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花骨朵儿一脸伤疤,那是王妈妈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为之,也正和花骨朵儿心意。人在怡红院就不可能不知道院子里当红的头牌公孙影怜,乍一听到“公孙姑娘”这四个字,花骨朵儿立马想起昔日祝典在山谷中提起过的凉州名伶“公孙姑娘”。王妈妈想不起和朱大哥相仿的人物,说不定这公孙姑娘尚有印象。
花骨朵儿本也想过亲自找公孙影怜问个究竟,可是第一次去找她,花骨朵儿的一脸伤疤就把公孙影怜吓了一跳,而且也让花骨朵儿充分领教了这位凉州名伶的脾气。直接问不成,花骨朵儿只好拜托小石榴儿帮忙。奈何公孙影怜这些日子被梳弄之事所扰,尤其是连日吃闭门羹,见祝典不成,更是怨恼交加,气性更甚,谁也说不进话去。
“你且小心伺候你们姑娘罢,我再想想办法。”花骨朵儿不会为难小石榴儿。
“那我去姑娘房里伺候了,你多躺躺,别尽是乱动,扯坏了伤口又要遭罪……”小石榴儿嘱咐道。
花骨朵儿向她做了个鬼脸,看着她回房,便自己鬼鬼祟祟钻进了大厅的人堆里。
花骨朵儿从端茶奉水的龟奴手中接过茶壶茶托,见缝插针的凑到客人堆里。
“大老爷,请喝茶,请喝茶。”花骨朵儿学着其他鬼奴的滑溜劲儿,学得也是像模像样。
龟奴本就不招人待见,更何况花骨朵儿一脸伤疤更讨人嫌。客人们对花骨朵儿嫌恶的摆手、瞪眼,花骨朵儿也不在乎,得空便问:“大老爷,可听说过咱们凉州城有这么一号人物,姓朱,名典,极有学识,相貌也是极俊的?”
“大胆龟奴,咱们王爷的名号也是你随便叫的?去去去,一边儿去!”
这样的回答花骨朵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但是王妈妈说她的朱大哥不可能是那凉王爷,王爷怎么会随便和人称兄道弟,且花骨朵儿和王妈妈描述了她和祝典在北地郡的居所,王妈妈一口咬定那绝对不是凉王府,说王府气派着呢,怎是那普通民居宅院比得了的,花骨朵儿本也觉得祝典不可能是当朝王爷,也就信以为真。
“大老爷,不是‘祝’姓,是‘朱’姓!”花骨朵儿纠正道。
“没听过没听过,赶紧旁个儿去,别挡着大爷的眼……”客人不耐烦道。
这样的情形这几日花骨朵儿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伤刚能起身下床,花骨朵儿就迫不及待的扮起小龟奴,打听起祝典的消息来。只是这几日得到的回答不是“凉王”就是“不知”,可以说花骨朵儿一无所获。
花骨朵儿正悻悻的在场子里逛游,突然,小石榴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小草儿,小草儿!不好了,不好了……姑娘她……姑娘她割腕了,妈妈叫你过去,你快……快去啊!”小石榴儿故意压低了声音,显然王妈妈交代过,怕影响场子里的声音,不许声张。
花骨朵儿听了,和小石榴儿一起一溜小跑,气喘吁吁的赶到公孙影怜的房中。这可是平日她想进也进不来的地方,进来要被公孙影怜砸杯子扔瓶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