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讲师看了看老高,才有了几分诚意,说了一些公道话:“世上没有绝对的仇恨,也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今天是我当家作主,你俩不准闹事,否则就是与我为敌,与我终身为敌。”他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像是动了真格。
无论是我,还是小胖都得礼让他三分,因为他是公司请来的讲师、大伙的老师。
权力舞台和戏台一样,今天是你上台,明天是他上台,却是上层结构的事,与我们平民百姓无关。对基层员工来说,领导是庙里大神,我们都得拜,不是因为拜了就灵,而是不拜就灵。钱讲师对小胖不薄。小胖自然会去巴结他,但是小胖又不敢背弃老高。
小胖调侃老高:“高哥,我混得没有骨气。你混得比我好,周小武就留给你处理。”
那是什么话呢?老高十分生气,却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得装无所谓,调侃小胖:“做人要地道。我并没有说要处理周小武,这可是你说的哟。”
“放心。如果你需要帮忙,我是随叫随到,义不容辞。”小胖说。
老高连忙对大伙解释:“我这个人嘛,爱吹牛,爱热闹。对于周小武和张俊的事,我当然是不清楚,只是开一个玩笑。”
“老高,你不会怕周小武吧?”小胖感到奇怪,因为老高变化太快。
老板不在公司,钱讲师像小狗落进了茅坑,在假充人屎。老高不得不把精力空出来,从而一心一意去对付钱讲师,所以他不愿扩大矛盾。就算在此时此刻,老高依然想收拾我,也只能是先放一放。
老高讽刺小胖:“我本来就是开玩笑的,难道你不是?”
“你要是那么说,我就是怕周小武。”显然,这是小胖在讽刺老高。
钱讲师化解了风波,面对大伙,自然是威风八面,感慨很多:“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做人与做事一样,面子是相互给予。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临时一把手是二把手的接班人,那是人人都争着巴结,非点赞不可。大伙说:“那是,那是。”
钱讲师能不得意吗?他朝大伙笑了笑,又开始发感慨:“对于信任方面的培训游戏,我还要加强。以后啊,我专门搞一个课题,把关系不好的放在同一个小组。”
一说到这里,钱讲师更加得意,认为自己有才华,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化解一切矛盾,能让公司更加和谐,却不知老板要的就是矛盾。试想,如果没有这些矛盾,老板能鱼蚌相争,鱼翁得利吗?
钱讲师文化高,见识广,当然是有更深刻的理解,他还在滔滔不绝,如江河之水。
老高看不惯钱讲师,哪里还有心思再吃饭哟?他“嗯”了一声,离开了食堂,不是上厕所,而是回门市一部,去思索,去策划一套能收拾钱讲师的手段。
一切归于平静,是另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吃完午饭,我们回到商务部。白如意出了一趟门,买来许多零食,那是面面俱到,人人有份,这可能与她堂姐的事有关。
果然,她有话要说:“我堂姐要来这边打工,明天就会到。我想让她来公司上班,请大伙以后多多关照。当然,这只是一个设想,先请大伙提前接受。”
“这是好事。”只要巧巧不反对,我们当然是举双手支持。
白如意分别扫了我和刘潜一眼,又补充说明:“我堂姐是大美女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说到美女,人人都在笑。我当然不例外,但是我笑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刘潜一旦有了人选,就能让我和白如意得以安宁。
刘潜笑得太夸张,喷了鼻涕。好像白如意堂姐一来,就算是拿计算器来计算,他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这反而让我放心。
李春晓不放心,教训刘潜:“你别笑得太得意,再来十位美女,也没有一位喜欢你。”
“说不定你就喜欢我,却不愿说出来。”刘潜讽刺李春晓。
“滚一边去。”李春晓相当生气,相当恶心,“你把鼻涕吞下去,我就喜欢你。”
商务部正处在用人之际,巧巧当然不反对白如意堂姐来商务部工作,只是这里的薪水并不高,她不能立马就答应白如意,反而会说:“白如意,你有没有跟老高商量呢?让他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