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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配对

春节,阖家团圆、幸福美满的节日。虽然偌大的别墅里只有覃董和敏儿二人,但却十分温馨、闲适且欢乐。

覃董在卸下事务之后就一直在研究美食、养花喂鱼,因此,敏儿这段时间,没少从他那儿取经诵宝。尤其是在做饭方面,敏儿从做辅助工种开始,到后来竟也学会了一两个“拿得出手”的菜式,最后,连她自己都惊讶于,在短短十来天的时间里,竟能从老爷子那儿习得两分。

“敏丫头,我记得你对厨房最是无感了,怎么这回……竟愿意学习做饭了?这转变,很让人起疑哦?女为悦己者容,你呢,自然是不需要‘容’了,难道你是‘女为悦己者厨’?”

“老爷子,您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这半个月也没什么事,又混在您这个神厨身边,有机会讨教一二,我之幸也!Joe的厨艺不就是您亲授的么?现如今,Joe也不在家,我虽然常常能到处蹭饭,但也有很多时候需要自己照顾自己嘛,学两手也没什么不好的。哪儿有您刚才猜测的那些啊!您是不是嫌我笨,不愿意教了?拿话点我呢?”

这话虽说也不假,但其实,敏儿这次愿意进厨房学艺,更多的是想起了以翔曾说的“就你桌上那些东西,你也能下咽?”、“你是惩罚你自己呢,还是惩罚我的胃呢?”,还有她做的早餐,以翔善意地不予评价,只是说自己吃光了。打那以后,敏儿便觉得,稍微提高一点自己的厨艺,稍微和厨房亲近一些,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没有没有,你不是笨,你只是在做饭方面没有那么多……天赋!不过也无所谓啦,你在很多方面都很优秀了,要是连这也优于常人,那就太没天理了!所以啊,老天爷一般是很公平的,通常不会让一个人过于全面和优秀!你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不过,也似乎还真有你说的那种全面、优秀的人……”敏儿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以翔。可就是这一瞬的想法,让她有点慌,她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想到轩才对么?意识到这一点,敏儿不再往下说。

“哦?谁?”

“额,这大千世界,肯定是有的嘛!比如……轩就是啊!”

“哎,那个孩子,从你、你师母、还有Joe的描述里,我能想象到他是个多么优秀的孩子,就是……福薄了些。不过话说回来,你呀!老大不小了,该放手的要学会放手,知道不?就像你自己说的,大千世界,优秀的人肯定是有,要学会向前走!”

“知道啦!不是在说做饭的事情么,怎么扯到这个!快!说说这个煲汤的火候问题吧……”敏儿当然知道老爷子说的是对的,只是,她这纠结的毛病好像犯了。

“……”

当然,除了短暂时间的做饭与学做饭之外,更多的时候,这一老一小,上午都是在书房里各自看书,下午一起泡茶、品茶、下棋、聊天,傍晚浇花、喂鱼,晚上看电视。好一番悠闲时光。

不过这样的悠闲时光,从正月初一开始,便有所减少,因为不断有人来向覃董拜年。对于这一点,敏儿自是理解的,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覃董在她面前是Joe的外公,也跟自己的外公一样和蔼可亲,是她可以没大没小称呼为“老爷子”的主儿,但在更多人面前,他是“覃董”,是虽已退休但仍有很大影响力与号召力的覃董。

来拜年的人里,最多的当属TNC的高层领导,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领导,来到覃董家里,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在看到敏儿生活在覃董家,以及覃董对敏儿那亲人般的态度,连带着对敏儿也很是客气,嘘寒问暖、问长问短、百般夸奖。

敏儿不禁在想,当年覃董在台里的时候,究竟是何等的叱咤风云?以至于到现在都有如此高的威望!于是乎,某个晚上和Joe视频的时候,两人背着老爷子开始偷偷议论:

“Joe,老爷子真厉害!这都退居二线了,台里的领导们还是如此尊敬他,而且‘敬’中似乎还带了些‘畏’!”

“哈哈!你这小妮子观察能力越来越强了!外公原先在台里的时候,属于改革派,立下了许多规矩。退休后,又是终身荣誉董事,并且持有20%的股份,在董事局里仍有一席之地,而且是除了Jerry的老爹之外,最大股权拥有者。怎么的,你狐假虎威了?”

