岸夜半鋋亦假寐天将晓鋋悸而寤见一狼卧于前盖所谓沧浪君也

稽神録晋州神山民黄张妻忽梦一黄褐人腰腹甚细留淫之两接而去遂懐妊好食生肉砥唇咬齿而性狼戾后生二狼生即走其夫击杀之

大宛传乌孙王昆莫初生弃于野狼往乳之

后周异域传突厥之先匈奴之别种也被邻国破灭有一儿年十岁兵刖其足弃草泽中牝狼以肉饲之及长与狼合有孕焉彼闻儿在欲遣杀之儿与狼逃之高昌国北遂生十男其后各有一姓阿史那即其一也

埤雅豺狗足似狗而长尾白颊高前广后其色黄季秋取兽四面陈之以祀其先世谓之豺祭兽故先王候之以田

汲冡周书霜降之日豺乃祭兽豺不祭兽爪牙不良

俗云羣豺噬虎言其徤猛且众可以窘虎也史云豺见虎睡则遶而溺之虎不能起遂噬之又云豺舌如棘舐舌似锯骨痩如豺豺柴也豺体细痩故谓之豺棘人骨立谓之柴毁义取诸此

汲冢周书雨水之日獭祭鱼獭不祭鱼国多盗贼记曰獭祭鱼然后渔人入泽梁埤雅獭取鲤于水裔四方陈之进而弗食世谓之祭鱼盖自祭其先如貙豺然或曰獭一岁二祭豺祭方獭祭圆言豺獭之祭皆四面陈之而獭圆布豺方布也又按俗传獭祭鱼将鱼罗列于前取黄颡鱼一枚以爪按其头作声如人有巫祝也故俗呼黄颡鱼为师祭毕獭食诸鱼而縦鱼师于水字说豺亦兽也乃能获兽能胜其类又知以时祭可谓才矣獭非能胜其类也然亦知报本反始非无赖者

獭又能捕鸟见鳬鹥羣在则仰卧于水离水面尺许乃吐沫以引之鸟见沫浮羣飞啄之獭乃以四足抱住淮南子曰鹊巢知风之自獭穴知水髙下言岁多风则鹊作巢卑水之所及则獱獭移穴

埤雅旧说蟾肪合玉獭胆分杯又曰熊食盐而死獭饮酒而毙叙例曰獭分杯尝试之不验惟涂于盏口但使酒稍髙于盏面

本草西戎以獭皮饰毳服领袖则污垢不染如风霾翳目即以袖口拭目中即出

昔有人畜一子母猢狲一日鸢飞下搏其子对母啄其脑食其髓猢狲哀鸣三日不食径于厨中取肉一片戴顶上往中庭似有所伺逡巡鸢果来搏肉猢狲两手撦擘其翅啮脑食髓众见之甚为快意

论衡鹿之角足以触犬猴之臂足以搏鼠然而鹿制于犬猴伏于鼠不利也

咸熈中有翁妪弄猴于瑞昌门外一日妪死猴塟之咸称为义猴

幕府燕闲录唐昭宗播迁伎艺人止有弄猴者猴颇驯能随班起居昭宗赐以绯袍号孙供奉罗隐下第诗云何如学取孙供奉一笑君王便着绯朱梁簒位取此猴令殿下起居猴望殿陛见全忠径趋其所跳跃奋击遂令杀之唐臣愧此猴多矣

神仙传有人种黍山中患猕猴食之闻介象有道术乞辟猴之法象曰明日往黍所望见羣猴便大唤语之曰已白介君教莫侵食黍此人明日往视黍遇羣猴适欲下树因承象语遂各自还山

栁宗元憎王孙文猴之徳勃诤号呶唶唶强强虽羣不相善也食相噬啮行无列饮无序有难则推其柔弱者以免好践稼蔬所过狼籍披攘禾实未熟輙龁齩投注窃取人食皆以自实其嗛山之小草木必凌挫折挠之使之瘁然后已故猴之山居恒稿然

两山墨谈唐大厯中有猴数百集古田杉林中里人欲伐木杀之中有一老猴忽跃去邻近一家纵火燔屋里人惧亟走救火于是羣猴遂脱去其狡智若此

宋时山僧云晏元献公来猕猴满山程伯淳作诗云闻说猕猴性颇灵相车来使满山迎鞭骡到此何曽见始觉毛虫亦世情

王延寿王孙赋储粮食于两頬稍委输于胃脾蜷兔蹲而狗踞声厯囗〈口鹿〉而喔咿或嗝嗝而吓吓又嘀嗅其若啼性囗〈犭票〉猜而囗〈犭番〉疾态峰出而横施縁百仞之髙木攀囗〈穴上幻下〉袅之长枝或羣跳而电透或成悬而瓠垂

