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府南女国主暂住的屋内,南女国主正无精打采的趴在榻上,香莲在一旁给南女国主扇着扇子。
“国主,国主不能就这么算了,国主和王爷眼看着好事将成,却三番五次被朱小草儿那个小妖精搅局,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个臭丫头给除掉!”南女国主在屋内休息,叶陌边作为侍卫只能站在门外,屋内的言语屋外听不到,于是,香莲想方设法怂恿南女国主除掉花骨朵儿,断了叶陌边的念想。
南女国主蔫蔫的说道:“除掉朱小草儿有什么用,强扭的瓜不甜,王爷他不爱我,我做什么都没有用……”
“国主怎么能这么说?凉王爷定是对国主有情义,不然上次凉王爷出访咱们南女,怎么会和国主……”
南女国主眼睛望着窗外,笑了笑,好像回到了两年前在南女皇宫初遇祝典的情形……
“我想他是寂寞了,他是王爷,也是男人,男人都会寂寞,他有时……也会寂寞吧……”
“那也不能因为寂寞,就这样占了国主的身子,占了国主的心,这算什么……就算他是凉王爷,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他就是他,他就是欺负人,他欺负人,人家还要心甘情愿让他欺负,日思夜想的盼着他欺负,有什么法子,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国主……快清醒清醒吧……被人欺负到家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是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南女国主喃喃道,突然,南女国主腾的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香莲,收拾东西!”
“国主……好端端的,收拾什么东西?”
“收拾东西,准备回南女,我明日就去向王爷辞行!”
“国主,我的好国主……你可不能这么冲动……”香莲一听,着急起来,已经派人去通知左护法,如果这时南女国主走了,左护法他们即便来到凉州,可是再想潜入凉王府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与其在他的王府还见不到他的人,不如回南女去遥遥想着他,这两年不是也这么过来了,我要回去!”
“国主,你这一回去,等于把凉王爷拱手让给了朱小草儿那个小妖精,国主真的甘心?”
“有什么甘心不甘心,他本来也不是我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要再待在王府丢人现眼,让别人看笑话……”南女国主说着说着,纤纤玉手不自觉的攥成了绣花拳。
“国主……”
“你不要说了,我心意已决!”南女国主态度坚决的说道。
……
三更已过,王府内一片寂静,花园内一前一后闪入两个人影,从两人轻车熟路的脚步来看,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半夜时分秘密潜入王府花园。
“你说什么?国主要回南女?”
“是啊……怎么劝都劝不住……铁了心要回去……”
偷偷潜入花园密议的一男一女正是叶陌边和香莲。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让她回去!左护法他们应该已经在路上,再过几日便能到凉州,你一定要想方设法稳住南女国主!”叶陌边说道。
叶陌边和香莲两个人中,香莲不会武功,叶陌边从少时便离开父母,随左明寿在江湖游窜,武功就算不差,但是和真正的高手比起来,也还差得太远,加之祝典有意给他们制造王府守卫松怠的假象,因此,此时王府内祝典布下的暗影,和刚刚来到花园在老桂树下站定的展卓俊,他们二人都没有发觉。
“那铜鼎你真的打不开么?”香莲问道。
“我趁地窖无人,试了不下十次,却均以失败告终,凉王那夜不是也说铜鼎非武功高强之人难以打开,看来只能等左护法来凉州一试了,左护法内力深厚,他一定能够打开铜鼎,拿出《梅花赋》。”
“可是国主嚷着要离开王府,这可怎么办?国主一走,左护法要想混进王府,那可是难上加难……”
“所以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南女国主留在王府才行。”
“哪里是说说那么简单……好不容易给凉王下了醉肌红,眼看着凉王和国主好事将成,却又被朱小草儿那个臭丫头搅黄了,她还真是咱们的扫把星……我觉得国主自那夜开始便动了离开王府,返回南女的心思……”香莲对花骨朵儿有别样的怨恨,话语中也难掩敌意。
“你不是说那醉肌红服下后就能让人神志不清,欲火焚身?按说凉王服下解酒汤后,南女国主到他房中的时间刚刚好,《梅花赋》的下落也顺利从凉王口中套了出来,怎的最后没有……二人没有……”叶陌边脸一红,这种事他实在说不出口。
“还不是朱小草儿那个小贱人从中作梗,那火怎么就着的那么是时候,早不着,晚不着,偏偏在国主去凉王房里的时候着?”
