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羊奶用大锅煮了,再放在一旁晾凉,待到不冷不热温度刚好时,放入新鲜的百花蜜……花骨朵儿小心翼翼的做着这一系列动作,旁边的丫鬟婆子要帮忙,都被花骨朵儿笑着拒绝了。一碗羊奶拌蜂蜜,解酒、暖胃,而花骨朵儿却不禁黯然神伤,此刻她能够为祝典做的,就只有这么一点点……
花骨朵儿端着一大碗羊奶拌蜂蜜好像端着个什么宝贝,以至于叶陌边突然出现,把花骨朵儿吓了一跳,手中的碗差点儿摔倒地上。
“朱姑娘……”当花骨朵儿途径一个无人处,叶陌边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叫了花骨朵儿一声。
花骨朵儿一下子警惕起来,下意识的将手中的碗端得更紧些。
“叶大侠,有什么事么?”
“叶某见朱姑娘闷闷不乐,所以特来……”叶陌边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唐突。
“我么?呵呵……什么时候的事……”花骨朵儿有些不自然的寒暄道。
“一直……从在下在凉王府见到朱姑娘的那一刻起,朱姑娘一直闷闷不乐……”
花骨朵儿愣了一下,没想到叶陌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哦……呵……是么……”
“凉王对朱姑娘动辄恶语相向,怒目以对,朱姑娘为何还要留在王府?”
“我答应了替凉王爷做事……”花骨朵儿只能这样敷衍叶陌边的问话,至于她为什么还要留下,她自己真的清楚么,还是她一直以来都在自欺欺人……
“那日,朱姑娘对先祖居住的南海小岛似乎也生向往之情,如果有机会放下现在的一切,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朱姑娘……可否愿意?”叶陌边说出这番话实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也鼓起了极大的勇气。
花骨朵儿笑了笑,只是说了句,“我要先走了,王爷的醒酒汤要凉了……”之后便从叶陌边身旁走了过去……
花骨朵儿走到祝典寝房门口,深深的吸了口气,给自己鼓鼓劲,然后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开门的是范文儒,范文儒将花骨朵儿让进屋去便先行离开,临走前突然转身说了句:“花姑娘,请你照顾好王爷……”
花骨朵儿愣了一下,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范文儒离开时关门的声音微乎其微,可是花骨朵儿听到关门声偏偏心里一颤,屋里只剩下她和祝典二人,久违的二人独处,花骨朵儿紧张的端着羊奶拌蜂蜜的手不停的颤抖,任凭她如何克制也不能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
祝典明明醉了,被范文儒扶到床上,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醉着的祝典不会对她瞪眼,醉着的祝典不会说狠话伤她的心,醉着的祝典不会把别的女人抱在怀里,醉着的祝典才能够让她如此靠近……花骨朵儿不知是该心疼还是该庆幸……
端着羊奶拌蜂蜜小心翼翼的走到祝典床边,将碗放到床头,将祝典的头枕高些,花骨朵儿觉得有些神奇,在远远看着时,她的心明明那么忐忑,可是当她走到他的身边,心情却突然平静起来,平静,踏实……
而就在这时,花骨朵儿也终于听清了祝典呓语般的醉话。
“母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不是你的亲儿子么……”
花骨朵儿听了,心里猛然一惊。
“为什么……”
“母后……”
眼前的祝典就像个做了噩梦的孩子,眉头蹙成一团,头不住的晃动,口中不停的低声呓语。
花骨朵儿心疼的握住祝典的手,她的心思,他都知道,而他的伤痛,却藏在心底深处……现在还想什么应该不应该,花骨朵儿只想给祝典点温暖,给他些安慰……
“祝大哥……”虽然祝典的手更温暖更厚实,但是花骨朵儿还是用自己冰凉的手来回婆娑着祝典的手,就像小时候娘哄她睡觉的时候一样,小时候娘这样哄她,总能让她心安,她希望此时祝典也是一样……
而就在这时,祝典却突然一把紧紧攥住花骨朵儿的手腕。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祝典还是紧闭着双眼,还是酒醉的表情,还是呓语的声音,可是花骨朵儿却听得心里一颤……
“你为什么又要回来?”
“你是在折磨我么?”
“为什么要我娶别的女子?”
“为什么我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你又要发脾气?”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为什么要长成这副模样?”
“为什么要让别的男人惦记?”
“我的女人别人谁都不许看!想一下也不许……”
“为什么在我身边却又离我那么远?”
“你以为我是和尚么?你以为我不需要女人么?为什么要让我忍得难受……”
“我好难受……朵儿……”
“坏丫头,要把我逼疯,要把我逼成和尚……”
花骨朵儿听着祝典的呓语,既心痛又有些哭笑不得……
“谁说你是和尚,谁要把你逼成和尚了?瞎说……”
这样毫无防备的祝典让花骨朵儿从心里往外尽是心疼,花骨朵儿俯身捏了把祝典的脸,本想趁祝典酒醉“欺负”祝典一把,可是手放在祝典的脸上,竟有些舍不得拿下来。平日里,她总得百般克制,刻意和祝典保持距离,天知道她有多么难以忍受……
花骨朵儿的手和眼在祝典脸上细细描画,祝典的鼻息带着些许酒气,熟悉又充满男子气概的气息吹到花骨朵儿的脸上,久违的肌肤之亲,视觉加上触觉的双重冲击,让花骨朵儿一时之间有些忘形……
随着花骨朵儿俯下身,祝典终于安静了下来,好像在睡梦之中配合着花骨朵儿的亲昵举动。花骨朵儿的脸一下子像被烙铁烫了,红得快滴下水来,人也下意识的想要祝典身上弹开,可就在这时,祝典却一把抓住花骨朵儿停留在他脸上还尚未来得及拿开的手……
花骨朵儿试着将手抽回,却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
“祝大哥,你快放开……”花骨朵儿明知道祝典醉的不省人事,她现在说什么话也没用,可是女子与生俱来的羞涩还是让她下意识的挣扎了下。
“明日酒醒后,你可千万不要记得……”花骨朵儿又轻轻说了句。
花骨朵儿拥有的并不多,可是她所剩无几的东西,祝典想要的,她统统给了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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