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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田丑管平

田丑收拾恶汉之后,又在镇子上买了点干粮,匆匆离开。依然跟着大道直走,刚才恶汉说太山城,看来前面就是太山城了。

一人行在大道上,田丑胜觉无趣,又因刚才恶汉欺扰,不禁回忆起这些年自己所受苦难与欺侮。

田丑真名管平,西域出生。一个教书先生管英彤之子,或许。被他经常光顾的青楼女子强塞一子,说是他的骨肉。

西域库勒城中还未建起书院之时,管英彤空有一身抱负,每日只知花天酒地,与人吹说。

库勒城中除了朝廷派去的官员,管英彤是唯一的文人,朝廷命令在此修建书院,只好请他教书,总算某得一职。他把管平一人丢在家中,太阳快要落山时才教书回来。

“爹,你回来啦”此时管平才满两岁,饿了一天的他看到管英彤回来,赶紧出门迎他。

“去买点下酒菜回来”管英彤面如咸鱼递给他一些碎银。

“好”管平接过钱跑出门外,直奔烧卤摊去。

管平买了卤肉拿在手中蹦蹦跳跳就要回去,却被一帮比他年纪大点的小孩为难,一个五岁左右的胖小孩带头拦住了他的去路。

“站住,你打这过,得交过路费你知道吗?把你卤肉分我们一半”

管平不说话,紧紧的抱住纸包的卤肉,低头想要绕开。

胖小孩是县衙的儿子,也在学院读书,他知道管平就是教书先生的儿子。白天被管英彤管教,这时正巧报复在管平身上。

本来胖小孩只是想为难、羞辱,哪知管平并不理睬,他伸手就去抢管平怀中的卤肉。

管平死死抱住不放,胖小孩又用两只手来抢,管平急了,用嘴狠咬。

“你敢咬我?!”

胖小孩抽回被咬出深深牙印的手,接着一巴掌朝着幼小的管平挥去。管平两岁他五岁,一巴掌就把管平扇翻在地。这还没完,他见管平依然紧抱着卤肉,蜷缩在地上,又踹了管平数脚。旁边小孩也来帮小胖子,一人踢他数脚。

“呸,果然野种,和野狗一样只会咬人”胖小孩踹完之后,走出一半,还不忘回头羞辱一番。

管平含着眼泪爬了起来,看看手中卤肉。由于刚才抱的太紧,纸都破了,几块肉片掉在了地上。他站在原地重新包好手中的卤肉,捡起地上的卤肉塞入嘴中,与泪水一并吞了下去,这才抽抽噎噎向家走去。

快要到时,管平停住抽噎。狠擦一下眼泪,连着脸也擦了一遍。

“爹,我回来了”管平收住心情,走到家门口就喊。

管英彤见他这时才回来,一脸不满“怎么这时才回来”

管平不敢说话,双手递出卤肉。

“真是没用,买个卤肉也能被人打”管英彤见他眼中有血丝,而且一身是灰,知道他是被欺负了,可他一点怜悯也没有。接过卤肉回屋,只管自己喝酒。

“爹。。。我也想念书,我明天跟你去学堂行吗?”

饭桌上,管平一边吃着米芯饭,一边小心翼翼的问管英彤。

“行,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管英彤心想,喜欢读书这点还挺像我。

管平去了学堂,没有少受屈辱,但他从来不理,咬牙苦学,三岁之时已识千字。也就在他三岁时,管英彤教书两年,有点了一点积蓄,取了一个被休之妇。

“管野狗,有妈生,没妈养。为什么呀?他妈忙着,睡男人呐。要说怎么办?他爹啊,找个寡妇,给他当娘。。。。”一年时间在小胖子的带领下,学堂大部分学生每日欺负管平。他们不仅编了歌谣,还经常改,现在连管英彤找个寡妇也编了进去。

管英彤每日听这群小孩念唱,不仅没有说教他们,反怨管平,不准他再来学堂。

管平只好在家中自学,可后娘对他也是百般冷眼刁难,他才三岁半就被教唆在板凳上做饭,四岁之时,家务他就接去大半。就算如此,后娘依然不满,还是冷眼相待,管英彤也是爱管不管。

