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骨朵儿没有马上开口作答,实话嘛,实话就是觉得离你们远远的才舒坦,可她又不想找死,只慢吞吞的说:“走着走着便过来了,顺便歇歇脚。”
“丫头,若是吃不饱就和你玉姑姑说,别饿着。”钱修天说着又往前走近了一步。
花骨朵儿下意识的想往里挪远些,但她终是忍住没动。从小到大十四载,此时竟觉得自己有些像英雄,挡在这些人和朱大哥之间,她便是守护他的一道屏障。
“丫头,和钱伯伯说说,那《梅花赋》口诀你可知道?”钱修天说这话时还一副循循善诱的慈爱模样,在花骨朵儿看来,这是多么拙劣的哄骗伎俩。
“《梅花赋》是什么?”花骨朵儿问得一派天真烂漫。
“还敢装疯卖傻,再撒谎看老娘撕烂你的嘴!”叶婶很快就没了耐心。
花骨朵儿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在朱大哥面前被他们这些人践踏的七零八碎。她以前怕他们,躲着他们,此刻却觉得无比憎恶愤恨,人在这时反而无畏起来。
“叶婶快消消气,可别没得着那《梅花赋》,反而气坏了身子。”花骨朵儿这话表面听起来恭恭顺顺,其实却是充满了挑衅。
祝典被花骨朵儿点了穴道,在帘子后面一分一毫也动弹不得,额头上却已渗出细密的汗丝。
听得出来那凶悍的女人闻其声正是那日林中女子,本来火气就大,花骨朵儿又给她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软钉子,怕是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你们听听,这野种还要反了天了。”叶婶叫嚷着就要上前去撕扯花骨朵儿。
钱修天把她拦了下来,又对着花骨朵儿说:“你叶婶也是为你好,那《梅花赋》极其艰深难懂,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练得了的,要是不小心走火入魔,我们九泉之下如何向你娘交代啊。”
花骨朵儿心里冷笑,你们还好意思提起娘,当初是怎么逼迫娘的,真当她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来,《梅花赋》竟是门武功?听名字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小曲儿。”花骨朵儿照样是用刚才那不冷不热的态度说着一些没差错也没人信的谎话。
“你这丫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是没练《梅花赋》,你身上那时有时无的寒气是从哪里来的?”玉紫蕊也觉得这丫头今日太不像话,丝毫没有往日的乖巧,这异常举止就像是她突然有了什么依恃,这让玉紫蕊更坚信她必是偷练了《梅花赋》。
钱修天等人只道花骨朵儿是修炼了《梅花赋》所以吐纳之间才会隐有寒气,只有祝典清楚,那股寒气是因为花骨朵儿运功给他疗毒,吸入了冥寒掌毒所致,不是因为《梅花赋》。花骨朵儿没有修习《梅花赋》,修习《梅花赋》的人,是他。
花骨朵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体内没有尽除的冥寒掌毒竟被他们和《梅花赋》扯上了关系。此时悔恨自己大意为时晚矣。
事已至此只得搜肠刮肚的想应对之法,花骨朵儿一滞之间,钱修天等人更加觉得可疑。
“丫头,你年纪尚小,行事有不周之处,钱伯伯不会责怪你。既然这些年来,你坚称不知那《梅花赋》为何物,钱伯伯也不再追究。你且把你娘被人带走那日的经过再和钱伯伯说说,比如你娘可有物件托付于你,可否对某物或某处特别嘱咐,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