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老高的幕后,他一直在胡扯,总是询问事件的原由。小胖要的却是换工作,那才是有面子,有里子,还能打击老高。可是,老板就是不提给小胖换工作的事。
在电话中,老板对小胖述说:“我马上就回来。你别急,先把自己能说清的账务理出来,再把自己不能说清的账务列出来……”
小胖没有气糊涂,在电话中再三强调:“我的好叔叔,你给我换一份工作,不就得了。”
“等我回来,我自有办法收拾老高,他就是趁我不在,装大尾巴狼……”老板说了一箩筐废话,始终没有提到,要给小胖换一份工作,就已经到了手机信号不好的时候,该挂线了。
人生就是打电话,不是自己先挂,就是对方先挂。叔侄之间在利益面前,又哪里存在有情份可言?小胖特别失望,却不知道这是老板伙同老高唱的双簧戏。
在当时的沿海,企业多是家族式企业,有那么一二家成了知名企业,还是请至亲来对付外亲。整顿家属兵,拿家属兵来开刀,那是有风险的,一旦公司没有走出来,老板一家在当地就无法面对众人,这便是欧阳青重用老高的根本目的。
人在房檐下,不得不低头。小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他不得不对老高作出解释:“凡是我在的时候,商务部的人拿了货,我私下里都记了小账。但是我不在的时候,就没有办法记了。”
“这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算了,你先把它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小胖拉开中间抽屉,拿出了一本私账,递给了老高,郑重其事地申明:“你要的账,我就这么多,如果你再想怎么样,我就没有办法。”
就算小胖记下了所有的账目,老高也有其它方法能收拾到小胖,因为老高的目的就是要整人,就是要拿小胖来开刀,而且这是老板的全权授理,所以老高接过账本,并没有去查看。相反,老高是弃之一旁,非要羞辱小胖。可惜,小胖不明白。
老高索性开门见山:“即使三号仓库不属于商务部,我这个副总也能整倒你,因为从今天开始,我是专门整顿你们这些皇亲国戚。”
关于整饬家属兵的事,别人是早有耳闻,小胖却不知道,因为他是老板的亲戚,反而得不到内幕消息。平时,他也很少去关心那些闲言碎语,因为他是老板的亲侄子,级别相当高,一般的谣言是吹不动他的。
小胖过于天真,要和老高讲道理:“老高,你整人可以,但是你要讲道理。”
老高已经拉开了整饬家属兵的序幕,根本不会和别人讲道理:“从明天开始,你就休息,收到我的通知以后,再来上班。至于你的私人用品嘛,你最好先带走,明天有新人来报到。”
一旦是小胖被辞退,再想回来,就没有位置可坐。仓管一职算不上什么好工种,但是它是文职工作,总比让小胖去干体力活要强得多。况且,有新人来竞争,它就是好工作。小胖不能不紧张,又一次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在电话中,小胖责怪叔叔:“你打一个电话给老高,免得老高把我给开除了。我家的情况你清楚,没有这份薪水,下锅的米都是问题。”
小胖的家境的确好不到哪里去。正是因为这样,老高才拿他来开刀,向所有的家属兵宣战。显然,这是事先计划好的,老高不发短信给老板,老板是决对不会回来。
老板在电话中一直是表演:“我的手机电量不足,不能多说。小胖,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你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我马上就到。嗯,等我到了以后,非修理老高不可。”
“你给老高打个电话,要不就给我换一份工作,得了。”这才是小胖想要的中心思想。
老板以手机电量不足为由,又一次挂了电话。这让小胖的态度有了二百七十度的转变。或许是小胖想拖住老高,等着老板回来翻本。也可能是小胖感觉老板靠不住,求人不如求己。
企业有企业的规则,家属兵比外地员工要高一个档次,相对而言是信用度极高。但是在老板的心目中,还是管理至上。小胖是老板的亲侄子,老板并没有因此而多给小胖发一份薪水,就这一点而言,小胖比谁都清楚。
小胖向老高说软话:“高哥,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原以为自己不是商务部的员工,现在才知道,它可能有些晚。”
“这不是你错不错的问题,而是我要招一位会算账的员工。”老高当然不能就这样松口。
“造成这样的结果,你和我都有责任,起码你应该早些提醒我,我就会和她们一起下班。”
“这还用我提醒吗?”老高当然是提醒过小胖,却是去年的事。
狼要吃小羊,总是有理由。但是小胖不明白,他赔着笑脸,接着说软话:“老板等一会儿就到,他可以给我证明,因为我确实不知道我的编制属于商务部。”
“你是老板的亲侄子,那是神通广大,应该比别人更先明白。”
“三号仓库有公司的货物,我哪里知道我的工资是归你们出哟?相反,我还以为自己是公司派来的代表呢。”小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