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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过年喜相逢

春节,一个辞旧迎新的传统节日,也是老百姓最为看重的节日。这时的农村虽然不富裕,但是家家户户或多或少地都会准备年货。当然最开心的要数小孩子了,因为过年可以吃好东西,穿新衣服,偶尔还会有些零花钱。

喝过腊八粥,到了腊月二十三,就正式进入了过年了,“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尘土;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炖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贴花花;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这些顺口溜都是耳闻相传的,直到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个年才算是过完。

回到村里的李磊上面有亲人宠着,下有新的小伙伴们捧着,犯了错误还有李卉和李超兜着,混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全家总动员,大大小小地人都在为过年准备着,加上今年的收成不错,还有春节回来的李爱军三人,远在A市的的大姑姑李巧婷也会回来。李卉的大姑姑李巧婷是老李头最疼爱的女儿,一直以来都是压在两老心头上的一块心病。五六年没见了,时不时的就会唠叨一下,有时甚至会说:不知道临死会不会见上一面,要是自己突然没了,大姑娘那么远,可怎么办。每年过年时打电话的时候大姑姑一家总会在电话那边磕头拜年。每个老人最希望的就是儿女绕膝,特别是年龄越来越大,但是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想念就让女儿扔下一家老小千里迢迢地回来。这次终于是得了准信,所以更是比往年要看重许多。

家人商量着,在腊月二十六这天把养好的一头大肥猪给杀了。要是往年,大人们肯定是不舍的。

这天一大早,众人就开始忙碌起来:早早的在地上挖了个土灶,放一个大黑铁锅,烧了整锅的热水。因为听说老李头家杀猪,围观了很多人,特别是小孩子,争着抢着往前挤。其中也不乏搭把手的人,李爱国领着几人去了猪圈。不一会儿,就听到从猪圈里传来一声嘶裂的惨叫声,只见李爱国用钩子钩住了猪的耳朵,另一位叔叔用手揪住了猪的尾巴,几个人在一旁合力将肥猪赶出了猪圈。这头猪大概知道自己的死期将临,正在作垂死挣扎,四条硕大的猪脚用力朝前抵住,不肯再上前半步,嘴里尖叫着,几个大人终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大肥猪抬上了大板车。

这时就轮到杀猪人大显身手了,顷刻之间,他以迅猛之势,将锋利的尖刀对着猪的脖子捅了下去,鲜红的猪血便哗哗地流向早已准备好的大盆内。尽管在流着血,可是这头猪还是使出最后的力气,拼命蹬腿,直到血流干了,腿也动了,眼睛始终没有合上……看着这样的情形,李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这边几人却又麻利地把刚死的猪投进了正在沸腾的水中,这样便于刮毛。毛处理干净后,杀猪人就开始麻利地开膛破肚,切头蹄、开膛取内脏、扒猪皮、卸前后肘子、割里脊五花肘子肉、剔排骨,一气呵成。接下来清理的工作就交给了董兰花几个妇女,看完了热闹的村民们知道这些肉老李头家是用不完的,也都会就近买上几斤以供过年使用。而最吸引小孩子的要数猪尿泡(膀胱),它可以像气球一样吹的很大,都是争着抢着要玩。这样忙忙碌碌了大半天,才算是把一头猪帮着收拾干净了。

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中午的时候李爱军,林静和李爱党三人就开着车走进了村子。村子一下子就沸腾了,大老远的就去李卉家“报信”。三人像是明星似的在众人注目下,看着车缓缓地驶入了院落。下了车就忙着把年货往下搬:喝,不得了啊。有一个稀罕玩意,黑白电视机。村民们私下议论着:“老李头家这是发达了啊。”

这一瞧,李爱党更是不得了:穿着人模人样的,见识广的村民还认出了腰里别着的黑匣子的东西叫“BB机”,还有这崭新的红旗小汽车,听说在B市还买了房呢。

“可不得了了,这要花多少钱啊”村民A说。

之前人人提起都嗤之以鼻的小混混如今这是飞黄腾达了。

“还是这老李头有福啊,家里孩子都个个出息了,连小汽车都开上了。”村民B羡慕地说。

村民们都争先恐后地热情地向前打着招呼。那曾经看不起李爱党的媒婆更是凑上前去说是手里有好姑娘。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围着李爱党拉关系。“什么小时候你还吃过我的奶呢,”“我还给你结过生了”,诸如此类的话。看着被围观李爱党,李卉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呵呵,让你显呗!”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来人,终于喘了口气的李爱党又被老李头当众训诫:“你这小子,挣了几个钱就不是你了啊。你看看你那头发,油光瓦亮的,摸了猪油啊,还有你那车……”

