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儿不敢得罪这种金主,更何况是太守亲戚,又见他们人多势众,哪敢再言语,只好歉意的看着花骨朵儿。
紧接着,那公子又换了口气,放肆的端详着不远处唱曲儿的女子,语气轻浮的言道:“再说,别的位置也没法儿正脸儿看到小娘子的风姿艳貌啊。”光说不够,还拿着扇子往唱曲儿女子的方向挑了一挑,眼光很是享受,好像隔空拿扇子挑着她的下巴赏玩一样。
这人言行举止让花骨朵儿直犯恶心,她本有心结,实在不欲再添堵,只想离这种瘟神远远的,安安静静的听个曲儿。于是二话没说,起身随便找了个空座坐下,看都不往这边再看一眼。
那公子见欺负人都没了对象,一个人唱戏有什么意思,也悻悻的坐下。
茶楼里的客人都等着看场鸡飞狗跳的好戏,可戏码刚开演就草草结束了,不禁有些失望。对那位小相公除了同情还有些鄙视。大庭广众之下,被别人欺负得老老实实,一点儿反抗都没有,这面子可折大了,确实值得同情;可是呢,受了辱不掩面离去也就罢了,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换个座位继续听曲儿,这就有点儿……脸面忒大了吧。
花骨朵儿可不知道其他人心里有什么鬼祟,只想听听小曲儿,在曲子里找些安慰。
唱曲的女子刚还怕花骨朵儿气盛和那公子起了冲突,得罪了官家到头来要吃苦头,看她落座别处才松了口气,怕那公子不依不饶还要纠缠,于是赶紧拨弦开腔,转移了众人的注意。
席间,那公子寻得机会便对唱曲儿的女子出言轻薄,破坏了曲子的气氛,花骨朵儿很是厌恶。而唱曲儿的女子知道这次又是个惹不起的人物,躲不过的孽障,心里只是苦。
曲终有了,人终散场……
看客都已离席,花骨朵儿不想走,可又不忍心累那姐姐为她辛苦,便也随着旁人离开了茶馆。
花骨朵儿不想回到别院,便继续在大街上逛荡,走过大街穿小巷,逛完了就再逛一遍。
离开繁华的主街,穿过一个曲曲折折的僻静小巷,突然,花骨朵儿看见虎头儿一个人坐在巷子头,手里把玩着两个铜钱。
“虎头儿,你娘呢?”
虎头儿闷闷不乐,低头继续摆弄那两个铜钱,瓮声瓮气的答道:“不知道,我娘让我在这儿等她。”
天色已经大黑,一个点儿大的小童自己在外面可不安全,花骨朵儿想着,走上前去拉起虎头儿的手,“走,咱们一起找你娘去。”
虎头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被花骨朵儿拉走了。
走着走着就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离得不近,巷子又曲折,听不太真切。花骨朵儿依稀觉得二人中说话的女子是虎头儿的娘,便循声找过去。
“小娘子,你可知道我下午挨得多苦,你可唱得我骨头都酥了。”花骨朵儿终于能分辨出来,二人中的男子,那不就是刚才在茶馆中飞扬跋扈的那人么。
花骨朵儿大感不妙,唱曲儿的姐姐定是被那恶人逼迫,后果不堪设想,她要赶紧赶过去搭救。于是加紧步子,拉着虎头在巷子里乱窜。
“请公子不要为难奴家……”唱曲儿的女子言语间都是不情愿,听得花骨朵儿更着急了。
“哎哟哟,小娘子还来这招儿,本公子最喜欢这种调调儿。”
“公子,大庭广众的多让人见笑啊,您看您那几位官爷都看着呢……”
唱曲儿的女子四处卖艺多年阅人无数,早就知道遇到这种恶少她难逃此劫,只想少些屈辱,快些了事,实在躲不过去就多得些银子也好。
“你们看看这娇滴滴的样子。”那男子一边隔着衣服在唱曲儿女子身上上下其手,一边还和他那几个随从交流心得,那几个人也丝毫没有避讳,就站在一边看着他淫辱唱曲儿的女子。
“还害羞什么啊,以为本公子没见识么,小娘子你行走江湖,什么人物阵势都见过了吧,本公子今天一定给你来点儿新鲜的。一会儿把本公子伺候舒服了,再给本公子的几个随从们解解渴。哈哈哈哈哈哈……”唱曲儿的女子心里暗暗叫苦,花骨朵儿一听头都要炸了,心里越急,脚下越乱,听那声音远远近近的,就是找不到路。
那男子污言秽语还没说完:“正所谓寡不敌众,我倒要看看我们几个轮番上阵,敌不敌得过小娘子你遇到过的那些风流情种。”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唱曲儿的女子心知此时如果反抗只会遭到更多凌辱甚至虐打,还不如曲意迎合,至少得保性命,于是小声说道:“公子忒没正经,奴家就住在这附近,不如公子随奴家回去,也好施为……”
“这小骚娘们儿,还勾搭男人回家,唱个曲儿忒也可惜了,哥儿几个完事儿了不如把她送到怡红院吧。”男子的随从吵嚷着。
“回家?哼哼!小娘子床弟之下人来人往,本公子怎敢凑那热闹。今日就和小娘子品品这野趣,给小娘子换换口味。”说着解下了唱曲儿女子的外衣。
唱曲儿女子说话声音小,花骨朵儿听不清楚,但这些人越来越放肆的污言秽语和淫笑她可是都听进了耳中。
“脱!脱!脱!”几个随从像喊口号一般怂恿着那个男子。
那男子故意放慢了动作,像供人观赏一样,一件一件褪去唱曲儿女子的衣服,唱曲儿的女子先是细长的脖颈露在了外面,继而修长的双臂露在了外面,继而白花花的大腿露在了外面,继而圆润的肩膀露在了外面,继而胸前雪白的一片全部露在了外面,全部衣服被那男子褪得干干净净。
那些随从们看着女性光溜溜的身子,那还能按捺得住,一个个兽性大发,只是碍于主子还没动作,不敢造次,虽然身体不能泄欲,嘴上却是不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