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生大惊:“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隐觞不明意味:“女罗教教众涣散,早在一年前就已解散,你不过一个普通的教徒就算隶属二司女座下,但如此大的机密,万一走漏风声,村民暴乱,后果不堪设想。”
“二司女相信我,而我也一定会遵守诺言。”李铁生依然坚定的反驳,隐觞再道:“方才内人为涵染姑娘解衣疗伤,身为男子全都下意识回避,只有你还站在门口。若说当日我们解救你的女儿你不回避是因为爱女心切,那这涵染却与你非亲非故,你又为何毫无顾忌?”隐觞双手在两侧紧绷,他看着眼底慌乱的李铁生,嘴角磨开笑意:“涵染手臂内侧刺有一朵金色魅莲,如果在下所料不错,想必你的右臂同处也刺有相同的纹络,我说的可对,大司女颜夕?”
李铁生阴测测地笑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说着他站起身,面上一拂,揭下一片薄如蝉翼的面具,紧接着却听得她身体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眼前的李铁生竟然很快就就变作一个身材窈窕的清冷女子。
缩骨术?隐觞眯起了双眼,邪教的功夫果然了得,只怕寻常人根本无法预知相较。“女罗教教主白颜夕见过玉公子,”她一改方才敦实憨厚的嗓音,妖冶道:“公子怎会识破颜夕的易容术,竟还能猜出颜夕的身份?”
“易容术再厉害,却伪装不了一个人的气质,你虽然装的极像,但脉象却骗不了我。”颜夕一顿:“下午你妻子砍柴,我去帮她,便是那个时候?”
隐觞不做回答,继续道:“白教主一招瞒天过海,却让江湖之上对这里讳莫如深。哪怕已经传言前教主身死,都不敢有人上山一探究竟。萧某佩服。”
“可不是还被你看穿了?”白颜夕轻蔑地看着他:“看来当日我还真是给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烦。”
“你留下我们,究竟所谓何事?”
“自然是杀人灭口咯 ̄”她回答的极为随意:“你也发现龙吟泉的秘密了,那我只好让你先死。”
隐觞眸色一深,道:“你就不怕吵醒了别人,让你插翅难逃么?”
“我会有那么傻?”颜夕翻手掏出一双金色的铃铛,慢条斯理地挂在腰身上道:“川蜀有一种降魂术,想必你也知道。你杀我的时候可要小心,万一一个不慎碰到了摄魂铃,只怕这全村的人可就要提前变成傀儡了哦 ̄”
她果然还有后招!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不过那又如何,这个世上还有谁可以威胁他!
一管青玉长箫在手,如他唇边清冷的笑意在寒冷的静夜中散发出荧荧幽光:“如此,只好以武力解决了!”
气势一拔,一道诡异的紫光从他体内飞出,竟然在他二人四周罩起了一道诡异的光圈。白颜夕纳罕,这是什么招术?
思忖间,青玉长箫已带着魄力朝她挥来,左手再一番,亮出一支青翠欲滴地短笛,她笑道:“看来公子也是喜爱音律之人,今日得见同道中人,颜夕便以一曲相送!”
谈笑间,清铃颤动,回转着悠扬婉转的笛音。面前的女子时而折腰闪避,时而甩袖旋身,就像是再舞一场。
隐觞道:“不必白费力气,你的亡魂曲穿不过我布下的结界,你还是安心将龙吟泉的秘密实言相告,我便好心留你一命!”
颜夕脸色一僵,死士不信,口中笛音愈发婉转,但那偶尔发出的滞音泄露了她的底气不足。
隐觞不耐与她周旋,收箫回怀。右手成爪朝着颜夕就是一抓,隔空一道凌厉的掌风影迎面袭来,颜夕内息不稳,只是一招就已败在了隐觞的手下!
她眼底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习武十年,她自认天下能与她相敌的人几乎不过十人,再加上她浑身是毒,且又有神功相护,怎的会摆在一个江湖郎中的手里。
虽然她早已看车,萧玉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郎中。
可胸口翻腾的血气已经赤裸裸地让她看清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她怎能不恨!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有本事便一刀杀了我!也算你是一条好汉。”
隐觞一拂袖,颜夕便觉一粒什么药丸便落进自己的口中,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下肚了!
“你敢给我吃什么!”
她可是用毒高手,今日却栽得如此惨重。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你若还想活命,最好听我的话。”
“白颜夕怎会再受人驱使?”她冷笑下,已将口中所含的毒药慢慢抵至舌尖。
“你舍得下你的亲妹妹吗?”他冷冷开口,确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在了白颜夕的头顶。
“你……·究竟是谁?!”
“白倾羽,白芊羽。素宿门下白良偔之女,还要我再说的更清楚一些吗?”
那个声音宛若来自地狱,白颜夕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撕裂了,这个秘密他怎么会知道,竟然还知道素宿门,还知道她们的父亲!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可以帮助你达成心愿的人。”
“我不相信你。”
隐觞眼中一怒,右手再一次紧握,展开时,亮出一团暗紫色的火焰,里面隐隐可以看见一颗微微跳动的火种。
“此毒名叫连心蛊,姐妹连心,你痛你的妹妹也会跟着痛。你痛三分,她就会痛七分。”说罢他手掌轻握,一阵窒息的痛就从心口传来,她虽可以忍耐,却不知妹妹……·“你究竟要怎样!”
“为我做三件事,我替你杀了如凌天,事成之后我还你们自由。”
“用不着借你的手,我照样可以做到!”虽不知他究竟怎样知道这段血海深仇,但骨子里的骄傲让她不能低头。
“以你的计划,想靠摄魂术组织一批为你卖命的死士军队,虽可以实施,但手染万千人的鲜血,更要付出惨痛代价,且时间冗长,你就不怕如凌天等不到你去杀他的那一天吗?”
白颜夕不语,隐觞继续道:“三年,不出三年,这天下便可任我翻云覆雨。”
白颜夕抬头,却见紫色的结界下,他犹如一尊不可抵挡的杀神,嘴唇抿起的弧度都是如此的残酷冰冷。眸中燃烧的暗自火焰在他的手心轻跳,就这样再一次任由别人奴役和驱使么……她有些不甘,好不容易脱离的旋覆的掌控,好不容易才恢复自由之身她真的好恨!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绝对不会效忠于你!”言下之意,他不过是在威胁她罢了:“萧玉你记着,当你再也无法掌控我的那一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好,那我便等着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