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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相见

转眼间,在B市已经呆了十几天。因为家里大人们都很忙,所以李卉每天的工作就是带着两个小的玩。这个时候没有电脑,没有电子游戏,没有电动玩具,可是却有着最原始最单纯的游戏。女孩子们大多是跳皮筋,跳格子,丢沙包,踢毽子……男孩子玩的相比之下却要埋汰了许多:弹玻璃球,玩泥巴,打陀螺,拍纸画等等,真的是数不胜数。没有了高楼大厦的阻隔,所有的孩子都可以玩在一起。每天都是乐不思蜀的,在家长千呼万唤之下才会和小伙伴依依不舍的告别……

相对于这些孩子,李卉是年龄最大的。因为这时候同龄的孩子都不会在院子里溜达,小女孩到了爱美的年纪,怕晒黑。男孩子就不说了,青春期。少年宫,公园这些才是经常他们经常出没的地方,而且心里年龄较大的李卉也不愿主动和他们交流,当然歧视应该也算是一部分,虽然这些李卉不在乎,但总不想和一群思想还不成熟的半大孩子互相攀比。

和一大群小萝卜头天天呆在一块,感觉好像老师一般。解决他们的纠纷,给他们端茶送水,有时候兴趣来了也会和他们一块儿玩一会儿,对于这些,李卉非但没有感到不耐烦,更是乐在其中,因为这个年龄的孩子还没有被一些外界不好的思想影响,对于所有的都非常友善。李超很快的就和这些大院的孩子们打成一团。很快地,大院里所有的家长,都知道了最近来了位“小卉姐姐”,会讲好听故事,会做新奇的游戏。看着端庄温婉的侄女性格渐渐开朗起来,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李爱军等也是高兴,刚开始还怕她一个人呆着无聊,不耐烦,现在一切都好了,家里孩子有人照顾着,工作也安心了许多。

而这时的陈轶因当兵与父母有些争执:父母希望陈轶上完高三,考上军校,这样以后的路会顺一些。而陈轶却想凭自己的本事先在偏远的部队待几年,然后从部队考军校,不想在家里的余荫庇护下生活。双方相持不下,气呼呼地走出家门的陈轶看到的终生难忘一幕:一个面容白净,身材高挑,衣着朴素的女孩带领一群小孩玩耍,肆意张扬地笑着……此刻,沉寂了十六年的心像是被一颗石子撞击了一下,掀起阵阵涟漪。适才郁闷的心情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不觉得想靠近,靠近,再靠近……

与此同时,玩的有些疲累刚停下来李卉也注意到了这个英俊帅气,略显青涩的小伙子。波澜不惊的面部,显示出这个男孩平时应该不喜欢笑。两个人的眼神逐渐开始对视,不知道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什么,只是注视着,时光好像定格在了这一刻,很久很久……

“小舅舅,你是来找小北的吗?我再玩一会啦,其它小朋友还没有回去,我这样走了多没有面子啊。小舅舅……”赵小北抓着陈轶的衣角撒着娇,虽然他知道这样也没用。这时正在发愣的两人才恍然回过神来。李卉心里有些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大把年纪了,玩什么情窦初开”。

没有发现两人的不寻常,赵小北忙介绍说:“小舅舅,这位是小卉姐姐,漂亮吧,呵呵,她是我的好朋友哦,小卉姐姐可厉害了……”看着外甥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陈轶却没有一点不耐烦,听得是津津有味。“哦,对了,他是李磊那小子的姐姐……”呱噪的赵小北终于结束了自己的演讲。

“难怪觉得有些面善,原来是五年前那个霸道丫头啊!这可这是‘冤家路窄’!野丫头居然也变成美天鹅了,也着实令人吃惊,呵呵……”陈轶想起了之前不愉快的见面,真的是觉得好奇又好笑。

五年前,李卉跟着爷爷奶奶一块儿来B市看望刚满三岁的李磊,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新奇,每天不带着还在留着鼻涕的李磊在院子里晃荡,那时候所能玩的花样可没有现在这么多。而陈轶正好和同龄的小伙伴们在玩着在国外的一个姑姑带来的小汽车,正巧被路过的李卉和李磊看见了,李磊吵着要玩,但是自认为是大姐姐的李卉认为自己不能这么的不顾脸面,硬凑上去玩。所以就拉着哭闹的李磊在远处眼巴巴地站着。陈轶因为是陈忠实的老来子,又加上陈老爷子对其及其宠爱,所以也就养成了唯吾独尊的性子。

看着远处的姐弟,陈轶沾沾自喜,顿时起了戏弄的心思。刻意低让小伙伴移动到两姐弟面前,高兴地玩了起来,还特意挑衅似的看了一下李卉。而此时看着哭闹的李磊已经不耐烦的李卉,更是被眼前这个坏小子招惹的怒发冲冠。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抓住陈轶的衣领,拳头一下子就揍到了脸上,那动作可谓是干净潇洒。因为长期的在村里横行霸道,摸爬滚打,李卉有的是力气,所以这一拳也就不轻。陈轶和小伙伴们都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惊呆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刚打完,李卉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里显然不是自己的地盘,这小子不会伙同其它人一块儿欺负自己吧。”看着一动不动的陈轶“不会打傻了吧”,心里不住泛起了嘀咕。

陈轶的眼神,显示着此刻的难以接受“自己居然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打了,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啊,这让自己以后怎么面对这些个小伙伴。从小的教育告诉自己,又不可能去打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虽然她是如此强悍,但终归是女的啊,怎么办?”

闻讯而来的家长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听闻事实之后的陈忠实夫妇哭笑不得“家里的小霸王被一个小女孩打了”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夫妻俩幸灾乐祸地看着儿子,忙着安慰李卉这边的家人说:“没事,小孩子在一起玩儿,打打闹闹存属正常,可别吓坏了孩子,再说了一个小女孩的拳头能有多重,我家这孩子虽然被惯坏了,但还是经受的起的,呵呵……”

事后的李卉被家里人狠狠念叨了一回。而挨打的陈轶这边,却被无情的家人当作国家大事在宣扬着。很快地,远在京都的陈氏一大家子都人尽皆知了。而当终于想好要如何报仇,一雪前耻的陈轶,在上门寻找罪魁祸首的时候,却被无情的告知,李卉早已回到老家了。这让一口气堵在心里的陈轶更不止如何发泄才好,想到去李卉的老家,但后来这个想法被家人无情地扼杀在了摇篮里。

这些年来惦记着这个丫头,已然成了陈轶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对于陈忠实安排的军事训练,陈轶更是卖命了。陈轶心里一直想着“一定要变强,不能在让那丫头有任何可乘之机”。这件事情也成了那些个发小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时经过苦难洗礼过后的李卉显然早忘记了那件遥远的事情,故而对面前的男孩也一无所知。主动地上前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李爱军的侄女”。“你好……”不等陈轶回答,李卉拖着不情愿的两个弟弟转头就走了。

看着亭亭玉立的背影,陈轶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只能看着曾经的“冤家”从自己身边又一次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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