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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历经沧桑的古老江城

古老江城 三峡明珠

如果说长江三峡是锦绣中华腰中的玉带,古老江城丰都则是这玉带上的一颗璀璨明珠。《水经注》称旧县城为“丰民洲”,土地肥沃,人民丰衣足食,加之城东有“平都山”,故前人从两处各取一字,合称“丰都”。县境因周初属巴国,县城曾建“巴子别都”,乃当时巴国政治、军事、经济中心。东汉和帝永元二年(90年)即设平都县,张鲁设立道教之治,被道书誉为“洞天福地”、人间仙乡。

巴子别都政声远,历史文化渊源长。据有关资料查证,有规划的县城建设始于明代天顺(1457—1464年)中期,知县柴广领头修筑石城墙,墙高2丈,周长600丈。修城门5道:东南向宣化门,东向迎恩门(又名宋智门),南向合川门(又名管驿门),西向阳和门,北向屡丰门。为方便居民出入打柴挑水,还修有4道小门,分别为:东水门、西水门、小东门、小西门。明弘治(1488—1505年)中期,知县李毅、明钟二人相继领头重修城墙。

到清朝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长江发大水,浸没墙脚,城墙半数垮塌。嘉庆元年(1796年),知县杨燮募集资金修补城墙。17年后,嘉庆十八年(1813年),知县方宋敬又领头对城墙作了修缮。咸丰四年(1854年),城墙因年久失修,倒塌甚多。知县吴锦铨拟募资修补城墙,因事他走未成。咸丰十年(1860年)六月,长江又发大水,水浸入城,县城半淹,使城墙再度垮塌200丈。时值吴锦铨又回丰任知县,他组织修复城墙,开始用砖作墙体材料,在城墙内附设6门空心炮台。同治九年(1870年),长江再发历史罕见大水,县城悉尽淹没,房屋毁坏殆尽,城墙大部毁损,居民倾家荡产,无以聊生,时任知县徐浚镛因此被罢官。继任知县张瑞麟提议将县城迁往城郊重建,未果他调。后任知县马佩玖决定在城西傅家堡重筑新城,有人认为该地远离长江,且凿井、取石均不方便。县署从仁寿县聘来生员叶湘南作实地勘察,叶认为在荞坡东南面约两公里处的傅家堡建城为宜,理由是:该地东西南三面皆是高达数十丈的悬岩,南面岩下是长江,东面岩下溪流常年不断,沟外山势较高,易守难攻,只要筑起炮台,安全可保无虞;西南面沟外是李家山,石质坚硬,取材方便。马知县同意选址(即今名山镇新城小区)方案,随即组织人力、物力筑城,仅用13个月时间,新城建成。城墙以石头作材料,周长666丈,随山势高低而筑,墙体最高2丈多,设城门4道:东作门、西城门、南化门、朔易门。另设水门2道,供居民出城取水。城墙上设城垛1262个(即城墙上每隔一段即竖一墩石头矮墙),城内街道四通八达,官署、仓库、典狱、祠庙俱全,共耗资14万50贯,全由民间募资而来。县署呈报上峰后,同意免除丰都10年捐赋。

同治十一年(1872年),举城迁往新城定居。因居民生活确不方便,光绪三年(1877年),知县陆镕主持修复旧城,修成后,县署、居民又迁回原地。而后,新城日渐荒废,至解放前夕,仅剩零星小店铺和百十户人家。

清末民初,城内庙宇林立,在不足1平方公里的小城内,竟有各类寺、庙、宫、殿、祠共51座,整个县城一派鬼国气象,香火经年累月,加鬼上历代文人妙笔渲染,鬼城盛名便传扬中外。

1941年,丰都县城遭日机轰炸,县政府迁往南海溪西约200米处的麻柳嘴,叫“新衙门”。次年迁回县城旧址,直至1949年12月3日城丰都解放。

丰1949年时的丰都县城,由前街、后街和河街组成,3条街道均与长都江平行。前后街为主街,两街之间以小街或巷道连接。从西向东,分别是邓家巷子、小西门—大西门、梧桐街、纪念碑—公园和人民街、稻谷仓巷。最东端从丁字街到麻柳林有一条短小的单街,最西段从王庙拐到甘蔗坝也有一条单街。旧城前街从王庙拐到老衙门一段是商业区,店铺较多,很是繁华,这一带主要是居民住宅和机关学校所在地,房屋矮小,街道较窄。临江一条河街(西起王庙拐,东至水门子),房屋稀少,多为埋杈棚房,居民一般多是贫民和铜、铁、篾匠等工匠人家。解放初的丰都县城,市政设施及公益设施极其简陋,仅有一座小型火电厂发电,供少数富贵人家照明,街灯稀少,街景暗淡;有一公园,面积很小;有一“民乐园”供戏班演出;有一宽大平坦的体育场,堪称原川东之最,这是丰都旧县城最大的骄傲。其时县城万余人口,到处是一派凋零破败的景象。

自新中国成立到1992年5月的43年,是旧县城改建扩建阶段。丰都旧县城虽然实施了一些改建、扩建、新建项目,但因受其固有建设空间的桎梏,城市规模难以扩大,即使扩大也主要是向空中发展,楼层明显比解放前高得多,建筑密度大得多,逐步硬化了所有老街,新建并硬化了南环路,新建了客运、货运码头,完善了市政基础设施和公益设施,城市面貌有所改善。

1992年夏季至2001年间,旧县城因三峡工程建设将被淹没,基本上没有新建项目,是停止建设阶段。

2001—2005年之间的5年,是集中力量对旧县城进行拆迁阶段。

2005年12月30日下午,时任丰都县县长高必金一声令下“开始起爆”,近2000年历史古老县城的最后一栋高楼轰然倒下,夷为平地。这“最后一炮”,宣告了丰都旧城搬迁的全面结束。随着三峡工程蓄水至175米高程,古老江城沉入江底,但亘古奔流的长江却日夜讲述着这座古城的历史与辉煌。曾经到过丰都、在丰都生活和工作过的朋友们,将会为自己成为千年古城和伟大三峡工程的见证者而感到无比自豪和喜悦;但同时也无不遗憾,那只有从历史文献和记忆点滴中再度回望古老江城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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