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杨浩振立马吼了孙明珠一句。花骨朵儿的话在众人面前一说让杨浩振无话可说,孙明珠也是机灵的姑娘,却到底没有花骨朵儿的算计,反倒让杨浩振扳回了些气势。
“杨帮主不要为难明珠。”花骨朵儿一句话不仅让刚刚因为闺女被骂对杨浩振有些不满的孙富贵感激,连在场的其他丐头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偏向花骨朵儿。即使都说女人三从四德才是妇道,可谁不喜欢有胆识、有骨气的姑娘……
“反了天了,你们两个合起伙来对付我是不是?你还是不是我花子帮的人……”
“帮主,我……”孙明珠眼泪汪汪的看着杨浩振,她喜欢他,崇拜他,对他绝对忠诚,看他把别的女子带回分舵也依然希望他幸福,她只是不忍心看到花骨朵儿受再多的苦,遭更多的罪……
“杨帮主,祸是我闯的,要走的人也是我朱小草儿,和其他人无关,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不用迁怒于他人。”花骨朵儿说罢侧了下身子,挡在杨浩振和孙明珠中间,虽然起不到实质性作用,但却清清楚楚的表明了态度:她花骨朵儿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让你走怎么了?让你留在分舵是对你的照顾,不知好歹……”
“大家伙儿可听好了,尤其是几个一起从大牢里出来的兄弟,在咱们行侠仗义、名满江湖的杨帮主心里,咱们的命就是他的,他让咱们生,咱们就生,他让咱们死,咱们就不能活。”花骨朵儿早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跟到分舵的逃犯,心里也暗暗做了一番计较。
杨浩振方才明明指的是花骨朵儿的命,没想到被花骨朵儿一加工,说出来就变了味。
“我是说她的命是……”被染黑的布再想洗清可没那么容易,被曲解的话再要解释更是难上加难……
几个逃狱的犯人带头,围观的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杨浩振此番言语怎能让人不质疑,一时间让花骨朵儿占了道德的上风。
花骨朵儿让杨浩振理屈词穷,杨浩振也不甘心被花骨朵儿几句话摆布,杨浩振心理偏激,以为花骨朵儿是在打击报复,揭他短处,陷他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他也需得还击,把他以为花骨朵儿干的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抖落出来,不能让一个女人糟蹋他堂堂一帮之主的名声,可是杨浩振殊不知花骨朵儿言语已经尽力把握分寸,避重就轻,只想活着离开分舵,并无坑害杨浩振之心。
“你个小……你不要颜面,我杨浩振还要颜面,你和那个姓朱的臭小子干了那些不干不净的勾当,我不杀你已经算对你客气,你还敢反咬一口?”
“我本来就和我朱大哥在一起,只是不慎落水才被冲到此地,我和我朱大哥光明正大,我敬他爱他,与你何干?我要回凉州找他,何错之有?你杨帮主就算对我有恩,可凭什么对我出言侮辱?凭什么强留我在分舵?又凭什么取我性命?”
花骨朵儿一连串发问,句句在理,直把杨浩振问得哑口无言,在场其他心明眼亮的人一听便知道前因后果,虽然不敢忤逆自家帮主,可神情上不免流露出怀疑和不赞同……
“你巧舌如簧,我说你不过,但是只要我杨浩振在,你就休想出了我分舵大门!”人也丢了,脸面也撕破了,杨浩振不及时收手,反而更加不管不顾,也不再理会什么人情道义,铁了心要来个鱼死网破。
其实,此时如果杨浩振能够做个顺水人情,放花骨朵儿一马,于花骨朵儿,于他自己的侠名皆有益处,可是杨浩振毕竟一介莽夫,行事靠拳头,不靠头脑,且偏激易怒,缺少些谋划算计。
“杨帮主,我要走,你强留,这和强抢良家妇女有什么区别,岂是好汉行径?”
“良家妇女?刚刚我还亲眼看见你和老鸨窑姐儿混在一处,你还有脸自称良家妇女?”
“我逃难路过,正好遇见,倒是杨帮主你,看来和美人坊的老板熟络的很,难道是经常去美人坊教训那些姑娘不干不净不成?”花骨朵儿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那些人尽可夫的贱人,就是活该被人糟蹋,我去去怎么了?说我不是好汉……我是不是好汉,一会儿让你好好尝尝滋味!”
事已至此,花骨朵儿心知和杨浩振讲理绝无可能,看来到底还是只能行下下之策……
“杨帮主,你这是欺我朱小草儿有伤在身,有本事的话,等我伤好了和我一对一真刀真枪的比划比划,如果我不是身上有伤,你杨帮主未必是我的对手,你就是不敢,所以才趁人之危!”
道义之争,杨浩振尚还以口角,但是花骨朵儿贬低杨浩振武功,却让杨浩振彻底被激怒……
“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和我杨浩振较劲?敬酒不吃吃罚酒……”杨浩振边说手上边用劲,又要把花骨朵儿往房间里拖。
花骨朵儿手上运功,一股寒气从掌心传出,杨浩振忙于拖拽,没有防备,被花骨朵儿一下子一掌击中。
杨浩振一下子被震开,惊诧不已。
“你……你这是什么邪门妖法?”
“杨帮主,我不想伤人,你就放我走吧,今日之事咱们一笔勾销,日后你的救命之恩我朱小草儿还是会铭记于心。”
“想得美……吃我一招!”杨浩振说罢,野兽一般凶狠的扑了上来。
花骨朵儿东躲西避,尽量和杨浩振保持距离,杨浩振逼近,花骨朵儿就以掌力逼退。花骨朵儿体力不支,没过几招跑动速度就慢了下来,跑不动逃不开就只能硬生生接招,杨浩振下手毫不留情,不但硬功使出九分力气,见花骨朵儿运用内功相抗,杨浩振也运功以内力相逼。两人掌力相对,论功力,花骨朵儿其实根本不是杨浩振的对手,只是这《梅花赋》是极精妙的武功,使用得法,可以避实就虚,以寒气冻结对手的血脉,饶是绝顶高手,经脉不畅也绝难发挥功力。
须臾之间,杨浩振的手臂已经变成青紫色,花骨朵儿的内力如冬日的风雪,从掌心冲进杨浩振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