“什么话啊!我是那种作威作福的人么?再说了,回到台里我还想不想混了?虽然,我本身也就是‘混’在台里的吧!这些领导来家里,我就跟丫鬟似的,又是倒茶又是招呼,我觉得我表现得很正常啊!只不过与他们的对话比平日里多多了。”

“家里就你们二人,不你端茶递水,难不成让老爷子来?就算老爷子肯,也要他们觉得受得起啊!你不帮衬着一起聊天,难道让老爷子自己应付?就算老爷子肯,也要他们觉得好意思才行啊!”

“对啊!所以我表示做起来,毫无压力。额……在美利坚还能锻炼中文?你这排比句,说得越来越溜了!”

“……”

“话说,将来老爷子的股份最终也是给到师母,然后给到你,卢董的股份肯定是给以翔,以后台里前两大股东,一个是我邻居,一个是我哥哥,哎呀,我不要太潇洒哦!”

“你咋不说你干脆成为老板娘得了呢?岂不是更潇洒?”

“胡说!哼!不和你贫了,我要睡觉去咯!”说完,敏儿迅速下线。留下Joe一头雾水,怎么的啦?这小妮子现在还不能开玩笑了?怎么一开她和以翔的玩笑,她就急了呢?难不成真的有情况?Jerry?不会吧!不过,如果真的是……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

至于敏儿,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Joe把她和以翔配对,明明只是开玩笑,可自己却好像被人偷窥了似的。一想就纠结,一纠结就头痛,不想也罢。下了线,敏儿果真就躺回床上,蒙头大睡。

不曾想,翌日,敏儿便见到了这番玩笑话里的另一位主角。

大年初三下午,风和日清,敏儿和覃老爷子正在楼上书房里晒着日光,下棋。眼看老爷子有些落了下风,正在焦灼之际,敏儿听到楼下响起了门铃声,便匆匆下楼。开门一看,原来是卢董、卢太太和以翔,一家三口前来看望覃董。

以翔的父亲,敏儿自是熟悉的,在台里见过几次。以翔的母亲,敏儿倒是第一次见。见她笑意满满,一副对她并不陌生的样子,虽还未开口,已是显出贵气而不失温和,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而且应该年过50,可保养得当,看上去就跟40出头似的,标准的东方美人。敏儿觉得,以翔帅气的长相更多是遗传了他母亲。

短瞬的吃惊后,敏儿笑着招呼:

“卢董、卢太太你们好!卢总好!快请进。”

“敏儿啊,不是在单位,不用那么客气。你师母总是叫你敏儿,我也就跟着她这样称呼你咯!阿玲和Mark又去美国了,听Jerry在车上讲,就你和覃老两人在家,对吧?”卢董一边进门一边客气道。敏儿连连应“是”!随后进来的以翔,许久没有逗敏儿了,也禁不住玩笑两句。

“就是!在非电视台以外的地方,见到你如此客气,我可是相当不适应,你自己适应么?”

几日不见以翔,在见面的一瞬,敏儿心里暗喜,可新年第一句话,他就糗自己,敏儿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更让她汗颜的,是楼上老爷子在书房的大嚷:

“敏丫头,跑那么快做什么?这棋局还没分出胜负呢!又不是你的情郎来敲门。”闻言,敏儿只能单手扶额以掩尴尬。眼角还偷瞄到卢董、卢太太面上浅浅的笑,以及以翔嘴边挂着的深深的坏笑。但没让大家取笑太久,敏儿自己解围:

“老爷子这两天有些high,口无遮拦,你们别介意啊,请到客厅里坐!”

老爷子叫嚷完后,就端着棋盘下楼,见到是以翔一家人,很是开心,也比较随意,“哎呀,阿风,阿萍(以翔的母亲陆湘萍),以翔,是你们啊!我说这丫头怎么跑那么快,原来是预感到有帅哥临门!”

“覃爷爷!您别让卢董、卢太太他们笑话啊!”敏儿大呼一声!似有些嗔怒,但也不好当面直接叫老爷子!

“有什么不对吗?以翔难道还不是帅哥么?对吧,阿风?”覃老顽童本就在下棋时不占上风,现下有个好机会,从嘴上打赢一仗,糗糗敏儿,他是乐此不彼。

“老爷子您过奖了,犬子也就是还过得去而已,敏儿,听闻你和Jerry也相熟,叫我uncle就行!”卢董对敏儿无一点架子,卢太太看上去也很是慈祥。

“好的,uncle、auntie!快请坐,先喝点水。”

敏儿虽改了称呼,但仍是礼貌待客,可覃董这个老顽童,觉得卢董和卢太太是自己人,于是他出了一张超乎敏儿想象的牌:

“敏丫头,你uncle、auntie也不是外人,咱俩这棋局过半,先结束这盘厮杀吧,谁输了谁唱歌,这是事先定好的!”

