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应考举人被杀……张庭之,这案子你真想查个水落石出?要不要本王替你好好查查?”祝典说罢,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张庭之吓得一个激灵,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两膝发软跪在地上,“王爷……下官……下官办事不力,请王爷治罪……”
“既然张大人忠心至此,本王就助你一臂之力,将举人遇害一事查个明白,也不枉张大人对朝廷一片忠心。本王前些日子和一个叫杨浩振的江湖莽夫打过照面,张大人,你倒说说看,本王是不是应该从他查起啊?”
提到杨浩振,张庭之当场怔住,随后匍匐在地,连连叩头,“请王爷饶命,请王爷饶命!小的毫不知情,只是按六王爷吩咐来凉州办案,请王爷明鉴,王爷饶命啊!”
“张大人这是为何,起来说话罢。”祝典威而不露,又恢复了轻描淡写的神态,好像刚才的一幕倒是张庭之误会了。
一冷一热,虚虚实实之间,已经把张庭之折磨得心力交瘁。
“张大人,那公孙姑娘色艺俱全,你要是喜欢,大可梳弄礼后带她回京城,娶来做一房小妾,怡红院王妈妈哪里,本王自会安排。张大人,你说这样可好啊?”
“谢王爷成全!全凭王爷吩咐!梳弄礼一过,下官立马带公孙姑娘回京城!”
“那举人被害一案……”
“下官就说此案乃无头冤案,既无人证,又无线索,只得作罢……”
“嗯,如此甚好。”
就当张庭之刚松了口气之时,祝典又说道:“张大人可要信守诺言,不然公孙姑娘梳弄礼上,众目幽幽之下,本王可难保没人上京传话,说张大人不知和凉王什么交情,竟得了凉王的女人……张大人也知道,人言可畏,那公孙姑娘和本王的关系被大家误传多年,凉州城人尽皆知,本王也担心坏了张大人仕途。”
张庭之只觉后背直冒凉风,怎奈如今骑虎难下,只能任他凉王摆布。
“王爷高明,下官明白……”
“退下吧。”事已尽,祝典立刻下了逐客令,不与张庭之多言半句。
范文儒送张庭之出门,刚才的对话范文儒听得一字不差。在范文儒看来,那公孙影怜已是薄命中的万幸,不仅这几年顶着“凉王专宠”的头衔风光一时,王爷虽然拒绝了她的心意,却还是为她安排了后路,也算待她不薄,随张庭之入京为妾,总强过在怡红院风尘一生……
怡红院内,公孙影怜接连几日被困房中,饶是凉州名伶,姿容形貌仿似也减了三分。央求凉王接她入府不成,又没有了嫖客们的吹捧,公孙影怜就像缺水的鲜花,了无生气。
前几日,花骨朵儿来给公孙影怜换药包扎,却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公孙影怜不是哭就是闹,嘴里变着花样辱骂花骨朵儿。花骨朵儿虽然一心想向公孙影怜询问祝典的下落,却问之不得。
几日过去,公孙影怜的气焰也被消磨的小了些,花骨朵儿见机会来了,借换药包扎之际赶紧小心翼翼的奉上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