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应该庆幸叶芸嫱能够毫发无伤,否则本王要你还的,就不止这些了。”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就像绷在一根很紧的弦上,透着绝世的冷酷,让人听不出好赖,那双笑意尽敛的眼眸里,似乎潜藏着蓄势待发的怒火,阴鸷得让人不寒而栗。
紧握着剑的手指,突出的指骨代表着他此时内心的仇恨。似乎是连最后一丝优雅都不复存在,无情的黑刃,端端抵着盛瑾年白细的玉颈,一丝扎眼的血色,却依旧没有令他松手。
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感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也渐渐麻木了。看清了他认真的眼神,盛瑾年倍感震惊的同时,也知道了他不只是说说而已,却反倒没那么怕了,涣散的眼神慢慢凝聚,慌张的神色也沉淀下来,毫无畏惧的说。“就算是妾欠她叶芸嫱的,又与靶贺王爷何干?不知王爷这是何故要来为她讨还?”
她且笑盈盈的看着面前愣住了神色的男人,眼底的那抹惊慌即便稍纵即逝,也被她抓了个正着,毕竟,他不是个擅长这种情绪的人。
“难怪她会大难不死。”话音刚落,脖子上的痛楚又添了一分,她笑意迟钝,皱了皱眉,瞪着眼,不服气的与面前这个冷俊的男人四目相对。
疯狂的利刃增进半寸,景缨冰冷的眼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你再多说一句试试?”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
盛瑾年瞳孔微怔,良久才缓过神来,抿嘴含笑,似故意挑衅道。“王爷若就此杀了我,觉得自己还能置身事外吗?”她向他暗示叶芸嫱就在这里,她的理直气壮来源于她有这个自信,就算景缨再想杀她,也绝对会顾及到叶芸嫱而手下留情,虽然她还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叶芸嫱这样花费心思。
景缨阴厉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并未因为她的话有半点情绪的波动,一如他手中握着的剑一般沉稳,继而又挑起了那好看至极的唇。“你认为本王不敢?你应该听说过,这世上,还没有本王杀不了的人,就算是神是鬼,但凡惹恼了本王,也照杀不误。”他说,一字一句都透着狠断决绝。
看着这张鬼魅的笑脸,盛瑾年心里又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但她嘴上还是颇有些风凉的说道。“除了叶芸嫱,不是吗?”
听到这个名字,景缨脸上的笑意骤时沉顿,可眼里的怒意却更甚,他眸子一凝,挥下宝剑,另一只手却掐住了盛瑾年的脖子,五根手指紧紧使力。
“说,往后你要是再敢对她动一丝邪念,就不得好死。”他吼道,愤怒的声音与这寂静的夜色丝丝紧扣。
咽喉悬于他手,盛瑾年顿时被夺去了呼吸,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十根手指齐上阵,指甲深深陷进了他手背的肉里,也不能迫使他松开一点。这一刻,她才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