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虚无的空白,一个个即闪即逝却冲击着她灵魂的画面。。
爱还是恨?幸福还是责任?那个黑暗中的声音又在逼阿好作答。
“你到底是谁?”阿好不再是像从前一样恐慌地后退,而是大声地仰天长问。
“三年了,你终于给了我不一样的回答。”那个声音很温和,却含着无尽的威严。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阿好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阿好冷笑,“不管你是谁,你都无权干涉我的选择,要爱要恨是我自己的事,选择幸福难道我就不能承担责任?”
“如果我说,二择其一,那是你的天命呢?”
“我命由我不由天!”阿好大声道,陌洪曾经的话在这时给了她莫大的勇气,终于说出这曾不敢出口的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命如何?死命尚有生路,天命就不可以反抗吗?我的人生,凭什么要让天命去安排!”
“呵呵。。”那声音轻笑起来,“丫头,说实话,我很期待你如何去反抗天命。”
“与其在委曲求全中苦苦挣扎,那还不如去全力反抗,若是失败,大不了一死而已。”阿好一字一句道,“我不要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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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抚摸她的脸庞?是谁在她耳边温柔的低语?好深情的呼唤,好熟悉的味道,这,是陌洪。
是这些天以来占据了她大半梦境的男人。
尝试着睁眼,阿好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的脸,长而舒卷的睫毛覆在眼睑上,紫罗兰色的眼瞳略带忧伤。
四目相对,两人都怔怔地愣住。
被梦境纠缠这么多天,再见到陌洪,阿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阿好,你终于醒了。”对视良久,陌洪才柔声道,把一只手递给她。
阿好抓住陌洪的手,扶着他的手臂坐起,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思恋,扑进他怀里,抱着他,泪水夺眶而出:“阿洪,我想你我想你。。”
“我知道我知道。。”陌洪喃呢着,轻轻拍着阿好的背,声音分明带了哽咽,“我也想你。。想你。。阿好,我也想你。。”有水滴砸在阿好的脸上,不疼,却刺痛了她的心,她惊愕的抬头,一时哽住,连哭泣都忘记了。
谁说男儿无泪?那些静静地从他眼中溢出的泪水和悲伤,化作一双五行的大手死死地捏住她的心,让他跳动艰难。
对不起,原谅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伤害自己,害你担心伤心。
忍不住伸手拭去他眼下的泪,陌洪却一手将阿好的手握住,另一手在她背后缓缓收紧,最后将她紧紧箍进怀里,“阿好,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为了我那样伤害自己?”
陌洪的声音嘶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永远失去你了。。”
这时阿好突然吻上陌洪的唇,堵住了他的话语,不容许他在说下去,顷刻,仿佛有根紧绷的琴弦一下子断了,陌洪微楞后,猛然将阿好压倒在床上。
本是纾解相思的吻此刻却带起梵天的欲-望,风卷残云地吞噬着彼此的理智,两人变得不由自主。
“阿好,可以吗?”陌洪压抑着自己的理智,哑着嗓子征询她。
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呢?那么久的梦境里,相思早已成疾。
她轻轻闭上双眼,任君采劼的娇俏模样轻易地撕毁他最后的理智。
夕阳的余晖从树屋壁上所开的气孔中探入,于地上落下些暧昧的光影。
一夜疯狂。
唤醒阿好的是身上忽然压来的重量。她迷糊着推攘,却被禁锢了动作,而后一波又一波酥麻的感觉传来,将她强制性的从睡梦中拉出。
清醒了,然后混沌了。
陌洪的脸在明暗的光影里格外好看,然而阿好来不及欣赏,便被堵住了唇。
她像一道虚掩的门,被他毫不客气的闯入,随着他闯入她的世界,她连最后一分清明也丢失了……
云端过后,阿好瘫软在床上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看陌洪去沐浴,阿好无力地闭上眼,终于有时间慢慢梳理思绪。
她当然认得这是哪儿,她没想到阮树辰会把自己带来木村,还带上了陌洪,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想出,阿好却再也抵挡不住疲倦的侵袭而睡了过去。
陌洪唤醒阿好的时候已是下午。
此时他着了淡蓝色的紧身休闲裤与纯白色的圆领T恤,整个人清清爽爽的,像是一块天然的璞玉,气息飘渺。
阿好这才惊讶地发现陌洪已然跨入了先天之境,她比他早半年打通任脉,没想到他却只比她晚一月进入先天。
“宝贝,我知道自己很帅,可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吧?”陌洪在阿好耳边轻笑,用鼻尖轻轻蹭她的脸蛋。
“讨厌!”阿好躲开陌洪,红了脸瞪他,“少臭美了,我只是奇怪,你怎么那么快就进入先天之境了而已。”
陌洪脸色变了变,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只是笑了笑,道:“先洗个澡在睡吧,那样会舒服一点。”
阿好当然不会反对,任由陌洪将她抱着进那青檀木浴桶中。这浴桶底部有机关,专门用来放水,所以陌洪早已将桶中的水换过了。
酸软的身体泡在甜香的温泉水里,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张,舒服极了,阿好忍不住昏昏欲睡,最后干脆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全身心的放松,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也没有在纠缠她,醒来时已是日头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