李爱党在旁边是来忙求饶说:“爹啊,我也不知道会是这么阵仗啊,早知道,我就穿的破破烂烂回来了。哎,好了,我先给你摆弄电视去啊。”说着,连忙逃也去的走开了,顺便瞪了一下旁边看戏的几个,李超和李磊忙帮着弄电视机。

这边“看完戏”的李爱军对老李头说:“爹,小江(李爱党的小名)买这些也是为了业务需要,您就不要再说他了。”看着这个自己最信服的二儿子也这么说,老李头才止住了对着个幺儿的不满。

不一会儿,电视就有画面了,全家人都围着这个玩意,稀奇不已,一个个看的都是津津有味的,李卉也不例外,毕竟自己也已好几年不曾看过了。

下午李爱党开着车去县城接到了大姐李巧婷一家。看着最小的弟弟现在也这么出息了,李巧婷感觉很是欣慰。想着亲人们手洗的面庞,近乡情怯的李巧婷显得有些紧张,丈夫王元握了握她的手。

“爹,娘,女儿回来了。”还没等车停好,李巧婷就奔向了屋里,跪在了愈显年迈的父母身边。这时的她,只是远归的女儿。忘了自己是而立之年,忘了还在身后的丈夫,儿女。

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娇女,骆玉梅早已泪流满面。看着抱头痛哭的两母女。老李头也强忍着泪水,说:“好,回来就好,快起来,别让女婿看笑话。”看着这样的场面,李卉的情绪也有些崩不住了,远在他乡的辛苦也只有在外的人才能体会吧。

过了好一会儿,情绪得以平复的众人话起了家常。看到家里的变化如此之大,看着好久不见的亲人和一张张略显陌生的面庞,李巧婷觉的自己离家实在是太久了。

“这是妞妞吧,上次见识才七八岁,不知道还认不认识姑姑。”说着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李卉连忙上前回答说:“认识,还有哥哥姐姐,姑父,我都记得。我的那件最漂亮的花裙子是姑姑买的,还有就是姑父还送了我一双大头皮鞋。晓伟哥那时调皮,在我和晓丽姐荡秋千的时候,把我俩都弄翻了。好一阵疼呢,这些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说着还有些生气地瞟了一眼,站咱一旁的已经是大小伙子的王晓伟一下。看着这样的李卉,全家人都笑了起来。

“对,就是,我也记得”。站在一旁的王晓丽也附和着说。

“我记得那时候妞妞吃的圆滚滚的,你们让我在后面推,可是我哪有劲啊。呵呵,真的不小心手滑了一下啊!”王晓伟在旁面调笑着这个面善的妹妹。感觉这小妮子大变化不小,当初野小子似的,现在也亭亭玉立了。

刚开始还有些陌生的王晓伟和王晓丽也慢慢地在谈话中,越来越放的开了。

看着明里暗里说自己胖的王晓伟,李卉心里一下子有些愤懑,不知道怎的,见了亲人的自己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刚要说话,这边王晓丽就维护着李卉地说:“哦,那也不知道是谁瘦的猴子似的,比我大了两岁,还打不过呢”。

“呵呵”。李卉在一旁肆无忌惮地笑着。

这边几个人说的热闹,大人们也看着津津有味。李超和李磊俩小子早已按捺不住了。好不容易有个哥哥了,怎么也不搭理他们。

“晓伟哥,你还记得我吗”。李超忙着急的指着自己问,“还有我”。李磊也一旁凑着热闹。“我知道你们俩。李超和李磊吗,呵呵,我家还有你们的照片呢。这几天,哥带你们玩

啊。”看着两人期待的样子。虽然王晓伟已经成年,但看着两个可爱的弟弟也是忍不住喜爱。

“我走的时候你们还是被抱在怀里的奶娃娃呢。一转眼也都这么大了啊。”李巧婷感概地说。

孩子们在这边聚成一堆,聊自己的,大人们也在一边唠家常。这场面好不温馨。这时,闻讯而来的李巧莲带着两个孩子也回来了,又是一阵欢笑相逢,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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