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别人看不出来,我却看得出来,小姨相信老高和汉卿的鬼话。或者说,是她害怕失业,才被老高和汉卿给利用了。
俊哥一边忙于夹菜,一边攻击小姨:“你说的太假。周小武来应聘的那一天,没有找到这里,老板让我去接他,我到了门市一部,他走了。当时只有高汉聊在店里,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你,你却说是自己亲耳所听,这就是目的不纯。”
“你不敢承认你说过的话,那才是目的不纯。”小姨反击。
“不说别的。起码大伙的眼睛不瞎,起码周小武就不是大胖子。”
之前,小姨的确没有见过我,所以她理亏,心虚,脸红,连忙解释:“就算你说的对,可是老板器重他,请他当公司的二把手,这总是真的吧?”这是老高所言,她亲耳所听,当然不会有假。
“这个我不知道。”张俊的确不知道。
“阿俊,我告诉你,门市一部的人正闹得慌呢,担心新领导上台以后,我们这些老人会下岗。你不帮我们说话,就算了,你却站在外人的立场,就是你的不对。”
一提到老板,俊哥就来气,却把账临时算在小姨身上,吼道:“你是杞人忧天。”
“你凶什么凶?当了官就不认人啦?我是担心自己会失业。你呢?是吃饱了,还想去管别人。”
“小姨啊,周小武是商务部的员工,不是公司的二把手,与你们实体店更是沾不上边,你们慌什么呢?”俊哥的语气回到了原点,是不便当着大伙的面再发火,“就算是老板请他当二把手,老板的话能相信吗?”
“我看你啊,是迟早要下岗的货。”小姨冷笑了一声,那是对张俊的极度鄙视,“周小武是高智商、高学历,还学习什么呢?做老板的暗哨,摸你们的底,那才是真实的。”
她能说出这些上档次的话,当然是老高的原创,可想而知,她是真的害怕失业,才相信了老高。
“他能摸什么底?”俊哥心里明白,钱讲师才是老板的暗哨。
“阿俊啊,你真是一只大饭桶,不听老人言,吃亏迟早在眼前。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俊哥荣升主管,要庆祝,是诚心要做一回饭桶,却不容忍别人骂他饭桶。他拿着筷子,指着钱讲师,对小姨暗示:“钱讲师是公司的高层,不是饭桶,你问他,或许他知道谁是老板的暗哨。”
他之所以要公开暗示,是因为他的身份不同于以前,不希望钱讲师来盯他的梢,打他的小报告,才故意把话说破。
小姨觉得张俊的话有几分道理,便把目光投向了钱讲师,想从钱讲师的脸上找到正确的答案,却不知道钱讲师才是她最可信的人。
钱讲师不愿回答暗哨的问题,但是他可以回答其它的问题。于是,他用本地话,提示小姨:“周小武就坐在你的对面。你说得对,他是什么都懂,完全可以独挡一面,根本不需要学习。”
钱讲师不是表扬我,而是变相打击张俊,想挑动群众斗群众。因为张俊知道他的秘密,又公开让他在大伙面前难堪。他是大伙的老师,哪能丢这种脸呢?
小姨大吃一惊,她看了看我,我不是胖子。她又看了看别人,才回头责备钱讲师:“你别吓我,我对面就俩个胖子。刘潜和小胖我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