敏儿闻言惊讶地略张口,样子很是可爱。刚想反驳,却听到有人在附和覃老爷子的建议:“好啊,没想到来给覃老拜年,还有意外的收获,又能观看战局,还能听音乐。”

说这话的是以翔,他父母也在一旁点头认同,敏儿很想瞪他一眼,但环境不允许,也只好作罢。

虽接受了老爷子的建议,可扰了心绪的敏儿,明显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实力,让本来已经不占优势的覃老爷子竟然后来居上,最后,敏儿以一步之差输给了他,不得不面对她几天以来,第一次战败的现实。这可乐坏了老爷子。

棋局结束,自然到了惩罚环节。敏儿一向言出必行,愿赌服输,她不惧接受惩罚。只是……如果只是他们二人,她也没什么难为情,但现在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唱……她颇有些为难地看了以翔一眼。

只一眼,以翔将笑意深藏眼底,嘴上却仗义地说:“如果敏儿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吧!我用钢琴伴奏,咱俩合唱一曲,如何?”

“好啊!有Jerry作陪,我的荣幸!”一个人表演,尴尬,两个人表演,却有伴!敏儿心里感激以翔的解围,说完甜甜一笑。

于是,以翔走到客厅一角的钢琴旁坐下,问了一句:“《shine your way》,ok?我记得你有几天总是在哼哼这歌。”

“ok!”敏儿朗朗大方,一口应下。

接着,以翔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起来,前奏随之而起,敏儿则立在钢琴旁,看着他。不得不说,会弹钢琴的男人很帅,会弹钢琴的帅男人就更是帅得不可一世。二人在钢琴伴奏下,清唱了这首轻松欢快的英文歌曲,博得了三位长辈热烈的掌声。覃老爷子至始至终都乐呵呵地看着二人,卢董和卢太太也露出欣赏的微笑,并时不时眼神交流,会意地点点头。

“uncle、auntie,让你们见笑了!都来这么久了,还让你们喝的白水……”说着还不忘对着覃老爷子皱皱眉,接着笑着对卢董夫妇说:“我去给你们沏茶吧!不知道你们比较喜欢喝哪种茶?”

“都可以,其实不用忙活,白水挺好!而且能沾老爷子的光,听得你们二人合作,很知足了。敏儿,你是不知道,Jerry啊,从小为人虽然没有架子,但内心傲娇得很。有一次,我记得那会儿他都快20岁了吧,有个uncle家的姑娘知道他、Joe、汪林三人从小就学音乐、学乐器,就想和他合唱,结果这小子也不管人家姑娘是不是难为情,愣是推掉并溜了。后来我教训他,说他不够绅士!他竟然说,自己才不跟不喜欢的女生合唱呢!”

卢太太说起以翔的往事,有些嗔怒,但难掩笑意。她之所以愿意在敏儿面前提起儿子以前的糗事,是因为她打心底喜欢这个姑娘,并不自主地拿她跟自己的宝贝儿子进行配对

“是啊,我也记得,是马董家的姑娘,最后啊,还是汪林救场,圆过去了,没有让人家马姑娘难看,哎呀,没想到我们敏丫头面子这么大呢!”

覃老爷子说完还不忘对着敏儿挤眉弄眼。他其实和以翔母亲一样,早就在心里将敏儿和以翔配对了多次,现在更是不放过每一次开他俩玩笑的机会。

“呵呵……”敏儿干笑两声,“Jerry同志现在大了嘛,都是卢总了!自然,更加绅士。那你们聊,我先去沏茶啦!”

“那就辛苦敏儿了!” 听着敏儿在为自己儿子开脱,以翔母亲更是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此时,覃老爷子却笑道:

“这丫头,最近跟着我学做饭、学沏茶,还有点模样了!我记得以翔擅茶道啊,要不你和敏丫头一起去弄吧,正好,你清楚你父母喜欢的茶品。阿风应该是喜欢普洱,对吧?”老爷子倒是一点不见外,完全不顾敏儿的囧样。

“没错,您记忆就是好!Jerry,你快去帮着敏儿一起弄吧!”卢董赶紧附和。他自然是读懂了覃老和自己妻子的意思,很显然,他们都在为两个孩子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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