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树辰的脚步顿住,身体有那么片刻的僵硬,然后转身看着追魂,依旧是面无表情,然而那双犹如宝石般的墨绿色的眸子里却多了些流淌的情绪。
他已经忘记,有多久,追魂没有这样亲昵的称呼过他了。从那件事发生后。。从他伤了好儿的心后。。
可是在他的心里,追魂纵然不及阿好,却也是他认可的妹妹,对她,他同样做不到冷血地熟视无睹。
“不要阻止好儿,这是她的噩梦,如果不让她亲手解决,她永远也放不下。”追魂看着阮树辰道,有些低低的哀求,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的祈求与悲伤让人心痛。
阮树辰看着眼前的女孩,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顿了顿,伸手将追魂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拨到耳后。作为唯一知道当年真相的人,追魂心里的苦,他比谁都明白。
“小四,我比谁都更心疼好儿。”阮树辰看着追魂的眼睛认真的道,“还有你。但是,我必须最大程度保证你们的安全。”
追魂的眸光亮了几分。这看似拒绝的话,追魂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会阻止她们,只会保护她们。因为他比谁都明白,阻止她们,只能保护她们一时的安全,但是她们两个心里的结不解开,就是一个永远盘踞的心魔。
追魂嘴角带起一丝笑意,踮起脚尖,一个吻轻轻的落在阮树辰的眉心处。
“星辰哥哥,谢谢你。”追魂温柔的笑着道,然后,在阮树辰还在愣神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登机,只是脚步比起之前轻快了不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像一个。。快乐的女孩。
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是把阮树辰当做亲哥哥来对待的,然而自从那件事之后,自从阿好和阮树辰闹翻之后,他们之间就越来越生疏,到得后来,她已经习惯了公式化的叫他大少爷。
可是这一刻,那种被兄长呵护的感觉又回到心里,温暖了她的心。
如果说阿好在他心里是钻石,那她在他心里就是珍珠,珍珠的价值纵然比不上钻石,但是依旧珍贵,而这,她已经满足了。
被追魂突然偷袭的阮树辰愣在原地片刻,怔怔的伸手摸了一下眉心,转身看见追魂消失的背影,终究无奈的笑了一声:“这丫头。。”话语中,带着些许的爱怜。
这个吻,是曾在年少时他们的约定。
吻在眉心,随我本心,代表和好。
这么多年,她终于不再怨他。
阮树辰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微笑。如今好儿不再怪他,小四也原谅了他,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幸福。
柳方安排得很好,阿好五人直接包下了一个头等舱,简单的叫了些饮料之后,空乘小姐便被阿好打发出去了。
追魂起身在机仓内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之后,向着阿好点点头,看了一眼一左一右坐在阿好身边的陌洪和夜如水两人,追魂耸耸肩,坐到了阿好的对面,却正是挨着阮树辰的身边。
阮树辰转头看了追魂一眼,没有说话,眸子里却带着温暖。
阿好诧异的看了追魂一眼,只觉得她和阮树辰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寻常,但是也没有多问什么。
然后,阿好把关于蛇岐之心的事情说了出来。可以说,木老交代的是一个极难的任务,找到八岐大蛇魂魄凝聚之地,用蛇岐之心将它的魂魄引出,然后用困神符将其束缚住,这听起来简单,可是其中难处,只需对比一下双方实力便能知晓,八岐大蛇纵然只是不全的魂魄,但是也是神级的魂魄,而阿好等人,先天的实力,在武林之中自然强大,但是拿到修真界来说,却还是初入门的实力!
何况,八岐大蛇乃是R国的守护神兽,R国人对其的在意可想而知,要找到其魂魄凝聚之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国仇家恨,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阿好都非完成这个任务不可。这一点,无论是阮树辰还是追魂,乃至于夜如水和陌洪,都毫无异议。
华夏的武者,本就没有几个对R国人有好感的。
这事情势在必行,但是怎么个做法,却还要具体商议的。
“也就是说,这次去R国,第一便是解决东条十五,第二便是毁灭八岐大蛇的魂魄,但是现在看来,这两件事情却似乎联系在了一起。”阿好轻敲这桌子道,“在R国,权利掌握在内阁和首相手中,但是天皇却是其国家传承的象征,而R国的情况,首相时常更换,权利最大,但是很多传承的机密知道得却不一定多,因此可以说八岐大蛇之事,谁都可能不知道,但是天皇却绝对不会不知道。而负责这次事情的首领斋藤敬之,却是天皇亲自指定的人,斋藤敬之看似是黑龙会的台上长老,实际上,却是皇室的心腹,可以判断,R国人这次冒险在N市来取宝藏,主要目的便是那颗蛇岐之心。”
“这批宝藏埋藏在N市不是一天了,相对来说,比起动乱年代,现在把东西从华夏拿走的难度要大得多,但是R国人却偏偏选择了现在这个时机,这从侧面表明,他们是势在必行了。”夜如水沉思片刻道,“也就是说,事实必然如木老所料,八岐大蛇的魂魄已经凝聚了一部分,正是急需蛇岐之心的时候。”
“大抵是这样没错了。可惜斋藤敬之等人也只是执行者,算不上核心人员,我们得到的情报很有限。”阿好点头,“要制定具体的行动策略,还需要更加系统的情报才行。”
“这方面好儿你大可放心,东京那边有我已经吩咐了这些天着重注意皇室的消息,单独列出R国皇室近十年来的情报消息,大哥已经到了R国,有他在,相信一定能够从已有的情报中整理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的。”追魂道,“不过R国人这次却是大意,自以为自己在N市暗中布置多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带出华夏,却不想,他们这点儿布置,比起我阮家千年的底蕴来说实在太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