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骨朵儿再一次来到了那座并不金碧辉煌,毫不引人注意的府邸之前,不过这一次,满身鞭痕的她却不能再踏进府门……万籁俱寂,只有一轮孤月高悬,银色的清辉同时笼罩着府邸之内和府邸之外,花骨朵儿在门外痴痴的看着这座府邸,这是一个本该缠绵却不能缠绵的夜晚,门内有她想见而不得见的那个人……
花骨朵儿站了很久很久,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夜晚的沉默。
“什么人?”
花骨朵儿下意识的想要离开,却被人阻止了脚步,原来是凉王府的侍卫不知怎的,发现了异常,出来探查,发现来人是花骨朵儿,不约而同的一怔。
“花……花姑娘……”侍卫将花骨朵儿团团围住,却再也不敢动手。
“你们让开。”
“属下不敢……”
“放我离开!”
“属下不敢……”
想到自己一身鞭伤,花骨朵儿顾不得那么多,大踏步向外走去,而祝典手下的暗影也不是一般侍卫,虽然不敢动手,但却施展阵法,将花骨朵儿团团围住,无奈之下,花骨朵儿只好出手点住侍卫的穴道,一个两个,花骨朵儿尚且可以以快得手,可是当几个侍卫被点中穴道之后,其他侍卫自然警惕起来,纷纷进行格挡。
正当门外不可开交之时,又有一个人从门内走了出来。
“住手!你们怎么敢对花姑娘动手?”说话之人正是展卓俊。
见展卓俊出来,众人纷纷住手。
看到花骨朵儿再次出现在凉王府,展卓俊不禁大喜过望。
“花姑娘!你可回来了,快去看看王爷吧!王爷他……”
一听展卓俊提起祝典,花骨朵儿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王爷他……还好么……”
“不好。”展卓俊脱口而出,“快进去吧,王爷在里面呢。”
“我……不进去了……你照顾好他……”
“花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展卓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这时,花骨朵儿的眼睛突然往展卓俊的身后看了一眼,随即叫了句声“王爷”,众人一听,顺着花骨朵儿的目光看去,展卓俊也以为祝典出来了,遂也回过头去,可是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哪里有祝典的影子。知道自己上了当,展卓俊赶紧回过身来,却发现花骨朵儿已经趁大家不备,施展轻功,飘然远去了……
“你们去追!”
展卓俊在说完这句之后赶紧转身向王府内院跑去。
……
当展卓俊心急火燎的跑到祝典的寝房禀报之时,却发现祝典已经起身,似乎心有灵犀的预料到有事发生一般。
“王爷……花姑娘……花姑娘她……”
祝典于黑暗之中坐在榻上,一言不发,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句,仿佛隔着层层院墙,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果。月光将床帏之内祝典的影子拉得很长,很寂寞……
展卓俊突然不忍心将花骨朵儿来了又走的消息告诉祝典,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简直让展卓俊喘不上气来……
就在这时,门外有暗影来报,展卓俊暗自吁了口气,让人进来。
“启禀王爷,属下等从东路追索没有发现花姑娘的踪迹。”
展卓俊看了眼床帏,转头轻声的说了句:“知道了。”
可是来报的暗影并没有走,好像还有话要说,却又有几分犹豫。
“还有事么?”展卓俊见状问道。
“属下……属下请王爷恕罪,刚才情急之下和花姑娘交了手……”
这事展卓俊可不敢擅自做主替祝典表态……来报的暗影见没有人发话,只好继续说了下去。
“交手的时候,属下发现,花姑娘好像受了伤……”
展卓俊明显的感觉得到,床帏之内,祝典的影子动了一下。
“伤在哪里,严重么?”祝典终于还是开了口。
“似乎不太严重,但是……依属下之见,花姑娘的伤是鞭伤……”
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可是正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沉寂之后便是不可收拾的爆发……
一股难以抗拒的奇寒袭来,随即床帏被震得粉碎,如鹅毛大雪一般纷纷落下……
……
天亮之前,花骨朵儿回到了雍王府,两个小丫鬟仍在睡梦之中,花骨朵儿的来去没有惊扰到雍王府的任何人。可是一夜未眠的花骨朵儿却再也没有任何睡意,鞭打的疼,验身的耻辱,可是这一切都远远没有她站在那个门口,想进而不能进,想见而不得见的时候让她心痛……
对于这座雍王府来说,花骨朵儿是微不足道的,没有人发现她昨夜来去,对于雍王府来说,今天将要迎接的客人才是要紧的,不能马虎的……
“大皇兄,听说你这次出征,旌旗铁马,把敌军打得落花流水,真是为朝廷,为父皇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六皇弟言重,为国效力,匹夫有责,何况我等身为皇子,更应该为国为民,肝脑涂地。”
原来,今日来大皇子的雍王府拜访做客的正是六皇子荣王,两人已经寒暄了一阵。
“哎呀哎呀,大皇兄英勇善战,真是我大岓的一员福将啊。”六皇子紧接着说道,“福将”确实是个美誉,用“福将”来称赞哪个将军,被称赞之人都该感到荣幸,可是把“福将”的头衔安在一个皇子身上……那可就是明褒实贬了。
“六皇弟在京城服侍父皇,也是我大岓的好王爷啊。”大皇子也不示弱,话里有话。
“哈哈,哈哈哈哈……”六皇子干笑了两声,他们兄弟二人素来不睦,朝廷上下人人皆知,不过大家表面还是一团和气,父皇还在,谁也不会撕破面皮。
“没有把父皇他老人家伺候好,也是我的不是啊……”六皇子又说道。
“六皇弟言重了,看父皇对六皇弟信任有加,想必父皇对六皇弟该是十分满意才对。”
“哪里哪里……父皇最近震怒不消啊……难道大皇兄没有注意到?”
“不知六皇弟所谓何事啊?”
“哈哈,哈哈哈哈……”六皇子又干笑了几声,“哎呀,最近朝廷不太平啊,大臣们人人自危,无心正事啊……”
“嗯,最近朝中接连有大臣被查处,至今人数已有数百之众,也难怪会出现此等情形。”
“不知父皇缘何会突然下此重手啊……大皇兄,皇弟我实在是想不通啊……”
“朝中的事,还有父皇的心思,六皇弟一贯熟悉的很,怎么,这次连六皇弟也不知道因由?”大皇子问道。
“皇兄哪里话……父皇坐拥天下,心深似海,父皇的心思,皇弟我怎么知道呢……”六皇子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哼,你的人也被父皇除掉不少,看你还能装硬到几时……我要是知道其中因由,还用得着今天来问你?”
“朝中贪腐之风顽固不消,父皇这次想必是下定决心,整治朝纲,重建清廉之风也不可知。”大皇子略一思索之后说道。
“大皇兄当真以为如此?”
“如果不是因为如此,六皇弟倒说说,皇弟有何高见啊?”
“皇弟我哪里有什么高见,还等着大皇兄指点迷津呢……不过皇兄,皇弟我倒是觉得,此事并不简单,或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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