黄山谷诗真宜少陵觅未觧栁州憎婢喜常储菓奴颠屡掣绳少陵觅谓杜甫有従人觅小胡孙诗栁州憎谓栁宗元有憎王孙文也

猿【附狙】

或云猴性躁急猿性静缓

栁子厚憎王孙文猿之徳静以恒类仁让孝慈居相爱食相先行有列饮有序不幸乖离则其鸣哀有难则内其柔弱者不践稼蔬禾实未熟相与视之谨既熟啸呼羣萃然后食衎衎焉山之小草木必环而行遂其植故猿之居山尝郁然

荆州记三峡猿长鸣至三更闻者皆下泪

晋书穷猿投林岂暇择木

蜀志邓艾见玄猿抱子在树上引弩射之中猿母其子为拔箭卷树叶塞疮艾叹曰吾违物性其将死矣乃投弩于水中

广异志唐魏元忠性素强正其微时家贫止有一婢厨中方爨出外汲水还乃见老猿为其守火婢惊白元忠元忠曰猿恐我乏使为我执爨不亦善乎

唐异闻录王绩游嵩少选一散嵓石堂栖止焉月夜见一人胡须眉白而瘦自称山公与绩谈论往往有异绩疑其怪取镜光出而胡者走失化为猿而殒

清异录华山道士李道殷山栖谷饮有竒术能摄伏鬼神畜一黑猿呼为臂童道殷于庵侧古松上以茅草枝营一巢为臂童寝息之所名峻青宅

宣室志张长史赁凶宅以居覩黑衣郎树上掷瓦见击其弟射杀之乃猿也又孔氏帖颍川陈岩景龙初举孝亷于京师至渭南县见一妇人貌甚殊絶衣白衣立于路隅掩袂而泣岩叩之妇人乃曰妾楚人也侯氏子家弋阳先人以髙尚闻于湘楚间由是隐迹山林妾虽一女子亦有箕山之志

许浑诗谢守携来东路长袅藤穿竹似潇湘碧山初暝啸秋月红树正寒啼晓霜蔡君谟诗朝栖乔林之苍莽夕饮幽涧之潺湲

呉筠玄猿赋嘉其雨昏则无声景霁则长啸不践土石逍遥于万木之间春咀其英秋食其实不犯稼穑深栖逺处独有君子之性异乎狙狖之伦

李徳裕白猿赋动不为暴止皆择所柽松郁而不残楂梨熟而后取凌峻壑而电曜挂长萝而匏垂施于射则李控弦而即贯用于道则华飬形而不衰

庄子曰呉王浮于江登乎狙之山众狙见之恂然弃而走逃于深蓁有一狙焉委蛇攫抓见巧于王王射之敏给搏捷矢王命相者趋射之狙执死王顾谓其友颜不疑曰之狙也伐其巧恃其便以敖予以至此殛也戒之哉

诗王风有兔爰爰雉离于罗注云兔性阴狡爰爰缓意也

诗小雅趯趯毚兔遇犬获之注云趯趯跳疾貌

小雅有兔斯首炮之燔之注云有兔斯首一兔也犹数鱼以尾也

曲礼祭宗庙之礼兔曰明视

论衡儒者言月中兔夫月水也兔在水中无不死者夫所谓兔者月气耳

典略兔者明月之精视月而孕白帖禀星精握斗枢又曰衡星发于兔一说兔目不瞬视雄毫而孕

春秋后语淳于髠说齐威王曰韩卢者天下之俊犬也东郭囗〈鵕,兔代鸟〉者海内之狡兔也韩卢逐东郭囗〈鵕,兔代鸟〉腾山者五环山者三兔极于前犬疲于后犬兔俱疲各死其处田父见而获之无劳苦而擅其功今齐魏相持损兵毙众恐强秦大楚乗其后而有田父之功也

俗云兔营窟必背丘相通所谓狡兔三窟

楚词顾兔在腹言顾兔居月之腹而天下之兔望焉于是感气

天玄主物簿孕环之兔懐于左腋毛有文彩间色至百五十年当转环于脑能隐形人不能见矣

周宣王时有兔舞镐

东汉方储纯孝负土成坟种松千株鸾鸟栖其上白兔游其下

草木子曰术家以十二肖配十二辰各有不足鼠无牙牛无齿虎无脾兔无唇龙无耳蛇无足马无胆羊无神猴无臀鸡无肾犬无肠猪无筋人则无不足也

韩子宋人有耕者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因释耕守株冀后得兔为宋国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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