“不许你说她是小贱人!”叶陌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双目圆瞪,说话声音不小。
香莲怔了一下,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叶陌边对她冷淡的时候居多,而像今天这样失态发火却是以前没有过的……
看着香莲错愕的神情,叶陌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退后一步,岔开话题。
“你说南女国主是因为那天夜里和凉王没有……成事,所以动了走的念头?”
这时,香莲也换了副表情,好像如果她假装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刚才的一幕就真的没有发生一样……
“哦……南女国主嘛……这个女人又不是什么精明仔细之人,左一出,右一出,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亏得她出生在皇家,得凉王扶持,才当了一国之主,不然她算什么?不过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浪荡女人……”香莲难掩鄙夷之情。
叶陌边听了皱了皱眉头,“南女国主好歹帮咱们从凉王处套出了《梅花赋》的下落,你何苦背地里这样说她……”
香莲的鼻翼突然动了动,刚才积攒的委屈和叶陌边再次流露出的不满在她的心里冲撞着……
“叶大哥,先是朱小草儿,朱小草儿屡次破坏咱们的计划,你不但不出手除掉她,还处处维护她,现在,现在连说南女国主几句都不行?为什么你尽袒护别的女人,却独独对我不冷不热?”
“你想到哪里去了……”
“那你为什么不许我说她?我说她是浪荡女人,难道说错了?她和凉王干的好事,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么?”香莲明明对花骨朵儿怨恨更大,可是眼下却不提及花骨朵儿,反而拿南女国主之事和叶陌边计较,因为香莲心里隐隐知道,无论她说南女国主什么,叶陌边心里并不在意,至少不会拂袖而去,而叶陌边对花骨朵儿则不然,香莲在叶陌边面前,也只能拿南女国主撒气……
“我只是觉得,咱们利用她对凉王的感情、利用醉肌红,套出《梅花赋》的下落,本就不光明磊落,如果稍有差错,可能还会连累她一个无辜之人,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你不要反应过甚。再说南女国的国风和中土不同,南女国的女儿家也不像中土这般保守……”叶陌边说完眼神复杂的看了香莲一眼……
香莲精明,自然从叶陌边的眼神之中读懂了叶陌边的意思……是啊……南女国主做的那些好事,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在她香莲的蛊惑下行事,南女国主好歹还为凉王祝典守住了身子,可是她自己为了得到南女国主的信任却是什么都交付出去了……叶陌边不是南女国人,叶陌边是中土之人,中原的女子不会这样,她这样的女子在中原会被人笑话是“破鞋”……香莲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寒意,她为叶陌边做了那么多,可是她和叶陌边真的有未来么……
“叶大哥,我让南女国主做那些事,都是为了赢得她的信任,为了千株阁的光复铺路啊,我如果不这样做,怎么能成为她的贴身丫鬟?怎么才能让她听进去我说的话?又怎么才能让她配合咱们的计策……”香莲啜泣道。
“香莲,你为千株阁所做的贡献,我叶陌边感激在心。待千株阁光复之时,左护法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要别的,我只想要你……只想到时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给你补衣,做饭,我会替你好好照顾阿爹阿婆……”
叶陌边沉默了半天,方才说道:“出来的久了,恐怕别人会起疑心,快回去吧……”叶陌边说完这句,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展卓俊的身子往老桂树后闪了闪,叶陌边从开始到离开一直没有发现展卓俊就在花园,不过心无挂碍的展卓俊却难得的皱了皱眉,他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只“穷凶极恶”的小绣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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