管平成天被指来挥去,但还是在空隙中苦读家中的书卷。两年时间,家中百卷他读了一半,且知其意,通其理。

五岁之时,本来怀不上的后娘,这时却突然怀上了,管英彤大喜。管平后娘确认怀上之后,更是借机把所有家务丢给年仅五岁的他,此时他已能烧得一手好菜。可烧出的好菜,后娘还是一边吃一边数落“盐不要钱啊?放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家没盐了吗?。。有盐你不知道放?读书读傻啦”竟是这种借口。

管平委屈全藏心中,更加刻苦读书,六岁时已经读书百卷,心中也已有了宏图。这年他的小弟弟出生了,但他的家务依然没有减轻,更是没有闲时,因为照顾小弟弟的事情也交给他了。每天换尿片,洗尿片也是六岁的他来做。管平只好拿着书卷,守在婴儿床前。为了家中这些事,管平如生活在监牢一般,两年未出家门一步。

七岁这年,管平教小弟弟学步。眼看他已经学会,不用人扶,管平放开手让他自己走,跑到门口做着想要抱他的姿势惹他。可没走几步小弟弟摔在地上,大哭起来。

管平赶紧去抱,但这一幕正好被教书回来的管英彤看到。管英彤不由分说,冲上去一脚踹在正要去抱小弟弟的管平屁股上。管平测滚出去,后娘听到儿子哭声也冲了出来,对着管平又掐又打。

天色暗了下来,管平从地上爬了起来,擦去嘴角血迹,抹掉泪水。进到屋中见管英彤夫妻二人正在吃饭,再看锅中米饭只剩几颗,管平走回自己屋中。

管平小小年纪受尽剥削,看透后娘性格,他收拾好行当,蜷在床上耐心等待夜深。半夜管英彤呼噜声震天之时,管平拿着行当,偷出米缸中后娘藏的私房钱,就此逃离了出来。这个他生活了七年的地方,他没有一丝留恋,头也不回的朝着书中所说的中原的前行。

可他一个小孩,行在路上,东西很快就被人抢了去,还好有些碎银藏在腰间裤带中没有被抢去。一路讨要,历经千幸万苦总算到了木川城。他本以为这就是中原,被掳去田府之后,借着田文虎让他打扫书房之际,又读千卷,才知木川只是弹丸小城。但一路苦难,他心知自己年幼无力,索性卖傻求存,待羽翼丰满之时,再谈大业。想来在田府装傻十年还算好的,刚开始田文虎打得疼,打得狠,后来田文虎见他忠心耿耿不仅打得少了,而且对他还算不错,时至现在。。。

田丑想起往事竟是这般苦难,心中抱负更胜。

“呵呵,管平,田丑,哼。。都不是老子姓名。。。老子已经十八了,被欺十八年。。。呵呵。。等老子练了神功看谁还敢惹我。。”

行到此时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依然不见恶汉所说的太山城踪影,只好借一破屋歇脚。这泥屋已倒一半,屋中竟是杂草。

田丑寻到一块石板,歇下想给自己取个名字,半天未果,只好先放一边。他拿出秘籍,借着月光研习起来。

“万道。。。”

田丑一边看书,一边跟着做,以前也见过田文虎初学道法,他现在只能找来土,木,水三道来试,跟着书中所说先感受五行之力。再尝试控制体内五行之力。

“五行?。。。书中之意似乎说的是同时运行五行之力。。可田玄礼说只能修习两种啊。。。。先试试再说”

田丑依着书中所说,闭目凝神感受五行之力。他伸手去试,眼前黑黑一片,脑袋空空如也,什么也感受不到。

田丑挠了挠头,想想十年前田文虎如何做,他突然想起田玄礼给过田文虎一张符纸。

“哎,我没符纸,这可如何是好。。。。管他呢,先往后看看再说”

田丑越朝后读,越是看不明白,但突然有几个字被他注意到“不借物,不助物,不以五行。强受五行,有则生,无则弃”

田丑解其意为“如果能不用借助任何事物感受五行,那么就能修炼此书道法,不能感受到的话就学不了这本秘籍”

田丑累了,也无进展。躺在石板上,想着此事,口中喃喃自语。

“这。。。这怎么强行感受到五行啊?。。。五行。。五行。。。”没念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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